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唯酒
是她结婚前买的,但平时上班要站着并不方便,一次都?没穿过,不知道怎么的就丢到这里来了。
储臣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家里的“案发?现?场”,他不明?所?以地问:“你是准备要搬家吗?”
梁晴没搭理他的嘲讽,把鞋子?放在裙子?前,风格一致,意外地和谐。
储臣把地上的收纳盒放进储藏室里,看不懂她,又问:“你在干嘛?”
“配一下衣服。”梁晴说:“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北京的一个好朋友年底要结婚吗?”
储臣看着沙发?上她新做的裙子?,还有这个芭蕾舞风格的鞋子?,忽然就有些不客气,“你朋友结婚,你提前三个月准备礼服。你是去观礼的还是去干嘛的?”
他真?怀疑她的动机。
“当然是去见证范娅的幸福啊。”梁晴说:“不过你知道婚礼现?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老同学和朋友的聚会,我虽然不想炫耀什?么,但是丢什?么都?不能丢面子?。”
储臣去倒了杯水,慢慢喝起来,“老同学中,是不是还有你那?个前男友?”
他还不了解她么?
第65章
梁晴把衣服拿起来的时候看了他一眼, 用风轻云淡的口吻说:“他也是范娅的好朋友,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的话,应该会去吧。”
储臣心中滋生出怪异的情绪, 他像一颗被刚摘下树的柠檬, 不断被挤压,沥出汁水, 流的到处都是。
他站在那稳了稳, 不想被某种情绪侵占身心,太蠢了。
把水喝完,坐到沙发上静静看着她。
梁晴又说:“范娅元旦办婚礼,哪有?三个月了。而且,我还要提前安排不在家?这段时间妞妞的生活起居。”
储臣心说你只想安排你闺女的生活起居,怎么不想你老公呢,“我呢?”他只是心里如?此想着,竟脱口而出。
“你也是小孩子?, 需要我照顾么?”
“我有?手有?脚, 不需要!”
梁晴对着他眨了眨眼,比划着这条定制的裙子?, 可?是一笔不菲的花销,问:“好看吗?”
“不好看!”
梁晴不会被他的话影响到,不是她自恋,这条裙子?做出来苏澜和她店里的员工都说好看, 可?见男人的审美有?多?差,她轻轻冷哼一声:“山猪吃不了细糠。”
“你说什么?”储臣已经走到她身后,双手放到她肩膀上, “再说一遍。 ”
“我说你欣赏不了,是你的损失。”
“你没?穿我怎么欣赏, 衣服不是用来修饰人的么?”他忽然来了兴致,“穿给?我看看。”
梁晴没?嫌麻烦,女生厌烦很?多?事,唯独对试新衣服这件事乐此不疲,于是捧着衣服回卧室换上,顺便用一根玉石簪子?把长发也挽起来了。
“我好看吗?”
“很?美。”
这次是下意识由衷的话。
储臣没?有?告诉梁晴自己也帮她定了旗袍,但是师傅说工艺太繁琐,耗时很?久,小半年了还没?做好。不过他不着急,慢工出细活,他不担心时间久也不怕花钱,只求满意。
梁晴终于从他嘴里听到一句正?向的回答,扬起嘴角笑起来,又轻轻转了个圈,让他再欣赏一下背面和侧面。
她瘦归瘦,但是前凸后翘,少年时期发育得很?好,奶奶是个注重体面的人,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给?她吃好的穿好的,穿的小背心也是最?合身的,培养她阳光自信的性格。
别的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的留守儿童多?少总会经历一些狼狈时期,但梁晴偏偏是那个平民小公主?。
储臣想的没?有?错,梁晴就是个公主?,但不是迪士尼的公主?,她是有?自己独特气质的中式公主?。
“裙子?特地为了参加别人婚礼定的?”
梁晴笑说:“本来不是。我去奶奶家?都会路过梧桐路,看见你朋友的店开在那,顺便就去了。”
“你去了苏澜那里?”
“嗯。”
“不是查岗?”他装不知道,用开玩笑的口吻问。
梁晴否认:“我有?病吗,你随便一个女性朋友,我就查岗?”
既然她否认,那储臣就相信了,他在刚知道的时候真以为梁晴是去查岗的,现在想想是自己有?病,那可?是梁晴,她怎么可?能会去做这种无聊的事。
但是一想到某些事,他心里却又是像横了块石头般难受,手指落在她纤薄的后背上,那里有?一条隐形拉链。
他看上去是在抱着她,另一手也伸向后面,勾起她落在脖子?里的发丝,扶着后脑勺,拉链向下,能把她完整地剥出来。
梁晴被他这个动作吓到,原以为他只是在帮自己整理头发。衣服松散挂在肩头,但是大片的背部已经展露出来。
“你做什么?”
“你说做什么?”他轻抚她的脸,闻着她身上的香味,亲了亲她的嘴。
“我今天有?点?累了,不是很?想。”梁晴抓住他放在衣服里的手,企图往外?推。
“可?是我想了。”
男人的力气当然不是女人能比的,可?是在他们夫妻二人之间,自己能胜过一筹的也只有?体力了,他怎么能不充分利用。
梁晴没?有?办法拒绝储臣的索求,这是他们生活里必不可?少的一部分,甚至占了很?大的比重,昨晚是她在他身边柔软祈求,那么她今天就没?有?拒绝人的资格。
尽管她感受到了储臣吻里的脾气和粗暴,但这件事的本质是快乐的,在凶猛如?潮水一般的情绪涌上来时,她夸张地感觉自己命不久矣,泼天的快乐。
脖子?和腿窝全是粘腻的汗,脚趾蜷缩,手指急不可?耐地寻找发泄点?,最?终抓住的是他的头发,小腹也绷到发酸。
她心中的潮水褪去了,指间徒劳用力,受不了地催促他快一点?。
储臣攥住她纤细的手腕,拉到自己脖子?上,抬起上半身,也把她抱起来,又拉过他平时睡觉的枕头和她的叠放在一起,让她腰后有?更?高?的支撑。
这样她不会累,也更?方便受力。
“你今天对我好凶。”她气喘吁吁地说。
“怎样叫不凶?”他在黑暗中压抑声音,抬她的下巴强迫她看自己,“像你前男友那样的么?”
“这种时候你提别人干什么?”梁晴觉得在这个时候提起程一东怪怪的,“别忘了,你曾经是我的前男友之一。”
“你也说了是曾经,我现在是你老公。”他只是不经意提起,但也被她盖章这个糟心的称号,非常不爽,拇指抵着她的下颌形成桎梏推向自己,“你以后不许跟我提这三个字。”
梁晴不以为意,“本来就是,事实?不让人说?”况且是他先提起来的,平时她可?没?有?有?事儿没?事儿提起什么敏感的字眼,就连怀疑他和苏澜之间的关系,都没?有?明确地指出过。
这是分寸的问题,鬼知道脾气这么臭的他有?什么雷区呢?
“你穿这么漂亮去前任面前晃,不是诚心气我?”她当他是瞎子?,还是失忆了?
“这只是一件裙子?而已。”梁晴艰难地挣脱他的手,这样的姿态,幸亏是在深夜里,否则一开灯,她像是被人强制绑住了,实?在狼狈地很?。
可?嘴上又得理不饶人,“不过,前任见面分外?眼红,我总不能蓬头垢面出现在人面前吧?”
“你继续气我。”
“否则人家?还以为我嫁给?你是吃了多?少苦呢,万一想英雄救美怎么办?”梁晴说着,乐了起来:“要是承诺我香车名表、荣华富贵,我是接受诱惑呢,还是接受诱惑呢?”
储臣被她气到无话可?说,她就是看准了欺负他。把她翻了个面,手掌对着臀部就是清脆的一道巴掌声。
梁晴疼得猝不及防,忍不住叫出声来。
她不止被一个人打过屁股,除了眼前人,就是奶奶——这个世界上她最?爱,也是最?大的恩人 。
小孩子?天生就有?劣根性,她在年少无知时,自然也淘得上天,但是无论犯了多?大的错,奶奶从来都只打她的屁股。
手掌打小孩屁股的疼和别处的疼是不一样的,快速的阵痛过后便是滚烫热意,不会对身体造成致命的伤害。
奶奶曾经告诉她:“你要记住,我只打你的屁股不打脸,无论多?小的小孩都是有?自尊的。但是长大以后离开奶奶了,生活会不会给?你脸,就看你自己的。”
后来她长大成人,还没?有?遭受生活的巴掌打在脸上,却又经历另一个巴掌打屁股。一开始她感到惊诧,羞耻,但也跟着他渐渐解锁这种快乐。
梁晴在不到一秒的疼里塌下腰肢,贴着枕头趴下,缓缓感受着蔓延开来的热痛,汗水流进枕头里,只觉怅然若失。
储臣和她分开,向后撤了一点?,随后开了床头的灯,沿着她的腰线一点?点?亲吮,她的腰肢很?漂亮,线条流畅,满是力量感,一丝赘肉都没?有?,这得益于她每日坚持锻炼,但是储臣却觉得,她肉肉的也是好看的。
最?后吻在微红的指印上,是他的杰作。
一个吻不够,他又亲了几下。
他怎么亲她那个地方?
梁晴无颜应对,如?同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死倔地不肯看他,咬紧了齿关。
“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挣来,不要看别人的示好和诱惑。”他说,“也不许再用这种话激怒我。”否则大刑伺候。
梁晴听他这命令的口吻,在床上也要当老板就显得幼稚了,“我想要的一切,自己都可?以得到,不需要任何人。”
储臣不想再说什么了,也不想再讨论有?关前男友的这个话题,让人扫兴。
*
范娅的婚礼在元旦假期,但是她知道梁晴这小半年都在休假的时候,就问她能不能圣诞节过后就过去,几个小姐妹可?以好好玩。
梁晴一年前从北京回来,就再也没?有?踏上那片土地,如?今要再去,心中只是有?一些感慨,但不会留恋,因为她在自己的家?过得很?好。
不过能和过去的朋友再聚,还是很?期待的。
她预计自己不在家?一周,给?妞妞把每天的食物准备好,又让储旭来把它?接走。
储臣下班回来看见她正?在收拾衣服,行李箱摊在客厅,衣服带了很?多?。他坐在沙发上喝水,“带这么多?行李?”
梁晴说自己要在那边待一段时间:“妞妞我已经让小旭接走了。”
“我不是在家?吗?”
“你平时有?时间陪它?吗?”结婚前她把妞妞从储臣身边要回来的时候,一开始也是把它?放在家?里的,但是那天上班时看了一眼监控,黑妞安静地趴在门口张望,不玩玩具,也不吃零食。
她在监控里喊了一声,妞妞立即跑过来,听见妈妈的声音又看不见妈妈在哪里,一直在嘤嘤嘤。
梁晴的心都要疼得碎掉了,如?果不能给?它?陪伴,梁晴宁愿自己没?有?养过它?。
储臣又问:“什么时候走,我送你?”
“明天早上十点?的高?铁,你没?时间的话我可?以打车。”
“没?事,我把事情往后推一推,不是多?重要。”他想一想,又说道:“你记得买商务座不要买普通票,五个小时坐得你屁股痛。”
“我临时买的票,上哪能买到商务票?”梁晴穿着舒服的家?居服,盘腿坐在地上卷牛仔裤,笑了笑:“这么心疼我你跟我一起开车去算了,中途可?以找地方住一晚休息。”
储臣看她那跟小鸟般飞出笼的雀跃心情,也不知她话里的真假,不过,他可?没?有?那个闲心去见她那些不认识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