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排骨辣酱
他的声音低低哑哑,热气仿佛穿透电话喷洒在她的耳旁。
夫妻间莫名其妙的默契。
纪荷的脸也热了起来,她缩回被子里,手往衣服里伸,刚碰上,就有感觉了。
“陆浔之......”她低吟着。
听筒那端气息沉沉,“嗯。”
互相想着对方,在似火又压抑的环境下,完成了一次跨洋结|.合。
在厦门陪宁教授吃吃饭,逗逗鸟,吹着海风,轻松惬意。
假期第三天,返程回北京。
宁教授送纪荷去机场,一路上拉着她的手说了好些话,大概意思也就是让她和陆浔之好好的,余生一起走,都要好好珍惜这段婚姻。
登机前,纪荷抱了抱宁教授,“姥姥,国庆放假我和浔之一起来看您。”
宁教授欣慰一笑,“好,我等着你俩。”
这一个月是忙碌的,陆浔之回国时间延迟了两天,他刚好回,纪荷刚好出发去广州。
周五晚上落地广州,曲芝宜忍着腰疼开车带纪荷去临城吃正宗双皮奶,伦敦糕,方趣雪糕,吃完连夜驱车回去,这回纪荷强烈要求她来开,她不想听芝宜一边抱怨腰好痛一边嘲笑她开车年龄还是个未成年了。
开出高速收费站,曲芝宜不由得鼓起掌来,“这车技不错啊,这几个月没少开吧。”
纪荷不想当秒懂女孩儿。
不搭理她。
...
曲芝宜挂得是专家号,提前了半个小时到医院等。
纪荷把车停好,两人挽着手臂从停车场走出来,忽地一阵刺耳的急救车声,一辆救护车从大门口驶入,五六个救护人员齐刷刷涌到车边,忙中有秩序,担架车上一个脸部面目全非的人,看着像是严重烧伤,后面跟下来的人撕心裂肺哭着。
“求你们救救他,我们本来下个星期就要结婚了。”
纪荷和曲芝宜对视一眼,默契停住脚步,让他们先进去。
她们跟在后面,看着那位家属跌跌撞撞跟着担架车跑。
一路沉默着,到了诊室外的走廊椅子上坐下。
曲芝宜望着白墙,“世事无常啊。”
纪荷靠在她肩上,“所以且行且珍惜。”
曲芝宜笑了下,“如果有天我知道自己得了绝症,在临死之前你猜猜我会去做什么?”
纪荷想了下,“环球旅行?”
“我会去捅死赵啸,然后拜拜咯这世界。”曲芝宜说得轻描淡写。
纪荷愣住,眼眶急剧涨红,她用掌心压了下酸涩的眼睛,语气明明是含笑,却还是忍不住哽咽,“那我会和你一起说拜拜。”
她觉得自己幸运极了,能交到曲芝宜这样诚心诚意待她的朋友。
或许是遇见曲芝宜的前几年吃了太多的苦,所以上天才会在大学的时候给她派了一颗糖。
保质期一辈子,永远都无法融化。
曲芝宜抹了抹眼角,笑哼:“得了吧你,陆浔之你不要了?”
纪荷很干脆地说不要了。
“曲芝宜,轮到你了。”护士打开诊室的门探出个头来。
曲芝宜拿上东西,边说:“咱俩不是恋爱脑了,是友情脑。”
检查完后去她俩又出饱餐一顿,之后去了看电影,看完购物,接着再吃,回到公寓已经玩晚上八点。
姐俩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成果下车,就听见了宋尧的声音。
“芝宜。”
公寓楼下的灯似乎坏了,那头黑漆漆一片,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曲芝宜认定是幻听,因为宋尧上午还说晚上有饭局呢。
她们继续走着。
门口走出一个人影。
纪荷忽然拽了下曲芝宜,告诉她不是幻听。
宋尧看着风尘仆仆,脸上的笑意却如沐春风。
曲芝宜愣了下,神色微敛,然后双手抱臂环胸走过去。
“真有你的啊,还玩出其不意这招了。”
宋尧抱了抱她,“这叫惊喜,腰还好吗?”
曲芝宜说:“能不好吗,你吃了没?”
“刚下飞机就回来了。”
“那正好,我俩还打包了点吃的回来,”纪荷走过来,“宋老师解决完,就当是帮我和芝宜减肥了。”
宋尧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
纪荷内心:啊?啊?我咋了?话说得有问题?
曲芝宜推了下宋尧,想揽着纪荷上楼,眼角余光一闪,她也不动了。
纪荷眨眨眼,这莫名就变得诡异的氛围,这俩干嘛呢?
“走呗,上楼去。”
话音刚落,一只结实的胳膊圈住了她的肩膀,熟悉的气味瞬间萦绕在鼻间。
纪荷不用扭头去看,也能知道从背后抱着她的是谁。
她看着曲芝宜拉宋尧进门的背影,嘴角慢慢绽放出笑容。
“不等我一起?”他的呼吸柔和地拂在她鬓边。
“你们男人都爱玩这招?”
陆浔之下巴抵在纪荷肩头,低笑了声,轻轻把她的手拢进掌心,“饿了。”
纪荷又陪着陆浔之去吃了一顿。
实际上她没怎么吃,悄悄看着他,发现他眼睛里有不少血丝。
“我答应了宁教授,国庆和你一起去厦门看望她。”
陆浔之说:“中秋有家宴,她会回来,并且国庆后才回厦门。”
他起身,拎着纪荷的包,再牵着她往外面走。
去了曲芝宜家里拿纪荷的东西,后直奔酒店。
纪荷才知道,他讲得‘饿’不是指吃饭的意思,而是想要|.她,狠狠地要。
酒店的门、沙发、地毯、落地窗、盥洗室,最后是卧室。
结束后的温存时间,陆浔之亲着纪荷的脸,因为他还留在她的里|.面,她不小心叫了出来,他便有了抬|.头的趋势。
这次的地点是小厨房的料理台。
纪荷双手撑在台面上,眼低着,陆浔之强迫她去看是怎么做活|.塞,运|.动的。
...
回北京后,两个人虽然忙碌,但只要没什么特殊的意外,都会在一起吃三餐。
纪荷后面回过味来,才觉得这时候的陆浔之异常黏人,黏人的同时又很懂分寸,不会干扰她和朋友出去玩,但前提是朋友里没有男的,不然他总会打来电话说自己喝醉了,需要她的照顾,要她赶紧回家。
曲芝宜给陆浔之的评价就是,一个成熟懂事却又不那么成熟懂事的男人。
成顺村的阿风还是来北京了,妹妹独自在家乡念高中,阿风在成顺村或许是有一身的本领,小电工,但来了北京后,这里人才济济,都是专业的 ,有证的,经验足的。
阿风听了陆浔之的话,边考证,边给陆浔之当司机。
转眼间,北京入秋了。
教师节这天,纪荷不仅收到了学生的鲜花,还收到了陆浔之的礼物。
一条泪珠吊坠,晶莹剔透漂亮得不太真实,戴上后贴着皮肤会散发出暖色光泽。
这颗眼泪的形状由来是出自纪荷的眼睛,有次在床上被陆浔之弄哭,他拿着手机对着她的眼角拍,把落下的泪珠定格。
...奇奇怪怪让人哭笑不得的。
晚上来了次角色扮演。
纪荷成了学生,陆浔之不是老师,是——校长。
她笑得不行。
情到浓时她会在陆浔之耳边故意说些刺激他的话。
曲芝宜说得没错,她就是个闷骚的人。
不止是这份礼物,还有份很特殊的。
陆浔之开着直升机带她俯瞰了北京城。
...
又是一个周末,纪荷要飞去广州和曲芝宜见面。
陆浔之抽不开身陪着纪荷一起去,只能挤出时间开车送她去机场。
临登机前,陆浔之看着纪荷,又抱了抱她,“早点回家。”
纪荷踮起脚去亲他脸颊,“你要好好照顾大橘大白。”
“没了?”陆浔之挑眉,“就关心它俩?”
“我后天就回来了。”
“两天不到,它俩可以放养了。”
纪荷抿唇,掐陆浔之的腰,“你也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不要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