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淅
但比以前轻松,对她来说就够了。嗯,除了照顾孩子和父母外, 再不用再去多照顾一个男人的心情。
这个周末准备全家一起出动,带着孩子去动物园看海豚,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轻松时刻。
杨午午打开了文档,等她写完三千字稿, 起身喝水的时候, 手机响了起来。
接通后,她才发现是前夫的母亲。
大概是借别人手机打进来的。毕竟为了避免麻烦,对方号码早就被她拉黑了。
老太太说她的前夫这两天病得很严重, 请假在家休息没人照顾,一个人很可怜。
话里话外, 颐气指使的让她有空带着孩子去看看,帮忙收拾下房子做做饭。
在老太太看来, 这么多年夫妻, 哪怕离婚了,也要有点良心。
杨午午很委婉的拒绝了, 说如果孩子带过去被传染风寒, 学校那边得停课。
还能有什么能比得上她儿子上学更重要?
老太太被噎了几句,开始大骂她没良心,细数她从前的“过失”。
毕竟离婚了还每个月问他儿子拿钱, 这点事都不肯帮忙。
杨午午懒得再应付,果断挂电话, 拨给了前夫。
接通后, 那头声音沙哑。是能听得出是真病了。
但……是她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呢?
“我们说好的, 你每个月给儿子四千抚养费, 如果不想给就直说,别让你妈换着号打我电话。”
当初离婚分割财产,她不想背贷款,房子归前夫,夫妻存款都归自己,算是分配公平。
最开始前夫抢着要孩子抚养权,照顾了半个月发现搞不定,连着他自己亲妈也不靠谱,实在是可笑。
这才商量让她来抚养,两个人达成协议,前夫每个月给四千抚养费,有探视权。
“你什么意思?”那头一头雾水。
“揣着明白装糊涂?老太太才给我打电话找茬,要是有病你就去医院,打电话找我,我又不是医生。”
“你不想给抚养费也行。不如抽个空和我把儿子改成我的姓,以后这就我一个人的儿子,不用你一分钱,也不是不可以。”
“杨午午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难听?”彭升的火也被点着了,他还没有弄清楚状况,对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讽刺。
“丑话我先说在前面,如果连续两个月没收到抚养费我一定会找你,一起去给儿子改姓,做人总不能既要又要,就是不要脸吧。”
杨午午挂断了电话,不想再啰嗦,离婚时候闹的不愉快,彼此真是一点情分都没有了。
她想到刚才自己的指责,忍不住笑出了声。
狗男人你也有今天啊!真的,不用顾忌的骂人太爽啦!
另一边,彭升本来因为重感冒就浑身不舒服,这通电话把他气得有点耳鸣。
口干舌燥,他想下床喝口水,腿一软摔在了地板上,就势坐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
整个房子都是他一个人的东西,离婚的时候,前妻带走了她所有的痕迹,包括那些只有她会用的小电器、窗台养的花、她买的装饰画。
后来接儿子,又抹掉了儿子的痕迹。
只留了儿子的一双不常穿的鞋子,两套衣服,说万一他把儿子接过来住,能有衣物换洗。
彭升以前为了不听她唠叨琐事,宁愿下班后在公司多待几个小时玩游戏。
现在不用了,无论什么时候回来,都只有他一个人。
可是心里却一点不得已,甚至有点想念以前,只是覆水难收,他知道离婚闹得那么难看,前妻无论如何都不会回头。只能压下心里那些焦躁的情绪。
——
幼儿园老师坚决不收购物卡。
夏颖有点意外。难道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今天下午她出去见客户,比平时早到家。夏娟进来的时候,夏颖正陪着佳佳在餐桌上画画。
夏娟把买来的水果放到冰箱里,洗了手出来抱女儿。
夏欣荣端着最后一个菜从厨房出来,笑着说:“你怎么买这么多水果,这不便宜吧。”
“顺路买的,家里人多,总是能吃的完。”
佳佳每个月要七千学费,夏娟觉得贵,但夏颖说已经交了一学期的学费不能退,拍板说就那里念书了,上学接送方便。
夏娟后来把学费给夏颖,对方没有收,说是自己作为长辈的一点心意。
夏欣荣又问:“对了,你早上没来送孩子,是临时有事吗?”
“来了一些客人,老板留我帮忙。”夏娟笑着解释。
夏颖:“还是先吃饭吧。”
她这个妹妹,半个月前就问好女儿哪天开学,说请好假一定要来。
这还能临时还被老板拉着加班抽不出身,可见那个老板,也不太好相处
——
夏颖看到了迎面走来的人,在心里摇了下头,马上掉头往相反方向走。
何忆朝来不及多想追了上去,一把拽住对方手腕。
“这位女士,你的男朋友都不要了吗?”
夏颖转过头,上下打量着人。
“不运动的时候,不要穿运动服。”
就真的很像男大学生,还是大一。
看看两个人的衣服,她穿着高龄毛衣和西装,带着无框眼镜,一看就是久经职场,三十来岁。
突然把两个人的年龄差拉到了十岁,差辈分了。
“这样不好吗?”
“很像……我是花钱让你和我在一起的。”夏颖实话实说
何忆朝:“没关系,我不在乎。”
夏颖扶额:“但是我……在乎!”
让人知道的自己富有的途径有很多种,比如名牌包、首饰、或者直接炫富。
但绝不包括身边跟着一个貌美男大学生!
沿路的年纪姑娘,都频频的望过来,包括一些十来岁的小女孩。
毕竟连着佳佳也很黏何忆朝,毕竟小丫头只是小,不是瞎。
何忆朝:“何太太,你对我现在穿什么衣服都有要求了?咱家的家风也太严谨了些吧?”
夏颖:“总之不许穿运动服。”
何忆朝:“行,我记着了,下次不穿了。那我能提意见让你穿什么吗?你上次见我妈妈,穿的那件旗袍,你什么再穿给我看看?”
“再看吧。”
何忆朝:“我想了好多次。你在乎我妈妈比在乎我多。”
夏颖:“我和你妈妈关系好,这不是很好吗?”
夏颖和何忆朝打听他妈的喜好。那天见面,她选了一件月白色的改良旗袍,很日常的设计,端庄又温婉。
夏颖很怕遇到那种强势的妈妈,会很麻烦。但是何忆朝的母亲出乎她意料,说话一点架子也没有,也很客气。
她那天戴了何忆朝送的宝格丽耳环,对方笑着男人就是不会选东西。
然后送了她一套红宝石的首饰。说是见面礼,也是她和何忆朝订婚的礼物。
夏颖忐忑收下后,私底下问了何忆朝多少钱,何忆朝说不知道,她后来问了珠宝行业的朋友,比她猜想的更贵。
何忆朝双眼凝视着她:“你是我最爱的人,也是我最后一个爱人,所以我想你最在乎我,对我再好一点好不好?”
夏颖怔了下,双手抱住对方腰:“好。”
——
路原做完一场13个小时的手术,刚换好衣服出来,就接到了沈南絮电话。
“路医生,我觉得头很痛,胃也不舒服。”
路原:“等等,你是不是喝酒了啊?”
“喝酒?现在吗?我们去哪里喝?”
路原非常无语,扶额问:“你是问你喝酒了没有,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我在家里。不过你今天不要来,我不想做运动。”
路原额头上的青筋跳了下:“沈南絮我看你真病的不轻。”
“那还用你说?这不是明摆着的。”
路原深吸一口,彻底没法了。
他平复了下心情又问:“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的头也不是很疼,我的背其实更疼,可能是这几天坐久了。”
“我知道了。”
四十分钟后,路原出现在了沈南絮的家门口。
他带来了几盒洛索洛芬纳贴剂,沈南絮贴上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起了作用,立竿见影觉得没那么痛了。
她拿起旁边口服的药,问:“啊,这些药喝酒前吃,还是喝酒后吃。”
“饭后服用……”话说到一半,路原察觉到不对,“不许喝酒,我再说一次!不许喝酒!”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就是最近压力好大才喝一点点。”她低下头,声音也软了下来。
路原拍了下对方肩膀,安慰道:“又不是没有你,神州十五号就不能飞天了,你没那么重要,照顾好自己比较重要。”
沈南絮:“路先生真是不会安慰人啊,如果不是你这张脸,或许你能单身一辈子。”
安慰人的话,听起来像是挖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