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婳
姜浓将部分工作交付给他,下班之后,刚走出新闻台,就沿街看到沈珈禾把公司的保姆车都开来了,久等了有一会儿,坐在里头招了招手:“小仙子!”
风乐传媒给她的待遇以肉眼可见的不错,配小助理和御用司机。
等姜浓弯腰上了车,沈珈禾从包里翻出了一张高奢珠宝晚宴的邀请函:“这是我从戴霖姐手上要来的,那个蔺雅也会到场。”
姜浓抬指接过,车子已经缓缓启动朝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而去,借着暖暗的灯光,沈珈禾侧头去看她表情:“蔺雅这个人,是我前公司的亲女儿,当一姐捧的,看着人淡如菊的,其实吧,也就是为了营销好名声,能攀上真正的顶级豪门。”
整个公司的艺人都给蔺雅铺路了,就连她一开始被当金丝雀送给燕杭,也是公司为了给心尖上的这位拉拢到京圈人脉。
沈珈禾觉得包括蔺玟玉都在玩一种玩火自焚的赌法。
也有点好奇姜浓会怎么应对,凑到跟前问了出来。
姜浓指尖划过极薄的金色邀请函,淡红的唇反问她:“换做是你,会怎么做?”
沈珈禾未从燕杭口中得知姜浓已经是名正言顺傅家主母的事,以为她跟傅青淮到现在好着,是已经确定下正牌女友的身份了。
于是很认真地,为她排忧解难道:“对付这种人没必要先礼后兵,蔺雅想攀附大佬得到名利,我们就断了她痴念,搅黄几个高奢代言和大女主戏份什么的,先给个教训。”
姜浓点头:“好。”
沈珈禾浓艳的脸怔了下,又说:“真这样干?”
姜浓笑了笑,继而从包里拿出一份新年红包,上面的丝线在光里耀眼至极,她拆开,里面不是沈珈禾所想的压岁钱或者是支票。
而是一张傅青淮的私人名片。
有这张名片。
到了高奢珠宝晚宴的酒店,这个品牌的负责人薛总亲自到门口来迎接,他早知道傅家那位,最近被圈内皆传有了一位心尖尖的人儿,碰上了就最好别垂涎人美色去招惹,尊敬着就对了。
所以薛总看到姜浓递来傅青淮私人名片后,了然于心,一路姿态放低,客气地将人引到晚宴的贵室去,这里跟楼下的大厅隔着隐秘的安全距离,却视野俱佳。
他说:“姜小姐看中了什么款式的珠宝,等会跟我说一声就行。”
随即,也不打扰姜浓的清静,奉上茶就识趣离开。
姜浓纤长的眼睫扫了半圈,寻了个沙发坐,旁边沈珈禾不急着到大厅去当珠宝人形架子,精致的手指玩着雪白脖颈上的钻石项链,说:“怪不得蔺雅费尽心思也想攀附权贵,小仙子,你看我们明星表面上光鲜靓丽的,在这种场合……还不是乖乖被人观赏的份?”
说着,指了指落地玻璃窗楼下的乌泱泱一群人,皆是品牌的珠宝在身,优雅地坐在奢华宴会厅里,跟那些豪门贵妇和名媛们热情攀谈着。
身份地位越高的人,就连购珠宝,都有明星当模特。
姜浓白皙的指倒了杯清茶,缓缓递给沈珈禾:“各取所需罢了。”
“也是,倘若身上的珠宝被豪门的哪位主儿买下,就会被品牌重视,双赢的事儿。”沈珈禾喝了口茶,觉得太清淡,还是喜欢浓烈点的,悄悄地放回了茶桌。
这时,姜浓看到蔺雅的身影出现在了宴会厅,与春节那套上热搜艳压的礼服很像,裙子的腰线点缀了条黑色绸缎,垂坠在精致的面料上,黑色看似单一,其实是为了衬托出脖间的珠宝。
沈珈禾也看到,又看了看自身这套:“哦嚯,撞衫了。”
十分钟过去。
薛总被叫到了楼上去,静立在贵室的门口,侧耳听着姜浓那清柔的美人音浅浅透出:“蔺雅身上那套珠宝我要了,让她送上来。”
……
“小仙子,你这气势真有几分正室调调。”
沈珈禾跟人撞衫就懒得去宴会厅溜达了,毕竟她资源虽比以前好,可是在内娱的地位还是个小咖,要跟流量新晋小花现场撞了礼服被拍,在网上只有被群嘲挨骂的份儿。
姜浓浅抿了茶,清丽的眉眼略浮现几分尴尬。
难伺候的这股架势,其实她都是跟傅青淮学的。
算偷师吧。
闲聊间,门外被轻轻地叩响了两声。
蔺雅只听薛总说,有个贵人看中了她身上的珠宝,还点了名,却没说是何人。
她进来,没等绕过屏风,就看到在那华丽水晶灯下的沙发上,姜浓喝着茶安静坐着,这叫她精致妆容的脸僵硬住,随即,看向了一旁沈珈禾。
沈珈禾就算先前卖身契还在蔺雅的公司,都没卑躬屈膝过,何况是这会儿。
况且都是混娱乐圈的演技派,装腔作势谁不会?
“看我做什么,你要感恩戴德谢这位。”
蔺雅重新将视线,移回了一脸淡定的姜浓身上。
都是聪明人,见了面就知道这哪里是为了买珠宝来的,分明是,来仗势压人了。
室内的气氛,瞬时变得极寂静。姜浓轻抬起睫毛,如水的视线淡淡掠过蔺雅,才启唇:“你看,我想单独见你一面,并不难。”
换旁人是听不太懂这句。
但是蔺雅费尽心思都见不到傅青淮一面,立刻就懂了姜浓什么都知道。
她踩着极尖的高跟鞋还站着,半响,僵硬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姜小姐就这么沉不住气?不但把我采访的视频剪了,还专程来警告我,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姜浓没有被话激到,只是察觉出蔺雅似乎不识她,那为何又知道她和傅青淮的事?
蔺雅见她迟迟不出声,反倒是沉不住气了:“你见我做什么?”
姜浓回过神,缓缓放下茶杯,静了声道:“蔺雅,你采访中说的那个女孩,早已经在傅青淮身边,你若是执意纠缠不休想冒领,我也不介意封了你的口。”
用最温柔的语气,跟人说着封杀的事儿。
沈珈禾默默地喝茶。
反观蔺雅不甘示弱的冷笑:“用傅青淮的权势么?”
“为何不能。”
姜浓话已至此,侧过灯光下格外清丽的脸,又对旁边的沈珈禾:“让薛总上来,告诉他蔺雅小姐身上这套珠宝我不喜了,或许换个代言人。”
她唇轻启,尾音透着清冷的调说得极轻:“我会喜欢。”
沈珈禾三生有幸能围观到这幕。
心想不愧是被大佬捧在手掌心的,一言不合就撤人家的高奢代言。
她踩着高跟鞋往外走,未了,还看了眼蔺雅的脸色。
挺难看的。
蔺雅确实是被姜浓仗势欺人气到了,特别是知道对方没攀上权贵之前,不就是个新闻台的小小主持人,如今摇身一变倒是威风的很。
仗着傅青淮还没选出傅家的主母,就真以为自己能盛宠不衰了?
蔺雅涂得略艳的唇瓣抿成了一条线,许久后,才幽幽地对端坐在沙发上的姜浓说:“我调查过你,呵,是被藏月的季老板为了攀附上京圈送给傅青淮做情人的吧,姜浓,你做了情人也得给后面的人留一条生路不是?”
姜浓唇微抿,眼神清冷地对视上蔺雅。
听到她,一字一字清晰地落地,带着刺耳的响:
“还是你以为自己,这辈子能永永久久独占傅青淮?”
“别天真了。”
“被季如琢提供给大佬的掌心雀哪有权利去撕外面的女人啊,我与你,都不会是最后赢家。”
第41章
夜间雾重,姜浓下了车,踩着高跟鞋一路极快走向藏月会所的台阶,她敲门,白皙的指节叩在雕花红木上发了红,几秒后,穿着旗袍的接待小姐给开了,看到她,继而恭恭敬敬鞠了个躬:“姜小姐。”
姜浓站在原地未动,空气中未散尽的雾气像淡雅丝绸缠着她,光下的侧颜异常清冷:“我找季如琢。”
找小季先生?
接待小姐见外头寒冷,连忙请她先进来:“姜小姐有预约吗?”
季如琢在古董界颇有盛名,那双眼,私下不知多少人想请他鉴赏下自家藏宝,所以没有特定预约的话,就算来了藏月拍卖会上也不是随便能见到人影的。
姜浓和苏荷霸道性格不同,她不会硬闯,被请进坐在了偏厅,也只是等。
接待小姐说辞很官方:“我去问问小季先生今晚是否有空,您稍等。”
小型待客的偏厅关着窗很暖和,桌旁点了精致古董香炉,檀香味淡淡弥漫在空气里。
但是静不了姜浓的心,她莹润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玩转着腕间的手链珠子,脑海中想的却是蔺雅说的那番话。
——是季如琢把她,当成掌中雀送给了傅青淮。
姜浓不会轻易相信,心中那个性如竹,骨子里清傲的挚友会为了攀附权贵,暗中把她牵到傅青淮的面前,无情地当成一场权色交易。
她会连夜敢来问,是因为蔺雅竟知道许些细枝末节:“季如琢在藏月安排了一场古董拍卖,请你当主持,借此让傅青淮看上你的美人音,这跟我借楚绥,请傅青淮到戏楼听戏曲又何不同?”
稍微往深了点打听,都知道京圈傅家那位,爱美人音。
蔺雅借公司收集来的消息不少,且都很准:“姜浓,今日你能轻描淡写一句话就把我代言毁了,仗着不就是以色待人,真有意思,瞧你这副表情倒像是被季如琢给卖了,难道竟不知男人间的色权内情?”
姜浓指尖骤停在稠艳的珠子上,侧过清冷的脸,看向自偏厅门口出现的一抹修长身影。
下秒。
她看到前来的人不是季如琢。
而是藏月拍卖会所的另一个当家老板,林樾舟。
“姜小姐。”
林樾舟眉目淡笑,止步在茶桌旁边不远处,看着檀香缭绕中安静端坐着的女人,磁性的语速很慢道:“不巧,今夜如琢有事外出,并不在藏月里。”
“他在哪?”姜浓如水清澈的眼望着林樾舟,明显不信,本能地觉得他在说假话。
倘若真的不在这儿,方才接待她的人直言就好了。
何必拖延时间叫她等了半个小时。
而季如琢躲着她,甚至怕人不走,把林樾舟推了出来应对。
偏厅气氛静半响,林樾舟不急不缓地倒了杯热茶,没喝,而是递给姜浓:“可能在苏荷家中?我也不太清楚,如琢这人注重隐私,外出鲜少会跟我汇报行踪后。”
姜浓淡淡笑了:“这样呀。”
林樾舟也笑,正想说派车送她回家,谁知下秒,见姜浓抬起一截雪白的手腕,轻巧接过这盏茶,垂眼抿了口,被水润过的声音不浓不淡地说:“他不在,问你也可以。”
林樾舟清俊的脸孔神情怔了瞬,很快又恢复如常:“什么?”
“那次如琢谎称藏月缺一个主持人来拍卖鸳鸯枕,让我免费帮个忙。”姜浓抬眼盯住林樾舟,意图从他这里知道答案:“如今我觉得漏洞百出,他有事缠身,为什么不改时间或取消那晚拍卖?”
唯一的可能性便是,那场拍卖别有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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