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奶酪 第69章

作者:公子永安 标签: 欢喜冤家 甜文 现代言情

  稚澄只见表姐越过她, 亲热地迎上去。

  她和蔼地握住了班斐的手,如同领导视察。

  ?

  “表妹夫!好久不见啊!没想到五年匆匆一别,再见时, 你我不但有同桌情谊, 还是一家人哪, 真是亲上加亲,越亲越好!”

  稚澄:??

  班斐斜斜靠着病床,他领扣松松解开,敞出两条蜿蜒的锁骨玉带,他指尖揉着颈侧的肌肉,缓解阵阵的眩晕感。那薄荷清彻的声嗓受到了外力的冲击,开腔亦是沙哑模糊。

  “还亲呢?快没命了。”

  稚澄则轻咳了声。

  姓杭的,你认错人啦,你亲亲的表妹夫在这儿呢!

  杭颂雅没理她。

  照例跟班斐寒暄。

  “是,是,给您添麻烦了,我家这小羊角,心眼不坏,就是脾气暴,有时候被人冒犯了,就没控得住自己烈马奔腾臭脾气,您家哥哥没事儿吧?嗨,咱们都一个户口本上的,肯定负责到底,这您不必担心哈。”

  “咳咳咳——”

  稚澄呛得更厉害了。

  杭颂雅无语转过头,“你个死小孩姐给你收拾烂摊子争取宽大处理呢你咳个……嗯?”

  表妹旁边站了个一模一样的表妹夫。

  杭颂雅:嗯???

  怎么搞的。

  原来兄弟盖饭竟然是真的?!

  杭颂雅倒吸一口冷气,更听见她表妹介绍说,“这才是我男朋友,梁笑寒,他是弟弟。”

  稚澄着重咬字。

  梁笑寒:“……”

  不知为何感觉你在骂我。

  杭大主席蒙圈了。

  她望了望病床上的,又望了望病床下的,“不是,你泡的不是你初恋吗?怎么变成初恋他弟了?”

  难道是白月光替身战胜了白月光?

  嘶,可以。

  这路子野,她没见过。

  稚澄:“?什么初恋?”

  杭颂雅瞪大眼睛,给了表妹一对白玻璃球,狂摇她的肩膀,“不是,梁笑斐啊,你忘了吗,就是我高中校运动会,带你逃课,你在射箭馆一见钟情的小哥哥啊,你不是还拜托我偷他内衣的嘛!”

  稚澄:“!!!我明明要的是衣服!!!”

  杭颂雅:“好吧。好吧。衣服。反正就是他刚回国,我还问你要不要偷他短裤纪念的初恋啊?你忘了?”

  怎么兜兜转转泡了人家的弟弟呢?

  你这事儿给做的。

  稚澄:……?!

  她后知后觉,惊悚扭头。

  这?

  这??

  我的纯情男高?

  我搞不到的初恋正版?

  刚30分钟前,我把他颈骨踢飞了?!

  初恋正版腰后垫着长条白枕,黑发凌乱地掠过耳边的银丁香粒,唇色失去了一层血气,周身罩着雾蒙蒙的氛围,他单手放在腹前,指尖凝着一抹雪蛎般的光,隐隐重叠稚澄记忆里那一双冰冷神明的手。

  “怎么搞的。”

  班斐勾唇淡笑,“进了趟医院,分了张病床,竟还捞了个初恋名头,我这是亏还是不亏?”

  他的眼尾余光飘向稚澄。

  “哪,妹妹,哥哥这兴师问罪还问得下去嚒?”

  梁笑寒震惊,“什么?我哥是你初恋?那你岂不是从初中就惦记我哥了?还惦记了我哥整整五年?那我算什么?我哥的白月光替身?!”

  稚澄:“……”

  救救。

  我的爱情怎么这么苦。

  杭颂雅不愧是专业一级收拾残局的,立马就道,“这医生怎么还没来呢?咱们去问问!弟弟,这路你熟,你带带我!”

  梁笑寒:“啊?我也是第一次来……”

  话音未落就被杭颂雅提了出去。

  “表妹夫,来来来,咱们联络下感情嘛,以后都一个锅里搅勺的。”

  “啊?啊……”

  病房只剩下俩人。

  “你站得那么远做什么?”班斐摩挲着涩痛的颈肉,缓解了恶心感,“先前膝盖差点就要顶碎哥哥的颈骨,现在还怕哥哥吃了你?”

  稚澄嘴硬,“我才不怕呢。”

  她还往前蹦了两蹦。

  死性不改的样子特别气人。

  “是么。”

  班斐倏忽沉了下脸,唇边挑弄散漫的笑意顷刻收刀入鞘,只留一两分阴郁的残雪,寒意渗进了骨髓。

  他凤眸泼墨,冷峻地睨她。

  “谁教你这样不管不顾冲动行事的?只顾着自己当场爽就够了?”

  “你考虑过其他后果吗?”

  “你心气不顺要教训哥哥就不会找个偏僻没人看见的地儿吗?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你知道传开了会有什么下场?”

  稚澄:?

  这是骂我还是教我专业阴人呢?

  “还有——”

  班斐拉开领口,指尖点了点颈骨,血管淡青色。

  “这个部位,有三处动脉,是玛瑙瀑布的景观区,轻一点儿的,高位截瘫,终身瘫痪,严重的,被你送走见上帝。是,哥哥知道你力度收敛得当,只会给哥哥一个轻伤教训,但你能保证你每一次出脚都不被情绪携裹,都能不偏不倚,让人只受皮肉伤吗?”

  “你能保证么?”他情态淡漠,“你说。”

  稚澄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性格,等她长大后,小霸王也成了大魔王,凡是武力可以镇压的,她都不会跟人逼逼半天口水。

  她冷不防被个年长的哥哥教训了。

  她很不服。

  “你不招我你能被我踢飞吗?都是你嘴欠!”

  “是,是哥哥嘴欠。”班斐道,“不过等我高位截瘫,那就得反过来,是你欠我的,你得给我端茶倒水,擦身陪/睡,把你一辈子都赔给哥哥。”

  稚澄:?!

  她瞪圆猫瞳。

  硬了!她拳头又硬了!

  “你认不认错?以后还敢不敢了?”班斐淡笑,“怎么,拳头硬了,那你来吧,最好弄死哥哥,反正我白捡个倒贴的媳妇儿,哥哥还不要钱,爽死了哥哥都。”

  稚澄额头青筋暴动,她当初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玩意儿?

  初恋滤镜,噼啪破碎。

  她奶腮暴鼓,涨出了个河豚脸。

  “啪。”

  被一根手指戳爆了。

  她双脚腾空,海拔提高,被人半抱起来。

  稚澄:?

  她扒拉下双腿,跟螃蟹似的,死活蹬不着地。

  “坐好。”班斐站在床边,语气发凉,“认错不会认,反省不会省,能不能坐好?能不能稍微听话?”

  稚澄:?!

  超!区区男友家属竟敢蔑视我——

  “撕啦。”

  稚澄穿的是一条奶油中高筒,被哥哥的长指勾起,从中间薄弱处轻易撕开,她惊得要跳起来,被他压住了小腿,他轻轻斥责,“流血也不知道,你是什么品种的马虎鬼。”

  ?

  稚澄低头瞅眼。

  奶油碎末间,膝盖果然挂了鲜红的茄子条。

  她痛阈高,对疼痛的耐受性强,很多伤口都是后知后觉,痊愈了她才快发现。

  班斐搜了下暮云灰马球大衣,拆开单片一次性的酒精棉片,拂过她的膝盖,沾走了零星的血迹。

  似乎想到什么,他蹙着眉摸上耳朵,轻轻一拧,摘下自己的银丁香粒耳夹,放到掌心观看,那银质花瓣的尖锐边缘果然簇起一圈血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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