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河蜉蝣
张林杨接了电话。
颂颂上来就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嗨张林杨,晚上好!吃了吗?是这样,现在有点事要拜托你,因为某些原因我们被当地村民围攻了,麻烦你喊剧组来救人,大概方位是西边,具体位置不清楚,只知道周围有棵很大的……”
张林杨:“这是分手后,你第一次打电话给我。”
祁星牧:“……”
颂颂:“……”
为什么她话这么密了,他还能插进话来!
颂颂脑袋嗡的一声,立刻把电话挂断。
虽然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像做贼一样,但本能反应就那样做了。
挂断后,她把电话拿远:“喂喂喂?hello张林杨,听得到我说话吗?啊,糟糕,山太深了,信号不太好呢!”
祁星牧:“他刚才说……”
“他说话了吗?”颂颂装傻,“你听错了,这里坟地多,信号差,是鬼在说话!”
“信号差?”祁星牧瞥了眼她的手机,“可是电话又打进来了。”
颂颂低头看——杨珩。
他来凑什么热闹!
她没接。
祁星牧不动声色:“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杨珩的电话再一次打进来,似乎不打通不罢休。
颂颂只好接起来。
杨珩:“姐,知道我刚才刷微博看见什么了吗?”
他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笑:“张林杨!我那帅到可以当明星的前姐夫!他和男人在一起了,啊哈哈哈哈哈——”
颂颂:“……”
“你还不知道吧!”杨珩八卦道,“据说盖脸侠很有背景,张林杨居然为了红而出卖性向!好在盖脸侠长得不错,干他的屁股不算亏。你还记得盖脸侠吧?住过我们家还被你撞了的那个!不过该说不说,你看男人的眼光实在太差劲了喔!”
“怎么不说话?”杨珩问,“你在哪呢?”
“我、我在……”颂颂艰难发音。
祁星牧接过手机,递到形状优美的唇边:“她在死亡的边缘,一座火山马上就要喷发了。”
杨珩:“……你又是?”
祁星牧回头,礼貌地问:“是想我现在就发疯,还是挂了电话再发疯?”
颂颂恨不得立刻变成八爪鱼伸出八只手把电话挂断!
“你听我解释!”挂上电话,她诚恳地说,“杨珩他只是比较八卦,没有任何侮辱你的意思,我们殿下英姿飒爽、雄伟傲岸,是男人中的男人,是绝对不可能被男人……那个屁股。”
祁星牧沉默。
颂颂:“真的!杨珩不了解你才会这样想,回去我就揍他一顿,他从小被我揍到大!”
祁星牧依然沉默,漂亮的眼眸比夜晚深邃。
“那我让他跟你道歉?如果是我说,他应该会乖乖……”
“言颂颂。”祁星牧打断她的话,冷静地问,“这就是你的解释?”
他不满意。
颂颂:“那你要我怎么解释啊!”
“谁管你弟弟怎么想?”他蹙眉,“你今天最好解释清楚张林杨……”
颂颂的手机再一次响了。
祁星牧低头看。
来电显示上明晃晃几个大字——沈懿老师(世界上最帅的男人)。
世界上最帅的男人吗?
呵。
他被气的说不出话了。
颂颂接起电话,沈懿声音一贯的温柔:“颂颂,你们在哪?”
四十分钟后。
沈懿拨开山路的杂草:“找到了。”
他来探班,傍晚几经辗转来到镇上。
祁星牧和颂颂一直没回去,他听说剧组在酒店聚餐,就跟过去了。
聚餐期间张林杨喝了很多酒。
沈懿去卫生间的时候正好撞见他在和颂颂通话。
当听到关键字眼后,转身出来给颂颂打了电话。
沈懿:“抱歉,不是故意偷听,张林杨喝多了开免提,我刚好路过。”
颂颂:“您完全不用道歉啊沈老师,应该是我们要谢谢你能过来!不过他为什么喝那么多酒?”
不等沈懿回答,祁星牧皱眉:“和你有关系吗?”
颂颂:“……我只是随便问问。”
“合格的前任该像死了一样安静,你问一个死人不晦气吗?”祁星牧看似冷静地分析,“你是我的助理,我们形影不离,你晦气就是我晦气,当明星最忌讳的就是晦气缠身,你提起他就相当于毁我的星途,懂吗?”
他的脑回路真不是普通人可以理解的。
但颂颂试着理解:“那我身上有红气也意味着你会沾染红气吗?沈懿老师是现在圈里最红的艺人,如果我去抱一下他,你是不是明天就要爆红了?”
祁星牧:“……想抱倭瓜就直说啊!”
颂颂:!
阴险的小心思被发现了!
“两位。”沈懿开口了,“我来的时候,那些人还在附近。”
颂颂:“是啊是啊,你不要吼这么大声,也不要说什么倭瓜之类的,很不礼貌!”
祁星牧:“作为王子病患者,礼貌是我该考虑的东西吗?”
颂颂:“那你至少背地里说啊,哪有当面骂人的?”
沈懿:“不管当面还是背地里我都已经知道了,车停在村口,该走了,颂颂的脚受伤了,我来背你。”
“真的吗!!!”
“不需要。”
祁星牧冷着脸,抓住激动的颂颂横抱起来。
颂颂像只被肚皮翻上的小猫,不停在他怀里蛄蛹:“放开我放开我!”
他置若罔闻。
“沈老师说他要背我!”
“你听错了。”
“这么重要的话怎么可能听错啊!”
“他能背你走多远?当惯了明星的家伙,负重几步就会累。”
他这样说后,颂颂不吭声了。
一股名为烦躁的情绪突然在他心底蔓延。
她安静下来,不是不想让沈懿背了,而是担心累到沈懿吗?
祁星牧漂亮的眉梢纠结成杂乱的线团,呼吸也在晚风里融入了凛冽的寒意。
就在他一声不吭抱着她往山下走时,颂颂低声说了句:“可是一直抱着我,你也会累啊。”
四周,野草的穗子随风摇摆,锋利的叶片刮蹭着路人的手臂。
祁星牧脚步顿住,站在月色下一望无际的野草丛中。
颂颂环住他的脖颈:“今天太糟糕了,又是扭到脚又是被人追,还好有你陪着才没有让我觉得糟糕透顶,虽然我想让沈老师背有那么一点点的私心,但和最重要的理由比起来,根本就微不足道啊。”
“今天的夜晚太长了。”她垂下头,几近喃喃的低语,“我不想你太辛苦。”
第26章
招待所是镇上条件最好的酒店,拍摄期间被剧组包下来了。
大厅是富丽堂皇却俗气的装潢,金灿灿的,地面铺着脏兮兮的红色地毯。
“在这里等我一下。”祁星牧把颂颂放在大厅的沙发上,转身朝外走。
颂颂:“你要去哪儿?”
“你觉得呢?”
颂颂担忧:“……不会是想回去炸掉那村子吧?”
祁星牧站直,一根根抻手指:“猜对了,现在没了累赘,我要杀回去,让那破村子永远、永远、永远消失在地球上。”
累赘:“……”
王子病和中二病果然是相伴相生的。
颂颂叹气。
工作人员聚餐回来,三三两两站在大厅门口交谈。
“那女孩是白总侄女,白总把她当亲女儿宠,她来探张林杨的班,顺便请全剧组吃饭。”
“白姗和张林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