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休屠城
这块古董表来自1900年代的瑞士。
是周聿白童年收到来自父亲的生日礼物。
现在当做一份得体的礼物送给同父异母的小弟弟。
温慈柳带着几个孩子,常住在湖心的独栋别墅里。
平时养花侍草,煮茶弹琴,日子久了,身上带股与世无争的恬淡气质。
今日是周思潼的六岁生日。
家里特意布置了一番,客厅还布置着小朋友生日派对的卡通装饰。
晚上的生日宴只有自家人。
周安和不在,周聿白和舅舅温瀚文前后脚到的。
温慈柳对周聿白送的那块古董表又惊又喜:“聿白,这是你父亲以前送给你的礼物 ,实在太贵重了,思潼受不起这样的大礼。”
周聿白出手向来阔绰大方,何况是对自家人。
“父亲送我的时候,我也就是思潼那么大。”他摸摸周思潼的脑袋瓜子,“温姨您都说了长兄如父,转送给思潼也是应该的。”
温慈柳眼里含着婆娑泪意:“你都说是一家人,那温姨也不推辞,这表我替思潼收着,以后有机会,或者等你有了孩子,还是要还给你。”
吃过晚饭,温瀚文当着自家姐姐的面,问白日里那个企划案的事情。
两人平时在公司,虽然都有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时候,但毕竟不如家里好说话。
“聿白,有些事情你有所不知……”
周聿白沉吟:“这件事,等父亲回来再定夺。”
“姐夫的意思是——”
温慈柳柔柔把弟弟的话头一拦:“家里不谈公事,今天还是思潼的生日,有什么事等你们回公司再说。”
“姐——”
“这是家里,你们公事公办,在公司找时间坐下来谈。”
“……”
吃完生日蛋糕,周聿白起身要走。
温慈柳照例送他,一面挂念他的身体,一面唠叨他的终身大事。
“蓁蓁走之后,这几年有遇见喜欢的女生吗?”
“还没有。”
“有凤鸣姐在,这话原不应该我说。但我想要是有漂亮合适的女孩,你就算谈谈恋爱也好,至少身边有个人。”
周聿白顿住动作。
他回身,扶着车门微笑:“温姨您说的对。”
车子缓缓驶出环湖车道,往酒店的方向去。
到家那会。
钟意坐在地毯上,腿上搁着盘意大利面,专心致志地看电影。
听见动静回头,看见门口站着的男人,有点拘谨地站起来。
是该说:“你回来了?”
还是:“我等你很久了?”
错过了那个念头,周聿白已经进了屋。
钟意走过去帮他脱外套。
她没化妆,穿着身软绵绵的家居服,看着分外洁净。
脸色瞧着倒好。
“我在看电影。”她垂首,没话找话。
“看什么?”
“随便看看,最近上映的商业片。”
周聿白不是个难聊天的人,语气挺柔和地问:“演员的必修课?”
“是的。”钟意点头,“揣摩演员的想法和演技。”
他看了她一眼,淡然发问:“有没有人说过你演技不好?”
语气态度……非常笃定。
钟意一口气梗在胸口。
她唇角抿得直直的,重重咬牙:“很多人。”
周聿白:“哪些人?”
“微博、弹幕、私信……”钟意唇角带笑,雪白贝齿尖尖,“全都说我演技不好。”
您满意了吗?
他好整以暇在沙发坐下:“会唱歌吗?”
“不会。”
“会跳舞吗?”
“不会。”
“唱戏呢?”
钟意木着脸:“我不是戏剧学院的。”
周聿白了然地挑挑眉:“那你怎么当上演员的?”
钟意对着他露出个甜甜笑容,谄媚道:“当然是因为靠脸和运气,还有周总您锄强扶弱的帮助呀。”
他垂首敛目,懒懒跷起一条腿。
不知道戳穿谁的想法,他语气毫无波澜:“我不做血本无归的生意,对影视投资没兴趣,也不会在没演技的花瓶身上砸钱砸资源。”
钟意心中只飘过一个想法。
他今天是有毛病吗?
昨天晚上精虫侵脑了?
“我也没求您砸钱砸资源。”她笑盈盈说话,“您的钱当然应该花在更值得的投资上。”
周聿白瞟她一眼,问:“话剧会吗?”
“上过话剧课。”钟意一板一眼回他,“跟演戏差不多。”
“前阵子出差,去了当地的一家会所,里面有一群叫不出名字的演员,在那儿演雷雨。”他下颌微抬,想了想,“那是我这几年看过最精彩的一场话剧。”
钟意完全愣住。
很久之后才缓声道:“您的意思是……让我在您面前演雷雨?还是让我以后去会所演戏?”
他半眯着眼,狭长眼里闪过一缕光:“只是一种比喻。”
作者有话说:
评论区的小伙伴们不要吵架,大家开开心心看文,我只想看到大家讨论剧情和男女主角,不要纠结文以外的任何东西,纸片人的故事是来放松的,不是增加思想负担和精神内耗的。
第20章 男主送她昂贵珠宝了(增补)
钟意满脑子想的是周聿白讽刺她演技烂。
——那些多才多艺的人哪个不比你强。
——那些演技好的人湮没在不起眼的角落。
她闷得说不出话来, 只得僵着脸对他笑。
那笑容又甜又刺眼。
周聿白岂会看不出来她那恼羞成怒又隐忍不发的表情。
别别扭扭又不情愿地蹭坐在沙发边缘。
气鼓鼓地捏着衣角。
他情绪却好,唇角扬起一点弧度。
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她身上,眸光莫测。
晃神须臾。
最后径直上楼。
钟意翻来覆去想了一夜。
她并没有觉得自己演技离谱到那个地步, 毕竟在剧组有经历过NG无数次的演员,她的临场发挥甚至受到过导演夸奖。
她只是被刺激到半夜翻起了朋友圈的副导演消息和剧组组讯。
第二日一早, 钟意仍是笑脸盈盈起床。
目睹周总翩然俊雅地下楼,一身高级定制西装衬得人贵气凛然, 她充当私人女佣给他倒咖啡递刀叉,再整理他的丝质领带和镶钻袖扣。
“这么早就起。”他打量她,姿态优雅捏着咖啡杯,语气温润,“看来昨晚睡得很好, 精神很好, 身体也无碍。”
钟意只觉得这句话嘲弄意味过浓。
她浅笑盈盈:“都是托周总您的福。”
他问:“今日有什么安排?”
钟意想回北城。
也许这个行业最初就在很直面地告知残酷性,她放在每个包夹层的铝箔包装预示着或迟或晚总有一日要走进这一步,无论那人出于感情或者利益或生理需要。
她已经坦然接受这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