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纸鸢 第115章

作者:星河蜉蝣 标签: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现代言情

  谢斯止修长白净的手指握着牛奶杯,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脱掉衣服。”

  黎茵瞳愣住。

  “觉得羞辱,可以拒绝。”他淡淡地说道。

  黎茵瞳曾在他画画时,故意脱掉裙子,试图凑近他。

  她犹记得,那时男人冰冷地看着她,只投来一个轻忽目光,她就仿佛被冻住,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关于谢斯止,她知之甚少。

  他身上有种天然的阴郁,让人难以接近。

  有时她会暗自揣测,这庞大家族的掌权人,或许拥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隐疾,只有面对画作才能勃.发起性.欲。

  黎茵瞳很快反应过来了:“当然不会。”

  尽管畏惧他,但更多的是对这男人仰望的爱意,以及对他手中权力的着迷。

  她混迹在这个圈子,见过的肮脏事数不胜数,有些甚至超越了道德所能接受的底线。

  相比之下,这个给了她一切的男人,用这样的语气给她选择的权力,她不仅不会拒绝,反而有所期待。

  在黎茵瞳的手搭上睡衣纽扣的那一刻,许鸢偏过了头。

  她柔软的唇绷出了一条愠怒的直线,脖颈轻薄的皮肤也泛起了红晕。

  谢斯止起身穿上拖鞋。

  他走到桌前,拿起一罐颜料。

  脚下的地毯上仿佛生了荆棘,刺得许鸢很痛,她一刻也站不下去了,转身就要离开。

  谢斯止淡漠的声音响起:“投毒罪如何论处,弗拉克斯曼学院法律课满分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他倒了一滩红色的颜料在调色盘里,漫不经心地搅弄。

  许鸢的唇快被自己咬破了。

  她当然清楚,不光林佳的父亲会坐牢,林佳与她的母亲也会因此受到影响。

  小镇上没有秘密,她们会在风言风语里,艰难地过完余下的一生。

  “表面上懵懂无辜,实则心里什么都明白,急匆匆赶来,站在雨里,以为还能像从前一样拿捏我。”他敛下漆邃的眼眸,“可我也不再是从前的谢斯止了。”

  “尽管离开,试试看,我还会不会像从前一样,追你回来。”

  许鸢被他威胁到了,她没有走,脸色脆弱得厉害。

  “好。”沉默了很久,她开口。

  谢斯止调颜料的手一顿,眸底流露出一抹不可置信,神情依然平静。

  许鸢答应了他,却没有动作。

  “出去。”他漫不经心道。

  黎茵瞳的纽扣解到最后一颗,意识到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她漂亮的脸蛋一下就因为窘迫而通红,其中应该也掺杂着愤怒,只是不敢表现出来。

  “谢先生……”她嗓音干涩。

  谢斯止一句话很少会说第二遍,她再不快也只能忍着。

  黎茵瞳离开了。

  明明只少了一个人,房间却瞬间寂静到了极点。

  谢斯止没有回头,透过窗玻璃的倒影,他可以看见背后的一切。

  水晶灯将许鸢的身影映在了无边的夜幕里,她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他没有催促,因为很了解许鸢。

  ——道德感很强,羞耻心也很强,可她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在那之前,只需要耐心地等待。

  谢斯止似乎忘记了房间里还有她这个人,没和她说一句话,安静地调着颜料。

  风声呜咽,肆意吹刮着街道上的一切。

  树枝、花瓣、店铺门外的遮阳伞、角落里的白色垃圾袋……通通浮荡在风里。

  一切都身不由己。

  听着耳畔的风声,许鸢眼睛干涩,她不知道,失去了羞耻心玩物一样任人摆弄的自己,是否也是风中的某一片垃圾。

  可她没有退路。

  豆绿色的针织衫勾勒出了漂亮的曲线,她伸手,一颗颗,解开了扣子。

  谢斯止望着窗玻璃上的倒影。

  尽管从前夜夜坦诚相见,她昨夜昏迷,他为她换睡裙时,也用目光描摹过无数回了。

  但再见,依然会惊叹于造物主亲手捏造出的优质品。

  雪白的肌肤,恰到好处的比例,近乎完美的线条,都令人无法挪开视线。

  玻璃上的影子终究是模糊的,他忍耐不住,回了头。

  许鸢眼眶微红,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在他的视线里而感到不自在。

  她抱着手臂,竭力挡住不想被他看到的部位,平日里总是挺直的肩背,此刻微微佝了起来。

  她别过脸,看上去快要哭了。

  谢斯止轻吸了一口气,胸腔瞬间被滚烫的热浪填满了。

  他嗓音沙哑:“鸢鸢,躺到桌上去。”

第72章

  少年时的谢斯止离群索居,很少与人交往。

  念书之余,他最喜欢做的事,是走上弗拉克斯曼学院的钟楼,躺在最高处的天台。

  那里,视野无需受到任何阻碍,可以看到任何一片他想看到的云彩。

  从前,他以为许鸢像那盏月亮。

  她离开的许多年,他偶尔会站在庄园的窗边仰头望天,竟觉得,她和天上的流云,也很像。

  一样的洁白柔软,一样的遥不可及。

  流转变幻,难以揣测,谁也不知下一秒会被风吹成怎样的形状,又会出现在哪一片天际。

  名誉、财富、权力、地位,他看似拥有了一切,可偏偏对于最想要的东西,用尽全力也无法触摸。

  就算此刻,她就在面前,在他眼里,中间依然隔着一条寒星落落,无法逾越的银河。

  许鸢躺在长桌上。

  她闭着眼,双手交叠在胸前,一副倔强又视死如归的模样。

  像只即将被架上烤架献祭的小兔子,怕得都在抖了。

  “不是很镇定吗?”谢斯止轻描淡写,“在别人面前,天塌下来也不会害怕。”

  唯独对他,看上一眼都像在对视恶魔。

  他视线落在许鸢的腰线。

  一个清晰的“止”字印在她柔软的肌肤上,突兀且扭曲,如同干净的花瓣上粘了雨后的泥巴。

  但在他眼里,那不仅没有妨碍整体的美感,反而因为那个字,越发地沉迷。

  把这世界上最美的东西当做画布,很多年前,就有过这样的念头。

  在暮色掩映的傍晚,油画教室里会浮起夕阳的余晖。

  他靠在墙边看她画画,脑海里的画面会不受控制地汹涌。

  想在光线昏黄的地方,压着她的腰肢,令她趴在窗边,掀起裙摆将她吻得湿漉漉的,再威逼也好,利诱也好,总之,也想她用那双漂亮的嘴唇对自己做着相同的事,想把她欺负得泫然若泣,满脸通红,而后俯身,一颗颗吻掉她的眼泪。

  几乎每次,他都会陷入那靡色的臆想,要去打上好几个小时的拳,外加冲个冷水澡才能消解。

  即使这样,深夜回到房间后,他依然会透过监控的摄像头,一边盯着少女安静的睡颜,一边自.渎。

  遇见她以前,他在这方面很冷淡。

  每回见到盯着女人身体两眼放光的急色男人,都不屑一顾,却没想到,自己有天也成为了这样的人。

  只不过他的对象,只有一个。

  或许人的基因里,对美好干净的事物,都有将其弄脏的劣性。

  在那些五彩斑斓的性.幻想中,最令他兴奋的,就是将她的身体想成一块画布。

  一想到,能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他就无法抑制兴奋的心情。

  可在他心里,那该是两个人用以快乐的事。

  等到再也不用顾虑谢盈朝的那天,只要对她撒娇,说一张完美的画布会令他的油画成绩变好,以许鸢对他的纵容应该不会拒绝得彻底。他会用对人体完全无害的颜料先在她身上画一盏月亮,像她,再画一只小兔,也像她。

  以她的敏感程度,大概率会被笔尖弄得很痒,说不定还会哭。

  到那时,他会抱住她,颜料融在两人相贴的肌肤间,沉浸在爱意的浪潮里,分不出谁的身上沾了哪种颜色。

  可这些在许鸢看来,只是羞辱。

  她说出这句话,他的心情一下阴沉了起来。

  调色盘里挤了红色的颜料,他提着笔,迟迟没落下。

  “谢斯止……”许鸢声音细细地喊他,“不管要做什么,都快一点好不好?”

  她竭力压下鼻尖的酸涩感:“这里真的很凉。”

  长桌是木质的,就算是夏日最深的时候,躺在上面也会有凉意,更别说这样凄寒的春夜。

  可许鸢想要哭也不完全是因为冷,而是这样的姿态让她无法忍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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