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璇枢星
出门?去的时候,很体贴的帮温琰带上了防盗门?。
门?外传来秦丝蕊跟他说话?的声音,“咦,哥,你?怎么去温琰姐那儿了。刚下不是说下楼帮我买奶茶的?”
“啊,开车的时候忽然出了点小?事故。”
“什么小?事故啊?”
“我把温医生?的车撞了。”
“嗯?不会吧,严不严重?”秦丝蕊很吃惊,末了,马上又问,“温琰姐什么时候买车了?”
“好像是她男朋友送她的。”温琰回房间了,她没有听到?男人说这句话?。
如果听到?了,她就会纳闷明明适才她已?经告诉他,她现在单身?,这个突兀出现的男人还是知?道她男朋友送了她跑车的事。
*
暗夜,潮湿的雨不断落下,淋湿长街上廉价的炫色霓虹。
云城美莱夜总会,大厅里有诸多的人在热舞狂欢,鱼龙混杂,空濛又纷丽的灯光晃过,舞池里挤在一起的是人是鬼,都已?经分不清。
伍明纬拿着从纪屿新那儿要到?的火柴盒来了这个夜总会,他开了辆挂着云城本地?牌照的破桑坦纳,躲在暗处,睁大眼睛等着看江沉会不会出现。
软包主色调是紫跟蓝的天鹅绒装饰的包厢里,水晶吊灯悬吊了数盏,墙壁上全?是中世纪的裸女复古油画,情.色意味浓烈。
这个不对?外人开放的包厢里,江沉如往常一样懒皮懒骨的坐着,殷红嘴角扬起,挂着含义?未明的笑容。
黑眸掠动,他好整以暇的瞧着在场所有人。
集团三把手杜登正在欺负一个女孩子,眼眸纯真,脸蛋娇俏,看起来才刚成年,是这里的女服务员,刚才他们进来的时候,她在走廊上端酒,不小?心把酒洒在杜登身?上了,杜登以为她在勾引杜登呢。
杜登很喜欢玩女人,对?年纪小?的更有特别的偏好。
热带雨季下暴雨什么事都不能办的时候,他能带上好几个进寨子里,整日跟她们一起厮混。
集团里贩卖的有些药不是毒品,就是给男人壮阳用的。杜登经常自己吃了之后找女人发泄。
“叫什么名字?”杜登粗着嗓子问,一把将这个女孩往他腿上拖,大手拾起她下巴,目光猥琐的掠过她身?上每一处,
“叫……叫玛丹。”女孩唯唯诺诺的说。
她胆怯的眼神瞧向在座每一个人,他们每个人看起来都不像人,眼睛里斥满浑浊,像是从森林里奔出的野生?动物,在蛮荒之地?不受王法管束。
除了那个红唇里嚼着口香糖的男人。即使坐在暗处,他也有一身?的光在明亮的流淌。
“你?刚才故意把酒泼我身?上,是想我欺负你?是不是?”杜登的手不规矩的伸向女孩的白衬衫领口,当?众想要非礼她。
江沉口里嚼着口香糖,在杜登的手要搭上之前,他故意把糖贴他上颚,弹出啪啪响的响亮声音。
杜登的动作停了一下,不悦的侧眸瞄了江沉一眼,然而?还是没有被扫兴。
他要再继续享乐时,江沉抻开两条长腿,把桌上摆的一打香槟酒瓶哗哗哗的踢倒了。
这一下,杜登知?道江沉是故意在打扰杜登觊觎美色,他动作粗鲁的将怀里的女孩掀到?地?毯上,起身?上来,揪住江沉就打。
“你?他妈什么意思?”杜登怒喝。
“没意思。”江沉浅笑,毫不示弱的反击,手掐壮汉的蛮腰,抡起硬拳,迎着他肚子打。
“妈的。”杜登垂手,想掴江沉脖子。
江沉讨巧的闪开,杜登捞了个空。
“哟,怎么打起来了。”集团里的领导都在场,他们非但不劝和,还露出兴奋笑容,全?都烟酒不离手的看好戏。
杜登最后输了,虽然他身?高一米九三,体格远远比一八八的江沉高大威猛。
江沉的身?材看起来瘦,其实全?是体脂含量极低的满满肌肉,一旦血气上涌,想要蓄满力量,爆发出来,杜登都不是他的对?手。
“操,一个女服务员而?已?,喜欢就拿去。”打输了的杜登把受惊的女孩丢给江沉,要他现在就开始表演。
“不喜欢我摸她奶,你?摸得了。”杜登给江沉出难题。
江沉笑笑,坏坏的说:“我当?着你?们硬不了。”
“那带她进去,好好玩玩。”集团四把手跟五把手一起发话?,冲包厢里一个有床的休息室甩下巴,要江沉现场做表演。
江沉知?道,这群变态不为难他,就是心里不舒服。
于是江沉弯腰,把地?上躺着的女孩儿捞起来,扛在肩头。
女孩儿惊慌的大喊:“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我不是陪酒小?姐,我只是个服务员!”
“你?有点儿吵。”江沉不管不顾,将她扔到?床上,关?上休息室的门?。
十分钟后,女儿哭得伤心的声音传来。
在场的一帮男人才觉得有点儿提神了,另外,江沉不在,他们正好聊点儿江沉不适合听的事。
“这两天出的货,老板说要送到?北城去。他也太疯了,越来越疯,丹拓在的时候,都不敢卖货去北方。”
“谁让人家天赋异禀呢。他老子运筹帷幄了一辈子,也只会卖,他不仅会卖,还会做,前两个月做的东西,一发出去被抢疯了,现在外面水涨船高,都在等补仓。”
“他这两天好像不在寨子里?”
“出去了,不知?道是忙什么了。”
“该不会是谈恋爱吧?”
“你?瞧他的样子会有女人敢靠近他吗?”
“他才二十八岁,就拥有了这么多钱,每天什么都不玩,不玩女人,不玩枪,不玩车,他活着能有什么意思?”
“真不知?道。”
江沉隔着门?板,竖起双耳,机警的再一次的听到?了关?于「老板」的事,对?于老板的印象深刻了一些。
然而?老板姓什么叫什么,有什么爱好,他还是一窍不通。
一个小?时后,这个叫玛丹的女孩子衣不蔽体的从休息室里跑出来,麻花辫松了,哭哭啼啼的。
身?上的白衬衫扣子被江沉全?部扯开,内衣带子断了,看起来她是被江沉十足的凌虐了一番。
她哭着离开了这个装满恶魔的包厢。
“哟,江沉可以啊,时间还挺长的。”她哭得那么伤心,这群恶魔却在哄堂大笑。
杜登见了,满意了,都在装什么装,男人这种生?物本质是就只是野兽而?已?。
江沉一面扎皮带,一面走出来,给他们反馈:“太嫩了,夹得老子疼。”
“有得玩就不错了,本来是杜登瞧上的。”有人哄江沉,他看起来很欲求不满的样子。
端起一杯加冰威士忌喝了几口,“老板什么时候回来?”江沉正色问,“雨季要来了。”
雨季来的时候,热带雨林里天天下大暴雨,卷龙卷风,人跟车都走不了,要干大事就得在雨季来之前。
“现在才五月,还早着呢。”杜登哼哼。
有人说江沉是警方派来的卧底,他们都防着他,老板也知?道这个说法。
可是老板没跟他们提过要专门?提防着江沉。于是他们不知?道如何?对?待江沉,总体上说来,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还是要一直防着江沉才好。
他们这群人在雨季时蛰伏,在天晴时行动,很多年了,丹拓集团的活动作息都是这样。
一行人在包厢里继续喝酒聊天,等江沉出来后,他们就不再聊老板的事了。
江沉今日跟这群恶魔缠斗,只得到?了关?于老板的消息,老板二十八岁,这跟棉石县边境派出所查到?的信息有些吻合。
那些小?流氓说,出来卖药给他们的是一个貌似男大学生?的人。
丹拓六十五岁死于黑素瘤,那之后边境上的势力乱套,缅甸跟泰国多地?的头目想要吞并丹拓的地?盘,然而?半年之后,他们被反吞并。
因?为丹拓的儿子惊天地?泣鬼神的回来继位了。
*
从美莱夜总会出来是凌晨两点,喝多了酒的江沉胃巨难受,随便找了间潮汕粥店,要去喝粥。
杜登他们坐车回村寨了。显贵的莱斯莱斯幻影在夜色中一辆辆的驶走。
他们很高调,跟集团领导人低调的行事作风完全?不一样。
江沉知?道,这个一直小?心翼翼,隐藏在暗处的太子爷其实也根本没把这帮莽子放在眼里,他根本不跟他们一起聚会或行事。
自集团三把手以下的人,都没有见过太子爷的真面目。
太子爷只当?他们是棋子,一旦有任何?不可控场面出现,他宁愿这群人死。他的为人做事作风就是这么冷血。
江沉来了这么三年,根本没见到?过集团太子爷的面。
江沉咬牙,想起来就觉得不爽,巨不爽。
装在砂锅里的粥刚离开灶火,就被老板摆上桌,太烫了,喝到?嘴里烫得很。
没喝两口,有人来给江沉送东西,是一些茉莉花手串。
门?口有个老奶奶在卖,江沉瞧见是刚才在美莱夜总会里那张小?脸,下班了,她把妆卸了,洁净得很,像这些她递来的茉莉花。
“给你?。”中缅混血的她汉话?说得不好,咬字很使劲的吐出来两字,接着,又是两字,“谢谢。”
“没事。”江沉回应,尔后,很简短的说,“换个工作,去别的地?方,别再靠近他们。”
“嗯。”玛丹转身?,临走又说:“你?是个好人,会心想事成。”
正在喝一碗烫嘴的粥的江沉笑笑,如果能心想事成,也不用在这犄角旮旯想好好喝碗粥都不容易。
等江沉抓到?那个王八蛋,江沉一定揍得他找不着北,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地?狱。
玛丹走了,江沉等粥凉的间隙,又来了第?二个人找他。
是他大学时候交的女朋友,江沉已?经说了好多次,不跟她好了,可是她还是追着江沉。
更离谱的是,她为他追来了云城。
她其实也不知?道江沉平时的落脚点在哪里,但他会隔三差五要来云城市区的夜总会跟陪酒小?姐鬼混。
她就挨着这些地?方一个个的找,碰运气总有找到?江沉的时候,比如今晚。
“都分手了,还一个劲的来找,你?是不是有点那啥?”
江沉把茉莉花串流里流气的套到?自己劲瘦的手腕上,放到?嘴边嗅闻,对?眼神倔强的女生?说:
“刚才在夜总会跟一个妞做了,说我技术好,现在她下班,还来送我花,你?看人家多温柔体贴。像你?这样的骄矜大小?姐,就还是回家去吧,别以为这世上就你?一个漂亮女孩儿,你?天天都要哄,上床的时候,也不让老子用劲弄,跟个公主似的,谁会一辈子惯着你?啊?”
江沉黑眸璨亮,抬起一张渣男浪子脸,唇红齿白的说着专门?寒碜人的话?,“以前我在伍家呆着,算是半个少爷,后来你?都看见了,我被人家像狗一样赶出来了。你?还念着我干嘛?对?,念着我的公狗腰,每次都弄得你?……”哭。
话?还没说完,他面前那碗烫粥被女人端起来,毫不留情的整碗泼在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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