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奶酪 第31章

作者:公子永安 标签: 欢喜冤家 甜文 现代言情

  别以为你轻声细语面容带笑就可以蒙混过关了!!!

  对各种脏话异常敏感的稚澄觉醒猎杀天赋,“你骂我!”

  她笃定。

  她是听不懂,但她语言天赋跟直觉告诉她:

  这三个字绝不是什么好词儿!

  哥哥竟歪了头,仗着海拔高,顺势摸头捋毛,“小八级。”

  “!!!”

  他果然用方言对我做法行凶!!!

  稚澄穿了一件奶黄带冰橙的小雨衣,半透明的质感,很轻很奶糯,他伸手碰触,里头的奶橙色小背心都湿透了,整座城市都在下奶油暴雨,热得能融化他皮肤。

  稚澄非但不害怕,还睁着一双晶石猫眼,亮灿灿地望着他,肉肉的脸颊兴奋得通红。

  有一种未被男女文明污染的愚蠢的清澈。

  “真要哥哥吗?”他散漫地笑,“你忘了顾屿之说的,我是个烂的?就不怕我吃干抹净把你丢了?”

  稚澄想了想。

  “你杀过人吗?”

  班斐:“没有。”

  但他对人类的死穴了若指掌。

  在那个地方,你能看到异常美丽的鲜血瀑布景观,宛若玛瑙破裂后的瑰丽命运。

  不过他中学那一次扎的,看着凶险,其实只是零星几滴血——他前程在手,怎么可能会留下对自己不利的把柄呢,都吓唬人的。

  剩下的都是他早有准备,藏在袖子里的血袋罢了。

  不闹得大点,他怎么脱离那姓高的学校?怎么能恢复他对周围的掌控?

  “那你放过火吗?”稚澄又问。

  “没有。”班斐答道。

  他只是在他母亲堆满精神药物的柜子里,放了一只黄釉色的打火机。

  也许她会自救,又或者让老畜生下地狱,最起码也得让那两只老狗吃些苦头,却没想到那个女人,拿到打火机的那个瞬间,竟然懦弱到只会伤害自己。

  在汹汹火海里,他冲进去要把她拖出来,她却觉得地狱太冷,让他下去陪她。

  他们本就是相依为命的母子不是吗?

  从她推自己进入火场的那一刻起——

  班女士她啊,就永远丧失了母亲的身份。

  当然,班女士纵有万般不好,仍给了他生命,肮脏、血红、不被期待的生命,他既然靠着她的血脉苟活于世,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那你有虐待人跟动物的暴行吗?”

  “那就更没有了。”

  班斐笑了起来。

  这个有什么意思呢?

  穷困潦倒的生活,悬在头顶的利剑,永远都看不见希望的绝路,精神世界里无穷无尽的凌迟,想死又不能死,那才有意思啊。

  “你瞧,你那么干净,那我肯定要你呀!”

  稚澄心满意足窝进他怀里,热刺刺的气儿扑着他的脸。

  天真得都不知道,她面前的是什么怪物。

  班斐顿了顿。

  忽然,他撤手出来。

  “下次吧,哥哥没带。”

  稚澄迷迷糊糊点头。

  班斐正整理衬衫,发现他西裤扣子被她那一击撞飞了,松松垮垮挂着。

  “别担心!”

  她像课堂举手的小学生,兴冲冲地抢答,“我有皮带儿给你箍起来!”

  然后她翻开手套箱,熟练掏出那一条包装在礼物盒的金属皮带。

  班斐:“……”

  这套路怎么有点熟悉。

  他忽然想起高中室友王家劲跟他说的,顾屿之的分手导火索,就是小女友在生日会上当众给他送了前任牌好皮带。

  班斐唇角笑意微冷,“顾屿之碰过的就给哥哥呢?你怎么这么能呢?”

  亏得他还有几分良心,没想到人家根本不在乎,直接用前男友的东西敷衍他!

  “你欠,就该收拾一顿。”

  他拉下安全带,把她扣进了副驾驶座。

  稚澄:“???”

  这皮带是新的呀,我用来捆一些物料的。

  她正要解释,被哥哥强势堵住了嘴。

  奶锅还没洗干净,又被倒入了大量的牛奶跟白砂糖,拌进了超大一份的淡奶油,主厨们心意贴合,联手制作起了奶油香橙冰棍,甜腻得令人发指。

  班斐闻着小东西颈窝里的热烘烘的汗臭味,像是刚上完运动课回来,发酵出一股更加浓烈的奶腥味,跟女伴们清新的、淡雅的、缪斯般的香水气息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奶橙色的小背心时而揉成小波浪,时而鼓起了一朵肥嘟嘟的小喇叭花。

  那件白衬衫也没好到哪里去,到处是稚澄的手汗跟嘴里甜丝丝的……

  啊。

  不对。

  班斐:“臭豆腐很好,下次不要吃了。”

  班斐嫌弃地扬了扬眉梢。

  他总感觉自己搂了块又甜又腥的臭豆腐,滋味呛得惊人。

  稚澄被白衬衫哥哥迷得晕陶陶的,乖乖听劝。

  “好,下次人家吃擂椒皮蛋!”

  “……”

  “…………”

  班斐咬她耳朵,“这次是例外,下次你嘴巴臭臭的,哥哥就不亲。”

  他又补充,“下水的那种也不行。”

  稚澄一听,大受打击,“怎么这样严格,我又不是斋戒的小尼姑……”

  对于粘人精来说,天堂没有亲亲,她会死的!!!

  稚澄蔫蔫倒在他身上,“那,那我能吃什么呀? ”

  “吃点甜食。”

  班斐解开她的安全带,稚澄biu的一下就弹进他怀里,她的脾气真是比天气还多变,坏的很快,好的也很快。

  晴天多云,偶尔电闪雷鸣,只要能顺着毛来捋,倒也不算难哄。

  他低笑了声,替她整好奶黄色小背心,免得受凉,随后打开车载广播,又把座椅调得更低。

  做好这一切,班斐放心搂着她倒回座椅。

  听着舒缓沙哑的情歌,任由四肢漂流进睡眠的海洋。

  脚踝仍然肿痛不已,但好在精神的愉悦稍稍遮掩了部分痛楚。

  他倦懒闭上眼。

  海滩,夜晚,温情脉脉的环境。

  一分钟后。

  她捅了捅他腰,班斐眼梢微动,没有睁开。

  三分钟后。

  她又插了插他鼻孔。

  “……”

  六分钟后,稚澄实在忍无可忍昂起了脑袋,她翻身起来,小肉手啪的一声击打他脸颊两边,那俩巴掌硬生生把人给甩醒来。

  班斐:?

  留宿第一日的纪念品是俩大掴子?

  班斐睁开眼,睡凤眼里徜着一片漆黑,像无悲无喜、无欲无求的神明。

  “闹什么呢,还没收拾够呢。”

  语气是带笑的,但尾调淬着冷,换成他在国外读书的女伴们,早就有眼色地避退——没人敢在他休息时间吵醒他。

  但祖宗不。

  祖宗字典里就没收敛这词。

  她反而气咻咻拽他,脾气更臭更硬。

  “天都还没亮呢,你睡什么睡啊,是不是看不起我?你这点时间打发人叫花子呢?还打不过人家生产队的驴呢?!我不管,快起来陪我玩!不然我把你鼻孔插满沙子!”

  稚澄痛心疾首。

  “伟人说过,年轻人可以缺德,但不能缺体力,你难道不知道吗!”

  班斐:“……”

  有没有一种可能,伟人可能没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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