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瓜
“嗯？你不想要签约新艺吗？其实你们四个一起签约，新艺给的合同肯定也很不错，很有可能直接拿到B级合同。”
越青菱言语中不乏笑意，看起来竟然十分轻松，并不着急。
这一次，不是郝佳佳回答。
反而是自从知道牛旭东的事情后，就一直沉默的辛安开了口：“越小姐，您放心，我们都知道，是您选中了我们，才有我们的今天，我们一开始就打定主意，即便是D级合同，我们也愿意签。”
D级合同，那是很多经纪公司给新人的合同。
条件不算苛刻，那也只是对新人而言。
但对辛安三人这样，有过十年演出经验，如今又有了一部大爆剧傍身的成熟演员来说，就不够看了。
辛安这么说，的确是在变相表忠心了。
边上云佳阳是直接点头：“对！”
郝佳佳脸上写满了挣扎，却还是重重点了头：“瘦猴说的就是我们想说的！老板，您放心，我们都不是没良心的人！”
三个人，看起来个顶个的坚定。
云佳阳是眼眶带泪，另外两个人，眼睛也带着红血丝，脖子微微泛红，沉浸在激烈的情绪中。
越青菱陡然一笑，然后在云佳阳误以为她不信他们的话，还想多说些什么的时候，摆了摆手。
明摆着不想再听他们说什么了。
三个人脸色顿时灰败下去。
云佳阳的眼泪都快憋不住了。
辛安想说什么，嘴巴张了张，却哽在了喉咙口，半晌说不出话来。
连一向笑眯眯的郝佳佳，此时都颓了，整个人就跟那被风吹倒了的麦苗一样，耷拉着脑袋。
就在办公室陷入一瞬间的僵硬中时，一个清新的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快去补个妆擦擦脸，一会儿不是还要去签约仪式吗？想就这么开发布会？”
！！！
三个人齐齐抬起头来。
看着越青菱的眼神，一瞬间让她觉得，自己面前的三个人应该是三个修勾儿才对。
那明晃晃圆润润的眼睛，里面满满都是惊喜的光亮。
“老板……”
越青菱差点没忍住笑出来：“还有二十分钟，你们确定要再磨叽吗？十点要是谁没收拾好自己，我可就不签了。”
“我们马上好！”
郝佳佳简直是当场跳起来。
抓着云佳阳和辛安就往外跑。
他们是一早看到消息，就赶紧从公寓里冲过来的。
当时，辛安和郝佳佳都已经换好了衣服，云佳阳还帮着给做了造型。
云佳阳自己还化了妆。
谁能想到会碰到这种事。
如今三个人回去，衣服不需要换，却也还是需要洗个脸重新化个妆。
二十分钟，时间还挺紧的。
一直等到三个人的脚步声完全消失了，刘姐才转头看向了越青菱。
“牛旭东怎么办？”
越青菱很无所谓：“什么怎么办？”
刘姐急的一下做到越青菱面前：“你别不当回事，新艺的资源不少，这明摆着是摆咱们一道，后面事儿多着呢！”
新艺的德行，圈内谁不知道。
孙小白是新艺的合伙人之一，行动力很强，最擅长从别人手上挖人。
但又没什么长远计划， 或者说，在她眼里，艺人就是她赚钱的工具。
挖到了人，不是想着怎么经营怎么捧红，反而是变着法得给艺人接各种短代割韭菜，演员被她搞去上唱歌综艺，歌手被她搞去上演员综艺都是常有的事儿。
但，话又说回来，艺人到了她手上，别的不说，至少话题度和钱是不缺了。
可能，这也是很多艺人的追求。
所以，孙小白这么搞，不仅没有葬送自己的经纪人事业，反而吸引来了一批和她有相同“追求”的艺人。
属实是，殊途同归了。
想也知道，孙小白签约了牛旭东之后，即便只是为了多挣钱多接短代，也会一直粘着云佳阳他们三个炒话题。
偏偏现在《少年游》还没播完，为了宣传也不能撕破脸。
简直是就跟狗皮膏药一样。
偏偏孙小白又是个笑脸迎人的人，甭管她想从你身上获取什么利益，反正态度是很好的。
叫你想骂也骂不出口。
刘姐光是想想孙小白的手段，就觉得头皮发麻。
越青菱还是头一回卡拿到刘姐这个表情，一时有些忍不住好奇了。
但，好奇归好奇。
越青菱还是解释了一句：“新艺的资源怎么样，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咱们工作室目前签约的艺人里，没有和牛旭东撞资源的类型。”
她缓声安慰刘姐：“再说了，刘姐，咱们一开始没有签约他们，不就是想看看他们品性，现在，结果不就出来了，总比我们签了他，砸大把资源了，再发现好吧。”
刘姐虽然被安慰了，但心里还是堵着一口气：“《少年游》那么好的资源捧他，真是浪费。”
说到底，刘姐还是因为《少年游》而耿耿于怀。
想想也是，《少年游》爆了，这么一部剧，都够一个普通演员吃两三年的了。
就算是后面再也没有别的作品，光是情怀都够他几年后再出来炒作一波的。
原以为，都是自己人，这段时间，越夏工作室也没少给牛旭东做宣传，结果，全都给别人做了嫁衣。
怎么能不叫刘姐心里憋得慌。
越青菱伸手，给刘姐按了按肩膀：“好啦好啦，也不亏，毕竟是咱们自家的剧，再说了，他签约了新艺，难不成以为新艺也会拿这样的资源捧他？”
越青菱没有把话说的太明白。
但她相信，刘姐经过最开始的生气后，应该也能想明白。
新艺的作风，业内人也都知道。
往后不出意外的话，牛旭东应该很难再出爆剧了，热播剧可能都难，毕竟新艺的签约艺人可不像越夏一样，就那么几个。
按照孙小白的习惯，牛旭东接下去很长一段时间，应该都是接各种短代，上各种综艺挣钱，偶尔给一两部还看得过去的剧本。
越青菱不知道，这是不是牛旭东要的。
但很显然， 这样的牛旭东，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是云佳阳等人的对手。
都不是一个赛道的了。
刘姐果然也想明白了，手一抹脸：“也是，咱们正经演员。”
越青菱和刘姐在办公室里讨论着这件事。
另一边，回到公寓的三人也赶紧联系牛旭东。
结果，不管是郝佳佳还是辛安发过去的信息，牛旭东都没回。
唯独云佳阳发出去的视频邀请被接通了。
接通的一瞬间，郝佳佳直接气得不行了，眼睛一转，拉着一边的辛安到视频拍不到的地方，又给云佳阳使眼色。
云佳阳：？？？
还没等云佳阳说什么呢，视频里，牛旭东的声音传出来：“佳阳？你还在公寓吗？”
手机对面，郝佳佳努力给她比划了半天。
云佳阳抿了抿唇，看向了视频里的牛旭东，只是隔了一个小时没见，她却好像已经有些认不出他来了。
视频里的牛旭东化着妆，发型被抓成了现在很流行的样式，浑身上下，都是一股近几年流量该有的样子。
不像个演员，倒像个爱豆。
牛旭东倒是一副很习惯的样子，手熟练地理了理头发，眼里踌躇满志：“怎么不说话？”
云佳阳眼神复杂：“你什么时候决定签约新艺的？”
牛旭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她：“我之前发给你的，你有没有意向？”
云佳阳：“我为什么要答应？”
牛旭东轻笑了一下：“S级的剧本，两台S+的综艺常驻，还有十八个一线代言合同，佳阳，你不想要吗？”
他伸手给云佳阳看了一下手腕上的钻表：“TCM的手表代言，我的了，一会儿就会宣。你要是来新艺，你也可以有。”
“我是演员。”云佳阳的声音很轻，却叫视频那头的牛旭东笑着展示自己手表的动作一顿。
“你来新艺，你也是演员，怎么就不能演戏了。”
牛旭东这么说着。
云佳阳却笑了：“不一样。”
两人一时默然，良久，牛旭东道：“佳阳，我只是想早点在江州买房，事业有成，有能力给你更好的生活，才有资格向你求婚。我知道你现在不理解我，但时间会证明一切，新艺能给我更多，而越夏呢，我们拍完《少年游》已经快半年了，一直没有新的工作安排，我不可能永远等下去。”
一直等到视频挂断了。
辛安才终于放开了捂住郝佳佳嘴的手。
郝佳佳气急：“你干嘛拦着我！我倒要好好问问他！”
辛安翻了个白眼：“你问他，到时候他那边给你录音了放出去怎么办？或者说错什么话，被人家抓住了把柄去威胁越小姐怎么办？你还嫌我们几个给越小姐添的麻烦不够多？”
郝佳佳知道辛安说的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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