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星桃
谢之砚帮她把“奶栗”放回橱柜里,环顾着四周,细心发现房间布局和前两天不太一样。
“重新布局了?”
说完这句,谢之砚目光转移到她桌面上,多了几个新奇的小摆设,还有一本自己从未见过的密码锁的本子,不禁有些好奇。
“这是什么本子,怎么还自带密码?”
颜清听到“密码”两个字不自觉地紧张起来,转头看去,谢之砚已经拿起了自己的那本密码本。
“谢之砚你不许打开!”颜清急忙叫一声,立马起身去抢,“这是以前的日记本,你别看。”
虽然这是密码本,但颜清平时从来不锁,因为没有人会乱翻自己东西,把它放在抽屉已经足够安全。
可哪里想到这么凑巧,自己昨天整理完屋子忘记把它放回抽屉,今天就被谢之砚看到了。
谢之砚看着颜清这么大反应,隐约有了挑逗之心,和她开着玩笑:“日记?那挺有意思的啊。”
事实上,他从来不会未经同意就去翻看颜清的本子或者打探她的秘密,这是最基本的个人教养和对他人的尊重。
他注重这方面,更注重颜清的个人隐私。
但谢之砚此刻偏偏想逗逗她,故意拿着小本子高高举起,知道她够不着,还一个劲儿去捉弄她。
本就不大的房间,两人在屋子里跑来跑去,颜清哭哭闹闹地叫着,一会儿蹦蹦跳跳拉扯他的手臂,一会儿在她身后紧紧拽着他的衣角……
完完全全处于被谢之砚牵着的被动感,甚至没有注意到前方有一小块凸出来的桌脚,直接迎面跑上去,脚踝重重地撞击到桌角。
那一刻,颜清只觉得自己身体轻飘飘的,好似重心全无地往前倒去,不禁发出尖叫。
“啊——”
听到叫声,谢之砚本能转身,一眼看到她正朝自己扑过来,神色慌张地伸出双臂去扶她,掌心滑过她的手臂轻覆上她的腰间,隔着薄薄的衣衫贴合住她的腰身,蓦然陷入一片柔软。
还未来得及将她稳稳抱住,那具香软的身体已经扑进了自己怀里,柔顺的发丝从自己脸颊轻轻拂过,混杂着淡淡的清香,沁入自己的鼻息,彼此依偎的身体就这样一起倒在了床上。
倒下去的那刻,颜清只觉得自己脑袋昏昏沉沉,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身下压着谢之砚。
谢之砚掌心搂着少女柔软的腰身,左手拉着她的手腕放在身侧,怀里是轻轻软软的身体,鼻腔里是水莲花的纯净香味。
呼吸逐渐变得沉重起来,松开她的手腕,白皙的肌肤瞬间出现一道清晰的握痕。
谢之砚侧过脑袋,避开少女灼热的呼吸,抬手摸了摸趴在自己胸膛上的脑袋,声音低缓又暗哑。
“你……压到我了。”
“不起来吗?”
被提醒后,颜清这会儿才回神,动了动手臂,试图撑起自己的身子,却发觉自己双脚涌上一阵酥麻,似电流淌过全身,顿时僵硬地停下起身的动作,支支吾吾地开口。
“等……等一下,我脚麻了,好酸痛。”
“让我缓一会儿。”
谢之砚皱眉,耐心似乎被一点点磨平,胸腔莫名涌上些许燥热。
那只揽住她腰肢的掌心逐渐搂紧了些,手臂微微使着劲儿直接将怀里的少女单手捞了起来,同时自己也跟着她一起起来。
颜清被这毫无预兆的举动吓得双手不由自主地勾上他的脖颈,脑袋重重抵在他的脖颈处,下巴不小心磕到了他的锁骨上,疼痛地叫了出来。
“啊~嘶……”
“谢之砚你弄疼我了呜呜呜。”
谢之砚神色忽黯,缠在她腰间的手臂僵了会儿,悄然地从她背后收回,声音几分低沉几分克制:“抱歉。”
颜清没顾上回应他的道歉,左手摸着刚刚被磕到的下巴,右手摸着自己的脚踝,感觉浑身上下都在隐隐作痛。
谢之砚从她床上离开,在她面前蹲下,左膝盖缓缓着地,另一只腿正常地曲着,手臂撑在上面,视线落在颜清的双脚上。
“撞到哪边了?”
“我看看。”
颜清并非矫情的女生,但此刻她也愿意稍微娇气一些,直接将右脚伸出,搭在谢之砚半蹲着的膝盖上,毫不在意地往他腿上探了探,委屈开口:“看见了嘛,脚踝那边红了。”
谢之砚下意识攥住她的脚踝,离自己更近了些。
她脚踝很细,细到谢之砚单手就可以紧紧握住,手背顺延至手臂的青色筋脉在此刻衬得越发清晰,好似掌心下的一切都毫无挣脱之力。
谢之砚的视线落在踝关节上方泛红的一处肌肤上,拇指往上移了移贴在那处肌肤上,指腹轻轻摩/挲着,格外清楚地感觉到指腹下传来的隐隐热意。
“都怪你,非要和我闹。”
颜清没动弹,任由他给自己揉着那处肌肤。
谢之砚喉结上下动了动,顺着她的话应下:“嗯,怪我。”
颜清轻轻哼了一声,难得见他这么乖顺,想要继续说几句时,却惊奇地发现谢之砚右耳耳垂处悄悄攀上了一抹粉色,从下至上逐渐晕染着。
心里瞬间漾起一阵惊喜,萌发出一些小心思,绵软的声线格外清透地喊着他的名字:“谢之砚。”
正专心揉着脚踝的谢之砚听到她的声音很淡然应了一声:“嗯?”
少女脸上不禁漾起一抹笑,像是狡黠的小狐狸,朝他靠近着徐徐俯下身,盯着他泛粉的耳垂,用手指戳了戳那处粉红,轻笑着在他耳边低声絮语。
“你……耳朵红啦。”
第9章 心跳
谢之砚手上动作顿时停下,眼神忽然暗,似乎在消化那句——你耳朵红了。
耳朵……红了吗?
他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身上确实有种无法言语的燥热。
垂下眼眸,攥住颜清的脚腕从自己腿上拿开,起身后低头看着她,衬衫的领口不知何时已经微微敞开,隐约露出一些白皙肌肤,那颗粉色胎记不偏不倚地映入眼帘
谢之砚喉结无意识地上下滑动,声音尤为冷静:“哦,你耳朵你也红了。”
颜清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和平时差不多的温度,没有感到一丝热意:“没有啊,我耳朵没有感觉。”
“去照照镜子吧。”
谢之砚指着里面的卫生间,佯装淡定地说着。
颜清半信半疑,穿上拖鞋在地面一路拖去卫生间。
而此刻,谢之砚已经悄悄低下头,指尖轻触了自己的耳垂,淡淡的温热顺着指尖传遍至心间。
还未来得及仔细感知,颜清已经从卫生间跑出来,语气透着些不满。
“谢之砚你骗我。”
“我耳朵一点也不红,很正常。”
谢之砚抵在耳垂的手瞬间抬起,指腹残留着少许余温,胡乱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没有任何信服力地解释着:“刚刚红了,现在消下去了。”
大概是心虚,谢之砚避开了她的眼睛,从而落在掉在地面的日记本上,是刚刚为了扶颜清,自己撒手扔在地上的。
扯着笑,十分生硬地转移了这个话题。
“地上的日记本,你不捡起来吗?”
“还是说,想要我捡啊。”
颜清思绪顷刻被他带走,紧张地将地面上的日记本捡起来抱在怀里,一副不可入侵的模样:“这是我以前写日记的本子,很幼稚很丢人,你不许再碰它。”
确实,儿时的日记无非是乱写一通,虽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容,但颜清多多少少有些害羞,有种黑历史被扒出来的感觉。
“知道了,不碰了。”
谢之砚懒懒地应下,转身坐到椅子上,从书包里拿出作业准备开始写,同时不忘提醒颜清。
“你还不写作业么,现在已经七点半了。”
“还是说,你准备继续奋战到凌晨?”
“噢。”
颜清冷冷吱了一声,故意将尾音拖长以示自己心情不畅。
两人左右相坐,手肘相抵,桌面瘫着一堆作业,全混在一起,若不看字迹,谁也分不清是谁。
他们俩做作业的时候还是比较安分守己的,不会打闹胡来。
尤其是谢之砚,专注力很集中。
颜清则容易走神些,总想着和谢之砚说话,一会儿戳戳他的胳膊,一会儿探头看看他的作业进度,一会儿和他探讨着题目。
起初谢之砚还耐心地回应她,后来被她不停地戳胳膊给戳烦了,放下笔,转头盯着她,眼眸漆黑:“你到底想怎样。”
颜清瞬间缩回手臂,像只受到惊吓的兔子,眨着明亮的眼睛,试探开口。
“我……我想吃葡萄。”
“你可以帮我下去拿吗?”
她声音很轻很柔,像是羽毛轻落扫过浑身上下每一处细胞,那双无辜又纯真的眼神盯着自己,明明毫无攻击力却又不动声色地留下深深的痕迹。
谢之砚心底浮出圈圈涟漪,神色比刚才稍微柔和了些,声音低缓道:“吃完可以认真写作业吗?”
颜清嘴角扬起,伸出三根手指摆在脸颊旁,做出“我发誓”的模样,拼命点着头向他保证:“我一定好好写作业,不会打扰你了。”
谢之砚没说话,从座位上起身,褶皱的衣摆随着动作幅度展平,扬起手臂在她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语气里尽是漫不经心的宠溺感:“等着。”
“嘻嘻,不愧是获得过‘最佳竹马奖’的谢之砚,真的太棒咯!”
颜清的目光投向那道离开的背影,嘴上夸着,脸上笑着。
谢之砚这人啊,向来心口不一。
表面显得不耐烦不情愿,但心底从来没有嫌颜清麻烦过。若哪天她不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着麻烦自己,他反而会觉得少了些什么。
好像,自己已经离不开她了。
没过一会儿,谢之砚端着一盘洗干净的葡萄回来了,同时还拿了切好的哈密瓜和酸奶,全是颜清喜欢吃的。
被塞满的水果盘“啪”一声放在桌面上,惊得颜清笔尖顿了下,作业本上随即出现一个黑点。
“你怎么拿这么多?”
颜清放下黑笔,看着满盘的水果略显震惊。
“省得你等会儿想吃,又要喊我下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