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岁喜
门外,沈书梨双手往暖水袋里一插,看着虎子和许稚杳一起在包饺子,不免觉得有些稀奇,“杳杳,我发现你包饺子的手艺很不错哎,和虎子包的手法很像。”
闻言,许稚杳轻扫了眼虎子。
唇角勾了勾,“是嘛,我这手艺还是沥哥教的呢。”
她说这话时,虎子拿勺子的手微顿。
但下一秒,他就恢复如初,像是什么事也不知晓一般。
反倒是沈书梨瞧着她这模样有些难受,心知自己说错话了,扯了个理由就回房间了,进去后,周婺已经结束了会议。
见她进来,他朝着她招了招手。
她乖乖的过去,把手放在他掌心里,声音恹恹的,“周婺,你要快点好起来。”
感知到她情绪并不怎么好。
他揉她脑袋的手一顿,“怎么了?”
“我想你晚上抱着我睡觉。”刚才许稚杳不过就是提了句周沥的名字,不知怎的,她的心好慌,总感觉不久之后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就好像,假如没有意外发生的话,许稚杳在上大学的时候,就能和周沥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再然后,他们到了可以领证的年纪,领证结婚。
可是意外就是这么突然,发生的措手不及,让他们压根没时间准备,没时间考虑,两人就这么硬生生的错过了。
沈书梨真心觉得好可惜。
而这种意外,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沈书梨都不想发生在自己和周婺身上。
闻言,周婺笑着哄她。
“那今晚我们就把床拼在一块儿。”
“不行!”她抬起脑袋,考虑得周全,“你现在腰上的伤还没好彻底,要是突然间裂开了该怎么办。”
之前周婺便向她提过这个想法,但他刚提,就被她拒绝了。
现在机会摆在他眼前,是她主动说想让他抱着她睡觉,这么好的机会,他不想错过的,语调都委屈了不少。
“我小心一点,不会裂开的。”
于是当晚,两人当真盖着被窝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她怀孕,左侧躺着睡觉。
周婺从背后轻轻的搂着她,声音炽热带着喘,“老婆,我有点难受。”
一听,沈书梨吓到了,连忙要转身去看他,结果却被他紧紧的压住。
“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不是。”
“那是什么?”
第197章 这不是你男人你当然不心疼
周婺忍了几许,最终没说出那两字,手倒是往上滑,“没什么,我自己解决。”
他说到最后两字后,沈书梨倒是也懂了,她低着脑袋看着他的手,男人的手生得漂亮,修长有力,骨节分明。
小脸微红,主动带着他的手行动,“那你摸摸吧,我问过医生了,只要不频繁,是可以的。”
“……嗯。”很克制的回应。
两秒钟后,他不动了。
表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梨梨,你这段时间补过头了?”
沈书梨没懂,“什么补过头?”
“咱妈送来的补汤你全喝了?”
“没啊,那些太腻乎了,不是全给你吃了。”她想到那些油腻的汤,当下一阵恶心,但还是忍下去了。
得到这个回复,周婺心知肚明。
但掌中的触感骗不了人,她这弧度还真是一倍的往上噌长啊!
哪里是他一只手能包容得了的啊!
微起身,殷红薄唇蹭到她耳边低语一声,“梨梨,你现在可真是……”
听到后面两字,沈书梨惊得眼睛都瞪大了,偏偏她清楚选择转身回去,会见到一张怎样眼底带笑的脸,只得忍着脾气。
“那又怎样,我有我骄傲!”
闻言,周婺轻笑,满身愉悦。
“你是我老婆,我也骄傲!”
沈书梨:“……”
一个月后,恰是二月中旬,周婺拆线,身体彻底康复。
沈书梨也已经有五个多月的身孕了。
看到周婺拆线后的那道疤痕,她当场就哭了,任凭周婺起身怎么抱着哄她,她都没用,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不过她这哭也是有原因的。
原因是她今早做梦,梦到自己在吃糖葫芦,舌尖才刚舔了点甜味,下一秒就被周婺给强行抢了过去,他眉梢一挑,直接把一整串糖葫芦给吞进肚。
那模样,分明就是在挑衅她。
早起时,她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好不容易等到医生来拆绷带了,她这才恢复了点好脸色。
可看到他腰上的伤疤,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就是,就是又好想哭啊!
他白白净净的,怎么就有疤呢。
为什么要有疤啊?
医生见她姑娘家家怀着孕,哭得好不伤心,还忍不住劝了几声。
“周夫人,只是一条疤,不打紧的。”
然而这话落在沈书梨耳里,她彻底奔溃,当下眼泪都忘记往下流了。
“什么叫做只是一条疤?”
医生被她问懵了。
沈书梨没完没了了,又开始小声抽泣起来,“那可是一条疤啊!”
她的男人怎么能留疤啊!
看着他的疤,她时不时就会想起那天在剧院门口,他被连捅两刀。
那刀子捅得又凶又狠,完全想要了他的命啊!
眼见着她的眼越来越红,周婺忙把人的脑袋塞怀里,另外一只手朝医生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快走。
现在不走,待会儿可就走不掉了。
毕竟孕期的沈书梨多愁善感,随便一点事都能激起她的泪腺,待到他们离开后,沈书梨被塞在他怀里,仍是不为所知,小嘴还在嘟囔着,“凭什么?”
“这不是你男人你当然不心疼。”
语气凶巴巴的,可周婺挑眉,却是听出一股小奶包的味道。
他发现,沈书梨真挺爱他的。
等到她脑袋挣脱开了,她才发现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呢?”
眼看着她皱眉,他抬起两根手指帮她熨平,语调柔柔的,“我让他们走了。”
“走了?”她眉蹙得更紧了。
瞧着,周婺叹了口气,拉着她坐到凳子上,掀开衣摆,指着那道丑陋的疤痕问她,“梨梨,你很讨厌这道疤?”
疤痕有个五厘米那么长,已经刚愈合,呈着粉褐色,在他腰腹侧,其实一般情况下,压根就瞧不见,可沈书梨就是觉得碍眼,想也不想道:
“讨厌,很讨厌。”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看到这条疤,她就会不自觉的回忆起那天发生的所有事。
而她亲眼目睹的事,时刻都在提醒着她,周婺但凡晚几秒送医院,随时都会一命呜呼,她厌恶,怎么能不厌恶。
循着她的目光看去,他黑眸定住,随即道:“好,我知道了。”
沈书梨茫然抬头,“你知道什么了?”
周婺什么也没说,只是揉着她的脑袋,轻轻的勾唇笑。
既是她不喜欢的东西,他自然是会用自己的法子让她喜欢。
当天回去,虎子做了大桌子的菜。
整个别墅里热热闹闹的,两家父母都来了,还有走到潮流前端的奶奶。
奶奶很早就迎在门口了,见着沈书梨下车,连忙去牵她的手,“哎呦我的大宝贝,梨梨啊,你这坐车累不累啊?”
闻言,沈书梨摇了摇脑袋。
“奶奶,我不累的。”她感受着外面呼啸的寒风,帮她整理了下脖颈间的围巾,“倒是您,这大冷天的怎么还出来了。”
“这要是感冒发热了可该怎么办?”
见她担忧自己,老太太那心里甜蜜蜜,牵着她的手往里面走。
“奶奶没事,奶奶这身体啊硬朗得很,完全可以等着看你生三胎呢。”
周婺刚从提着沈书梨的抱枕下车,就听到奶奶这么一句话,当下黑眸变了变。
“生什么三胎,我就准备要这个孩子,这生孩子我老婆得多难受啊!”
奶奶出声原先是想教训周婺,可想到这身体毕竟是沈书梨的,她看她的目光又怜惜了几分,手轻轻的拍了拍她。
“梨梨,那咱们顺其自然就好啊!”
沈书梨甜笑着应下。
其实在她的规划里,有儿有女就挺好的,可以先生个哥哥,把妹妹宠成公主,也可以先生个姐姐,弟弟负责刷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