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潮汐 第30章

作者:璇枢星 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甜文 现代言情

  然而这一瞬, 当温知宴将她抱到浴室洗手台上,用温毛巾轻轻擦掉她身?上的灰尘跟血污,仔细检查她的身?体,要为跟三个流氓青年?缠斗得浑身?是伤的她处理伤口,黎尔无法控制的心跳怦怦。

  不知是第一次跟异性如?此亲密,还是因为对方是温知宴。

  感?到心跳频率快到已经是难以负荷时,黎尔说:“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身?上只?穿一件夸示出她身?材线条的针织连衣裙,感?到单薄的黎尔难为情的拒绝温知宴再继续与她靠近。

  “我们是夫妻。相互帮助是应该的。”温知宴却轻滚喉结,执意要照顾她。

  他用蘸取了碘伏的棉签轻轻涂抹上她脸上的伤口。

  黎尔知道?碘伏是什么?颜色,浓黄得发绿,一团团的弄到她脸上,肯定很难看,她心里很发虚。

  温知宴目不转睛的,用专注眸光盯她看,深怕没有?为她护理到每一处伤口。

  擦完药,黎尔说:“我只?是有?一点感?冒,跟刚才那三个混混打架打得也不是很凶,受的都是皮外伤,你出去吧,接下来我可以自己洗澡。”

  “可是我想?帮你洗。”迎接她的回应却是男人哑着嗓子说话,他偏执的要在她感?到难受的时候寸步不离的照顾她。

  “可是……”浑身?软绵绵的黎尔慌了,怎么?可能让他帮她洗。

  “已经结婚了不是吗?总要坦诚相对的。”温知宴卷起黎尔的针织连衣裙裙摆,用骨节分明的手指帮她拉下薄薄的黑色玻璃丝袜。

  黎尔羞得双颊快要滴出血来。

  结婚已经一年?了,在那些聚少离多里,即使?闺蜜程余欣一再的鼓动她跟温知宴做真夫妻,黎尔也一直让自己保持清醒,她跟温知宴结婚,就是冷冰冰的形婚。

  一年?过去,温知宴对待她的方式好像有?些变了,他变得主动,不再让黎尔心里有?十足的把握认为这是一场虚假婚姻。

  至少在这种?时候,她觉得不是。

  受过惊吓,有?些发烧的黎尔头?重脚轻,反对无效,适才跟三个流氓针锋相对,声嘶力竭的,吼得嗓子也难受,对男人说话的语调强硬不起来。

  一副甜嗓,不管沙哑着说什么?,都酷似在对他欲拒还迎的撒娇。

  “温知宴,不要……”

  “要。”

  淋浴房的花洒打开,男人的手借着给黎尔洗澡为名,探访她身?体每一处。

  黎尔被他弄得很舒服,身?体更瘫软了,时不时发出几声煽情的呜咽,听得他愉悦的轻笑出声,似是很满意黎尔对他做出的回应。

  澡洗完后,黎尔被温知宴围上柔软的浴巾,抱上kingsize的软床。

  他轻轻将她的头?放到填充了天?鹅绒的蓬松枕头?,黎尔以为自己终于逃脱了一场甜蜜酷刑。

  可是,温知宴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压唇下来,对准她一直在发烧的红耳朵说:“现在还怕不怕,今晚要不要老公陪你睡?”

  “……”

  黎尔偏头?,被男人炙热的呼吸熏得灵魂出窍,脚趾酥麻的抠紧。

  她脑子迷糊了,但是依然记得好像这是第一次温知宴跟她自称老公。

  他怎么?能这样跟她自称,虽然他真的是她老公。

  “温知宴,别逗我玩了。”她清楚的一直介意着自己脸上还涂着一团团的碘伏。

  睡在床上的她顶着个大花脸,头?发乱着,一定很丑。

  黎尔平时在储运做前厅经理,妆容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精致,所以很多男住客对她有?非分之想?的骚扰她。

  但她没办法,那是她的工作着装要求。她早就习惯了每天?外表绣面香腮,内心顽强顽固的过日子。

  今晚,何以她如?此狼狈落难,却更能撩动温知宴对她的占有?欲。

  得不到想?要的回应,“不是逗你,今晚真的要不要我陪你睡?”温知宴吮吻了女人发烫的小巧耳廓,追着她,低声跟她呢喃。

  “不,不用了。”黎尔拒绝,“今晚我身?体不舒服。”感?到拒绝矜贵男人拒绝得有?些生硬,怕他生气,黎尔马上又道?,“要不……下次?”

  “好,那下次。”温知宴纵容了黎尔的拒绝,不过特?别坏的把唇下移向她雪白的脖颈,故意微微使?劲,吮出一个绯色唇印来。

  尔后,他再用舌尖舔了舔她小巧的锁骨窝,在暗夜里,嗓音低沉得像是大提琴琴弦被拨动的告诉她:“你带回来的中药我喝了。等?你伤好了,我们看看效果。”

  “温知宴……”黎尔破涕为笑,羞红了脸,口吻一半尴尬一半娇嗔的声明,“那不是我想?让你喝的药,是我妈非要给我的。”

  “没事,反正能补就行。”温知宴捏了捏她的手心,为她调暗灯光,起身?到卧室的角落一隅沙发坐下,陪黎尔入眠。

  黎尔一开始感?觉到男人没离去,紧绷的情绪无法放松。

  这个苏城下冻雨下得能把人的骨头?都冻裂出缝来的晚上,算是结婚后,他们第一次亲近。

  温知宴的说话,热吻,还有?拥抱,以及他为她洗澡时,做下的每一次若有?似无的情.欲探访都让感?情一直处于空白空窗期的黎尔难以负荷。

  她闭上眼睛,回忆起的全是他在冷雨夜出现,迈着坚定的步子上来,为她戴围巾之后的事。

  黎尔心里有?个声音轻轻在说:

  知道?吗?那条围巾就是我的安全感?,在你没来的时候,我靠着围巾独自逞强了很多年?。

  后来,黎尔在这种?酥软的心境中睡着了。

  温知宴什么?时候离开她床边的,她不知道?。

  *

  天?明,黎尔只?看到他在沙发座边喝剩的特?浓咖啡杯。

  黎尔怀疑男人是不是强打着精神在她床边守了一整夜,怕她受到惊吓,半夜会做噩梦,于是他陪她到天?明。

  黎尔不让他与黎尔同床共枕,于是他便选择在墙角一隅的休息沙发上守着她过夜。

  黎尔醒来,隐约听见男人在酒店套房的露台上抽烟打电话的声音。

  “我要他们都死,不死也残,都给我废了,没得商量。”

  “什么?时候,最?晚今天?晚上。”

  “把朱婧仪找到,欠多少钱,我来处理。”

  “为什么??为了昨晚他们欺负的人是我老婆,韩启锐,你自己掂量着处理。我话撂这儿,这件事要是处理得让我有?半点不满意,我不会跟你签合同,想?参与老子的风能计划,你想?都别想?。”

  说完电话,温知宴走进来,见到黎尔已经洗漱完毕,他告诉她:“早餐我让人给你端到房间?里来,今天?好好休息一下,丽珊是我的女秘书,她这次跟我来苏城谈生意,这几天?我会安排丽珊带你在苏城好好游玩。”

  “温知宴,你是不是要去找我小妈?不用专门麻烦你了。我的事,我自己知道?处理。”

  睡了一觉,擅长自愈,已经将崩溃情绪收敛的黎尔习惯性的拾起自己的逞强伪装,疏离又客气的不要温知宴插手这些小老百姓家庭里的贫贱百事哀。

  “不是,我出去跟人谈个合作,苏城韩启锐,是我的合作伙伴。明白吗?”温知宴认真的瞧进黎尔的眸底,意有?所指的告诉她。

  他想?要让黎尔懂得的事是,温知宴跟在苏城有?多方背景的,在苏城堪称最?无人敢惹的韩启锐存在交往关系,并且是合作伙伴。

  意思?是温知宴的地位在这里跟韩启锐是平起平坐。

  眼下,韩启锐还对温知宴有?所求,想?跟他去欧洲市场分一杯羹。

  如?此,黎尔的小妈就算惹上了韩启锐,还到处借高利贷,对温知宴来说,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黎尔一下就懂了,自己嫁的男人不是个普通人,无论何时何地,他都是个顶级掠夺者。

  那些令黎尔感?到绝望到走投无路的大灾难,对他来说只?是最?晚今天?晚上就可以解决的小意外。

  “我明白,可是这些事跟你无关啊……而且说出来,也很丢人吧。”黎尔很知廉耻。

  温知宴这样的人怎么?会娶一个小门小户,甚至父亲出轨养小三的市井女为妻。

  这到了跟他同样地位的同一帮公子哥面前,会让他很难堪。黎尔万分不想?温知宴插手朱婧仪的事。

  “我们结婚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温知宴很断然的说道?。

  “好好休息,丽珊会来照顾你。”临走,他告诉黎尔。

  *

  一大早,温知宴坐车,先去找韩启锐。

  苏城,京南,沪市,这一带的势力圈子都唯他们姓韩的马首是瞻。

  从旧时代起,这些姓韩的就很会收割,到了韩启锐这一代,他们几个姓韩的阔少爷就更擅长游刃有?余的在名利场进出了。

  韩启锐什么?生意都做,只?要不违法犯罪,他都愿意上前去,姿势轻飘飘的讨一点甜。

  所谓的一点甜大概就是够他买一辆超跑,添一套私墅。

  温知宴让自己的私人助理谢旻约韩启锐,韩启锐将见面地点选在了自己名下的一间?夜店。

  这个场子刚开张不久,嫌生意不好,韩启锐就把它租给了商祁,要求是商祁不要在他的场子里搞黄赌毒,韩家人特?别避讳这些晦气的东西。

  商祁是个稳重的人,虽然是从下等?社会出身?,靠混社会有?了今天?,但是却有?很多的高深觉悟,素来小心行事。

  不过,韩启锐没想?到他这么?小心谨慎的人,会把温知宴这种?懒倦低调得根本不想?混任何圈子的真京圈太子爷给得罪了。

  温知宴的出身?地位,就算狂妄得不可一世?的韩家几兄弟都不得不对他尊重跟重视。

  那些对名利场不屑一顾得经常不出来炫耀的,才是真正的顶级世?家子弟。

  温知宴昨晚抵达苏城,怒不可遏的给韩启锐去电,要他看着办的收拾残局。

  事情的由头?是朱婧仪躲债,商祁他们去追债,瞎了狗眼,把温知宴的老婆给伤了。

  韩启锐似乎不曾听说温家最?近风光操办过婚礼,

  怎么?温知宴忽然就有?老婆了。

  是去民政局正式结婚领证的老婆,还是花钱养在身?边的金丝雀,一时很难让人判断。

  不过,从昨晚温知宴打电话来那气得要毁天?灭地的口吻推断,韩启锐相信,商祁他们真的得罪了温知宴的女人。

  温知宴进入包厢,韩启锐一面在喝酒,一面拿着一把做工精美的瑞士军刀在削苹果吃。

  见温知宴来到,韩启锐眉眼带笑,口气故作闲适的道?:“温公子大驾光临苏城,有?失远迎,真是失敬失敬。”

  温知宴短应了一声,在沙发卡座上坐下。

  谢旻很见机行事的站到主子身?后。

  韩启锐身?边带的人上前去给温知宴送烟,温知宴接受了,将烟卷噙到嘴边,任对方帮他点燃。

  完整的削完一张苹果的皮,韩启锐就着小刀削苹果的果肉吃。

  温知宴沉默抽烟,喷着烟圈,不慌不乱的瞧着他,等?他先说话。

  “我还不知道?朱婧仪那么?年?轻就有?个继女,而她这个继女竟然是温太太。”韩启锐似笑非笑,先行撇清关系,“我可没有?为难温太太。”

  “是吗?”温知宴含烟嘟哝,长眼眯紧,薄唇翕动,说话语调不断的张扬上去,说,“可是我助理查到的怎么?是你的人带手下去骚扰她?!甚至还他妈的想?硬拽她去夜场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