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一笑
如今在看,是本尊没错,在她?面前骚话连篇,哪有点外界给他的标签样。
明惊玉更郁闷,“我?拿什么去?有印象,我?们从头到位都没见过面不是?”
这?点,谢倾牧不反驳。
明惊玉忽然想到,“不对,那我?外婆怎么会说,我?们小时候在一起玩过?”她?跟谢倾牧那段‘斗智斗勇’的事件,除了谢昀景可能知道点,不应该有其他人知道。
谢倾牧浅咳一声,“我?跟三?哥回黎海前,去?外婆家找过你。三?哥跟外婆说,我?们在我?外公家关系很好。”没能见上面,原本是想回黎海前跟她?摊牌的,逗趣了她?大半年?,还挺有趣的。
诶?
他们去?外婆家找过她?。
明惊玉一双妩媚又明亮的眼眸看着他,谢倾牧秒懂她?的意思,“嗯,摊牌。可惜,没能见上。”她?去?了明家。
听他这?样说,明惊玉有点遗憾,“哦?只有摊牌没有道歉?”她?趴在他身前,一双手软趴趴地揪着他睡袍衣襟,“当年?,你做什么要驱散我?的‘蚂蚁大军’!”这?不是重?点,还怎么都让她?逮捕着,想要报仇都找不到人!这?口?气,她?至今咽不下?去?。她?心眼很小的,哪怕是一点小事,不说清楚,她?能记很久。
谢倾牧笑,“好玩。”
他说的不假。
自从他从车祸中醒来,得知爸爸离世。
紧接,在重?病监护的妈妈也去?了。
原本幸福美满的他,一夕之?间什么都没了。
而自己的命捡了回来,汽车废片卡在里心脏一两公分?的位置,谁都不敢做这?个手术。
当时医生断言,他这?辈子都要靠吃防护药,这?是情况好的预料,如果不好,医生没继续说下?去?。
他明白,他的生命岌岌可危,不由自己掌控。
他想要压制内心的伤痛和绝望,谢家发?生过太多这?样的事,长辈们禁不起他们晚辈再发?生什么,他必须振作起来。
他确实振作起来了,用自己的手段让那些蓄意报复的人,付出了同等惨重?的代价,甚至更加惨烈的手段为爸妈报了仇。
他的脾气却变得暴躁不堪,那一年?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外公说他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手法太可怕,奶奶怕他误入歧途,说谢家可以出忠烈勇士,不可以祸乱社会的人。
让脾气温和的三?哥来外公家陪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和三?哥一起跟家教学钢琴和下?棋,外公说可以磨炼耐心,修身养性。
他的情况有所好转。
第一次注意到明惊玉是她?拎着和她?同样大小的女孩,上了六步高的台阶。
毫不犹豫地把人推了下?去?。
还高高在上地看着地上嚎啕大哭的女孩。
小小年?纪没有露出一点恐惧,眼里甚至满是冷漠和不屑。
当时他在阁楼上一边喝茶,一边在想怎么有这?么坏的小孩。
女孩大哭大叫的声音引来的任家的宾客,面对一群小孩的指责,她?一点都不慌张,还有点嚣张,一副就是我?做的,无所谓。
阁楼离花园有一定距离,他能看见全貌,却听不见他们具体说了什么。
他调出监控,听他们谈话,顺便看了下?之?前的监控回放,看到几个小孩在花园里拔舅妈最喜欢的花,来嫁祸这?个‘坏小孩’。
哦,是被冤枉了。
才有后?来推人下?台阶的那一幕,还真是个不能吃亏的小孩。
睚眦必报这?四个字,在她?这?里太适合。
他怂恿在花园看好戏的任成禹提了句,看监控就知道真相了。
他鬼使神差的删除了‘坏小孩’推人下?楼的监控,保留了那段几个小孩一起拔花,那位坐在地上狼哭鬼嚎地小女孩,有模有样地指挥其他小孩做这?件事。
事情始末一目了然。
再次看到‘坏小孩’是她?一个人坐在梧桐树下?发?呆,他们的距离很近,他就在小木屋的阁楼上。
一个小孩,竟坐在梧桐树下?发?呆。
他当时就在想,一个小女孩,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副样子,跟她?年?龄一点都不符合。
再往下?看时,她?双手环抱双膝,小脑袋埋在膝盖中。
哭了?
他不禁皱眉,赶紧操控监控,放大监控。
发?现她?在逗弄蚂蚁玩儿。
他眉心舒展,他就说嘛,一个面对大人们的质问,小孩的指责都没有一点恐惧的‘坏小孩’,怎么会哭。
三?哥看到他摆弄的监控画面,淡笑,“那女孩性格太刺了,一点亏都不能吃。”
“上回在,这?几个月来,被她?私底下?通通都展开了报复,一个小女孩能蛰伏这?么久,心思城府不是一般人能比。”
他看着画面中将蚂蚁‘画地为牢’的‘坏小孩’,扬唇,“挺有趣的。”
三?哥微愣,笑,“难得你说有趣。”这?一年?多来,是他第一次对一件平常事感兴趣。
后?来,似乎她?玩蚂蚁玩上瘾了,隔三?差五就跑来梧桐树下?逗弄蚂蚁。
从‘画地为牢’,开始用糖水引诱操控蚂蚁,摆弄出她?想要的形状,就跟行军布阵一样,还在‘蚂蚁大军’中央插了一面旗子。
那面旗子上歪歪扭扭地写?着【明大小姐】四个字。
他‘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再一次看向她?小旗子上,歪歪扭扭的【明大小姐】四个字,就跟她?骄傲又傲娇的性格一样,很有意思。
他忍不住又是一声笑了出来,连续笑了好几声。
还成了个幼稚鬼。
用琴声破坏,把茶水倒在梧桐树叶上,一滴一滴精准地滴在她?的大军团,让她?溃不成军,洪水泛滥。
她?叉着腰,跺着脚,气呼呼的,奶声奶气地凶道,“谁毁我?大军,乱我?战旗,要灭我?明大小姐的国。你最好别让我?逮住,不然你死定了!”
他在楼上赞同地点了点头。
对,逮住就死定了。
明大小姐是个睚眦必报的‘坏小孩’。
费尽心思跟他斗智斗勇。
一次都没成功。
每每看得她?气得抓狂,小脸红彤彤的,他无比快乐。
他自己都没想到,他不堪的内心,竟被一个记仇又睚眦必报的‘坏小孩’给治愈了。
后?来,他回黎海后?,任成禹那张嘴巴拉巴拉分?享一些四九城的新鲜事。
偶尔也会提到明惊玉。
从小到大没吃过亏,还有她?跟她?那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退婚了。
新闻在四九城闹得很大。
谢倾牧抱着逗趣的心思,连了内陆的网。
也是那次,想要那个‘坏小孩’的念头,第一次出现在他脑海里。
有些念头一旦有了,就如洪水般汹涌,难抑制。
明惊玉愤愤地看着他,“好玩?你是好玩了!我?一点都不好玩!”试问她?明大小姐从小到大,就这?件事上,她?栽了跟头。
谢倾牧凑近明惊玉,在她?气鼓鼓地嘴唇上落了个吻,低声细语哄着,“谢太太,不生气好不好。用我?全部身家,来帮谢太太招兵买马如何??”
‘招兵买马’四个字逗乐了她?。
面上还是气鼓鼓的,“别以为我?不会要。”她?对钱向来没有抵抗力?。
“明白。已?经全数放进去?了。”谢倾牧笑道。
“这?还差不多。”明惊玉弯弯唇,“不对,你怎么进我?的小金库的?还有别的钥匙?还是你复刻了一把钥匙!”
谢倾牧看着这?个小财迷,“谢太太,你可冤枉我?了,钥匙是你自己放主楼房间,没收起来。”
明惊玉笑着握了握下?巴,“这?样啊,那我?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谢倾牧。
明惊玉晃了晃自己戴婚戒的手指。
谢倾牧握住她?细软的手指,问道,“怎么了?”
“为什么是‘明月’?”
谢倾牧考虑一瞬,“想听真话?”
明惊玉捏了一下?他的下?颚,“废话!”
谢倾牧搂着她?端坐床头,“去?年?初见你时,你向我?款步而来,白衣似雪,脑中映出现‘明月’这?两个字。”她?款款而来,夹着满天飞雪,就如天上月清幽明亮,进他心,入他怀。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小时候欺负我?上瘾。原来是老色批。”见色起意。
谢倾牧握拳唇边,低头一笑,“虽说不至于那么禽兽,也差不多吧。”加之?后?来的这?几年?任成禹在他耳边念了明惊玉多次,他并没有答话,却记在了心里。
明惊玉低声笑了笑。
听到谢倾牧这?句话,她?怎么就那么高兴了。
好像他们的关系不是那么单一。
“你那个时候是在任爷爷家养身体吗?”明惊玉小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谢倾牧握着她?的手,放在心口?,“嗯。我?在外公家养了两年?。第一年?是我?身体原因不易挪动,第二年?,是需要修身养性。”
明惊玉嘴唇蠕动,什么都没说,她?不会安慰人,更不想敷衍。
她?内心明白,有些东西在一个角落存放着,无论过去?多久,是过不去?的。
她?的视线不经意落在谢倾牧睡袍领口?敞开后?而露出的胸膛上,手指不由轻轻地描绘他胸口?前那道蜿蜒的疤痕,手指最终停留在那鼓起来那处前。
喃喃自语,“真没有办法了吗?”
她?不是个感性的人,甚至很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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