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化储君后我辞官了 第59章

作者:东边的小周 标签: 现代言情

  “大燕太子,宫宴即将开始,太子请入席。”

  

  金乌王指向下首的鎏金座椅,笑着有?请太子入座,可他话落许久,却迟迟不见太子动身。

  太子不动,诸位大燕使臣们也不敢动,他们一个个大眼瞪起小眼,暗中揣摩起太子的心意。

  大殿内的金乌官员们见大燕太子对他们大王的话置若罔闻,姿态高傲,不由纷纷怒目而视。

  “大燕太子狂妄自大,看来是不满居于大王之下,莫非他想和大王平起平坐?”

  “他敢,这里是金乌王庭,又不是他们大燕皇宫,少在这里摆他太子的威风。”

  而大燕使臣这厢同样感?到不满。

  “小小金乌不识好歹,若非我们大燕出兵相助,此时早就灭国了,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他们却忘恩负义,竟让咱们大燕的太子居于金乌王下首。”

  “蛮夷难驯,玄月军如今还在金乌境外,太子一个调兵令,玄月军朝夕之间?就能将木苏金城夷为平地。”

  听到殿下众人窃窃私语,端坐在宝座上?的金乌王缓缓收敛起唇角笑意,目光微沉,冷声道:

  “太子为何不入席?可是觉得本王招待不周?”

  乔黎鹰同样蹙起剑眉,疑惑地看向面色冷凝的太子。

  就在这时,一道黛青色身影从人群中快步走出来,十?分自然地伸手挽上?太子的手臂。

  詹灼邺嗅到身侧溢出的淡淡清香,纵然眼前一片黑暗,心底却好似注进了一束光。

  少年?清亮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启禀国主,太子殿下之所以迟迟不入席,是因殿下不想大燕和金乌两国间?的关系为此生出间?隙。”

  金乌王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少年?郎,心中虽然不喜,无奈少年?长得太标志了,尤其是他那对亮晶晶的眸子,简直比最纯的黄金还璀璨生辉。

  他压下心头?不喜,沉声道:“你是何人?区区一个坐席,怎还扯上?了大燕和金乌两国之间?的关系?”

  姜玉竹淡淡一笑,不矜不伐答道:

  “回禀国主,姜某是太子殿下的少傅,负责教□□的言行。这小小坐席看起来不起眼,却蕴含主次之争。太子殿下乃是大燕储君,若是居于国主下首,岂不是意味着大燕居于金乌之下,这消息若是传回大燕,朝中百官定会说太子丢了大燕的国威,可若是让太子和国主平起平坐,又未免显得喧宾夺主。”

  少年?的话有?几分道理?,金乌王蹙起浓眉:“那姜少傅认为,太子的坐席当如何安排?”

  姜玉竹没有?直接回答金乌王抛出的难题,而是环视周围神色各异的金乌百官,面色真?诚,语气?诚恳:

  “金乌与大燕本就是友好邦邻,不应存在主次之分。此前我们大燕皇帝眼睁睁看着金乌深陷战乱,陛下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自觉不能坐视不管,因此调兵帮助金乌击退匈奴人。”

  姜玉竹顿了顿了,遂展颜一笑:“提及这次大燕出兵,倒是让姜某想起太子殿下还有?一个身份,那便是北凉大帅。既然如此,太子不如且放下大燕储君的名位,以大燕将领的身份入座武将席位。国主以为呢?”

  此言一出,在场金乌官员脸上?的敌意渐渐消散,大燕使臣们同样点头?称是。

  而宝座上?的金乌王更是抚掌哈哈大笑。

  金乌王之所以这般高兴,乃是因姜玉竹的话全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一年?前,金乌与匈奴两军陷入胶着,匈奴人的兵马像往常一样止步于神女峰下。

  神女峰共有?九座山峰相连,入冬后白雪皑皑,直至来年?春日?才会消融,堪称是一道完美的天然屏障。

  以往金乌人只要守住神女峰,匈奴人扛不住风雪就会退兵。

  可这一次却不一样了,匈奴人不知从何处寻来大量石炭,有?了可以取暖的石炭,匈奴大军势不可挡,更是在一夜间?翻过?险山,攻破金乌固若金汤的防线。

  金乌王不得不向大燕求助,还好在这时候,匈奴人刺杀大燕太子之事暴露,从而促成了两国结盟。

  不过?在与大燕结盟前,金乌王庭中还是有?不少反对的呼声,有?族人质疑匈奴人为何忽然间?拥有?这么多石炭,这些石炭会不会就是大燕人暗中提供给他们的?

  还有?人认为匈奴是豺狼,大燕焉非猛虎?

  在种?种?反对声中,金乌王权衡利弊,最终还是选择与大燕结盟,从而引起王庭内诸多不满。

  没想到在今日?迎接大燕使团的宫宴上?,一个小小的坐席问题就激起族人心底的不满,眼见局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金乌王又被高高架在宝座上?,端着一国之君的威严,不能轻易低下头?。

  还好这位聪明伶俐的姜少傅挺身而出,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中,即表明金乌与大燕不存在主次之分,又指出大燕无意染指金乌,从而打消族人的疑虑,化解了这场危机。

  “大燕果真?是人才辈出,姜少傅年?纪瞧着去不大,却是妙语惊人,若是太子愿意以大燕武将身份入席,本王当自敬太子三海碗,感?谢玄月军在危急关头?雪中送炭。”

  金乌王深谙高帽要轮番戴才稳固的道理?,他笑着起身,主动将这顶高帽送到太子手中。

  在众人的注视下,太子目光沉静,容貌本就俊美的男子端得是天人之姿,淡淡道:

  “孤本就是北凉主帅,自然无所异议。”

  “哈哈哈,大燕太子真?是谦谦君子,来人啊,快给太子呈上?主帅毕方金座。”

  金乌王一高兴,命人给太子端上?一架纯金锻造的宝座,宝座扶手上?镶嵌着硕大的玛瑙宝石,椅背上?雕刻展翅腾飞的毕方神兽,瞧着比金乌王所做的宝座更为精致华丽。

  金乌王此番举动,亦是当着众人之面给了大燕太子极大的殊荣。

  安排妥当太子的坐席后,金乌王转头?看向姜玉竹,和颜悦色道:“这位姜少傅,你要不要坐在本王下首?”

  面对金乌王的赏识,姜玉竹笑着婉拒了,只说大燕重视师道,太子在用膳时还要给她敬酒夹菜,她还是和太子共坐一起方便些。

  此番言论又是让在场的金乌百官感?到心中一惊,感?叹大燕不愧是礼仪之邦,就连身份尊贵的太子殿下都要时刻谨记天地君亲师的道义。

  姜玉竹不露声色托起太子的手臂,牵引着他朝一众武将的席位上?走去。

擒住命门

  整个过程中?, 太子神色如常,步履平稳,没有流露出任何异状, 甚至还在款款落座后, 从容不迫地与一旁的武将交谈了几句。

  反倒是姜玉竹紧张得出了一手心汗。

  金乌人一向拜服强者,若让他们知道大?燕太子有目不能视的隐疾,又怎会真心拜服,更别提与大?燕交易战马了。

  此事再传到大?燕,恐怕大皇子在睡梦里都能笑出声来。

  姜玉竹正皱眉不展想着, 一块喷香油润的?羊排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抬眸看向投喂自己的?太子,她欢喜地挑了挑剑眉,压低了声音询问:“殿下,你能看见了?”

  詹灼邺摇了摇头。

  姜玉竹的?心顿时?沉下来, 她盯着太子的?眼睛, 发现男子目光虚空, 漆眸犹若蒙上了一层云雾的?皎月, 黯然无?光。

  她蹙起眉心, 告诫道:“殿下不必给臣夹菜, 免得让其他人发现端倪。”

  少年刻意?压低的?声音软糯沙哑, 好似猫儿的?尾巴拂过心尖。

  虽然看不见小少傅此时?的?神态, 可从少年紧张的?语气中?,詹灼邺脑海里不由勾勒出少年剑眉微拧, 乌眸横瞪的?模样。

  他唇角浮起一抹浅笑:“不是少傅说要孤给你布菜敬酒?”

  为了避人耳目,二人说话时?离得很近,姜玉竹想起她刚刚放下的?狂言, 心中?感到微微发虚,太子虽然看不见, 可他半垂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少了犀利眸光,男子略显迷蒙的?星眸倒是别有几分迤逦风情。

  她低下头,张口咬在太子递来的?羊排上。

  齿间一拉一扯,连带着男子伟岸的?身子凑近了几分,略带酒香的?呼吸拂过面?颊,灼起淡淡的?肌红。

  姜玉竹不习惯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太子如此亲密,她扭身闪躲,可太子的?手不知何时?探进衣摆,擒住她的?腰肢,手指隔着轻薄的?内衫,不轻不重掐在她的?腰窝上。

  殿内百官觥筹交错,笙歌鼎沸,载笑载言。

  

  姜玉竹紧张得绷直了身子,她不可置信盯着凤眸含笑的?太子,低声道:“殿下疯了吗?快放开臣!”

  詹灼邺不为所动,细细感受掌下轻颤的?身躯,漫不经心问道:“少傅方才与萧世都聊了些什么?

  姜玉竹神色一怔,心想太子如今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居然还没忘记同?她翻旧账。

  无?奈现下受制于人,她只好胡编道:

  “萧世子同?臣提起金乌有一种神秘的?夜阑花,传闻此花能够给人带来福运,臣想着若是有机会采到夜阑花,定要献给殿下,庇佑殿下福祉无?穷。”

  明?知小少傅是在用甜言蜜语哄骗他,可詹灼邺却甘之如饴,他俯下身,薄唇寻到少年散发着独特馨香的?耳垂,缓缓道:

  “少傅就是孤的?夜阑花。”

  男子的?声音本就好听,音色低沉又充满磁性,透着一股清冷的?禁欲感,可当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语调噙着蛊惑的?味道,勾人又缠绵。

  尤其是男子的?薄唇在姜玉竹耳畔若即若离,温热的?吐息钻进耳廓,酥麻了半边身子。

  “臣谢过殿下赞誉,此处人多?眼杂,殿下还是快些松开臣罢。”

  姜玉竹悄声提醒,可太子非但没有放开桎梏在她腰间的?手掌,五指反倒是越陷越深,好似要扼断她的?腰肢。

  与此同?时?,男子幽潭般深邃的?双眸缓缓逼近。

  姜玉竹有些坐不住了,她怀疑太子刚刚被?那群金乌武将灌了太多?烈酒,此时?已然把控不住心神。

  眼见那红润的?唇瓣越来越近,姜玉竹急中?生智,她借着桌沿垂下的?金色绸布遮挡视线,伸手掐向太子。

  她依稀记得医书上提到人大?腿上有一处五足穴,此穴极为敏感,按掐时?会提神醒脑,算是一处隐秘的?命门。

  可姜玉竹不通医术,胡乱出手,倒是在无?意?间掐上另一处命门,她听到身侧的?太子闷哼一声,猛然弓起了身子。

  想不到这处穴位竟这般敏感,真叫姜玉竹感慨学?识就是力量。

  詹灼邺当然没有醉,只不过小少傅在北行的?一路上总是刻意?躲避他,多?日未曾嗅到少年身上独有的?馨香,倒是让他一时?沉沦其中?,想要低头嗅一嗅小少傅身上清甜的?味道。

  可对方却不打招呼,一把握住了他的?命门。

  眼前一片漆黑,詹灼邺的?感官格外敏感,他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少年软弱无?骨的?柔荑在无?意?间滑动。

  “松开...”

  姜玉竹惊讶于太子剧烈的?反应,她垂眸瞥了眼,这才明?白自己擒住了什么虎狼之物,吓得小手一颤,反倒是攥得更紧。

  “嘶....”

  她听到太子倒吸了一口气,哑声道:“少傅的?胆子倒是不小...”

  姜玉竹这才慌忙松开手,涨红着脸道:“殿下赎罪,臣并非有意?...”

  说完,她又拿起桌上的?丝帕,用力擦拭起掌心,不由庆幸太子现在目不能视,不然太子该会用什么样的?眼神打量她。

  还好没过多?久,一位金乌武将向太子敬酒,打破二人间尴尬的?气氛。

  这位金乌武将显然喝了不少酒,当下有些微醺,赤红着脸摇摇晃晃走来,非要敬太子一坛酒,好答谢玄月军的?救命之恩。

  原来这位武将是金乌的?前锋大?将军,几个月前他率领的?前锋军被?匈奴兵马围堵在一处山涧,粮尽援绝之际,一队玄月骑兵犹如神兵天降,打散了匈奴人的?包围,最终二军合力,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

  “殿下的?玄月骑兵不孬,一个个都是马背上的?好手...就是...就是你们的?战马差了些,若是能跑得再快点,准保那些匈奴兵一个都逃不掉!”

  詹灼邺接过酒盏一饮而尽,扬唇浅笑道:“大?燕在战马上一直有着短板,孤听闻单将军麾下的?铁骑兵行动速度奇快,能够日行数百里,不知这些铁骑兵用得什么品种的?战马?”

上一篇:蜜桃挞

下一篇:酥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