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纠纠猫
结果到她跟前,想好要说的那些话又给憋了回去,最终出口的是,“怎么突然来试婚纱?”
温绪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只淡笑说,“路过,觉得好看就进来试试了。”
这是实话。
周烈看了她几秒,还是说了,“我有话想同你讲。”
“什么话?”温绪问。
周烈默了秒,说,“换个地方讲。”
温绪盯着他微泛红的眼,心里莫名地一紧,连同垂在裙边的手也紧了紧,
女人以为自己在旁边站着,两人不方便谈话,自觉地准备转身离开。
温绪却出声把她叫住了。
“这婚纱卖吗?还是只租?”温绪问。
女人愣了下,随即说,“可卖可租。”
温绪直说,“那我买了,多少钱?”
周烈不解温绪为何要买下这婚纱,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那女人去柜台办理单子,然后又从柜台下拿出一个婚纱袋。
“我直接穿走,你帮我装原来的衣服就好。”温绪付完款,就把自己的衣服朝女人给过去。
女人再次愣了愣,眼底划过一丝不可思议,很快消失,笑说,“好的。”
这时,周烈出声,“我骑的机车。”
意思就是担心温绪穿着婚纱不方便。
温绪转过头去看他,笑得温柔,“机车又有何不可,没看过偶像剧里的情景吗?”
周烈沉默,半晌,笑了声,“你穿成这,所以是想当偶像剧里的出逃新娘吗?”
温绪笑,“很浪漫不是吗?”
其实,她是想到了《天若有情》里华仔砸婚纱店橱窗的那个经典片段。影片里 ,他和女主私奔分别穿上了礼服和婚纱,机车在夜色中飞驰,女主坐在后头紧抱着华仔,最终两人来到教堂。
落俗在所难免,可浪漫至死不渝。
-
夜幕下,黑色的杜卡迪犹如疾风一般,行驶在港岛的街头。
温绪坐在车后头,双手紧紧地抱着周烈的腰,头靠他背上,任由披散下来的卷发和泛黄的头纱随风乱舞。
那夜港岛的夜色在温绪眼中格外美。
她坐在机车后座,记住了这个夜晚。
车子最终在昂船洲大桥底下停下,两人先后下了车,都面向着桥对面的参差不齐建筑。
“温绪。”周烈叫她。
温绪垂眸,莫名不敢应他。
没回应,周烈便转身上前一步,伸手拽过她胳膊,迫使她转过来,面向自己。
温绪转了,可眼却没抬起看他。
周烈抬手掐住她下颌,逼着她抬起眼与他四目相对,“你讲实话,你有没有钟意过我,哪怕是一点?”
就一点也行。
温绪沉默着。
好一会儿,她出声,“周烈。”
第45章 《走狗》被抛弃的人
谁能到听讲听教 令我个性也生锈
——《走狗》周柏豪
她的声音异常清软。
周烈心跳没来由地一窒,握着她胳膊的指节收了收力道。
温绪平静半刻,再次开口,“说实话,在港岛的这两个月,我很开心。清单上的很多地方都去了,有我自己独自一人去的,也有你陪我去的。”
顿了顿,她继续,“我是没想过我会在港岛谈一段情,但就是谈了。虽然这段情的时间不长,但同你一起度过的这段时间,很愉快,真的。”
这番话是她发自内心的。
周烈不语,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温绪扯出一抹淡淡的笑,“你对我也很好,很照顾,真的谢谢。”
周烈呼吸骤然加重了几分。
桥底靠海,夜晚的风有点凉。
“所以你讲这些是什么意思?”他低声问。
温绪眼眸微闪。
今晚周烈明显和往日里不同,她自然能感觉出。又结合前两次的试探,和他刚才说的话,她清楚的知道周烈对她是真的动心了。
但是,她是要走的。
唇瓣动了动,斟酌了片刻,温绪还是说了,“你很适合谈恋爱,但不是我想要谈长时间的对象。”
她想,这话意思应该很清楚了吧。
周烈忽地就松开她下颌,转过身去,整个人有种颓败感的闭上双眼,“温绪,你说钟意我一下很难吗?”
哪怕是假的他也愿意听。
他只是想贪图一份感觉。希望她也能为自己动心,钟意他,哪怕只是一点。
温绪望着他落寞的背影,深深吸了口气,目光移向对面亮着灯的高楼建筑,随后在他身后启轻声,“我朋友出事了,我必须得回去了。”说出这话时,她眼眶红了。
不知道是因为想到鹿然,还是因为即将要离开。
周烈静默几秒,忽然笑一声。
他笑,是因为温绪就是不愿意回答他的问题。
温绪盯着周烈的背影,隔了一会儿,平声道,“或许我是喜欢你的。”
或许我是喜欢你的。
她这句话落下,周烈身形蓦地僵了下,随即终于开心的笑了声。
他转过身子来,温绪发现他望向她的眸子里,好像有黑曜石般的光。
他笑说,“我就知道,你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不可能只是我一个人真动心。”
温绪艰难地弯起唇角,心揪了揪。
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被周烈伸手拉过,旋即抬手用大拇指去摩挲她唇角,带出一点口红,继而目光向上,对上她那双会笑的眼睛,轻声道了句,“我真的钟意你,真的。”
温绪微怔,他已俯首吻上她的红唇。
那天是8月2号。
他们在昂船洲大桥下,接了一个绵长的吻,是缱绻的,也是不舍的。
-
一吻过后,周烈重新上了机车,温绪坐在后头抱着他腰,头靠在背上,耳边渐渐是呼啸而过的风声,街道两旁是高楼林立,霓虹闪耀的城市夜景。
奔驰中,两人都沉默着,就那样绕了港岛疾驰一圈。
机车和婚纱,是浪漫的代名词。
也是温绪想在港岛留下一段美好记忆的方式。
在风中疾驰时,她在想什么呢?
她在想,他们也好像影片中闹私奔的情侣。只不过《天若有情》里,华仔是小混混,可周烈不是。
车子在民宿门口停下,周烈下车一声不吭地抓起温绪手腕,拉着她进民宿。
小姚和陈博豪在柜台里,瞧见的就是周烈神情不太好地拉着温绪进来,而且还是穿着婚纱的温绪。
几乎同时,陈博豪和小姚对视一眼。
好像有瓜,但是当下显然不适合问。
夜色浓重,纱帘两角随风晃动。
也许是知道温绪明天要离开,这晚,周烈很是霸道。
温绪刚买的婚纱是被撕开的,被撕开后,周烈在她那颗妖冶的朱砂痣上咬了口,便闷声道,“我会赔你新的。”
温绪却是一笑,说不用。
下次再穿婚纱,她应该是嫁给最爱的人。
周烈不再出声,开始埋头在她身上落下印记。他要她走之前狠狠记住他,要叫她不能轻易把他忘掉,也要叫她遇不到像他这样可以的。
他从没如此动情过,用力得好像要把她合成他骨血的一部分,从此不分离般。
温绪很快眼神迷离,泛起水雾。
当他膝盖再次挤入她双、膝之间时,她终究是忍不住叫出声,“周烈......”
周烈垂首,在她唇角亲了下,抬首注视着她,问她是疼了吗。
他以为是他力度没收好,像先前那样把她弄疼了。
温绪摇摇头,“我下次来,还能找你么?”
周烈一滞,“能。”
他还说,“只要你来。”
温绪满意的笑了,抬起头对着他肩头就是一口,继而松开笑出声。
再度抽身离开,周烈坐起身,去电视柜上拿了一瓶矿泉水,喝了三分之一。
温绪缓了缓,也坐起身,“给我也喝点,嗓子干了。”
周烈什么都没说,只给她递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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