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胖哈
这些年房地产兴盛,暴利非常,早年从香港转战内地的沈昆本来跟周家一比是弱势的,但拿到了海外多项投资成功的庞大资金,回国大举投资房地产,既得到了政府欢迎,资产膨胀几十倍,从而成功跻身名流豪富。
一步步走到了蒋家这种老牌资本的对面...不过此前人家的敌人是周氏。
蒋家这些老牌家族一直都在观虎斗。
他以前主建的小区,跟对方的小区,目前都在榜单前列。
面对面。
所以沈昆住在对面,那她呢?
是不是也住对面?
蒋森也就是突起一个念头,但似蜻蜓点水,不甚起意。
让身体稍微舒服后,他去了书房,本要趁着没有睡意的时候把明日的安排稍微处理掉一些,但手指一滑,把一叠纸袋中的其中一个纸袋抽出。
有时候电脑里面的信息并没有纸质信息安全。
他的爷爷跟父亲教授的经验,他未必全部吸纳,但关于传统跟新科技,蒋家几代的观念都是相似的——不二选一,至少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因为那个篮子可能会被其他人的手伸进去。
电脑可以侵入,技术未必防得住,来去无痕,但他住所要被攻入就是另一个量级的杀伤力了。
除非他这里能进入另一个他信任的人。
蒋森打开土黄色的资料袋,抽出里面的资料。
云鲲集团核心人物都在这。
里面第一个就是沈昆,往下是....
蒋森抽出一部分,里面全是关于一个女子的。
东西多,一张照片滑了下来。
是对方高中时期的照片。
不是毕业照,只是高二时期的数学竞赛颁奖礼照片,蓝色校服裤,白色短袖,身板很单薄,瘦高挑细,绑着高马尾,手里捏着奖状跟奖杯,似被摄影师跟校长们要求摆姿势而略尴尬,雪白的脸上都满是拘谨,上齿咬住了下唇。
显得紧张古板。
看着像是第一次拿奖。
但下面很多照片,一流水全是这样的照片,别无其他的。
好像她长这么大,就只会在这种场合拍照。
可她每次都很拘谨,显得毫无经验。
蒋森看着这些照片,一张一张,奖状上的排名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第一的次数更多。
少女站在人群中心,总是垂着眼。
好多男生女生都在看着她。
她,应该是很讨人艳羡的那类长相....但不好接近,孤独冷漠,性格极端,如果接近了,就好像能成为她身边唯一的陪伴,那种独一无二的感觉,就像是在攀登雪山,在她的皑皑白雪上生长出万年不绝的青松。
山不倒,雪就不会化,青松也不会死。
沈昆会是这颗松?在她身上....
蒋森把她的资料随意放在一边,继续看别人的,然后评估沈昆的产业布局跟经济情况走向,以此判断他对蒋氏企业的布局是否有影响。
这些都是正常的商业资料,他没骗蒋域,也没食言。
至少这次没有。
一个小时后,所有资料被原样收起,连每张照片的顺序都没乱过,但奚凉地被放在了另外一边,而不是排在沈昆后面。
推进抽屉,他起身了,去了外面的吧台,他今晚喝了一点酒,有点口干,一杯水被他几口喝干净了。
洗澡,睡觉。
屋内灯光熄灭。
胃部略饱满的时候,耳边却似有些空虚地形成漩涡,内心自动充盈回放某个人低低哝转的声音,暧暧而纤软,纤纤却冷淡。
沈先生,沈先生....
沈昆这种人,也会被一个女人迷住吗?
声音渐渐模糊。
先生,先生...蒋...先生....
她附身来,与你低声轻语,一声声唤都像是在诉求...又正正经经的,不甚在意似的。
也许梦里有雨夜芭蕉滴答落声,而旁侧娇嫩的花枝明明攀附了其他苍木迎狂风而长,却偏偏拍打在你封闭且湿漉漉的窗户上。
蒋森豁然惊醒,皱着眉,摸了下额头,竟是冷汗。
第10章 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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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昆这人经历的事多了,今夜还真不算什么,他跟许山都没把这当回事,但人家主动送来的把柄,为了不让这些宝贝孩子受罪,他就纯在家等着这群爸爸妈妈来上门赔礼就行了。
至于奚凉,她更没把这件事当回事。
沈叶送她回了老巷,因为房子离车道有点远,巷子窄,过不去,他就非要送人到楼下,走在昏暗老久路灯下,看着光圈中繁多的飞蛾跟密集蚊虫,地上还有一些飞蛾尸体。
环境并不美妙。
他表示这里不安全,为什么不换地方。
又不是没房子。
哪里住不得了?
“没说不换地方,只是最近睡眠不好,在这边好入睡一些。”
沈叶又问了她的身体情况,满嘴牢骚,觉得她肯定没照顾好自己。
“我有马甲线,你有腹肌吗?”
“......”
得知对方健身的效率跟体检结果后,默默闭嘴了。
好气。
到楼下,沈叶又多嘴问了一句,“那个蒋域看起来是个傻子,他哥哥蒋森倒不像善茬,你认识他吗?”
奚凉眼神有些古怪,看了他一眼。
“你跟你爸一个问题,我看着能让这种人低头另眼相看?”
沈叶双手环胸,撇嘴道:“谁说不能,我爸那老男人...还说什么在这边有点名声,被人编排成这样,呵呵,就会吹牛。”
“他自己这样就算了,还拖你下水,也不对外解释。”
沈叶本来踢着地面的石头埋怨,本来冷漠精明的小年轻一下子变得怨气森森,带着几分孩子脾气。
“也不算是编排。”
什么?
沈叶抬头,面露迷茫,见眼前人用极平淡的语气说:“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其他女人,但对外传我跟他的包养关系,从十三年前开始,我就保持不否认不解释不理会的态度。”
“他也一样。”
但他们的态度留有余地,至少在法律上没给那些人胡言乱语的机会。
也无实际行径供人验证。
沈叶有些呆滞,但很快恢复精明,犀利道:“为什么?难道你对他.....可是不可能,这些年你跟他根本不在一处。”
奚凉已经走上了楼梯,窈窕身姿被楼梯间阴暗吞了似的,回头看他。
他几乎看不清她的眼神,但她的声音反而很清晰。
“你就当是我有这个心思吧。”
半个小时后,窗户口,透过窗帘缝隙,她看到楼下一直待着的沈叶最终开车离开,对手机通话那边的人说:“他回去了。”
“好。”
“沈先生还有其他吩咐吗?”
“恨我吗?”
“什么?”
“年轻,继承人,长得还可以,素质也还行,对你可能是一个选择,但不能是我的儿子,哪怕你陪伴他很多年,教导,照顾,带他成长。那也不行。”
他不紧不慢地,并无折辱人的锋芒,但态度坚决,像是教导主任在语重心长劝导学生不要谈恋爱。
奚凉手指松开窗帘,解开衬衫扣子,温和且礼貌道:“十三年前我就说过了,沈先生,我有自知之明,当年的选择是不做个别人的猎物,但没说不可以成为别人的猎物,这个别人一开始就是您,毕竟是我主动送上门的,一切自然由您说了算。”
“我们有协议的,只要您不违背当年协议中我提出的条件,只要您的鱼缸里还有我的至亲。”
精神病院是沈昆的,她最重要的人也在里面,她不可能违背协议,这人应该知道的,何至于这么摇摆不定。
“您所有的指令,我都会听从。”
她是很耐心在重诉这一场长达十三年的交易。
沈昆沉默些许,声音变得有些沙哑,继续闲谈。
“就好像一条鱼自动跳进了别人的鱼缸里,养鱼的人提供水跟饵料还有不被天敌攻击的一个缸,它就愿意随着主人的指令摆弄身体?”
“是。”
“并且对一个路过的客人随手拨动手指的指令置之不理,保持忠诚?”
奚凉倒了一杯水,杯子里面的水半满,水平线很快平定,稳无波澜。
“是。”
衬衫半解,露了大半的锁骨,她孤独站在一个人的老房子之中。
重新花重金从别人那买下它,重新装修回当年她跟陈念娣蜗居的破败出租屋的样子,负责装修的人都觉得她是个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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