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少帅的卿卿小姐 第347章

作者:三春桃 标签: 现代言情

  岳钦刻意放缓脚步,待秦卿走出门外,他弯下腰,低声道:“岳父辛苦。”

  秦昌进:“…………”

  听完少帅的话,秦昌进脸色反倒更加阴沉,瞧着少帅撂下此话,大步出了门。

  他忿忿的拍着大腿,他娘的!拿老子当猴耍!

  ………………

  巡营提出的解决措施,次日就步入正轨,秦昌进亲自监督,下属无不卖力,令行禁止,井然有序。

  经过整改数日,六师初见成效,患有痢疾的士兵稍有好转,营中也未再有新增病患。

  一时间,各军营纷纷效仿,既赞叹秦将军治军有方,又感慨其生了个好女儿,不矫揉造作,又肯放下身段,到这军营里亲自提出解决方案。

  此次整改,秦昌进虽亲力亲为,被折腾得不轻,但见其他军营士兵多病,而六师日趋稳定,果真有成效。

  对于有本事的人,人往往都心存敬畏,而秦昌进也不免对女儿多了层敬佩。

  ………………

  ……………………

  步入十月,绿意盎然的大地开始渐渐褪色,黄色开始大肆袭来,寒露渐至,秋风卷走夏日的炎热,阳光依旧耀眼,却没了往日的窒息。

  ……

  政府大楼

  干净透亮的窗户,凉风从缝隙溜进屋内,‘沙沙’带起纸张翻动,也吹散临窗而坐的人心中那股子火气。

  几摞文件堆放在一旁,岳钦眉心微蹙,正审阅文件,遇到不妥之处,便在其标注上,事情繁杂,已是忙得焦头烂额。

  ‘咚咚!’

  戴铮敲门走进来,见少帅很是忙碌,便闲话少叙简要禀报道:“少帅,少夫人在城西买了块地,正在招工。”

  岳钦笔下一顿,抬头看他,尽显不悦。

  戴铮见少帅神色不善,怕引火烧身,他赶忙解释道:“是少夫人派人来备案,底下人瞧见了,我这才得知。”

  岳钦起笔,在文件上签好字,随即合上,扔到一旁,“她瞧着人不大,脾气犟得很,告诉底下人少自作聪明。”

  戴铮:“是。”

  他脚步一转,准备离开。

  岳钦拿过未审批的文件,翻开查看,故作漫不经心的问:“招什么人?”

  戴铮:“………”

  他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瞥了眼少帅,“招的多是女人,具体做什么活计,还不得知。”

  戴铮见少帅嘴角微扬,写出的字也是龙飞凤舞,完全不似平日字里行间戾气毕露。

  他见少帅心情大好,不禁撇嘴,暗自腹诽,不让人打听,少帅还要细问,一问三不知,又说他是废物,忧少帅之忧,又反被警告莫要自作聪明,他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瞧着少帅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禁感概这副官真真是难做!

  戴铮起了坏心眼,他又继续说道:“但是……”

  话说一半,他故意停顿,略有为难。

  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戴铮窃喜,偷偷抬眼去看,却正好撞到少帅看过来,眼眸微眯,冷冽生寒。

  见少帅瞧着他在卖关子,戴铮觉得还是命重要,莫要作死,他痛快利落道:“但大多是风尘女子……”

  他低着头,看不见少帅的神色,但面前久久未动的身影可以看出此时少帅此刻的脸色绝对阴云密布。

  岳钦深吸口气,转头看向窗外,天朗气清,如此好景却也无法抚平他的憋闷,“去青楼相人,她当真做得出来……?!”

  听少帅低沉的语气,戴铮这回学聪明了,不乱出主意,只听吩咐。

  岳钦重新看向文件,大笔一挥,签下名字,冷静道:“六师整改得不错,其他部队也别闲着。”

  戴铮:“是。”

  ……………………

  城西

  临近城门处,原本破旧的砖房被推倒,简易搭起的木房也被拆掉,一侧街道近半的房屋被拆除,留下一片废墟。

  工人们将破砖残木搬上车,拉出城外,尘土飞扬,但从施工阵仗来看,却可以想象出这地段将要拔地而起何等的华贵高楼。

  而在对面街道,秦卿抱着儿子坐在车里,看着工人卖力的干活,想必不出几日,这里便能清理干净,开始建房。

  岳天逍爬在窗前,一眨不眨的望着‘上房揭瓦’的工人,有时候看见工人滑稽的姿势,还会咯咯直笑,喊着‘娘。’

  秦卿捏捏儿子的小脸蛋,笑问:“没见过这么多人吧?”

  她将下巴抵在天逍的头上,轻声道:“等你再大些,娘带你走南闯北,见识下这……”

  话刚说到一半,秦卿叹了口气,“这战火纷飞的世道,咱娘俩还是在你爹这块地盘上溜达吧,你娘我脾气差,外头的人都快让我得罪光了。”

  岳天逍的头被母亲越压越低,身体迫不得已蜷起,最终倒进母亲怀里,他仰着头,乌黑的眼睛迷成弯月,瞧着母亲笑。

第514章 街坊邻居

  秦卿看着儿子这美滋滋的样子,心情也随着愉悦,她将天逍重新放在车窗前,岂料窗前被一身影挡住,看不见对面的景色。

  天逍双手抬起按着车窗,将脸凑过来贴在窗上,也看不清刚才‘上窜下跳’的人。

  秦卿见卫亭守在车外,迟迟没走开,她误以为有危险,便立即将天逍放到里侧,侧身低头透过缝隙看车外的情况。

  她见卫亭警惕的观察四周,眉头紧皱,面色凝重,不像有危险,倒似谁惹得他不高兴。

  ‘咚咚!’,秦卿敲了敲车窗。

  卫亭闻声,转过身。

  秦卿摇下车窗。

  卫亭弯下腰,“小姐何事?”

  秦卿:“可有不妥?”

  卫亭摇头,“暂无异常。”

  秦卿看着他,无异常?那他明知天逍在看景,却挡在此处,这很明显不是走神了,就是心里藏着事儿,

  她观察卫亭的神情,“最近怎得整日沉着脸?”

  卫亭从不愿说谎骗小姐,但外面风言风语,实在难听,他也不想惹小姐生气,只能闷声不吭。

  秦卿看他站在车旁,低头不语,愁眉不展的样子,猜测道:“家里出事儿了?”

  卫亭摇摇头。

  秦卿看他果断摇头,不像在说谎,那……既不是家事,那就是公事。

  公事?

  秦卿笑问:“因为近日招工的事?”

  卫亭脸色更阴沉,“小姐,我想打他们一顿。”

  秦卿瞧他义愤填膺的模样,有些诧异,“他们?”

  她瞟了眼对面,“那群工人?”

  卫亭连忙摇头解释,“招的工人都是我大哥从前做脚行认识的,知根知底,性子憨厚,嘴巴严,从不议人是非。”

  怕小姐误会,他是在为工人辩解,卫亭朝胡同旁不满的抬抬下巴,索性和盘托出,“是巷尾的那群女人。”

  秦卿微探头,见几个女人倚在墙边,手拿瓜子,摇头晃脑,嘎吱、嘎吱的嗑瓜子,时不时交头接耳看向废墟处,她瞧着那些女人立眉撇嘴的表情,就知正议论得欢,秦卿收回目光,淡笑问:“街坊邻居?”

  卫亭冷哼,“什么街坊,都跟长舌妇似的。”

  秦卿看卫亭面色冷峻,不禁偷笑,转头看向儿子,卫亭品行纯正,脾气又好,很少发火,更别说仗势欺人,能让他气上这些日子,可见那些人话说得有多难听。

  她忍笑看向天逍,疼惜的摸摸儿子的头,随意道:“有看不惯的,就想法儿解决,生闷气做甚?”

  卫亭语气生硬透着不甘,“都是手无寸铁的女人……要是男人,我非把她们打一顿不可!”

  秦卿:“众口铄金,法不责众,待压不住时,事情就棘手了。”

  卫亭仔细想了想小姐的话,“是。”

  秦卿靠着椅背,看向倚在墙边没完没了讲究人的婆娘们,眸光幽深,“心慈手软易误事,不一定非要见血,但总要让她们收敛些。”

  卫亭:“我就是气他们刻薄冷漠,自己过得不好,也见不得别人重新做人。”

  秦卿:“世俗如此,从良女无可避免要承受闲言碎语。想过上正常的生活,总要迈出这一步。”

  卫亭:“小姐……”

  秦卿听他欲言又止,“有话就说。”

  卫亭:“我从前住的那条巷子,有个街坊为了养活儿子,把女儿卖到…”

  他看了眼小姐,“卖到胡同里了……昨日她来这儿找活,我认出来了。”

  秦卿:“你想救她?”

  卫亭点点头,“我家从前比她家还穷,她有偷偷给过我一个窝窝。”

  秦卿:“那你何不如直接赎她出来?”

  卫亭:“从胡同里出来的人,不似在盛花魁里……”

  他低着头,声音很轻,“不似在盛花魁养得精细,除非背井离乡,否则在这城里,稍作打听,底细就都清楚了,,给人家做粗活都没人要,到时候不过逃出了狼窝,又进了虎穴,除了回家再被卖掉,也就是‘重操旧业’,没别的出路。”

  秦卿:“可染了病?”

  卫亭有些羞臊,头更加低,“不知……”

  秦卿:“等这边清理完,先搭个临时诊所,我会请大夫坐诊,招来的人都检查一遍,若她健康,便可以留下来。”

  卫亭头次有求于小姐,他臊了脸,低低说了声,“多谢小姐。”

  秦卿:“想自食其力,手脚又勤快,有何需要避嫌?要救人先救已,无愧于心便好。”

  卫亭:“小姐心善,她们会感恩戴德的。”

  秦卿扫了眼卫亭,淡淡道:“只有经过最黑暗的日子,才会知道光的重要。来之不易,才会懂得感恩。”

  卫亭知小姐的意思,他低下头,眼神坚定,“那也要有小姐这般良善之人,他们才能有这等难得机会。”

  秦卿:“我不是成仁取义的好人,若她们无用,不思进取,这里也不会养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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