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柚栩
挂断了电话,徐澄去洗头?发,打?上泡沫,在水龙头?前低头?揉搓,突然,男人宽大?的掌覆在头?上,“我帮你洗。”
熟悉的皂香袭来,徐澄抹了把眼睛,抬头?说:“下班这?么早?”
最近大?家熬得?太狠,工作难免有犯困打?不起?精神的时候,白天开会,顾局瞧他们这?样子,强制下班了。
白色泡沫遮住周南荀青筋凸起?的手背,粗粝的指腹轻轻按摩着徐澄头?皮,他没给?人洗过?头?,不确定自己的手法,“可?以吗?”
徐澄轻笑,“和理发店差不多,周队学?过??”
“想多了。”周南荀拧开水冲洗掉泡沫,再拿毛巾包裹住长?发,牵着徐澄往客厅走。
徐澄顿步不前,“还没吹呢。”
“来外面吹。”
“掉头?发。”
“我收拾。”
听到这?话徐澄才握着周南荀的手跟他出去,到客厅她坐沙发上说:“周队,有何指示?”
“躺下。”
徐澄解开头?上包裹的毛巾,擦着发梢水珠,“躺下怎么吹?”
周南荀坐在沙发边沿,支起?一条腿,铺上干净的毛巾给?徐澄枕着,手上拿起?吹风筒,对着她的长?发,从前额头?往后吹,边吹边用手指插.进发丝里抖顺。
徐澄枕着周南荀的腿,头?仰着,视线正对他冷削的下颚,有一圈刚长?出不久的青色胡茬,她抬手摸摸,像排硬硬的小钢针,轻轻扎着指腹,疼中带痒。
她摸了一次,又摸一次,有点上瘾。
吹风机的响声停住,那双游走在头?上的大?掌骤然钳住她手腕,唇不由分说地覆她唇上啄了口,警告道:“老实点。”
“该老实的人是周队吧?”徐澄反驳。
周南荀:“......”
徐澄手臂向上勾住他脖子往下压。
她仰着头?,他低下来,视线相撞,清黑的瞳仁里映着她。
徐澄没由来地笑了。
周南荀在她额头?上印了口,轻下声,“还没吹干,乖!”
吹干头?发,周南荀收起?吹风机放一旁,问:“孙瑶情况最近怎么样?”
“对抗抑郁症是个?长?期的过?程,不过?有好转,今天和我讲了许多心里话。”
“有变化就是好的。”周南荀摸着徐澄长?发说,“接下来什么打?算?”
“先剪辑两期,放在网上试试。”
“钱还够吗?”
徐澄逗他,“不够你还有?”
周南荀坦诚说:“没了,但是我可?以想办法。”
“没请专业团队,我的钱够用。”徐澄翻身,换了个?姿势,抬高双臂抱着他腰,“上学?时我拿到了心理咨询师的证,想在初弦诊所,挂个?咨询热线,给?县里有这?方面困扰的人一个?倾泻口。”
周南荀没说话。
“不行?”徐澄问。
“宝宝。”周南荀抓着她双手臂从腰间拿开,“平着躺,别这?个?姿势抱我。
徐澄不听话,手又搂上去,“这?个?姿势怎么了?”
周南荀不说。
她手指勾着他衣角挑起?,“怎么样嘛?”
逼得?没办法,周南荀说:“起?反应。”
徐澄登时松开手,从沙发弹坐起?,乖巧的坐着,老实了。
“纸老虎。”周南荀笑着说。
“你也是。”徐澄加大?音量提示,“忘了洗澡那次?”
周南荀徒然侧身,将徐澄按进沙发里,唇似有似无地擦过?她唇边,“那时候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当然不敢。”
明明再聊别的,莫名其妙变成这?样,徐澄心剧烈跳着,手指抓着沙发边沿,不敢直视他,“如果、如果你想——”
周南荀低笑了声,“想什么?”
徐澄:“你别明知?故问。”
“不想。”周南荀敛了笑,“别怕。”
徐澄紧绷的神经放松了,同时又有失落。
若他过?于积极,满脑子只有那一件事?,她会不开心,可?他说不想,她也不开心。
徐澄推开周南荀,隔出界限,不说话。
察觉出她的别扭,周南荀笑了笑,聊起?之前的话题。,“能赚钱的壮年?都?在外地,县里多是些老弱病残幼,他们没能力支付心理咨询费。”
“不收费。”徐澄虽然有证,但实际工作经验少,本就没打?算收费。
“那要在牌子上,标明免费热线,不然没人敢打?。”周南荀提议,“这?事?交给?我吧。”
第二天周南荀发给?徐澄一张海报,【可?以吗?有需要改的地方没?】
海报设计非常精致,超乎徐澄意料,设计上没有需要更改的地方,【电话号码写错了】
Znx:【别用原来的手机号,有可?能被骚扰】
县里不少孙游那种文化不高,整天游手好闲的男人,若他们知?道电话背后是个?声线甜美的女性,指不定要打?多少骚扰电话。
周南荀做事?方方面面都?会考虑得?很仔细,即便?造不成实际伤害,他也不愿徐澄听那些污言秽语。
这?事?徐澄提前和初弦沟通过?,拿到海报后,她第一时间去诊所,将海报贴在诊所门上。
几天后,周南荀下班问:“怎么样?”
徐澄摊手,“没人打?。”
“县里年?轻人少,对这?方面了解不足,慢慢来。”今天下班早,有时间一起?吃饭,周南荀问,“晚饭想吃什么?”
“吃你做的。”徐澄随口说。
“不好吃。”
“就要吃。”
周南荀望着她,宠溺地笑了声,“好。”
买菜回来,周南荀一个?人在厨房忙。
徐澄去帮忙被轰出来,无事?可?做,徐澄坐在沙发里看电视。
一个?半小时过?去,周南荀从厨房出来,对她招手,“过?来吃饭。”
徐澄电影看一半,正在兴头?上,不想被打?断,“你吃吧,我不吃了。”
周南荀:“……”
他坐到徐澄身边,捧着她脸扭过?来对视,“大?小姐,我忙了一个?多小时,多少吃一口?”
徐澄歉意地笑笑,“可?电影演到正好看的地方,马上要揭晓凶手,我不想停。”
周南荀往电视上瞥一眼,“全假的。”
“假的我也爱看。”徐澄推他,“你先吃。”
周南荀他面对着一桌子菜,叹道:“大?小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徐澄拿抱枕砸他,“你说我什么?”
“说你难伺候。”周南荀跟着网上的教程,把徐澄上次买的螃蟹做了,他剥出蟹肉放进盘子,端到徐澄身边,夹起?蟹肉喂进她嘴里。
徐澄电影看得?认真,这?时候倒很好伺候,喂过?来什么吃什么,电影演完,餐盘空一半,反应过?来被周南荀喂饭,她有些不好意思,“谢谢周队。”
“口头?说谢没意思,”周南荀又拿出混不吝的劲逗她 ,“拿出点诚意来。”
徐澄在他脸上敷衍地亲一口,“行了吧?”
周南荀故作深沉地想了想,“不太行。”
“你少无赖。”徐澄踢他,“没有了。”
诡计被拆穿,周南荀笑着夹起?一块肉递她嘴边,“再吃一口就行了。”
徐澄想起?钟晴的话,说:“你这?样,我以后还怎么嫁给?别人?”
周南荀放下碗筷,捏着徐澄的腰把她按进沙发,俯身压过?去,“你还想嫁给?谁?”
徐澄承受不住他的重量,服软道:“没有了,只嫁你。”
提起?这?事?,她又说:“以后只能我和你提离婚,你不可?以和我提。”
周南荀挑眉:“不平等条约?”
徐澄:“不算,会给?你补偿费。”
“我不要钱,”周南荀低头?埋进她颈窝,“只要你,我们不离婚。”
第42章 野风吹(四)
风絮县, 刑侦大队,会议室。
屏幕投着?死者尸体照片,周南荀一身蓝色警服站屏幕前, 腰杆脊背挺得笔直, 手指着?屏幕上的?图片说:“两名死者,均为女性,一号死者已确认身份,名叫李思言, 女,南川人, 23岁,3月份来县里见?网友,4月24日尸体在临河边被发现。
二号死者仍为女性,身份至今未确认,法医推断的年龄在21到23之间?, 6月17日尸体在郑家村西侧的?山上被发?现。
两名死者的尸体均被肢解,从分解的?创口、手法,抛尸过程来看, 断定是同一凶手所为。
通过还原李思言的?微信数据,得到嫌疑人的?账号及手机号, 但是这个人的?手机号是很多年?前注册的?, 开户人是名八十三岁的?外省老人, 她瘫痪多年?, 早无法下?床, 对?自己名下?的?这电话卡毫不名之情。
应该是实名制要求刚开始时, 被人盗用了身份证号码。
现在这个号码已经停机不用了,唯一的?线索跟着?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