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一笑
她就说前几天分开的时候,他不给她正面答复,还笑的那么不怀好意。
敢情在这里等着她呢。
明盛辉高兴不已,“谢先生我今天倒是没瞧见。他公事繁忙,没法亲自来很正常。只要亲事接了,什么都好说。”
明惊玉淡淡道:“哦,这样啊。你收了聘礼,你嫁好了。”
“......”明盛辉还想说几句,已经被明惊玉撂了电话。
明惊玉一个头两个大,她以为这件事已经解决了。
谢倾牧怎么还去明家提亲了。
不行,这件事她要当面跟他讲清楚,不能拖。
明惊玉拿出手机,给谢倾牧发了条短息:【谢先生,您回黎海了吗?】
谢倾牧盯着这条消息一阵,有些意外。
他以为上次吃完饭,她不惜诋毁自己也要极力的和他撇清关系。
是巴不得两人毫无关系。
她竟还会主动给他发消息?
谢倾牧轻轻一笑,随即回复:【还有没,有事找我?】
明惊玉松了口气,还好没回黎海,【嗯。我想见你一面,方便约个地点吗?】
谢倾牧温润的眸色深了几分,回复:【我在马场,我把地址发你。】
明惊玉收到谢倾牧发来的地址,立即出发。
第8章
明惊玉根据谢倾牧提供的地址,到达马场。
谢壹和任成禹牵着马匹有说有笑地从马厩走了出来。
谢壹一眼瞧见不远处廊庭上的明惊玉,眼底闪过一丝惊喜,立马冲她甩了甩手臂。
明惊玉还没反应过来,谢壹已经把缰绳丢给了饲养员,几个大步,身姿矫捷地翻过围栏,来到明惊玉跟前。
“明大小姐,好巧啊,你也来遛马的?早知道你要来这边,我们约你一起啊!”
任成禹步子消停地走到廊庭,走到明惊玉跟前,“明小姐久仰大名,自我介绍,我是任成禹,谢倾牧是我的表哥。”
“......”
明惊玉淡淡点头,她对这一层关系不感兴趣。
她急着找谢倾牧。
“明大小姐是来这边骑马的?遇上了就是缘分,明大小姐要不要跟我们一起遛几圈,马场有一匹不错的樱雪马,和明小姐的气质很搭。”任成禹套近乎。
明惊玉摇头,她不想和谢家人扯上关系是其一,重要的一点是,小时候顽皮,非要训一匹烈马,差掉死在了马下,从此再没碰过马。
对马有一定的阴影。
谢壹笑道:“别啊,我四哥也在马场。”他四哥好不容易有个心仪的女孩,他怎么都得帮四哥把这根红线握住。
明惊玉想说,她就是来找他四哥的。
谢壹话音刚落,任成禹扭头喊了一声,“四哥,你看看我们遇见了谁?”
谢倾牧从马厩出来,他手里牵红色的马匹,一身黑色的骑装,英俊贵气。
谢倾牧抬目便瞧见白衣胜雪的倩影,在枯乏的冬日里明艳动人,他神色里一抹光影划过,他轻轻一笑和明惊玉淡淡点头,同时走向她。
他逆着光,周身都携带光芒似的,有种佛光普照大地的感觉。
自成一幅画,让人心口漏了一拍。
明惊玉心莫名一晃,她随即将视线转移别处。
任成禹和谢壹非常知趣,并一人一手臂的架起谢倾牧身后紧跟的庄重离开,给两人腾出空间。
偌大的马场,短短几分钟,只剩下谢倾牧和明惊玉两人。
谢倾牧在马场中,明惊玉在廊庭上。谢倾牧先开口,“要不要下来一起走走?”
明惊玉没答,谢倾牧透过她的视线落在了他身旁的马匹上,他问,“想试一试?”
明惊玉摇了摇头,在廊庭上的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
谢倾牧看出明惊玉情绪不对,转即把缰绳马交给了饲养员,“怕马?”
明惊玉看着被饲养员牵着离开的红马,说道,“小时候顽皮想要征服一匹烈马,被那匹烈马踏过,还好那匹烈马被我外公的一位至交及时制服。”不然她没命在了。也因此受伤养了好一段时间,外公外婆和妈妈从此禁止她碰马匹,她自己也不敢乱来了。
谢倾牧道,“马和人一样,有独立的思想和个性。我们往往越是想要征服它,它越是不如我们的意,要循环渐进,磨它的性子。”
明惊玉在高处,谢倾牧在低处。
谢家掌权人昂头和她说话,她有点吃不消。
明惊玉正要寻一处台阶下来,谢倾牧先一步向她伸手。
明惊玉犹豫几秒后,把手伸向他,并没有放入他的手心,而是搭在他的小臂上。
他小臂的肉很硬,很结实,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病秧子一般弱不禁风。
要不是他身上有淡淡的草药味,很难看出他是个病秧子。
明惊玉正在暗暗腹语他的身体,谢倾牧便捏着手帕,轻咳了起来。
还真是不能说,刚夸他身体好,就不行了。
谢倾牧再次看向明惊玉,便瞧见明惊玉定睛地看着他,若有所思。
谢倾牧慢条斯理地收好手帕,道,“明小姐看我这样子,是不是在想,我是不是和传闻中的一样,是个离不开药的病秧子。”
明惊玉不想到谢倾牧会这样坦然,她刚刚的确有这个想法。
谢倾牧单手搭在围栏上,道:“是。我的身体状况和传闻不假。一个随时都可能离开的病秧子,是颗不定时炸弹。”
明惊玉从第一面就知道了,他身上的温度异于常人,面色也比常人要白。
只是觉得他又和她想象中的病秧子不一样。
无论事实是什么,被当事人摊开了说,还是有点尴尬。
明惊玉还是挺感叹的,像谢倾牧这样风光霁月有权有势的人,都逃不过英年早逝。
挺可惜的。
她第一次生出有种想要安慰两句的想法,又不知从何处安慰。
想想他这种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有明天的人,怎么还要相亲,这不是拉人下水吗?
明惊玉想到‘冲喜’二字,很无语,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信这些。
这就是用这样的借口,把无辜又倒霉的女孩,往火坑里推。
譬如她。
谢倾牧又是轻轻一笑,言:“明小姐是不是又在想,既然你谢倾牧都是个将死之人了。怎么还要来相亲,还要拉我下水。”
呵呵——
他还真是什么都能猜透。
她会承认吗?
当然不会!
“哈哈,怎么可能。谢先生您想多了。”正常人都会这样想好吗?
明惊玉尽管面上淡定,内心还是心虚得很,对一个坦然面对自己身体情况的人,她竟然为自己刚刚的想法有那么一丢丢羞耻感。
谢倾牧轻轻一笑,“世间所有没发生的事,都是未知的。在明天还没到来之前,谁知道未来会怎样?我们唯一可以做的,是活好当下。”
不愧是谢家掌权人,生死看得挺淡的,挺乐观的。
明惊玉不自觉得勾勒下唇角。
她抬头,瞧见谢倾牧嘴角挂着一丝不明淡笑,还没想清楚其中原委,他便对上她的眸子,道:“所以,很抱歉啊,明小姐上次说的话,我斟酌再三后,挺想拉你下水的。”
!!!
刚在心里夸他两句,他就整这个是吧???
他想活一天算一天,没必要害她啊。
她还有大好年华好吗!
真的要拿她去冲喜???
他一个谢家掌权人,也信这个?
明惊玉声音沉了沉,“所以谢先生‘拉我下水’的方式,就是在我本人不知道的情况下,让任老爷子去向明盛辉提亲?”
“嗯?”谢倾牧眸色深了几分,目光里透着几分不解的疑惑,“我外公去向明董提亲了?”
他这什么神情,不知道?
不应该吧?
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明惊玉皮笑肉不笑,“谢先生,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一场大雪过后,雪刚融化的马场,土质松软,明惊玉踩着细跟高跟鞋险些没站稳。
幸亏谢倾牧及时握住她的手腕,虚扶了她一把,她才稳住了身子,她轻声到了一句谢谢,不自在地别了别发丝。
明惊玉这么一提,谢倾牧转念明白,难怪外公再三向他确认对她的感觉,“你来找我是为了这件事?”
“嗯。”明惊玉淡淡点头。
谢倾牧诚然道歉:“很抱歉。我并不知道我外公会去提亲。”随而凝视着她,语气缓慢道,“明小姐想让我怎么处理我们的关系?”
当然是没有关系最好。
只是,明惊玉在谢倾牧的注视下,她思维有些凌乱。
上一篇:在傍晚回家
下一篇:向我的Alpha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