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大人
因为被他当众拒绝,抱着得不到就毁掉的心态,开始编造他的黑料,全校哗然。
可曾经那些劝他息事宁人的人,包括学校的辅导员不但没有给他说话,反而都在劝他,不要太咄咄逼人,不要毁了陈镜的大好前程。
容修越想越觉得荒谬,公开了陈镜的行为,要求她公开道歉。
为了保住学籍,陈镜只好在表白墙上阴阳怪气的道了歉,之前针对过他的书法社学弟,也因为羞愧而退出了社团。
一切好似终于平息了,可只有容修自己知道,有什么东西悄然发生了改变。
他开始暗暗留意以前从未在意过的繁夏,他会偷看她在角落里练字时的样子,看她提笔的姿势,看她在阳光下光滑清透的肌肤,看她礼貌的拒绝一封封递到面前的情书,他的世界里好像只剩下了繁夏一个人,她的每一个举动,每一个笑容,都像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直到温澜生的到来,他好像凭空出现,却突然就占据了繁夏男友的位置。
容修黯然看着温澜生亲昵抱着繁夏的样子,狂热的心脏骤然坠入了冰窟,死一样的冷。
“你就是容修学长吧,之前听夏夏提起过你。”温澜生刻意避开了繁夏,找到了他,令人极不舒服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脸上带着阳光无害的笑容,却没有一丝暖意,反而显得讽刺。
“你有事吗?”容修眼神微冷,含着不可见光的嫉妒。
“没什么,今天是我跟夏夏在恋爱三周年的日子,想邀请你一起来。”温澜生热情的拉着他的手。
“不用了。”容修飞快挥开手,刺痛心脏的嫉妒和在正牌男友面前本能的心虚,让他没有过多逗留,直接离开。
第13章 回忆杀三
清早六点,闹钟准时响起,在闹铃响起的第一声,温澜生迅速摁住了闹铃,习惯性看了眼繁夏。
凌乱柔顺的长发在柔软的枕头上铺散开来,柔美的脸陷入鹅毛软枕中,睡意倦懒,似乎并没有被闹铃声吵醒。
温澜生松了口气,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随后起床来到厨房准备做饭。
谢岑上了年纪,本就起的早,看见温澜生早早地起来,进了厨房准备做饭,问道:“你这是做早饭,还是做午饭?”
温澜生一边切着西红柿,一边说道:“都做,员工餐厅的那些菜做来做去就那么几种款式,夏夏她不一定喜欢,而且她吃惯了我的菜,肯定吃不惯别人做的。”
谢岑看着自己亲儿子为了繁夏如此细心的考虑,忍不住感叹道:“儿子就是不好,还没嫁给繁夏,就已经满心满眼是她了,六点钟爬起来准备早午餐,你亲爸亲妈都没有这个待遇。”
温澜生嗔怪了一眼,笑道:“爸,你别拿我开玩笑了。”
“好好好,不开玩笑,说正经事。”谢岑一本正经凑到温澜生耳边:“昨天晚上你们......”
温澜生瞬间脸色爆红,手里的切菜的刀险些掉了下去,震惊又羞涩:“你们、你们都听到了?”
“在屋里是听不见,但是我昨晚睡到一半口渴,就出来倒了杯水,你们......感情是真好啊,我跟你妈新婚的时候都没这么激烈过。”谢岑一脸过来人的暧昧。
温澜生捂着耳朵,羞耻的低喊:“爸,你别说了。”
“在你亲爸面前还害羞啊。”谢岑扯下温澜生的双手说道:“你们感情好就好,你不知道有多少情侣夫妻败在了七年之痒上,那方面要是不行啊,感情多好也不能持久的,女人早晚得出轨。”
温澜生满不在乎地将西红柿倒进汤里,说道:“我跟夏夏之间可不止七年,别把我我们跟那些普通情侣夫妻比较。”
“不是七年?你们不是大学的时候在一起的吗?”谢岑问道。
温澜生不动声色的搅动着汤锅里的海鲜汤,说道:“差不多,我们就是在高考之前互相表白的心意,高考之后就理所应当的在一起了。”
“原来是这样,青梅竹马确实比一般的情侣感情坚固。”谢岑道。
眼看着将谢岑瞒了过去,温澜生小小的舒了口气。
他们确实是在高考之前互相表白的心意,但、高二不也是高考之前吗?
自从繁夏的父母出事之后,只有他一心一意的陪在繁夏身边,为她付出,给她温暖,起初繁夏对他还有些防备,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温澜生明显感受到繁夏看他的眼神,跟看其他男同学不一样,之后的一切都水到渠成。
温澜生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能够完全拥有繁夏,成为繁夏的男友。
他欣喜若狂,开心的无法自控。
高二结束的那个盛夏,他将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了她。
浓烟雾气在眼前聚集,温澜生思绪渐渐拉远,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初尝禁果,酣畅淋漓的夏夜,他缩在繁夏怀里,为成为繁夏第一个男人而兴奋狂喜,尤其是在繁夏伏在他耳边,沙哑绵长的嗓音摩擦着他的耳廓,说着她爱他时,温澜生幸福的灵魂痉挛。
他抱着繁夏,痛快的哭了一场。
繁夏不明的亲吻着他的泪花,问道:“澜生,你在哭什么?我弄疼你了?”
温澜生摇着头,紧紧抱着繁夏,他哭是因为高兴,也是因为愧疚。他会替母亲赎清罪过,他会代替繁主任和解叔叔用一生去爱她,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他更爱繁夏,他愿意为繁夏付出一切。
少年懵懂,一沾染上□□便无法自拔。
他食髓知味,一有机会就缠着繁夏要他,可也因为年少无知,根本没有做任何避孕措施。等发现时,他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当年他才十七岁,马上要冲刺高考的年纪,可他并没有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而方寸大乱,他甚至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他想生下这个孩子。
那是他和繁夏的孩子,他无法舍弃。
温澜生自然知道未婚先孕是羞耻的,父母要是知道了,不算不打死他,也会跟他断绝关系,学校也会开除他,他的未来,他的一切都毁了。
可他只要一想到肚子里孕育着属于繁夏的孩子,他便觉得即将面对的一切,都不再是噩梦,那只是他成为繁夏孩子的父亲的一种考验。能够成为繁夏孩子的父亲,对他来说就是殊荣了,他愿意为繁夏做任何事。
等繁夏知道这件事时,已经快四个月。
他的小腹微微凸起,能瞒得过父母,却瞒不了她。
繁夏轻抚着他的肚子,比触碰他自己还要温柔,温澜生能够感受到她对这个孩子的爱,毕竟他肚子的这个孩子,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人。
这也是温澜生除了爱这个未出世的孩子之外,另外一点私心。
有了这个孩子,他跟繁夏的关系将会更进一步。和繁夏在一起后,他患得患失,终日生活在繁夏变心的恐慌之中,如果有了孩子,这个孩子将会成为他们之间永远都牵绊,无论繁夏以后如何变心,为了这个孩子,她一定会回头看他。
可这份温柔并没有持续太久,繁夏怜惜的抚摸着他的脸:“澜生,打掉吧。”
温澜生捂着肚子往后退了两步,拼命摇头:“我不要,这是我跟你的孩子。”
“澜生你不能生下这个孩子,你应该读书,应该上大学,而不是在未成年的年纪,就成为一个父亲。”
“可是我不一定非要读书,我不一定非要上大学,夏夏,我想要这个孩子,我真的想要留下他,这是我们的孩子啊。”温澜生拉着她的手,泪水蔓延:“夏夏,我会成为一个好父亲的,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繁夏抱着他,亲吻着他的泪痕:“但是澜生,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这个孩子他、他来的不是时候,打掉吧。等以后我们结了婚,再生很多很多孩子好不好?”
最后,温澜生还是妥协了。
他愿意为繁夏做任何事,包括打掉这个孩子。
他选在月考那天请假,没有让繁夏陪着,因为听说堕胎见血,对女人不吉利。
因为未成年,他无法去正规医院,只能选择一家小诊所,后来的事情他记得很模糊。只记得消毒水的味道很难闻,他很疼,流了好多血,他的孩子还没来得及起名字就消失了。
“澜生?澜生?”繁夏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温澜生猛地抽回神来。
繁夏关掉燃气灶,温热的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脸,笑道:“再煮下去,海鲜汤就成海鲜糊糊了。”温澜生笑了一声,隐去眼底的难过:“这么早就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睡不着了,起来帮你。”繁夏拿起菜刀,准备帮他打下手。
“别,你刚换上的衣服,别染上一身厨房味,早餐我已经放在餐厅了,你先去吃,这里马上就好。”温澜生将繁夏赶出了厨房。
谢岑笑道:“我们家澜生啊,真是白养了,一心一意都扑在你身上。”
繁夏抿了口牛奶,笑意淡淡:“那可多谢叔叔阿姨了,给我养了这么好的丈夫。”
谢岑被逗得哈哈大笑:“你呀就是嘴甜,别我们家菁菁嘴甜多了。”
提起温菁,谢岑忽改刚才轻松自在的模样,略带忧愁的说道:“说起菁菁啊,她一个人在欧洲孤苦无依的,真是可怜,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滑雪的爱好,却因为没钱买不起滑雪用具。”
温澜生正将海鲜汤装进保温桶里,听到谢岑这样说,深深皱着眉,正要说话,繁夏开口了。
“有爱好是好事,正好我今天发工资,一会儿给菁菁打几万过去”
“哎呦,那可怎么好。”谢岑笑得合不拢嘴。
“就当是我这个准嫂子给菁菁的一点支持。”繁夏笑着说道。
温澜生不悦的扭紧保温桶,装好饭盒,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我吃完了,叔叔你慢吃。”繁夏起身从温澜生手里结果东西,准备出门。
温澜生送繁夏出门,不舍的抚平她微翘起来的衣领,语气略带责怪:“干嘛给菁菁打这么多钱,她哪里是去滑雪,分明就是鬼混去了,你还给她这么多钱,她肯定高兴坏了,更加不会把心思放在学业上,也对,她塞钱进去的那个学校,就是个野鸡大学,哪有什么学业可言。”
“别这样说,都是一家人,再说了,叔叔在我面前这样说,我能不出钱吗?”繁夏柔声道。
“其实你不出钱他也不会为难你的。”温澜生揪着她的衣袖,眼梢勾人的很:“是我嫁给你,又不是我爸嫁给你。”
繁夏扑哧低笑。
“别笑啊。”温澜生捏着她的手心:“反正以后再随随便便给菁菁钱了,知不知道?”
“嗯,知道了。”繁夏捂着嘴还在笑。
“行了,你去上班啊,开车小心点。”温澜生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目送着繁夏进了电梯,深吸一口气,回到屋里。
第14章 酒局
上午十一点,工资到账。
繁夏打了三万块钱到温菁的账户,还没等她跟温菁发消息,温菁就先发了一条语音信息给她:“谢谢嫂子”
不过两秒钟的语音消息,背景声音嘈杂无比,连温菁说的话都隐隐约约听不清楚。算算时间,她那边应该是凌晨四点钟,估计又跑到酒吧里浪了。
繁夏给她发了一条消息:“这些钱是给你买滑雪器材的,在那边好好读书。”
但温菁再也没有回过她,或许已经玩儿疯了吧,根本没有看到她发的消息,亦或是看到了,懒得回复,反正钱已经到手。
接近温家这么多年,她对温家的每一个人都了如指掌。
到了午休时间,繁夏拿出温澜生准备了一早上的午餐,都是她平时最喜欢吃的菜,以及她上次在云顶餐厅随口提了一句好吃,温澜生就马上学来的海鲜汤。
庄念还在啃减脂餐,看着繁夏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猛吸了两口香气,一脸怨念的吃草。
“怎么还吃这些?”容修不知何时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西装外套被他脱掉,露出了熨烫整齐没有一丝多余褶皱的白衬衣,手臂上戴着黑色的皮质袖箍,淡淡光泽的肌理约束出他手臂紧实的线条,由内而外透出一丝禁欲气质。
他轻靠在繁夏办公桌边,狭长美目低垂着看向她饭盒里的菜式,炒时蔬,清炒虾仁,土豆炖牛肉都是家常的不能再家常的菜,唯一新鲜些的大概就是汤盅里的海鲜汤了。
果然温澜生只会做这些看起来贤惠的表面功夫,实际上都是敷衍了事,给繁夏准备的额饭菜根本不用心。
“总裁您不知道,家庭煮夫不好做,有时就像老父亲一样,知道未婚妻喜欢吃什么就一直做那一道菜,一定要她吃到不想吃,吃腻了为止。”庄念揶揄了繁夏一眼,打趣道:“这也是爱的表现嘛!”
这才不是爱,根本就是不用心。
容修白皙的手指不动声色的在桌面前轻敲,真是委屈她了,老样式的家常菜,吃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