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潆迦
一颗心忽而放软,他身体僵直,随后把她搂入怀中:“我不会走,我去?拿衣服给你换,你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谁知道只是?去?客房拿件衣服的功夫,人就从客厅消失了。
邵南泽沉吟片刻,额头突突跳着?,直至听见卧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他快走两步走过去?,看见温菱愣愣坐在浴池边上,手里拿着?莲蓬头,水哗啦啦流了一地一身。
刚刚只是?内衣若隐若现,现在全身几乎都?被淋湿,衬衣紧紧地贴在身上,身体轮廓都?清晰可见。
邵南泽全身都?僵住了,血液都?在发烫,水流到脚边和手臂上,幸好?是?温热的,不凉。
他走进卧室,去?关水龙头,又揉了揉眉心:“菱菱,你在做什么?”
她嘟囔着?嘴:“衣服湿了,好?难受。”
他腾出手开暖气,而后才去?扶着?她的腰:“能自己洗吗?”
温菱脸红红,仰起头啄了他唇畔一下:“你要帮我洗吗?”
他垂眸看着?她,没出声,也没动静,只眼眸里暗流涌动。过了会,才哑声:“你认真的?”
第61章 南风入怀
温菱眼神迷茫, 似乎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让人上头的话,只仓皇无助地张眼去瞧他。
邵南泽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眼眸里微不可察地泛起波澜, 低头盯着她看, 欲念渐深。
温菱的衣服已经全?然被浸透,湿哒哒地贴合在身上, 生出一种欲说还休的朦胧感。
头顶上的暖气呼呼吹着, 无端让人更加燥热。他喉结滚了滚, 舔-了-舔唇, 伸手帮她脱掉湿了的衣服,口气很软,像在哄小孩。
“乖,伸手。”
温菱不疑有他, 全?副身心?都信任地把?手平展,伸出来把?手递给他。邵南泽垂着眸,心?无旁骛地去解她衬衫的扣子。
她低头, 很乖顺的样?子, 又趁他不备偷偷看他,
暖色灯光在头顶, 给他罩上一层薄淡的光, 雾蒙蒙的。温菱笑嘻嘻看他:“你?真好看。”
像是被她逗乐,邵南泽唇边勾着一抹笑,这小姑娘知道自己喝醉了这么飘吗?
她不老?实, 伸左手的同时?,右手又在搞破坏, 一时?摩挲他的扣子,一时?又摸他的腰。
邵南泽被她搞得进?行不下?去, 轻轻摁了她的手,低声:“别闹。”
她老?老?实实被他压了手,也没恼,只是仰起头去啄他凸起的喉结,轻轻一碰,像羽毛吹拂,轻飘飘的,很痒。
邵南泽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又偷袭了他的下?巴,眨眼的时?候,细长的眼睫毛在他下?颚处一闪而逝,有轻微细小的触感。
邵南泽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仿佛崩塌了,给她解纽扣的手颤了颤,手表不知道怎么的就挂到了她的头发。
小姑娘仰起头看了看他,眸子里都是浓得化?不开的水雾。
她咬着唇,声音软糯:“你?轻点啊。”
邵南泽快忍不住了,他单手把?手表摘下?,手掌轻抚她发顶,揉了揉被勾缠的头发:“你?不乖,老?招我。”
她的衬衫已经脱完了,里头剩个吊带背心?,半遮半掩的越发勾人。头发被打湿了点,发尾湿哒哒的贴在脸上,他伸手抚过去,心?里的魔妄越发猖狂。
温菱觉得委屈,瞪大眼:“我没招你?。”
“那是我自找的。”
邵南泽点了点头,可怜地自嘲,又去勾她的吊带。
浴室里被暖气烘着,已经不太冷了,可骤然少?了遮盖,她抬手去捂:“凉……”
“凉吗?”他摸了摸她手臂,怕她发冷,加快了速度。
温菱头发和衣服都被雨打湿,眼睫毛长而翘,也沾了湿气。在他手指触碰到她腰腹的瞬间,她眨了眨眼,眼里一片水雾。
“对别人也这样?吗?” 邵南泽不知道她哪儿来这么多话,抿着唇,耐心?说:“没有,只有你?。”
见她眼神迷茫,他勾着唇,晒笑:“不信?”
她歪头,看着他刀削一般的侧脸,在暖灯下?鼻梁泛着淡色的亮光。
“一直以来都只有你?。”他直勾勾地看她,眼眸很深,深得发黑。
他打开淋浴间的玻璃门,把?水温调到合适位置,又脱了自己身上的束缚,这才把?人给抱了进?去。
温菱觉得赧,用手背挡着眼不去瞧他。
淋浴间里更湿热,水哗啦啦地流着,水声轻溅。
他的头发被水淋湿,挡住眼睛,只顾着去替她拂去面上的水珠,水流顺着他的手背流下?去。
“捂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才没看你?。”她咬着唇,喝醉了双颊发红,此时?更是烧起来。莹白的肌肤被热水浇湿了,泛着红晕。
邵南泽的脑子被热水器烘到发晕,喉咙干渴,潜意识想?舔掉她唇上的水珠。
他低声:“那要不要看?”
说完等不及她反应,掐着她的腰,俯身亲吻。热气蒸腾,水汽袅袅,她的话全?被他封缄。
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浴室的玻璃门蒸腾起一大片水雾,隐约能看见重叠的影子。 他吻得深而急,重重地吮吸,她迷糊中呜咽着,受不住又去咬他的唇。
他不觉得疼,只觉得尝得还不够,双手抚着她的脊梁骨,再往上顺着柔软的腰肢,捏着后?颈的软肉,迫使她仰起头来。
两人有身高差,赤足站着,温菱只能踮着脚尖,勉力去勾他的脖子,吻着吻着双腿发软,脚底湿滑。
他撑着她的腰,整个人压下?来,眸底是一片深不可测的漆黑。
温菱感受到了变化?,抬起下?巴,莫名地啊一声,又咬着唇,小声地呜呜叫,喊着疼。
邵南泽下?意识缓了缓,又低头亲吻她眼皮:“很疼吗?”
“又疼又酸。”她像小猫一样?无力地趴在他胸前,牙尖嘴利咬他的脖颈和肩膀,又吸又咬的,磨人得很。
他听了发笑,胸腔一鼓一鼓的,身体也阵阵发颤。
温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紧紧地抱着他,下?意识地紧了紧,就看见他难耐地皱了眉,沉声:“别动。”
温菱耳朵滚烫,感觉四面八方都是两个人深重的喘息声,她咬了咬唇说:“我没动。”
她怕掉下?来,只能靠着他抱着他,身体紧绷着,抬起头才发觉他在端详自己,声音发紧:“你?别看我。”
淋浴间里水汽腾腾,她的脸被水珠氱氜了,轮廓还是清秀涓丽,影影绰绰的,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模糊美?。
邵南泽垂了眸,一看就乱了呼吸,哑着嗓子,低低地嗯了声,停了一两秒,才慢条斯理地说:“你?别动我就不看你?。”
这人不讲理,她没动他也看她,光明正大地看。温菱不知道怎么挡住他的视线,只能仰起头去亲他的唇,她亲的仔细小心?,一点点地品尝。
他浑身上下?像是过了电一般,喘息声更重,再没法控制力度,顿时?掐着她的腰没轻没重起来。
淋浴间里,仿如狂风骤雨,温菱整个毛孔都舒展开,像是被烫熟的虾。
过了许久,她才站立不稳似地被人从浴室里捞出来,整个人从头发丝到脚尖都没有一丝力气了,眼睛睁也睁不开,声音也哑了。
邵南泽伸手拿了浴巾,把?她的身体和头发都裹好,这才稳稳当当地把?人放在松软的床上,随即又回去拿了件家居服给她穿上。
温菱闭着眼,躺在床上,手指的皮肤被热水泡开了,有点发皱。他拿毛巾一点点把?水渍擦干,又细致的给她擦头发。
她的头发细软,和人一样?,小小巧巧的,可小姑娘睡着了也不老?实,把?被子掀开一角,嘟囔着说热。
他走过去耐心?掖了掖,又听见她说口渴。他把?床头放着的矿泉水瓶拿过来,轻轻撑起她上身,手压了压她下?颚:“张嘴。”
温菱嘴巴微张,喝了好几口水,又用舌尖舔了舔唇,唇瓣润泽,看得他浑身燥热。
他俯身克制地亲她唇角,吻了好一会,直到她皱着眉嘟囔着,才不舍地放过她。
做完这一切后?,他躺到她身侧,把?人捞到自己怀里,闻着她身上沉静香气。
她睡得不踏实,睡着睡着又在说梦话,他顺着背脊抚她的后?背,像给小猫顺毛一样?。
她渐次沉稳下?来,只是手还紧紧抓着他衣角,过了好一会才在被窝中沉沉睡去。
邵南泽看着她的睡颜,紧紧皱着的眉慢慢舒展开。
只有在这样?沉寂的夜晚,他才能静静地想?他们的过去,和未来。脑子里全?是这几年断断续续的画面。她不在他身边,连日子都是虚妄着过的。
他没有告诉温菱的是,他曾经回国找过她,在他们分?手不久后?。
她指责的自己冷处理不假,分?手之后?他迅速办理了交换生手续,飞到国外?,可心?还在这。
那天他突然意识到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给她买了礼物,风尘仆仆飞回国,走到她宿舍楼下?时?,恰好看到陆骁送她回来。
这一幕深深刺疼了他,转身就走。
杜律明不解他怎么刚到学校,又急匆匆地搭最近一班飞机回去。他挑眉,语气不爽地说:“难不成是坐飞机好玩?”
杜律明:“你?就看到那个男的送她回去就撤了?也不问个清楚。” 她分?手分?得太利落了,之后?连一点联系也没有,邵南泽觉得自己自作多情,把?买的礼物重重摔在地上。
后?来杜律明又把?礼物给他寄出去,他回国时?又带回来,此时?这条链子就静静地躺在他的柜子里。
邵南泽半夜睡不着,又把?盒子给拿出来。这是一条没送出去的生日礼物,但以后?它有主了。
后?来他没有再和她见面,只是从旁人的细枝末节里拼凑她读书的细节。他们有太多共友和同学,想?知道她的情况再容易不过。
他知道她拿了奖学金,在辩论队里渐渐崭露头角,成为?队里的中坚力量,他把?她的比赛视频拷过来,翻来覆去地看,越发着迷。
她的头发变长了,又剪短了,脸上的神色愈加坚毅。她逐渐走出一条向往着的律法道路,他们有同样?的信仰,公平自由。
再然后?,是温立崇找到了项目组,想?和她要钱。那个时?候她已经离开了小组,自然扑空。
但杜律明会把?情况告诉他,他随便丢了五十?万给人家,把?她的家底摸得一清二楚。
如果说原来对她的了解只是苍白而浅薄,在深入地检视了她的家庭后?,对她更多的是一种发自肺腑的怜惜和包容。
那时?湛博给各地高校猫咪搭建了一个平台,他偶然发现她去喂猫的身影,她会买猫粮和零食,偷偷地去投喂,走路的时?候和猫咪打招呼,还会拍照上传到平台。
有一次,她拍了一只猫的一家三口,猫妈妈认得她,把?孩子叼给她玩。她又喜欢又害怕,把?这个场景拍下?来,发在微信上:“猫妈妈是在给孩子挑选好的环境吗?但其实一家三口在一起才是最快乐的。”
那时?他仿佛知道了她内心?的彷徨无助,和最深的期待。
夜晚辗转反侧时?,他总在想?她为?什么不喜欢自己。后?来他把?自己的猜忌怀疑揉碎了拆开了反复重组,发现对她来说,爱一个人不一定是占有,还有可能是推开。
这个傻姑娘……
他仔细看着她熟睡中的侧脸,他从中学以来就喜欢的女孩,现在乖乖地在他怀里睡去。
人都是活在瞬间的,此刻,他就活在这样?完满的瞬间里。可能到死之前,闭眼的时?候,都会记着这一个温情的时?刻。
第二天醒来,温菱头疼欲裂,只感觉全?身像是散架了一样?。她张眼看了看,被窝陷下?去一角,邵南泽懒洋洋靠在床边,床沿放着一个移动式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