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兔禾
球场内传来一阵阵哄笑声。
他身后那群狐朋狗友看戏似的, 那眼神暧昧得, 像他们真有一腿似的。
雪烟憋得脖颈都红了,结巴道:“你、你不要乱说。”
“好学生, 怎么还偷听啊?”魏明知看得有趣, 忍不住逗她, “就这么在意我们阿燃啊?”
好像越描越黑了。
雪烟浑身都快红了, 她实在没脸再待这了,转身拔腿就跑。
后面笑得更大声了。
雪烟又羞又恼。
要死,以后她都不要路过篮球场了, 这样就不会遇到这群混蛋了。
嘴巴都坏,没个把门!
她还没走两步,后脖颈一烫,就被陆京燃提溜住脖子, 身后传来他压着笑意的低嗓, “慌什么, 又没人欺负你。”
雪烟难为情得要命,这么多人路过, 再加上早上的事, 她就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她回过头去, 去推他的手,“你注意点影响呀。”
“想我松开啊?”
“快点呀。”
少年气定神闲, 她的反抗基本和撒娇没区别。
他一下又一下蹭着后颈的棘突,温柔又霸道,另一只手搭她肩上,像把她拢进怀里。
他热烘烘的呼吸贴上来,嗓音又低又哑。
“那说点好话啊,好学生。”
雪烟简直羞愤欲死,大庭广众之下,他不要脸,她还要脸。
她一时冲昏了头,低头就咬住他的手腕,用了很大的劲儿。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她也不管不顾了,咬到牙酸,恍然间似乎有铁锈的味道。
陆京燃眼都不眨一下,只盯着她看,直勾勾的,直白又暧昧的。
痛归痛,但他心里还挺高兴的。
“用力点。”他捏了下她的后颈,笑得有点没正形,“咱俩身上都留了疤,正好般配。”
雪烟听得有些发慌,这人是变态吧,他等下不会又想咬她脖子吧?
这么想着,被他捏着的地方隐隐灼痛起来。
像他上次啃咬的温度还残留着。
雪烟很快败下阵来,松开嘴巴。
他的手腕被她咬出个口子,渗了点血,他好像完全不在乎。就他这样乖张的性格,感觉以后真的会没完没了的。
“还以为你多凶。”他抬着受伤的胳膊,撸了下她脑袋,“小猫挠人呢。”
雪烟有点无力,“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陆京燃松开她脖子,将人掰了过来,抬起胳膊,就差把伤口怼她眼睛里了。
“还挺痛,得赔偿我吧好学生。”
说话自相矛盾,他还好意思提这茬。
雪烟觉得他脸皮好厚,“上次你也咬了我啊。”
陆京燃唇扬起,似乎就等着她上钩。
“那我不是赔你一堆药了?”
雪烟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陆京燃脸黑下来,凑近她,气势压得人心头发慌,“想当老赖啊?”
“……”
雪烟脸憋得通红,她从来都是被夸乖巧,第一次被扣上老赖的罪名。但他买的那些药肯定花了不少钱,她这样确实很没道理。
于是,她掏出手机,找到他的消息框。
陆京燃按住她,面色冷得像冰窖,“拿奖金了,现在充大款是吧?”
雪烟不知道他怎么又生气了,拿眼瞅他,“我想你让去买点药,连同还你之前那500。”
陆京燃不屑嗤道:“看不起谁啊,爷最不缺的就是钱。”
这人……简直是在胡搅蛮缠。
雪烟彻底没辙了,一时间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他又低笑着叫她,“雪烟。”
雪烟抬睫,“怎么了?”
“周六腾出时间来。”他紧紧凝注她,“月曜海我有比赛。”
雪烟将手中的报名表递到他眼底,很干脆地拒绝了。
“你看,我真的没时间。”
上面奥数比赛四个字刺着他的眼帘,又一次提醒着他们之间的差距。陆京燃知道,每个年级成绩最好的学生会代表学校参赛,周末还要参加训练营。
他蛮不讲理,语气微冷,“那又怎样?”
“我不可能逃课去……”
陆京燃打断她:“不需要。”
雪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慌张道:“你们自己比就好了呀。”
陆京燃根本没管她的话,紧紧盯着她,眼神像烈火般炽热。
寒风横冲直撞,吹得衣衫猎猎,拓出他们年轻的身躯。
雪烟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视线焦灼间。
一切寂灭无声。
“我会推迟比赛。”他逼近,嗓音低沉:“直到你来。”
-
周六,雪烟起得有点晚。
训练营下午才上课,她就睡到了中午。
雪烟伸了个懒腰,看到墙上的钟都指向1点了,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
完了,2点就上课。
得赶紧出门了。
雪烟快速洗漱完,又“登登登”上楼换衣服,检查了一遍书包,确认没漏带什么东西,就下楼去了。
客厅里,裴池正在吃午餐。
裴良朋要上班,齐兰夏也早出门了,这一桌菜应该是他自己做的。
雪烟没空细看,在门口换鞋,“表哥,我出门了。”
还没开门,就被他叫住:“吃午饭了吗?”
雪烟回头,下意识道:“还没呢。”
她怕迟到,本来想在路上随便买点东西,能垫肚子就行。
裴池喝了口汤,又抬了下下巴,他的对面正放着一碗热乎乎的汤。
“坐下一起吃。”
声音很淡,似乎只是一时出于好心。
雪烟连忙拒绝:“不用了,我怕迟到。”
“我等会打车去学校。”裴池慢吞吞吃着饭,语气也慢悠悠的,“反正都一个价,你也一起吧。”
周末他去学校干什么?
雪烟记得他成绩也很好,很快反应过来了。
“你也要参加奥数比赛?”
裴池“嗯”了声:“比赛是不限年级的,训练营就一个班,所以各级学生都混在一起。”
既然有车坐,雪烟也就不急了。
她也饿了,在他对面坐下,端起碗慢条斯理吃了起来。
两人沉默地用着饭。
他们虽然关系有所缓解,但确实也没什么话聊。
吃饭期间,雪烟注意到他一直看过来。
等她看过去时,裴池又调开了目光。
这样重复好几轮后,雪烟有点受不了了,以为又是哪招惹他了。
她忍不住问:“你一直看着我,是有什么事吗?”
裴池脸一瞬变冷,放下碗筷,站起身来,往房间里走,还轻飘飘地撂下一句。
“吃完记得洗碗。”
雪烟只当他要进房收拾书包,点了下头,“好。”
却没注意到少年红得快能滴血的耳尖。
到了教室,还没开始上课。
人不多,各级学生都有,教室还空着大半的位置,除了裴池,雪烟谁也不认识。
上一篇:她所知晓的一切
下一篇:比春天更绿,比夏天还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