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春桃
叶配良身子向后一仰,抬手抓住。
这一挡,反倒激起了左金梅这段时间的心酸委屈,她用狠劲不断捶打着叶配良,“混蛋!叶配良,你个混蛋!”
她抓着叶配良胸口的衣服,尖声大喊着,“你要是敢悔婚!我就把你是怎么背着秦媛勾引我,一步步……”
真是失心疯了!叶配良立刻呵斥道:“闭嘴!”
碍于在大帅府门前,他不能动手,只得扯着左金梅的腕子,连拖带拽的往车前走。
左金梅摇晃着胳膊,叫喊着,“我不走!放手!放手!”
可她的力气又怎么能敌过叶配良。
正当左金梅要被拽上车时,警卫走出来,冲左金梅喊道,“左小姐,你可以进去了。”
警卫看着,叶配良不能再将左金梅强制带回去……
左金梅用力挣脱叶配良的手,快步往府里走,脚步极快,头也不回,透着一股坚决与疯狂……
叶配良盯着进去的背影,心慌难安……
他低声自语道:“不能让他见到大帅……”
叶配良朝随从看了看,“手脚利索点”。
随从会意,“那我……”
叶配良直接吩咐道:“就现在……”
“是。”
…………………………
监狱
大牢最深处的牢房,牢门敞开着,烛火跳跃,两个重叠的身影映在墙上,身形晃动,时远时近,时深时浅……
“咳……”静谧的牢房,传来细微的声音,脏污的双脚不断蹬蹭着地面,脚上只有一只破旧的布鞋,另一只许是在挣扎时,被踢到了不远处。
安静的房间,正在进行隐秘的绞杀……
左德章剧烈的挣扎,一手抠着勒在脖子上的绳子,一手举到头顶,想要抓住身后男人,希望能翻身反抗,逃过一劫……
一老一少,奈何力量悬殊,正当左德章被勒得喘不过气,两手无力垂下,即将昏厥时……
‘嗒、嗒、嗒!’身后响起的脚步,缓慢沉稳,透出来者的从容。
是叶配良么?!左德章冲冠眦裂,许是不忿带来的力气,他梗着脖子,抬手抠着麻绳,双眼瞪得极大,他要挺着一口气,等叶配良走到他面前,左德章要再看一眼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他死不瞑目!他要以最狰狞的死相,让叶配良永记于心!
左德章从嗓子眼奋力挤出他的名字,“叶……配……”
随从紧紧勒着麻绳,见左德章叫着大少爷的名字,便对身后的人说道:“大少爷,马上就好!”
随从咬着牙,两手使劲向两侧拉,“吊在牢门上……”
肩膀被身后的人拍了拍,随从以为大少爷还有其他想法,他力道不变,转头向后看。
一双鹰眼冷冽的看着他,男人浑身散发着嗜血的杀意,像数把刀插进随从的胸口,他惶恐的后退,手上泄了力,全身也好似被抽走了力气,踉跄的撞在潮湿冰凉的墙上,寒冷侵肌,随从颤栗一下,然后仓皇的往牢外跑。
男人盯着左德章,‘砰!’抬手对着逃跑的人就是一枪。
“呃……”,随从应声倒地,捂着流血不止的腿,咬牙不敢再发出声音,怕他再补一枪。
“咳咳咳……咳咳咳……”左德章瘫坐在地上,捂着喉咙,低头半趴着,咳嗽不停,“咳咳咳……咳咳咳……”
眼前出现一双军靴,左德章顺着靴筒往上瞧,震惊不已,声音嘶哑的说道:“你……”
“哈哈……”,男人仰天大笑,笑声洪亮,但语气阴森无比,“你这女婿找得好,等不得刑期,想提前对你施以绞刑?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
左德章头晕目眩,喉咙似火灼,他伸手抓住男人的靴筒,气若游丝道:“救……救我……”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问道:“想活命?”
左德章狠命的点头。
“我要的是叶配良,你能帮我?”
左德章费力的问道:“你……要……我怎么做……”
………………………
大帅府
叶配良此时还在大帅府门口,等着左金梅出来。
突然一批警卫从府里跑出来,将叶配良团团包围。
叶配良下车,走到邱阳面前,赔笑问道:“邱副官……这是怎么了?”
邱阳也对他笑问,“叶厅长刚刚下的令,这么快……您就忘了?”
笑容一僵,叶配良不死心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您既然不记得了……”
邱阳挥手,让警卫将叶配良拷住,他上前冷色道:“等见到左秘书长……你就全想起来了……”
叶配良瞳孔一缩,面上闪过一丝惊慌。
邱阳笑意更深,“看来叶厅长这么快就记起来了……”
第253章 落网之鱼
邱阳脸色一冷,吩咐警卫,“带走!”
叶配良没做任何反抗,反抗即是默认,他不能再自乱阵脚。
叶配良想到应该是杀左德章的事情败露,但是怎么会这么快,还如此巧,他刚下了命令,人就被抓住……
除非……
叶配良一惊,除非从一开始,秦家就没打算放过他……
时刻都在等着抓到他的把柄……
只不过这把柄,是他亲手送过去的……
……………………
大帅府
叶配良被抓走的当天,叶世昌得到消息,立马跑去大帅府。
他站在客厅,跟大帅叫屈,“大帅,我儿子怎么可能谋害左德章呢?他一个将死之人,配良何必铤而走险!”
岳训指着身侧的椅子,“你先坐下。”
叶世昌虽然心焦,但也不敢太过无礼,只得耐着性子,坐到大帅身旁。
岳训:“那个随从指认,是你儿子指使他绞杀左德章,做成自杀的假象。这供词与左德章的指认完全吻合。”
叶世昌想不通儿子为什么要对左德章动手,“这根本不可能,配良为什么要杀他?叶左两家结亲,配良没有理由谋害岳丈,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岳训端起茶,撇着浮沫,因为你儿子和他的岳丈蛇鼠一窝,弄大了人家女儿的肚子,东窗事发,为了自保,自然要杀人灭口。
“谋杀的理由……你应该问你的好儿子……”
为了秦家的面子,这件不光彩的事,他没法亲自宣之于口。
岳训现在很想一杯茶泼到这老东西的脸上,能教出这么个败类的儿子,这个当老子的,也不是什么好德行!
听大帅的话音,叶世昌怎么感觉大帅对此事已经有了定论……
叶世昌极力为儿子辩解道:“会不会是有人指使那个随从诬陷配良?”
他觉得很有可能,“厅长的位置,至关重要,眼红的人不少,仅听一人之言,便认定是配良指使,是否太过草率了?”
岳训抬眼看着叶世昌,眼神意味深长……
让你接管直属旅,才是他太过草率……
…………………………
监狱
左德章坐在床边,竖耳听着外头的动静,脖子勒痕处阵阵刺痛,喉咙还是疼得厉害。
此时外面传来脚步,左德章盯着牢门。
‘哗啦啦’的钥匙碰撞,随即门被打开,男人表情严肃的走进来。
左德章站起身,急忙问道:“怎么样?”
“下了大牢。”
左德章松口气,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我能出去了?”
男人一挥手,身后的警卫走过来,将左德章架起。
左德章挣扎不住的喊,问男人,“你要干什么!”
男人仰了下巴,平静道:“扒了他的裤子。”
“不行!”,左德章是体面人,这当众脱裤子的事,简直有辱斯文!
他反抗的躲闪,“别碰我!放手!”
可惜任凭他大喊大叫,这瘦弱的身板,你又怎么能和身强力壮的警卫相比。
胳膊被架住,警卫伸手摸向他的裤腰,找到打结处,用力一扯,腰带瞬间被解开,单薄的裤子从腰间落下,堆在脚踝处,裸露的小腿,皮肉松弛,干枯衰老,阵阵阴森的凉风激得左德章两腿打颤,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下坠,他压抑着到嘴边的求饶,逞强的说道:“秦昌进!你言而无信!你说过只要指认叶配良,你就放了我的!”
秦昌进向前迈一步,弯下腰,目光充满寒意,紧盯着左德章,“我不要你的命,可……”,他一把抓住左德章的头发,往后一拽,伸头到其耳边,语气低沉阴狠道:“你敢动老子的女儿……”
这话一出,左德章彻底软了腿,胳膊被人架着,完全没有力气。
不可能!不可能!叶配良绝不可能把这事说出来!他指认叶配良谋杀,以叶家的势力,绝不会有性命之忧,但若是把‘那事’说出来,他们谁也活不了!
左德章咬死不承认,大声喊道:“不是我!是叶配良!是他!是他……”
‘啪!’秦昌进一巴掌扇过去,拽着头发的手狠命的用力,左德章被迫仰着头,整个头皮被拉得生疼,脸颊两侧也被扽起,下垂的嘴角被硬生生拉起,似牵强苍白的笑容。
秦昌进从靴筒中掏出一把匕首,刀尖挑起左德章的嘴皮,狠戾道:“再糊弄老子一句,我就霍了你的嘴!”
秦昌进话音刚落,便向下挥刀……
“啊!”左德章发出凄惨的尖叫,“啊!”
一股血喷洒在地面,鲜红的血流顺着大腿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