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零砚
“你的意思是都怪我。”她负气地小声嘀咕。
她怎么开始钻这个牛角尖了?
“没有。”
“有,你的意思就是全是因为我迟到——”这话脱口而出,温书念就意识到责任确实在自己,她向来也是通情达理的人,更不喜欢与人争执。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陆行屿面前,她总是忍不住无理取闹。
陆行屿看着她薄薄轻颤的眼皮,没想给人惹急了:“对不起,我错了。”
“你没有。”又开始跟他犯轴。
平时也就算了,他有的是耐心。
现在这室外打个鸡蛋都能烤熟的大热天,他怕再多站一会儿,就给她这小身板晒晕了。
陆行屿把伞塞到她手里。
“你干嘛?”话音刚落,脚下一空。
陆行屿一把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换个地方给你出气。”
作者有话说:
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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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三十五日
◎你别是死在温柔乡里了吧?◎
陆行屿本来是想先带她去找个附近商场吃饭的, 她早上来得慌慌张张,估计没吃早饭就出门了,又硬熬着开了一早上的家长会, 这会儿肯定饿坏了。
等填饱肚子,她想跟他理论还是生气都行。
但没想到七月的天变得比人脸还快。
上一秒还烈日晴空, 下一秒倾盆大雨就泼了下来。
她手里那把小伞根本不顶事, 还险些被吹飞,等叶逢接到电话掉头回来,两人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陆行屿赶紧打开车门, 将人塞进去。
车厢内冷气袭来,温书念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陆行屿:“空调关了。”
叶逢:“陆总, 现在外面下大雨,空调一关玻璃会起雾。”
陆行屿睥了一眼前座的人,还想说什么,温书念忍着喉咙里的痒意,拉住他:“没事, 夏天,也不冷。”
陆行屿沉郁的眉宇舒展了几分,关掉出风口, 拿过椅背后置物板台上的一块毯子, 坐到她身边, 从头将人裹进去,又撩起毯子的边,给她轻轻擦着头发。
比起自己, 他其实浑身湿得更彻底。
黑发上湿漉漉的水迹不停地往下滴, 蜿蜒过棱角分明的下颚, 没入锁骨, 或砸在座椅上。
要不是因为自己偏要下车,两人也不会这么狼狈。
现在弄湿他的车,还要他照顾,温书念是有些心虚的,躲了躲他的手:“你自己先擦。”
“我没关系。”
你都变成落汤鸡了好不好?
温书念心里嘀咕着,皱着眉就要站起,身上的毯子滑落,陆行屿扶着她的腰:“怎么了?”
她没说话,倾身拿过前面副驾驶座上的一包抽纸,抽了两张,按上他额头。
冰凉的指尖划过他眉峰,她丢掉吸了水湿透的纸巾,又抽了几张,沿着他额角,眉眼,一点点往下擦。
目光纯然又毫不设防地看着他。
陆行屿身上是湿的,喉咙里却干得要命,一把握住她手腕,别开头,另一只扶在她腰间的手轻轻拍了下她后腰:“坐好,别乱动。”
“......”
温书念丢掉手里的纸,坐回自己那边,紧靠着车门旁。
视野被窗外的大雨冲刷得模糊不清。
即使已经拼命忽略,但湿衣服黏在身上,冷意还是一阵阵往骨子里渗,喉咙里的咳嗽声再也憋不住。
陆行屿看着咳得肩膀轻颤的人,揉了揉眉心,坐过去,手掌贴上她冰凉的背:“先去我公寓?”
“?”
“这里回南阳花园最快还要半个小时,高架上可能还会堵,先去我那里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我再送你回去。”他声音尽可能放得温柔耐心,解释着。
这次真不是私心,是怕她冻感冒了。
温书念虽然还有一点点生气,但也不是和自己过不去的人,闷闷地“嗯”了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
“...可以。”
明知道还问,幼稚。
几分钟后,车子驶进栗鸣府的地下车库。
陆行屿刷了卡,领着她上了电梯,等推开门,看着客厅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人和摆地摊一样乱糟糟的茶几,才突然想起来,最近宋洋住在他这。
见有人回来,宋洋也是震惊了一下。
按理说陆行屿最近都住在南阳花园,自从上次把房卡交给他,面都没露过。
但下一秒,看见他身后的人时,顿时明白过来了。
他扔掉手里的串串,暂停球赛起身,大摇大摆地走过去,上下打量着两人:“你们俩,这是在玩什么湿身情趣?”
温书念脸热了热。
陆行屿则懒得理他,从衣柜里拿出一次性拖鞋,放到她脚边,等她换好后,半拥着将人带进自己房间的浴室。
“先洗澡吧。”
温书念也迫不及待想脱掉湿透黏在身上的裙子,但是吧——
她局促地望了眼镜子:“我没衣服。”
“先穿下我的行吗?我现在出去买。”
“嗯,不过你还是先洗澡吧,”现在外面还下着大雨,温书念也不太想让他给自己买衣服,先不说内衣要尺码,他买的都死贵,自己真的不想忍痛割钱了。
“你这里有烘干机吧?”
“有的。”
“那我等下洗好烘干就行了,不用买了。”她一脸坚持。
陆行屿也不拦着她:“穿什么?衬衫还是T恤?”
“衬衫吧。”T恤她怕领子太大了,会滑肩。
“行。”陆行屿给她挑了一件熨得干净柔软的白衬衫和有收绳的休闲裤,自己也拿了件T恤和运动裤,替她带上卧室门。
宋洋就贼兮兮地站在门边,被他一脚踹过去,痛得嗷嗷叫着抱腿蹲下:“我靠,你有病啊?”
“你他妈变态?”
“我这不是关心一下你们在干嘛吗。”
“不干嘛,就下大雨淋湿了,我这离得近,让她过来洗个澡。”他说得面不改色平波无澜的。
宋洋“啧啧”了两声:“你俩绝对有鬼。”
陆行屿懒得和他交流这种没营养的话题:“你这几天没住我房间,没随便穿我衣服吧?”
其实男生之间没那么多忌讳,尤其是以前读书时,打完球一身热汗,校服都是互相薅着穿,但陆行屿这人在这方面就比较龟毛,不喜欢别人动自己东西。
这么多年,宋洋也深知他的脾气:“没,你别太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那房间又不是有金山银山,再说你这么多年没女人,说不定天天晚上在里面看片打飞机,我还嫌弃你呢。”
“哎,你干嘛,君子动口不动手——”陆行屿挑了挑眉,揪着他衣领,将人拎起来。
正要往客厅拖。
身后,门一声轻响,探出一个脑袋。
两人都愣了一下,陆行屿松开手,不确定她听到没有,面色僵了僵:“怎么了?”
温书念尴尬地挤出一个笑:“这个淋浴器,我好像不会调,你能帮我看一下吗?”
宋洋:“要我说,你们干脆一起洗,也不用——”
“你闭嘴。”陆行屿飞了个眼刀过去,看他识趣地走去客厅,推开门缝,进去帮她调好水温。
他洗完澡,又收拾了一下宋洋制造的满客厅的垃圾,走到卧室门前,想问问她洗完没有,中午想吃什么。
手机震动了一下。
温书念:【你的吹风机放在哪里,我找不到。】
“宋洋,吹风机。”他冲客厅吼了声。
“客房客房,谁叫你只有一个吹风机。”
“我长两个头吗?”
“我操,别和我说话,你一和我说话,我他妈被人爆头了。”陆行屿任他骂骂咧咧充耳不闻,进他房间翻出吹风机。
敲开门。
温书念手里还拿着毛巾,正在擦头发,身上穿着他的衬衫,袖子往上折了两折,下摆塞进裤子里,抽绳拉到最紧应该还是太大,她用发绳把裤腰拧成一个球稍稍捆了一下。
不用手量,陆行屿就知道那截小腰有多细。
半湿的头发凌乱地散落下来,在衬衫上晕出淡淡的水迹,他视线不由自主地扫到她胸前,停留了一瞬,突然觉得他以前是太高估自己的自控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