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若述
她就明白了,对他来说,想要一个孩子是目的,为了达到目的,他只会不择手段。
这样的人,却在如今把这个偏执的目的从他的清单中划掉,主动做到了这一步。
此前不确定的,现在终于画上等号。
苏祁尧的病,比之前好了很多。
兴许是环境太朦胧,这种感觉太不真实,她眼里含着泪,模糊到看不清楚任何事物。
难以形容的情绪在脑海中炸开,她咬着牙,在不知不觉中竟掉落下一颗泪。
所有动作就此止住。
苏祁尧呼吸很重,跪坐在她面前,停止前行的打算,往前趴直到缓慢掠去她落下的那滴泪。
他说:“不想要可以直说,没必要这样。”
也不知道乔知吟听见没有,她没回应,本握着他的手掌稍松,仿佛给出了答案。
苏祁尧眸光减弱,只当是梦醒破碎。
眼神注视良久,隐下其他情绪,他坐起身,准备退出。
手腕却又匆忙被牵住,阻止了他的去向。
两人都有些发愣,乔知吟的手是在挽留他,眼角浮现的泪意更浓。
她总算给出答案:“疼。”
是疼,不是抗拒。
这个答案带来的是身心完全的驰懈,眼神被缱绻萦绕,苏祁尧指尖替她拨开黏在眼前的发丝,毛茸茸的头埋在她的锁骨中。
“那我轻点,你也放松点。”
他这回出奇的耐心,帮助两人拾起差点忘记的回忆,共同浸泡在甜蜜奇妙的海洋中。
在那段时光,能听见的只有男声:
“感受到了吗?你在迎合我,原来你也是会主动的。”
“记住我的感觉,记住我的味道,我要你刻进骨子里,除了我之外接受不了任何人。”
“你是我的,知道么,永远是我的。”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听见苏祁尧不断追问:“叫我名字。”
她明明不想应的,但还是没忍住带着哭腔:“苏总。”
换来的是明显不满的反馈:“换一个叫法。”
“苏祁尧……”
但这还不够,不是他想要的,他不满意,再三要求她:“再叫。”
“苏,苏,祁……”
乔知吟完全被支配,难以反抗,声音被压得很低,仅一个名字也被她念得尤为艰难,更像是求救声。
“阿尧……”
十指相扣,心跳共频,共同执着彼此的温度。
生理性眼泪不受控制往下坠,乔知吟突然体会到莫名的窒息感,张开口艰难抓住空气,紧接着又被堵住,有人重新抱着她,最后耐心安抚她的情绪,很温柔,悠扬漫长。
他不断重复两个字:“吟吟。”
他知道她最喜欢怀抱,所以每次都会拉长拥抱的时间,揉着她的头,抚摸她的脸,细细抿去她的泪,抹去她所有不安。
这一刻,仿佛过了许久,许久。
可当冲动褪去的时候,回到当下,视线渐渐清晰,现实里没有涟漪,也没有温柔的爱意。
总归是过去得很快,属于两人的气息慢慢消散。
乔知吟从苏祁尧的怀里脱离,避开他搂着她的手,与满腔的复杂共同直起身。
苏祁尧问她:“去冲洗?”
“嗯。”
他们没有一起的习惯,仅仅是一场狂欢,他们都是成年人,知道应该怎么收场。
苏祁尧没挽留:“今晚去我那睡?”
“不用。”乔知吟低声拒绝。
“床单脏了。”
“……我将就着就行。”
乔知吟只用余光同他交流,弯腰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揉了揉酸到发胀的腰部与大腿,缓步走向浴室。
苏祁尧靠在床上,掌心捞到烟盒,点燃。
目光继而扫向床边的一只玩具狗,那是乔知吟每晚必抱着睡的,但方才被他们压着,此时东倒西歪被随意丢至大床边缘。
连玩具狗都能跟她一起睡。
他却不能。
浴室内。
乔知吟倏地有些迷茫。
他们到底是怎么开始的?
就因为她简单准备了一桌餐食,替他过了个生日,他情绪难以稳定,她也随之脱离了理智。
回到卧室内时苏祁尧已经离开,本脏了的床单已经换下,套上全新干净的被褥,而她最爱的那只玩具狗也平平整整躺在床上,就在苏祁尧方才睡过的位置。
太久没尝试这种事,身子疲惫到不行,乔知吟将玩偶捞到身前躺下。
夜静谧,风声止,宇宙依旧,又在悄然中焕然一新。
乔知吟一夜好觉,苏祁尧彻夜难眠。
-
乔知吟梦里全是昨晚发生的片段,醒来甚至不确定那是不是真实发生过的。
但空气里的旖旎存留,脖颈处的红印子都在提醒她。
刚起身,便感受到有一道光线极其亮眼,侧目发现是放在床头柜上的一枚戒指,在阳光下夺目。
这是苏祁尧随身佩戴的戒指,应该是昨晚他顺手摘下,结果忘了带回去。
端详片刻,她才发现戒指内侧原来还刻着他们两人的名字,连通指关节的血管直达心脏处。
将戒指握在掌心,她才起身踏出卧室。
昨晚她做的饭已经被收拾干净,不确定是倒掉还是被吃完,但她看了眼垃圾桶并没发现食物残渣,倒是昨晚做饭的材料还在那。
茶几的天竺葵似乎盛开得更加艳丽,在阳光下毫不逊色,旁边多了一台小小的花洒,想必是有人照顾过。
不知为什么,这个家中好像总算有了点家的生机。
身后传来轻微响声,她回头发现苏祁尧刚从卧室出来,他穿着一件高领薄毛衣,随手套上长款风衣,少了那股子严肃感。
乔知吟与他打照面:“苏总。”
苏祁尧没回应,径直走向厨房倒了杯温水,不过第一杯并非给自己喝,而是往乔知吟方向推,明显是给她的。
走过去默默接过,双手捧着小口慢慢喝。
苏祁尧主动问她:“今天去公司?”
“嗯。”
“我送你?”
“不用,打车就行。”
“那我让张助送你。”
“……”
乔知吟继续埋头喝水,没了话说。
苏祁尧也没再出声,笔挺身躯站立饮水,关节紧握杯壁,他的这双手修长精致,但还是得有些配饰才更完美。
想起那枚戒指,乔知吟才递给他物归原主。
并没什么交流,苏祁尧接过之后顺手套无名指上,这是他婚姻的象征,自从结婚之后似乎就没看过他手上戒指消失。
乔知吟不自觉低头扫向自己的手。
而她这双手不同,她从来没有佩戴过戒指。
水龙头水声回荡,苏祁尧将剩下的水倒掉,单手撑在台前等着乔知吟的杯子一起冲洗。
乔知吟赶忙递给他,顺道提起:“昨晚的东西你倒掉了?”
“没有。”苏祁尧答。
乔知吟没明白他的意思:“你吃了?”
“嗯。”
“吃冷的东西对肠胃不好。”
“热过了。”
乔知吟惊讶:“你会做饭?”
苏祁尧没直明回答,但是眼神已经动作已经代表了一切。
他之前不会做饭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
短暂清晨碰过面后,两人分道扬镳,乔知吟最终还是坐上了张助安排的车。
其实她本意是想告诉苏祁尧不用麻烦,她自己打车过去就行,但他的意思好像是误会了她不想跟他呆在一个空间内。
临近十一月,世界都染上金黄色彩,又有阳光当空,如漫画般烂漫。
大多数人尤其春秋两季,乔知吟相反,她总觉得秋季有萧瑟悲凉感觉,甚至不如冬季,至少有喧嚣的雪,填充得热闹些。
在工作之余,乔知吟还收到一通信息,来自很久很久未见的老朋友舒南笙。
上一篇:他整晚都在写信
下一篇:离婚后前夫哭着求复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