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玉寺人
坐着同一班飞机落地樱城,周衾跟着大部队坐着开去酒店的大巴车,时不时的就发个信息叮嘱宋昀川:[你跟上了嘛,舞团订的是索菲亚酒店。]
[你先打电话订一下,省的到时候没房间。]
宋昀川发来了一条语音,周衾带上蓝牙耳机,男人有些混不吝的声音传进耳朵里:“没订呢。”
“真没房间了,就溜到你那儿去。”
……
啧,流氓。
周衾鼓了鼓脸,用力打字:[你溜个鬼啊,我们两人一间,我和同事一起住。]
宋昀川很快又发来了两条语音。
“哦。”
“那哥哥订了个豪华套间,等着你溜过来找我。”
周衾在大巴车里不敢笑的很放肆,傲娇的回:[我才不去找你呢。]
去了肯定被折腾,她又不是傻子。
只是说完的话,到了晚上就被打脸了。
和周衾分到一间房的中年女人是编舞老师,身材是有点胖胖的,晚上睡觉也就有点打鼾。
她没带耳塞来,耳边传来这延绵不断的呼噜声简直要崩溃了。
周衾懊恼的捂了会儿耳朵,到最后还是忍无可忍,换了衣服轻手轻脚的跑了出去。
还是如宋昀川所说,她真的得‘溜’到他那间豪华套间去了,那家伙也是早有准备,之前就把房间号发给她了。
十点过后的酒店走廊里蛮安静的,但周衾还是有点怕被同事撞到,一路蹑手蹑脚的进电梯上楼,等到了宋昀川的房间门口才松了口气。
她对着门板敲了几下,眼前的门打开得很快。
穿着睡衣的宋昀川倚在门口,笑盈盈的看着她:“你不是不来么?”
“讨厌。”周衾秀气的眉蹙了起来:“我睡不好。”
她没说是因为同事打呼噜,宋昀川也没细问,只当她是娇气惯了,把人拉进来搂到怀里,大手焐了焐她的脸:“怎么穿这么薄就上来了?”
“一栋楼里,又不冷。”周衾笑笑,靠着他的肩膀:“再说了,明天一早还得回去呢。”
“……?”
“总不能被同事发现我半夜偷偷溜出来吧?”
“傻瓜,你怎么知道你同事半夜会不会起来上洗手间?”宋昀川忍不住笑了声:“没准他一会儿就得发现了。”
“啊,也是。”周衾被提醒了,有些苦恼的皱了皱眉:“那怎么办,要不然我还是回去吧。”
说这,刚上来就像转身走。
“老实呆着。”宋昀川当然不会放人,搂着她的腰把人带到套间的卧室,声音有种无所谓的散漫:“发现就发现呗,男朋友不能来看你?”
“再说了,你们团长不是知道你有男朋友。”
他指的是上次碰到的祝放。
被他这么一说,周衾也觉得没什么好矜持的了,她也实在是困,想着明天还得早起,干脆换了睡衣躺下来。
窝在宋昀川怀里,她困倦的半眯着眼睛,懒洋洋地嘀咕:“我懒得定闹钟了,你记得明早八点叫我起床。”
他每天七点必起床,比闹钟都准时。
女孩儿声音有点软,在这静谧的夜色里像是一抹奶油,床头灯照映的半场侧脸线条柔和又精致,白白的脸上睫毛长长的耷拉着,嘴唇花瓣似的殷红。
周衾看着还是像颗年轻的水蜜桃,有种一咬能泌出汁液的感觉,又软又娇。
可他该怎么样才能永远让她像现在这么无忧无虑的呢?
宋昀川捏着女孩儿柔若无骨的一只小手把玩着,脑子里闪回着想这个问题,然后忍不住低头一点一点亲她的唇角。
“嗯…你好烦。”周衾困的扬起小手扒拉他,娇声道:“我来例假了。”
“……”
小脑瓜都在想什么,宋昀川忍不住失笑。
“不动你。”他只是把人又搂的紧了紧,低声说:“睡吧。”
初三的舞团表演,周衾是不上场的。
毕竟脚刚好,融入团队的时间还不够,更别说单独表演了,她帮着祝放一起在台下当控场编导,完完整整的跟了一场全面的表演。
只不过大初三的,去看电影的人多,来看舞蹈剧的人还真没几个。
可容纳一千人的剧场票仓也就卖出去了一半,激烈的管弦乐背景下,昏暗的大厅里有些空落落的安静。
宋昀川给舞团提供生意,高价买了前三排没卖出去的vip座椅——其实基本等于包了,因为就卖出去一两张。
入场后,还意外的发现那个除他以外买第一排位置的人他认识。
谢尧。
看着那带着毛线帽露了半张轮廓分明侧脸的男孩,宋昀川是着实吃了一惊。
这大年初三的,他跑到樱城来看舞台剧干毛线?
趁着没开场,宋昀川毫不犹豫的走过去扯了扯对方卫衣后面的帽子。
谢尧那小暴脾气怎么能受得了这个,大怒着回头,结果看到宋昀川的脸就愣了:“川哥?”
他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怎么来这儿了?”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我陪周衾来的,你呢?”宋昀川拍了拍他的脸:“手腕受伤了还不在家里好好养着,到处跑个屁。”
听见他的盘问,一向没心没肺的谢尧居然诡异的有些羞涩,吭哧瘪肚的不说话。
“支支吾吾什么呢?”宋昀川皱眉:“说话啊。”
“我……”谢尧深呼吸一口气,视死如归道:“我来追人的。”
“啊?”宋昀川一愣,慢半拍才问:“你追谁啊?”
实在不能怪他惊讶,实在是他没想到谢尧终于‘开窍’了,他从谢尧十五岁那年就认识他,眼看着他现如今都二十五了,平日里也没个对象,也没听说他对哪个姑娘感兴趣,就喜欢和各种车玩儿。
现在有了喜欢的人还知道追了,就挺好的。
“是周衾舞团的人?”宋昀川来了些兴致,追问道:“谁啊?”
谢尧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川哥,我说谁你认识么?”
……
他倒也的确不认识,除了周衾,舞团的其他人在他眼里丁卯丑寅都分不清。
不过,谢尧这质问是怎么回事啊喂?
宋昀川睨了他一眼:“怎么?不想说?”
“没,想说。”谢尧迫于形势,很怂的笑了笑,手指向正在舞台开幕鞠躬c位的那个女孩子。
一身鹅黄色的舞蹈服装,勾勒的纤细的身体曲线毕露,在朦胧的灯光下显得又仙又美。
宋昀川多看了两眼,发现谢尧这梦中情人他还难得的有点眼熟。
因为他第一次去看周衾演的那场舞台剧,这姑娘是演白天鹅的,看了一整场,怎么也混个脸熟了。
“行。”他拍了拍谢尧的肩膀,以示鼓励:“眼光不错。”
“川哥,嫂子这边啥时候结束啊?”谢尧坦白交代了之后,就开始琢磨着让中间人牵线搭桥这事儿了,笑嘻嘻道:“要不我请你们吃个饭?”
“……”
“我查询了舞团的巡演场次,特意提前来樱城踩点的,还发现了一家不错的餐馆!”
好家伙,追人不但追到外地跟着看表演,还特意提前踩点准备,这真是陷进去了。
宋昀川还是第一次见谢尧这样,他是最不爱和不认识的人一起凑来凑去的了,但现在要直接拒绝还真有点不落忍。
在谢尧满怀期待的视线里,宋昀川只能说:“我先问问。”
他不能单方面就答应什么给人希望,得先问问周衾那边方不方便。
宋昀川是知道周衾今天不上台演出的,想着大概也就不会那么忙,便试探着给她发了几条信息,简略的说一下这事儿。
等了一会儿,才等到周衾的回信,她打电话来的,声音十分激动:“不行,我不能带着许南梨和谢尧一起吃饭,就咱俩跟他吃吧。”
宋昀川看了谢尧一眼,捂着手机走远了一些才问:“为什么啊?”
“我都不忍心打击谢尧。”周衾压低了声音,有些为难的说:“南梨她有男朋友啊,人家感情还挺好的。”
“……”
“他怎么连打听都不打听一下就来莽撞地追人啊?”周衾无奈的叹息着:“太蠢了。”
得,那姑娘既然有男朋友就没什么戏了。
宋昀川微微侧头,同情地瞄了眼谢尧,又和周衾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他没法单独把这打击人的消息进行告知,还是等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和周衾一起说吧。
舞剧足足表演了九十分钟,串联了长短不一的三个节目,幕后人员是最后散场的一批,等完事儿出来后,周衾感觉小腹疼得都有点麻木了。
都怪她吃了一片止疼药就感觉没问题,事实证明天这么冷还站久了,例假这东西止疼药也不好使,还是让她要死要活。
走出剧院大门时,周衾巴掌大的脸一片苍白。
“怎么搞的。”宋昀川接到人,看了眼她的脸色心里就是‘咯噔’一声,随后眉头皱的足以夹死苍蝇:“你这是去帮忙了还是去挨揍了?”
“……讨厌。”周衾嘟囔了一声,挽着他的胳膊撒娇:“肚子疼。”
这是小姑娘来例假的老毛病了,毕竟这货永远年轻,永远爱吃冰的东西。
宋昀川对她这改不了的毛病真的是烦的不行,感觉牙根都有些痒,但又舍不得在她疼的时候凶她,到底还是只能纵容。
剧场门口离停车场有一段距离,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在周衾面前蹲了下来:“上来,背你走。”
“哥哥你真好。”周衾毫不犹豫的就趴上去了,冰凉的脸撒娇般的贴着他的,小猫似的蹭:“今天站太久了,我脚跟都麻了。”
宋昀川没有说‘早知道别来好了反正也没上台’这种类似的话,因为他知道周衾需要参与感,哪怕是暂时无法登台,也想和舞团一起共进退。
所以他只说了句:“下次在遇到这种情况,去买两个暖贴先贴上。”
干巴巴冻着的人是傻瓜。
“嗯!”周衾点头,笑眯眯的在他脸上亲了口,‘啵’的一声在寂静的停车场里清脆声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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