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岁喜
满室安静,只有沈书梨痛苦的哼叫声,她满脸泪水在周婺的怀里滚来滚去,整个人都不属于自己,脑袋昏昏沉沉。
她脑子里一会儿被曲高霏推进水里,一会儿被她关在厕所里泼了一身蚯蚓。
因为刚才帮她揉肚子导致她吐了,这次周婺不敢轻举妄动,他贴到她耳边轻轻的落下一句话。
“梨梨,难受的话就咬我,好不好?”
说完,他把手伸到她嘴边。
彼时的沈书梨什么话都听不进,有道口子叫她想发泄,肚子能不能不痛了。
一口咬在他虎口时,周婺疼得眉心紧皱,可沈书梨已经疼得失去了理智。
一直到下半夜,沈书梨松口了,她浑身被汗水浸湿,但好歹也算是睡过去了。
周婺扫了眼惨不忍睹的虎口,随意拿起几张纸巾擦了擦,刚打算给她换掉身上的衣服,又怕自己虎口的血渍污染了她。
眼神暗了暗,最后还是把手消毒了。
重新帮她贴过一张卫生棉后,周婺细致的用温热的毛巾把她全身的汗擦了遍。
听他的吩咐,徐城去开了另一间房。
来到新的房间里,周婺把沈书梨抱到床上后,不敢再有其他的动作,曲着一只腿靠在床边守着她。
看着她血色慢慢回升的小脸,他有些自责,同样有些后悔。
像痛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不知道她之前到底经没经历过,要是真有,那她一个人是怎么挨过来的。
是像今天那样去撞茶几,还是怎样?
周婺闭眼,隐掉心疼,他发现自己压根没法想象,他不能想象那样狼狈的她。
抬手摸了摸她的脸,他哽咽出声,“沈书梨,我后悔了。”
后悔两年前一声不吭出国。
虽说出国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寻找当年害他哥的人,但更多的原因是他接受不了她的冷漠,他骨子里的骄傲让他选择离开,而不是陪在她身边软化她。
他现在只要一想到这两年间,她有过这样痛经,一颗心都痛得不能自已。
没出嫁前,她和爸妈一起住,真要是痛经,那是有家人可以照顾她的。
可嫁给他后,她一直在浅巷里住。
晚上九点佣人们都回了后院,那她要是痛经了,难受了是没人知道的。
两年,她一共要来24次来月经。
她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他不知道,却能想象得到。
会很难受,很痛苦吧!
她这么怕疼的人,小时候手稍微蹭破皮都能哭半天的人,痛经不得要了她半条命。
……
隔天沈书梨是闻着药的苦味醒来的。
睁眼那瞬,手刚要撑着起身,身下的不适感让她觉得自己快要血流成河了。
闻着苦药味寻去,她看到了周婺。
男人穿着黑色的圆领家居服,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药罐子,那模样很专注,比她大学上专业课还要认真。
伴随着她一个动作,身下真要血流成河了,此刻的她顾不上欣赏美男,掀开被子就要起床进卫生间换姨妈巾。
然而,脚刚踩进鞋里,周婺犀利的视线扫过来,下一秒步伐飞快。
“起来干嘛?赶紧回去好好躺着。”
沈书梨哪里会听他的话,看都没看他一眼,一心想进卫生间。
结果,他一点武德都不讲。
弯腰直接把她抱回了床上,还很好男人的帮她掖好被角。
沈书梨瞪着他,你没事吧?
感受到她的目光,周婺甚至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脸,“沈书梨,你听话点,别乱跑,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子。”
她瞪圆眼睛摇头,内心全是抗拒。
下一秒,她还是掀开被子,“我现在最重要的是去厕所换姨妈巾。”
“……”
周婺在门外等了五分钟后,控制不住的去敲门,“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
沈书梨坐在马桶上翻了个白眼。
催什么催,又不着急赶着去投胎。
女生来姨妈换姨妈巾本来就麻烦,去哪里有那么快就上好。
殊不知周婺是担心她在厕所晕倒。
等了一分钟后,没等到回复。
周婺继续敲门,“沈书梨,你好歹吱个声,这么久了,到底好了没?”
“吱吱吱!!!”
确定她没事后,周婺悄然松了口气。
又过了五分钟,沈书梨出来。
看到他曲着腿靠在厕所门边上,还被吓了一跳,过了一晚,她张牙舞爪的劲回归,“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
“你一声不响站这干嘛?”
周婺就这么看着她不施粉黛的小脸,彼时的她,脸上表情丰富,因为惊吓加生气,小耳朵都气红了,很可爱。
心底的话不掩饰的说出,“担心你。”
第61章 像昨晚那种痛经,之前有过吗?
沈书梨彻底呆住了。
她没想过周婺会这么直白,整个人瞬间僵住,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发现这个做法是徒劳的,因为她说不出任何话。
匆匆忙忙洗了个手后,立马逃离现场,讲真,她有点怂这样的周婺。
她可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当初满腔热情被他一盆水浇灭,现在都不敢正视他对自己是友情多些,还是不正经调笑的爱多一点。
但不管是哪种,她都不接受。
目送她钻进被窝后,周婺脸上温柔的笑慢慢消失,那双含情的桃花眼眸也变得冷淡,他抿唇,很不解。
昨晚他一夜没睡,刷了好几部经典的爱情电影,男主在表达情感时,往往是直白的,目的明确的告诉女主爱她。
可为什么放在沈书梨身上无效果?
难道她喜欢含蓄的?
他皱了皱眉,可也不对啊,含蓄顶个屁用,长嘴了就是要说话的。
憋在心里怎么可能追得到老婆。
有些事情觉得费解,他也没坐住,进厕所关了门直接寻求外界帮助。
[周婺]:问你个事,你女朋友是喜欢你直白点还是含蓄点?
收到消息,蒋东秒回。
[蒋东]:老板,我和我女朋友都是属于含蓄的那种人,但是谈恋爱呢,总得有一方是直白些打开天窗说亮话的。
[蒋东]:老板,你现在是追人的那一方,肯定得你来主动,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再直白些,让老板娘感受到你对她狂热的爱,最好时不时给她一些小惊喜。
[蒋东]:老板娘从小就被富养着长大,普通人喜欢的那些东西她肯定不喜欢,这个时候你就得智取,我听说老板娘喜欢追星,据我所知追星族都很积极的收集爱豆的签名啊,专辑啊,海报这些。
[蒋东]:还有就是有句老话说的好,抓住女人的心就得先抓住她的胃,老板,你可以适时的表现表现自己的厨艺,让老板娘爱上你做的饭菜。
接连四条信息让周婺坐在大便器上静默了,最后他总结:他得更直白,他要送情敌的东西讨她欢心,他要做饭给她吃。
他可以接受对她说内心直白的话,也可以接受洗手作羹汤给她吃。
但要收集那些男人的东西讨她欢心,他觉得自己跟吃了大便似的。
这他妈不就是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嘛,操,蒋东这狗东西坑他的吧!
他坐着静静的想了许久。
直到想明白了,这才打算出去。
出去后,正巧看到沈书梨捏着鼻子蹭到煮中药的小炉子前,满脸的嫌弃。
她扫了眼他,“你这干嘛呢,好臭!”
周婺走过去,把大火关成小火煮。
不顾她抗拒,把人拉在自己腿上坐下,漆黑的眸带着审视。
“沈书梨,问你个事。”
沈书梨还在挣扎,问就问,干嘛还要抱着她,这让她浑身都不自在。
看着她涨红的小脸和耳垂,他喉结轻轻的滚动了下,下一秒抬手捏了捏。
他的手很冰很凉,她的耳垂很烫。
“像昨晚那种痛经,之前有过吗?”
问这话时,他的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企图捕捉到她撒谎的痕迹。
在周婺说要问自己个事时,沈书梨是有些紧张的,毕竟刚才从厕所出来,他那么直白的说出暧昧的话语。
但听到“痛经”两字,她又轻松了不少,小脸耷拉着,“之前就是轻微的抽痛,吃颗止痛药就好了,但昨晚那种情况还真的是第一次,害好烦人哦。”
她不爽的皱了皱眉,昨晚她泪流满面,全身都是汗,应该很丑吧。
想到这,她突然回忆起昨晚他帮自己清理姨妈的情节,那么脏她自己都嫌弃,他却眉都没皱一下,迷糊间她好像还看到他眉目间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