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蔓殊
第728章 真相很残酷
对于查尔德想二次改造，顾烟萝恍若未闻，眸光投向霸气迈步走近的德莱斯。
而面对顾烟萝劈头盖脸的直接问题，德莱斯洋洋得意的神情骤僵，瞳底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你问这个……做什么？”
查尔德一看就是求德莱斯陪着他来一起向顾烟萝商量“二次改造”的事儿，可一听顾烟萝提及了弗朗西斯过去为SCP效力时的过往，他豆大的小眼睛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挣扎着从德莱斯手中挣脱，稳稳落地，开了道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想查点事，你知道点什么？”
从弗朗西斯的城堡回来后，顾烟萝总有一种摸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好像自己从未认识过弗朗西斯，就好像当初在地下实验室他们相遇……弗朗西斯告诉她是去销毁自己留存在SCP所有有关C4药剂的研究资料，报复沃顿，都只是他的一面之词，是真是假，她似乎从未追溯过源头。
弗朗西斯参与过“大脑记忆窃取仪器”的研究。
曾经要替秦无妄做脑动脉瘤手术的劳伦斯博士，被沃顿暗算死亡后，正是因这种仪器而被取走了大脑记忆层所有的有效记忆。
再加上疫医死亡后，头颅内的记忆被人彻底清空……
三者相联，竟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所以顾烟萝更加好奇，那天晚上疫医想告诉她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一个和她有关的弗朗西斯的秘密。
德莱斯惊讶于顾烟萝忽然扯到了弗朗西斯，旋即他绕走至办公桌一侧，扶着已成“傀儡尸体”的约克所坐的轮椅，一路推到了墙角，让约克面对阴暗角落，然后他神神秘秘的反锁了办公室的门，拉过一张靠背椅，和顾烟萝面对面坐着。
“我先声明，我可不是挑拨离间的人。”
德莱斯紧蹙眉头，似藏着许多顾烟萝根本不知道的事。
“雪尔曼……也就是弗朗西斯在SCP效力的时候，你估计还在抱洋娃娃。”
顾烟萝：“给你一次重新编辑的机会。”
德莱斯：“我是说，我以为你知道。”顿了顿，“我看你和他亲如父女哦不……爷孙，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
顾烟萝：“我该知道什么？比如？”
德莱斯：“他曾深入逃亡帝国为约克寻找治愈癌症，重获新生的C4计划，这事我和你一样，是后来才知晓的，这是约克沃顿他们才知道的绝密级计划，但是……重点来了！”
德莱斯拿过顾烟萝的钢笔，在桌面敲了敲，“在你没出现在SCP之前，基因异变的死亡率几乎接近百分之百，但是能够存活下来的人，实力不同程度都相当可怕，我，查尔德，还有从前被称之为SCP五张王牌的异能者，表面上是生化部门改造成功的，但是……”
“其实是弗朗西斯改造的。”顾烟萝接着德莱斯的话说了下去。
“是，他亲自挑选实验体，每百人难成一个成功品，可想而知死了多少人，才有我们这几个成品，他暗中不断进行基因改造试验……不断的加强药量，想达到不可预估的异能数值，以至于……”德莱斯说到这，欲言又止，“你看看查尔德那样子就知道，改造出了事故，但查尔德的确拥有了无可比拟的异能……他还能大难不死，懂了吗？”
“……”顾烟萝懂了。
在她不认识弗朗西斯之前，SCP大规模的基因实验，几乎都有弗朗西斯在参与。
SCP大大小小的绝密级计划、项目、实验，除了军武部门，几乎都有他的身影。
德莱斯、查尔德这些强兵悍将，都出自他的手笔。
“我有告诉过你，我和弗朗西斯是怎么认识的吗？”顾烟萝坐久了，腰疼，扶着腰挺着肚子站起，围着办公桌走了几圈，路过身侧明净的落地窗，远眺外面灰霾阴雾的窗景时，心情莫名沉重。
“必然没有，以前你和我见面，不是干架就是掐……”
“是在一家打着治疗弱智，实则是SCP地下基因研究机构的实验室内，当时我出手，机构内几乎无人生还，弗朗西斯被我误伤，头破血流，我把他救走了……”（指路505、506、507章）
“当时，他告诉我SCP偷了他的成果，他想报复，就潜入了那间我所在的实验室……后来的事你应该猜得到，他教予了我毕生所学，命和身外之物尽数托付给了我，然后成了植物人……”
每当回想起过去和弗朗西斯那老头子作对、吵嘴、互杠的日子。
顾烟萝心底有些苍凉。
她好似明白，或许这些并不都是真的……
在德莱斯开口前，顾烟萝想的还是“或许”，但在他接下来说的一番话之后……顾烟萝整个人如掉入冰窟，不得不开始彻底冷静下来审视过往的一切……
“你确定他和你说过，SCP偷了他的成果？”
“是。”
“那如果我告诉你，两年多前你所在的那家地下基因研究实验室负责人之一是弗朗西斯，那里所有的实验体都是由他挑选，你可能就是他挑选的目标试验对象之一……他甚至和沃顿有过不为人知的交易和勾当……你还会这么想吗？和那老头曾经相依为命过？”
……如果这是一场精心谋划的骗局。
“我得去给他颁个奥斯卡小金人了。”话落，顾烟萝眸底弥漫开她自己都难以想象的阴霾冰冷，“等等……如果按你说的，我这具身体也是他挑选的实验体之一，那我难不成也是他的异能成品之一？”
顾烟萝说到这，脑中一片清明，她忽然想起一件很古怪的事。
便是那会她还在京都，刚从逃亡帝国归来，在得知疫医和弗朗西斯相识之后，她登门造访质问。
结果当时，弗朗西斯在得知她怀孕后，那异常兴奋到几乎狰狞的神情……
那绝对不是因她怀孕而替她开心……
顾烟萝现在回忆起弗朗西斯当时的目光。
心底不寒而栗，甚至觉得发怵。
他那是在看一个本该不可能怀孕的异能体。
他根本没把她当人！
第729章 这东西到底是好是坏
顾烟萝替哈迪坐镇SCP总部，秦无妄不方便进入，他白天就去自己投资的Space-X集团打发时间，处理下工作，以及接下来一年的集团规划。
黑夜降临，繁华的NY城陆续亮起璀璨的霓虹，天穹边际升起一望无际的深蓝天青。
秦无妄驾驶着一辆Space-X生产的新型银色无人驾驶概念跑车，停在了SCP总部的门口。
拥堵的道路两岸，不断有人瞥向那辆造型流畅炫酷的跑车，更吸睛的是那两台跟随在跑车后，脚底滚轮，虎虎生风的大型机器人管家。
这车是Space-X集团和奔驰联合制造的，还未上市，目前还在测试阶段，在华国是无法上路的，但在美帝国，只要不违反交通法规，那就畅通无阻。
秦无妄坐在车内，正给顾烟萝发短讯让她下楼。
年初的NY城气温极低，秦无妄给顾烟萝发完短讯，就身后从后座捞过一件雪白色的毛绒大衣，准备等顾烟萝出来时，下车给她裹上。
五分钟后，顾烟萝走出了SCP的大厦，身侧跟着正和她低头交谈的德莱斯。
秦无妄手臂挂着大衣，开车门下车，大步流星就朝顾烟萝走了过去，一来到她身旁，就给她披上了毛绒绒的长大衣，搂住她的肩膀。
“晚上意大利餐厅，定了个靠窗位，约会走起。”可秦无妄低眸瞥见顾烟萝不太好的脸色，笑容渐浅，瞥了德莱斯一眼，“怎么了？烟烟。”
德莱斯没说话，只是意味不明的瞥了眼秦无妄，然后撩起袖口，看了眼时间。
不早了，他老婆、老爸还在家里头等他吃饭。
“约克尸体把你呛着了？”秦无妄压低声问。
德莱斯翻了个白眼。
“约克尸体把我儿子吓到了？”他又猜。
“算了，明天你别替哈迪上班了，你去我那。”
逗笑哄人失败，秦无妄观察着顾烟萝的神情，总觉得她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恶心到了。
但是女人的心思不好猜，顾烟萝的心思是根本猜不透。
她若是不说，他绞尽脑汁都未必能参透。
结果就是，秦无妄给顾烟萝安排的烛光晚餐很不幸没吃成。
顾烟萝脸色实在难看，心情似乎也欠佳，秦无妄直接驱车载着她回了他们在NY城的家。
回到家，一进门，顾烟萝就把自己一个人锁在了书房里。
任秦无妄怎么敲门怎么问，她自始至终没任何回应。
虽说是夫妻了，但也得给足对方一些私人空间。
这个道理秦无妄还是懂得。
无奈之下，秦无妄只得抱臂倚靠门旁墙壁，低眉垂头，修长的双腿交叉，耐心十足的等着顾烟萝自己从书房出来，顺带还让一旁的阿尔法用机械眼球的蓝光扫描系统，穿透墙壁，看看顾烟萝在里面做什么。
确保没晕过去，他才放心。
昏暗的书房内没有灯光，幽静而压抑。
宽大的办公桌座椅后背，是一面明净宽大的落地玻璃。
外的黑夜下的璀璨霓虹迷人眼，能俯瞰整个偌大NY城的中央区域。
顾烟萝独自坐在舒适的皮质转椅中，眼睛聚焦着书房角落阴暗处。
她不是没有被背叛过、欺骗过，只是，那些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背叛瞒骗过她的人，都没好下场，不是死，就是生不如死。
可她万万没想到一个托付生命给她的老头，竟……
一个人，呆在书房，顾烟萝突然发出了一声冷笑。
到底是姜还是老的辣，又或者说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弗朗西斯的确不是个简单角色。
而顾烟萝唯一觉得可笑的是，这玩意儿是她他妈费尽周折救活的。
想想当年她把他背出实验基地，把他带回他的城堡，在他脑出血，罹患癌症之后，哪怕成了植物人都费尽心思的续了他那么久的命……
他是算准她为人仗义，必然会救他？
可笑归可笑，无语归无语。
可彻底冷静下来之后的顾烟萝，打开桌面的台灯，取过纸笔，开始详细的将自己和弗朗西斯的相遇、相识、相交……到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以及德莱斯补充给她的那些她并不知晓的秘密通通列成了逻辑紧密的思维导图。
她开始梳理脉络。
她开始寻找弗朗西斯到底想做什么的根源。
她开始寻求针对、压制、采取打击报复的手段……
洋洋洒洒的写了四张白纸后。
顾烟萝从头至尾细看了一遍，目光最终停在了一句德莱斯说过的话上——
“弗朗西斯根本就没有和SCP闹翻过。”
显而易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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