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婳
谭颂心情愉悦。
“你手机下载了国家反诈app没有?”
“下这个干嘛?”
“你说呢?”
…
…
蓝缨那张嘴,动起真格,是能把谭颂骗得裤衩子不剩。
贺南枝猜到了公关这件事上,某人有浑水摸鱼的嫌疑,但是她没挑破,在酒店换了一身能出门见人的衣服后,就先坐车回到了剧组拍戏。
期间,唯有谭颂全程抱着手机不断地刷网上热搜,以及偶尔接几个黎麦厉声质问的电话。
开拍前几场戏都是在摄影棚里,趁着导演含中场休息的功夫。
贺南枝就跟旧时养在闺阁里,且涉世未深的千金小姐一样,仿若不知迟林墨的签名有多贵,跟发钱似的,几十张就这么送了出去,还给桑落了三张。
桑落身为她的间谍小助理,平时闲得跟来提前养老般,顿时感动到双手合十:“枝枝,你是我的宝啊,以后就算黎麦要砍我头,对你私事,我都会守口如瓶的!”
“唔,如果要被砍头,你还是随便说好了。”
“啊?”
桑落小心翼翼捧着三张签名,圆溜溜的猫眼很可爱。
贺南枝对她柔和一笑,点了点那暂停的手机屏幕上,正播放着某档非遗戏曲的舞台剧:“我呢,向来对喜欢戏曲的人格外有好感,下个月叫颂哥给你转正吧。”
从桑落视线角度,贺南枝悠闲地站在夕阳的阳光下,一身古典的月白长裙衬得身段旖旎,侧过脸的表情,虽然美得很清灵,却就差没理直气壮地写上:
美貌在这个处处是名利场的世界真的可以胡作非为,我管黎麦怎么想的???
放眼望去。
整个星纪旗下的艺人,也就贺南枝最不服从管教了。
贺南枝指尖捏着最后一张歌坛天神签名照,逛了半圈,终于在摄影棚十米远外的休息区域找到了司唯,他魂不守舍地坐在椅子上,穿了身剧组的服装,没卸掉妆造,显然还有夜戏要拍。
踩着细高跟鞋,极轻地走过去后。
她眼睫柔软地低垂,顺着看了半天:“采访一下,你这是有什么心事?今天剧组的红烧狮子头饭盒怎么才吃了三份呢?”
司唯猛地回过神,看向了不知何时站在身旁的贺南枝:“啊啊啊——南枝?”
贺南枝浅红色的唇角弯起笑,将签名同时递过去:“想什么啊?”
司唯有点支支吾吾的,特别是看她去演唱会,还不忘给自己带迟林墨的亲笔签名,半响鼓起勇气道:“网上的新闻你看到没?”
贺南枝侧坐在旁边空无一人的椅子上,月白色的裙摆也轻晃脚踝:“你指哪个?”
怕剧组人多眼杂,司唯小声地说:“昨晚有人匿名在导演组的群里爆料,说谢氏集团的秘书寻上门,让汤鸿朗配合官宣,给你压热搜。”
每个名气大的导演都有特立独行的古怪脾性,混迹演艺圈十来年的汤鸿朗也不例外。
他筹备拍摄电影期间,保密工作堪比特工,口风藏的很死。
只要进组的演员,都会被摁着签下一份封口协议,也不能假借电影之名上热搜炒作。
这次为了给贺南枝洗白绯闻,汤鸿朗提前热搜一日游,算是破格了。
司唯话顿几秒,等路过的工作人员提着工具走远,又看着贺南枝精致漂亮的脸蛋表情,续上方才的话“你带资进组,带的是谢氏集团的资,这件事是没有秘密可言的,不少人在私下都传言你是谢忱岸养在娱乐圈的金丝雀。”
金丝雀???
贺南枝一本正色:“我这么宁折不屈的人儿,有大傻子会信?”
司唯刚想说什么。
忽地,某位就听信了谣言的顶流延离盛一副漫不经心路过的样子,手中还端着热腾腾的咖啡杯,脚步故意停顿几秒,是想等着被打招呼。
显然贺南枝对顶流这两个字无感,慵懒地窝在椅内,指尖把玩着纤细腕间的白珍珠链子。
压力都给到了司唯身上,他捧着饭盒,露出招牌式无辜笑容:“延老师好。”
延离盛高冷地嗯了声,对贺南枝视若无睹自己的态度不怎么生气,只因助理八卦说她给人做了小金丝雀,也存了点蠢蠢欲动的邪念:“晚上是重头戏,需要我帮你对戏吗?”
话落地。
贺南枝和司唯都互相看了一眼,仿佛在对彼此说:前辈跟你搭话呢。
风卷着落叶吹过,没会儿,延离盛就甩大牌似的,冷笑两声就走了。
隐隐约约,司唯张嘴吧唧了口米饭,声音含糊其辞地说:“同样是顶流,为什么我男神商隽的演技就超了一百个他呢?”
*
随着夜幕降临。
摄影棚内的新布景也完工,聚光灯开到最亮的程度,在场地工作人员都屏住呼吸退到了一旁。
谁都不敢触监控器那边汤鸿朗的霉头。
第一场戏是延离盛先上场拍,他做过妆造的脸在镜头下确实精致无瑕,但是鼻子早年动过,不怎么乐意冒着高危亲自上阵拍打戏,生怕对方一不留神就把他鼻子碰歪了。
用司唯嘀咕的话来说。
要真变成拍戏事故,延离盛也只能自认倒霉,毕竟就算他手握八百个营销号,也扭曲不了顶流整过容的事实。
而汤鸿朗精益求精,又怎么会允许替身出现。
一场打戏,延离盛拍了二十条都没有过,整个片段都是导演吃了炸药的怒吼声:
「延离盛你躲什么啊,啊?告诉我你躲什么?」
「几个打手拳头离你那张脸还有一根手指头的距离,你就惊慌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演的角色是冷酷无情,肋骨断了都不带怕死的?」
「卡!重来!!!」
“延离盛这演技,在网上全靠虚假宣传了骗剧组。”司唯蹲在摄影棚的角落头,跟贺南枝窃窃私语:“不知道他是哪个电影学校毕业的,这跟营销天赋学霸人设,结果导演兴致勃勃的试镜,他上交的浮夸演技如同二加一算出来等于六这么炸裂。”
贺南枝莹润纤白的指尖跟他一起扒拉着狗尾巴草道具,抬眼看那边几秒,又转回来说:“很快到我们了。”
两人都是主角,怕会更惨。
司唯一想到这个,就马上闭紧眼睛祈祷:“天灵灵地灵灵,有请我家祖师爷快快显灵,千万要一条过!”
贺南枝漂亮脸蛋也有点懵:“还能这样?”
下秒。
监控器前的汤鸿朗直直看了过来:“玩狗尾巴草的那两个,到你们了。”
…
…
司唯的祖师爷是显灵了,他是今晚摄影棚里免去战火,一条就拍摄成功的。
贺南枝家里没供奉这方面的祖宗,恰好又逢吊威亚的戏份。
她从三楼高的地方不能佩戴任何的护具,得高速下滑到泥地上,当带泥的水花溅起,身体砸落下的那一刻,在场目睹的人都看得惊心动魄,偏汤鸿朗要求高,一遍又一遍的重新拍摄。
直到第四条时。
在强烈的苍白打光下,贺南枝纤细的单膝跪地,除了脖侧的细汗外,身上这一件素白衣裙就跟折进了泥沼里似的,被淋得湿透,她还得控制住清艳脸上的悲痛表情,缓缓地看向近在咫尺的摄影师镜头。
哪怕睫毛多眨了一秒,都会被喊停。
在汤鸿朗还是不满意镜头里的效果时。
谭颂真忍不住了:“我怎么感觉导演在恶意针对人呢。”
司唯拍完戏没有退出摄影棚,也在旁边观看着,及时拉住了他,摸了摸鼻尖说:“颂哥,你这时候冲上去触霉头,南枝要当众遭骂的。”
他观察到汤鸿朗是一直觉得贺南枝的演技还有爆发空间,才会将这场重头戏反复拍摄。
比起前面那位延离盛,到最后都懒得抢救了。
汤鸿朗让贺南枝重拍了整整十条才过。
……
收工时。
贺南枝就跟泥里打滚儿的精致瓷娃娃,衬得衣领外和细胳膊的肌肤更加雪白了。
她累到轻轻的喘着气,接过湿毛巾先把脸蛋擦拭干净。
谭颂忧心忡忡道:“你伤哪儿没?”
贺南枝这一身细皮嫩肉的,要磕伤到什么地方,亲自为她选了这部戏的他,都罪该万死!
好在她缓过力气后,轻摇摇头:“泥水下面铺了厚垫,骨头没事,可能皮肤会淤青几天。”
说罢。
正接过谭颂递来的宽大浴巾,把自己严严实实裹好要回酒店时,门还没出,就迎面跟走过来的汤鸿朗碰上,在戏外,他俊朗的眉目已经平息下情绪,对贺南枝态度还算很温和,将药膏贴用纸袋子密封好,递了过去:“今晚辛苦了。”
贺南枝和谭颂都没反应过来。
汤鸿朗挑眉:“你不会以为我故意针对你吧?”
也不知道拍戏时,是不是谭颂嚷嚷的声太大,被听了去。
当事人已经惊得原地怔住,恨不得挖个洞埋进去。
贺南枝那张素净的精致脸蛋倒是平静,仿若什么都不知道似的,伸出纤指接过,口齿清晰:“谢谢汤导。”
汤鸿朗稳重点点头。
又顿两下,忽然说:“剧组一向是听风就是雨,你好好拍戏,别被外界影响到。”
贺南枝眼睫微微眨眨,划过几分意外。
汤鸿朗到底是混迹了十几年演艺圈的,接触过的大大小小明星都记不清多少个了,自然也没少遇到过那种靠一身美丽皮囊周旋在大佬中间拿到资源的,之所以不在乎贺南枝近日身负金丝雀的绯闻名声。
一是钦定她为女主角前。
汤鸿朗特地深夜电联过杨弋,打探了她拍摄电影期间的态度。
二是贺南枝确实有灵气。
……
重头戏拍摄完,转瞬也到了下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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