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子永安
这么白的肌肤,就该被她啜到发红发肿,怎么能有其他的外物伤口呢!
稚澄内心春潮泛滥。
却不想下一刻,哥哥成了温柔又残酷的魔鬼,他对她说,“分手吧,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
稚澄:?
她啊了一声,本能就回,“咱们谈了吗?”
不就是摸摸抱抱亲亲黏黏糊糊了些吗,他还没答应她的告白啊。
她恋爱仪式感很重的!
班斐:“。”
你真6。
班斐耐心耗尽,他把她的手跟冰棒子拨了下来,盖好裤管,“没谈是再好不过了,我约了人,失陪。”
他甚至当着她的面删掉了她的头像,“以后别联系了。”
纵横情场多年,抽身向来不拖泥带水。
稚澄:?!!!
她后知后觉,终于发现。
“你删我什么意思啊?!”
班斐侧过脸,被夜色模糊了双眼,“你想的那个意思,你太小了,不是哥哥爱吃的那款,再见。”
这爸爸还能忍?!
“嘭呲——”
大白梨汽水被她盛怒摔在地上,绿冰棒子溅开清凉的、甜丝丝的水汽。
“嘭!!!”
班斐被人屈膝顶在了那一架自助贩卖机前,玻璃面,蓝绿光管交织,衬得那脸庞愈发白冷惑人,他垂眸看着她,水洗复古的牛仔外套早就爆开了半边,迷彩背心浸透着奶腥的汗味,颈侧那一团青绿色的小蟹脚因为生气急速蠕动,显出几分骇人的凶相。
恨不得下一刻就要将他吞吃入腹。
“姓梁的你敢玩爸爸?!!!”
在光线的淋瀑下,她的猫瞳眯成了危险的竖瞳。
“怎么。”
“这么舍不得跟哥哥分开?”
班斐往后仰着颈,眸底浮动着一个荒唐艳丽的梦境,稚澄望进去,依稀看到了那坏掉的动物尸体,濡染血腥的皮毛,以及一处开到糜烂的玫瑰,那种黑暗阴郁的猩红色调,让他的皮肤血液里都带了点香腥气。
他慢慢掀开她的迷彩背心,长指爬了进去。
“那要不要哥哥,要打个分手炮补偿你呢?”
作者有话说:
分了分了,下一个下一个
全体女朋友都有,随男朋友去喝新女婿茶哈哈哈~!
第25章 偷家局
哥哥分手,弟弟恋爱。
稚澄只觉得自己被驴了!
她初中的时候, 对一个绝美射箭的高中生哥哥一见钟情,惨遭狗表姐背刺,被人家拉入了社交黑名单,她冤得跟什么似的。这事儿过去也就过去了, 谁还没两三个恋爱的坎儿是吧?
而在她快二十岁的这一年, 她再度一见钟情,结果仍是被耍得团团转?!!!
难道世上的一见钟情都容易死得快?!
还是说这是禁果效应?
越想得到的越是得不到?
稚澄气得浑身血管都在突突乱叫, 怒气值反馈到身体的表现——
她眼窝激得发红。
稚澄是不爱哭的, 从她四岁时起, 从她失去她最心爱的妈妈时起,从她被次心爱的爸爸暴怒甩开, 摔在妈妈的棺材旁时起,从爸爸质问了她为什么要非要庆祝过生日, 为什么要让妈妈连夜坐上那班失事的飞机赶回来时起,她就不爱哭鼻子了。
当时她撞到了棺椁,脖颈淤青充血, 爬出了一片蟹脚状的血痕。
她很疼, 哭得很厉害。
但人们都在体谅爸爸的丧妻之痛, 除了表姐杭颂雅把她搂在怀里安慰。
没有人在意这个——
刚失去了母亲,又被父亲迁怒的,四岁孩子。
后来等人们回过神。
孩子已不再哭了。
稚家长房嫡女,被族人呵护备至的小公主, 剪掉了那一头洋娃娃似备受夸赞的茸茸长发,也不再穿那蓬蓬软软如同云朵的小奶油裙。
不再需要他们迟来的安慰。
整个葬礼,稚澄跟个假小子似的, 穿着黑色小西装, 顶着一颗亮澄澄的小光头, 安静牵着小表姐的手。
甚至都没有掉一滴眼泪。
事后,某个亲戚说她没心没肺,是克父克母的天生煞星,风言风语传得到处都是。
后来那亲戚,嗯,做生意失败,求到稚家门头,当时的稚澄已经八岁,圈内知名的混世小魔王,她记仇记了整整四年,终于在这一天迎来了大爆发。
她带领一群小弟,抄起扫帚,将亲戚扫地出门。
亲戚破产,倒闭,最后灰溜溜回老家卖红薯。
你以为这就完了?
不。
稚澄拿出自己存了很久的零花钱,资助了他们那老家同种红薯的对手,成功帮他们从背朝黄土的红薯老农民,摇身一变成新闻联播的红薯大王,稚澄至今过年还收到了好大一专车的红薯特产,红薯饼红薯糕红薯条红薯麻团等等。
当然她更中意的是年年分红。
亲戚那条村的人,凡是有生意头脑的,都被稚澄从头到尾关照了一遍,在小财神爷的大手笔下,他们从贫困村进阶为富裕村。
就是不带亲戚玩儿。
导致那一年全员飞升,还有个连炼气期都没突破。
稚澄不爱阴的,她就玩阳的。
还阳得堂堂正正,就是要告诉你:
您那年,造那谣,做那破事,我都记着呢,如今一笔一划给您添回来了,您可别嫌我烦,我就是要让您故宫门前插柳条,死活都竖不起来!
亲戚前几年还很硬气,隔空骂稚澄是一条小疯狗,后来穷得连最便宜的双叶烟都抽不起了,一家老小,整整齐齐到她跟前,抽自己大逼兜子赔罪。
在各方好友的求情下,稚澄喝了那一碗赔罪茶,笼罩在亲戚头上的整整十年的煞神阴影,终于消散了大半。
但他们也落后了时代大半。
这就是长了嘴但没有学会说话的代价。
稚澄少年时期杀性最重,属于谁跟她对着干,她就跟谁翻b脸!
右护法曼荼罗杭颂雅,左军师月宫天子杭漫野,他们仨组成一支闻风丧胆的罗刹天团:
专治大院熊孩子。
有时候连熊大人也一块收拾。
很快稚澄就斩获稚家小九爷、玉皇阁小明王、北兵司马胡同大都督等等,巨年少轻狂,巨豪情万丈的江湖称号。她现在还满嘴小爷,无非是当年给人当爷当老子当小明王当惯了,从小到大也都威风惯了,口癖重得一时半会儿难以改回来。
所以她在反省——
是不是近些年来小明王我装乖装得太顺利,以致于人类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眼圈怎么红了?咱们的奶包儿委屈了?”
班斐语气微顿,又挂上了招牌式的温和笑容,“你之前不是预定了个得胜之吻呢,哥哥现在就给你如何?
“不拖不欠的,是不是就能让你舒服点呢?”
话落。
他别过头来吻她。
那姿态散漫的,就像是一头漂亮年青的白吻鹿,他步履轻盈在雪川山麓处散步,周围长满了苔草与珠芽蓼,自然的馈赠充足又丰厚,所以他并不担心食物匮乏,偶尔他也会低下那两架美得惊心动魄的珊瑚角,啜饮着湖边的积雪水。
这水很涩,且不甜。
美人尖绺下了一缕黑发,班斐缓缓睁着眼。
正好与她互相对视。
那双猫瞳底色本来就浅,被自助贩卖机的冰蓝绿光管一照,色调沉冷,深处的瞳仁切开森寒的光芒。
她牙齿咬得发紧,两颗犬牙更是尖锐狂暴,他的舌尖单是轻轻刮过,就是刺肉的疼。
她面无表情看他。
许久,他被人锤了一拳胸口。
?
对方也快速暴退五六步,隔开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她胸脯剧烈起伏,手脚仿佛也痉挛起来,整个人抖得厉害。
班斐眉心微皱,下意识就要朝她走去,“你发病了?先前怎么不说?”
“你才发病!我这是生气暴走时刻!”
稚澄恶狠狠冲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