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潆迦
邵南泽把人放到床上,捏了捏她后颈细细地亲,嘴唇蹭着她额间碎发。
夜漫长,窗外繁星点点,微微凉。等到邵南泽从床上下?来,温菱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她身上只套了一件他的睡衣,纽扣没扣上,露出来一大片白?皙锁骨,领子滑下?来大半,脖子和肩膀都有深深浅浅的痕迹。
邵南泽看她眼泪汪汪,眼神幽暗,喉结滚了滚:“我没忍住,怪我。”
温菱脸颊又红起来。
邵南泽转而去拿药膏,绿色薄荷味的,抹在指腹,在红痕处揉了揉。白?皙皮肤像水蜜桃一样饱满粉嫩,太?娇气,一下?就又红了。
温菱楚楚可怜的:“我自己涂。”
“这个位置你看不见。”随即又说,“真的只是擦药,不骗你。”指腹细细地把药膏在她脖颈处抹匀推开,又低头,轻轻吹气。
幸好只是有点红肿,没有破皮。
温菱头侧了侧,感?觉到甜丝丝的清凉感?,凉沁沁的。
他看着她:“好点了吗?”
她低低嗯一声。
两个人在床上腻歪着。邵南泽想了想,拉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轻吻:“以后早上我带你去晨练,你得锻炼身体了。”
温菱眨了眨眼:“为什么?”
他拉起眼角,慢条斯理的痞笑:“要不以后体力吃不消。”
空气都仿佛因为他这句话发热发烫。温菱心头的气好像也没那么鼓了,男色果然?误人。
第64章 南风入怀
第二天, 温菱收到了之前开庭的金融诈骗案判决书,她代理的被告人判得很轻,算上之前羁押的时间, 满打满算, 居然能在除夕前一天放出来。
被告人父母高兴得不得了,差点?儿没上门送上锦旗。温菱也挺乐呵的, 这说明她的办案能力得到了认可, 这可算是法院新年前给的“大礼包”了。
在将将要?离开律所时, 被告人的女朋友李芳在楼下徘徊, 见到温菱又急匆匆地追上来。
“温律师。”
温菱停下脚步,看着她。
她有?些紧张,说话时全身?都在发抖:“我?听说年前他就能出来了,这是真的吗?”
温菱嗯了声:“他本身?没有?犯罪前科, 认罪态度也好,最?终判决结果算不错。”
李芳感激地看着温菱:“我?不太?懂这些,我?只知道他总算能出来了。”说完, 眼圈红了, 捂着脸喜极而泣。
这样?纯真的校园感情让人动容,温菱忽而说:“他出来后?, 你要?看好他, 别?让他再?走错路了。”
“我?知道,我?一定会让他好好找工作。”李芳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环保袋,又把?袋子递给温菱, 里面?放着一个小小的玻璃罐子。
“这是我?自己亲手做的,家乡的花雕醉蟹, 我?的一点?心意。”
温菱再?三推辞,李芳硬是把?罐子塞过来, 那股子力气让她稍微往后?退了退。
在车上打双闪等着的邵南泽急忙下车,快步走过来,扶着她的背:“怎么了?”
温菱不用转过去,都能感觉到他在旁边的压迫。李芳更是刷地白了脸,极力解释:“我?只是想表达一下感谢。”
温菱笑?了下,抓着邵南泽衣袖:“她没有?恶意。”
等弄清了事情原委,邵南泽又把?目光落在温菱身?上:“那就收下。”
温律师身?边的男人把?她护得死死的,那股子护犊子的意味很浓厚。李芳大胆地打量了下,才发现竟然是见过的,眼里闪烁的全是震惊,磕磕巴巴:“你、你是邵检啊……哎,哎,你们是一对?”
邵南泽抬眉,对这个案子有?点?印象,他还看过李芳写给被告人的信,里面?言辞诚恳,感情真挚,也难怪温菱看了会动容。
他言简意赅:“东西送了就走吧。”
知道这回是真把?礼给送出去了,李芳用力地点?头:“行,那先祝你们新年快乐。”走了几步,又再?回头,扬声,“你们一定要?幸福啊,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邵南泽倒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的当事人都这样?真性情?”啧,感情流露得真直白,送礼也是直来直去的,罐子很沉,一点?不含糊。
温菱怔了怔,笑?了下,又摇头:“不一定。”
他低笑?了声,然后?又问:“接下来还有?工作吗?”
她想了想:“今天处理完,就基本没有?了。”
距离除夕才有?几天,过年都不兴打官司了,大家欢天喜地等着过年,喜气洋洋的日?子里,案子什?么的可以稍微放一放,温菱也只有?在这几天才勉强有?点?休假前夕的样?子。
可邵南泽不是,工作性质不同,他还有?案头工作,还得值班,两人的时间还是凑不到一起。
他忽而问:“过年有?什?么打算吗?”
“我?想回老家。”温菱歪着头,“你呢?”
“看你安排,”
邵南泽胳膊收紧,“这几天搬过去我?那里住,年后?我?陪你回老家一趟?”
“我?买的是年后?的机票,那几天你有?时间吗?”她问。
他嗯了声:“怎么都有?时间,再?不济,还能请假。”
“我?不会回……那个家。”温菱眨了眨眼,不知道该怎么表达那个意思,想到家里的情况,就有?点?没来由的恼火。
邵南泽心领神会,知道她回老家只是想看外婆,低头替她拢了拢外套:“不用去酒店,可以住我?那儿。”
他静默了下,似乎很认真地在思考,又问她,“外婆喜欢什?么?”
温菱淡淡笑?了:“这么快就想收买她?”
他搂过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声音从她头顶飘过:“毕竟是第一次见家长,礼数要?足。”
温菱浅浅发笑?,眼尾弯弯:“外婆生活很简单的,不过她喜欢打麻将,不知道算不算?”
“知道了。”邵南泽抿着唇,他会投其所好的。
她咬着唇瓣:“那用不用陪你回家一趟?”
邵南泽下意识摇头,摸了摸她头发:“不用管他们,你去了会不自在的。”
那种氛围他感受了太?多,吃饭都不快活,他不会让温菱做连自己都不喜欢的事,那样?太?压抑了。
两人回到公寓,温菱把?罐子分装到冰箱里,才发现李芳真的实在,满满一罐子,全是全须全尾的花雕醉蟹。
邵南泽看了一眼,忽然说:“这个你不能多吃。”
上回她醉过后?的表现,他已经领教?过了。
温菱拿了筷子,沾了一点?品尝,软软糯糯,味道香醇。
邵南泽在厨房里做意面?,没留意她又偷吃了好几块,转过身?看,温菱双颊酡红,有?点?微熏的半倚在餐厅的长桌上回信息。
邵南泽走过去用手捂了捂她脸颊,又摸了额头。温菱眨了眨眼:“我?没吃多。”
“我?尝尝。”
她本以为他是想吃醉蟹,哪知道他把?她抱在餐桌上,身?体往他的方向,双手撑在她两侧,俯身?用嘴唇啄了啄,而后?轻轻咬上她脖颈和锁骨。
温菱嘴唇都红了,搂着他脖子,不让他再?深入:“这次我?没醉。”
他低笑?起来,手上在她身?上作乱,慢慢在她耳边轻轻喘气。
“我?知道,是我?醉了。”
他压下身?,难耐地吻住她,温菱坐在长桌上,转过头看见玻璃前投映出来的两个人的影子。
夕阳西下,连影子都透着浓浓的缱绻意味。 他吻得她连呼吸都支离破碎,呜咽间周身?环绕的都是他的气息。
她像察觉到什?么,满身?都是红晕,又去推他:“别?在这儿。”
邵南泽低笑?,俯身?把?人抱起来,往卧室走。
温菱双手搂着他的腰,吞吞吐吐:“你下手别?太?重。”
他忍不住笑?了,轻吻她鼻尖:“哪个卷宗看来的,又不是打架。”
邵南泽把?人放到绵软的床上,床角陷下去一角。
他俯身?而上,炙热的视线一寸寸掠过她的身?体,温菱脸一下就红了,体温发烫,连脚指头都蜷缩起来。
他勾着她一缕头发,沉声:“谁教?你吻喉结的?”
这种勾人的手法,上次他差点?儿招架不住。
温菱手指轻轻戳了下他,糯糯哼唧了声:“你教?的。”
这女人时而像小猫,时而又像灵巧曼妙的妖精,他看着她那张清丽妩媚的脸,懒洋洋地用食指摩挲她脸颊:“真不老实。”
然后?又把?头埋在她颈窝处,不疾不徐地伸出舌头轻舐她的唇畔,牙齿啃咬着,在她脸颊和耳后?留下痕迹。
卧室里漾着厚重的暧昧气息,温菱有?点?魂飞天外,胳膊软绵绵的没了力气,就听见他在她锁骨处闷声问:“这次不关灯,行吗?”
温菱一愣,神志被他的话烧得浑浑绕绕,声音都是飘的:“刚、刚刚你说什?么?”
他语气认真,又复述一遍。
她把?被子拢了拢:“你就一直想着这个事?”
邵南泽嗯了声:“我?想好好看你。”
“不行。”
温菱索性把?被子都拉高,又把?床头亮着的灯给关了。
“没关系,我?们慢慢来。”他重重叹息,伸手把?她抱进怀里,唇沿着她的后?颈深深浅浅地留下印记,将全部?力气耗在她身?上。
这一下又折腾到了深夜,将近十二点?多温菱才吃上晚饭。
她穿着睡裙,肩膀上搭着他的外套。
刚刚使了那么多力气,现在这个男人还能游刃有?余地起床给她做饭吃,她坐在饭桌上心情有?点?复杂,人和人的体力果然千差万别?,差距很大。
邵南泽随便穿了件圆领T恤,头发还犹自滴着水,他吃得很少,大多是在看她吃。
餐厅的暖灯下,她忽而瞥见他喉结和脖子上的红痕和牙龈,心里咯噔一下,皱眉:“这里……外套能遮住吗?”
邵南泽沉声笑?了:“怕被人看见?我?又不介意。”
她瞪他,眼里都是娇嗔,带一点?怒气:“我?会介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