作者:玉寺人
周衾无厘头的想着,眼神肆无忌惮。
潘萝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她在看自己,可是她却说不上那是什么样的一种目光。
也不好说,她只知道有点让她如坐针毡。
“啊。”注意力好不容易回到屏幕上,潘萝却更意外了:“老板,你死了哎。”
怎么回事,他前半段还打的风生水起呢,这后半段怎么还死了?
宋昀川不语,沉着脸一推键盘。
“啊?死了?”周衾闻言也站到他们的椅子身后,虽然看不懂,但还是咯咯笑了笑:“好菜啊。”
“……”宋昀川没法继续装死了,他一推桌子把椅子转过来,无奈的看着她:“你到底干嘛来了?”
周衾秀眉一挑,趁机坐在了他的腿上。
“哥哥,我也想玩游戏。”她故意嗲声嗲气的说:“你教教我呗。”
“你!”潘萝吓了一跳,直接站起来:“你到底谁啊?”
“她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宋昀川吓了一跳,本来想直接推开小姑娘,但却被潘萝这个口气惹恼了。
他清隽的长眉一皱,锐利的目光扫了过去:“你走吧。”
“你,你耍我呢是不是?”潘萝气的吐血,边跺脚边问。
宋昀川没说话,只是沉沉的看着她。
潘萝被这眼神看的也不敢多抱怨什么了,只得认了倒霉,边嘟嘟囔囔的骂着边拎起包快速走人。
等门被关上,房间内归于平静,周衾才满意的笑出了声。
“这回你满意了吧?”宋昀川冷嗤一声,动了动腿:“赶紧起来。”
小姑娘这点重量约等于没有重量,倒不是事儿,就是…距离太近了,不自在。
她身上馨香的味道萦绕在周围,让人皮肤上泛着丝丝拉拉的鸡皮疙瘩。
“不要。”周衾嘟了嘟唇,任性的说:“你能和刚刚那个姐姐玩游戏,怎么不能教教我?”
“你是个马上就要高考的小孩儿。”宋昀川怒斥:“玩什么游戏?!”
“知道啦知道啦,你不用总是说。”周衾皱眉,一直平静的,懒懒的腔调也忍不住拔高了几分——
“每天都提醒我是个小孩儿,是个未成年,是个快要高考的人。”
“你是二十四还是四十二?是哥哥还是爸爸啊?”
几句忍无可忍的谴责落地,室内的氛围一下子归为宁静。
几乎落针可闻,近在咫尺的情绪交错中,周衾鼓起的勇气就像被针戳破的气球,很快就瘪了。
上头之后的冷静,就像是打碎了的玻璃,根本圆不上。
“我当你年纪小,说这些屁话我不计较。”宋昀川沉声说:“下去。”
“……不要。”周衾垂着眼睛,忽然感觉委屈的不行。
或许是有点没出息,但她真的,感觉眼底里有些涩,这种从未有过的想哭的感觉,让女孩儿心慌极了。
无论周衾表面上装的再怎么平静,甚至能坐在一旁笑盈盈地观察潘萝,看着他们玩游戏。
但宋昀川稍微生气一点,就容易让她破防。
她不明白,年纪小就是原罪么?凭什么宋昀川这么嫌弃她?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周衾都知道。
少女丧丧的垂着眼睛,有点想要黑化了。
“哥哥。”周衾抬眸,看着宋昀川漆黑的瞳孔轻声问:“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我,”从心底里就有些感觉不妙,宋昀川莫名结巴了一下,佯装着不耐烦掩饰不安:“我知道什么啊?你赶紧下去。”
女孩儿现在就这么坐在他的腿上,简直是…有点离经叛道的暧昧了。
“你别装傻,你知道。”周衾琥珀色的瞳孔里闪着大胆的光,抬手按住他的肩膀,一字一顿地说:“我、喜、欢、你。”
“宋昀川,我很喜欢你,你现在知道了么?”
周衾知道他不会喜欢刚刚那个潘萝,宋昀川这种人,应该会很难喜欢上一个女孩儿。
但今天这件事就像一个导火索,忽然就让小姑娘不想装了。
她还是高中生又怎么样?她想让宋昀川喜欢她。
作者有话说:
女鹅就是直球甜妹,嘻嘻
稍晚还有一更~
第29章 五号
周衾在说‘喜欢’这两个字的时候是异常大胆的, 定定的看着宋昀川的双眼,破罐子破摔一样的告白,没给自己留任何可以粉饰太平的余地和退路。
但说完之后……
她就怂了。
不用宋昀川再催促, 周衾很迅速的从他腿上蹦下来,头也不回的跑走。
平地惊雷, 纯粹的一个小祸害搅乱一池春水后, 不负责任的逃避了。
周衾甚至,都不敢回头看一眼宋昀川是什么样的神色。
这次的告白是肆意而为的,但她多少有点, 不想听到被拒绝的结果。
她很怂,承担不了。
在这次‘意外告白’之后的几天里,周衾都没有去修车厂继续蹭饭。
不好意思和忐忑夹杂起来,她选择了单方面和宋昀川冷战起来。
可这样也没有让她觉得更痛快,因为她不去,他就真的很‘配合’的不来找自己。
周衾郁闷极了,接下来几天上课的时候都是闷闷不乐的, 周身散发着低气压。
不光这段时间已经被养刁了的胃空虚了几天就开始叫嚣着想吃宋昀川做的饭,就连刷卷子, 去舞蹈室练习的时候都会自怨自艾的抱怨狗男人怎么这么绝情。
她也不想总是一直去想,但偏偏就是魂牵梦绕的在脑子里,做不到不去想。
小半个月下来, 没有去刻意减肥也在本来就小的基数上又掉了几斤称不说,月底的考试成绩也下来了。
周衾这次的成绩, 是她高中以来考的最差的一次。
以往能稳定在全班前五和全年级前三十左右的成绩,这次直接全面的下降了十名左右, 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此大幅度的波动, 几乎可以说是断崖式下滑了。
看到这个分数, 苏红比周衾本人还惊讶。
她顿时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把小姑娘叫到办公室来批评了一顿。
“你这成绩是怎么回事啊?波动怎么这么大?还有半年就高考了,这个时候脑子里那根发条可不能松了啊。”苏红可以说是呕心沥血,苦口婆心了:“有些类型题你上次考试还会做,这次怎么就错了?到底是不会还是你单纯没把心思用在上面?”
显然,苏红认为后面的可能性更大。
周衾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自己最知道自己的心不在焉,也没话辩驳,无论老师说什么,她都认真的听着。
微微垂着脑袋,像只被霜打了的鹌鹑,等苏红教训完一步一步蹭着地离开了办公室,脚步十分沉重。
女孩儿的头顶,仿佛凝聚着一片无形的乌云,阴郁密布的。
瞧着周衾渐渐消失在走廊的低落背影,苏红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她‘家长’的电话。
上次在办公室,那个自称是周衾家长的宋昀川,给她留过一个电话来着。
-
周衾离开学校后没有回家,而是去了舞蹈学校。
七点过后的时间没什么人了,黑漆漆的一层楼,只有女孩儿所处的教室里灯是亮着的。
密闭的空间里震耳欲聋,印象里循环播放着‘天鹅湖’的纯音乐舞曲,在层层递进的激昂乐声里,周衾不知道在地板上转了转了多少个圈,发梢甩着的时候有水滴落下,紧绷的脚尖都磨的生疼。
直到透支了最后一丝体力,重重的摔在地板上。
“嘶…”女孩儿轻轻的痛呼一声,却也无力揉一揉自己摔疼的手肘和腰肢,干脆顺势躺在地上,大眼睛被头顶的白炽灯照的生疼,尤其是两鬓的汗水顺着滴了进来,弄的瞳孔更加痒了。
周衾抬起手揉了揉眼睛,然后疲惫的遮住挡光,整个人像是一个脱力的洋娃娃。
颓然的躺在地板上,身上薄薄的练功服都被汗水浸湿了,勾勒着身体单薄的曲线,发丝凌乱,有种破碎又脆弱的美感。
整个黑漆漆的一楼,一束聚光灯下,就小姑娘一个人。
宋昀川走到教室外面,透过玻璃窗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光景。
搞什么……好像她被世界遗弃了一样。
还有,怎么挡着眼睛?该不会是在哭吧?
思及于此,宋昀川大手推开了教室的门。
在走廊都能听到的音乐争先恐后的跑了出来,震的耳膜都生疼,尤其是这种节奏感很强又很悲怆的交响乐。
怪不得周衾躺在地上动也不动,有这样的BGM,她能听到别人进来的动静就怪了。
宋昀川皱了皱眉,走过去音响旁边‘啪嗒’一下关掉。
这一声就好像小姑娘身上的开关一样,她顷刻间拿开手坐起身,有些迷茫的望了过来。
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周衾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但很快就又暗淡下去。
她重新躺在地上,声音要死不活的:“你怎么来了?”
他怎么来了?这真是个好问题。
短短一个小时内,宋昀川走遍了她学校的班主任办公室,修车厂,她那个叔叔婶婶家的荔湾小区,直到最后来这个舞蹈学校碰运气才找到她。
找人找不到,打电话也打不通。
就算现在见着人了,他的火气还是梗在喉头里,一个不小心,就容易冒出来了。
宋昀川压着火,淡淡地说:“起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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