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喜欢的那个女孩 第62章

作者:虞渡 标签: 都市情缘 天作之合 业界精英 甜文 现代言情

  “荀秋。”他眉间有倦怠的神色,眼睛却带着笑,薄唇轻勾,很自然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她的穿着依旧很简单,黑框眼镜丸子?头,白色衬衫牛仔短裤。

  “干嘛不直接打给我啊?”荀秋有些?别扭地躲开?他,“等了?多久了??”

  “都这么晚了?,我怕你已经睡着了?。”

  “那你干嘛还在这里等啊?”荀秋瞪了?瞪眼睛,“看?你都快累死了?。”话说出口,又有些?害怕他说出她不能承担的答案,只好马上又开?口,“那…案子?办得怎么样?嫌疑人都归案了?吗?”

  赵竞持看?懂了?她浅显的忸怩,哼笑了?声,“荀老师,我不是来?这里汇报工作?的。”

  可她偏偏不肯如?他的意,不仅绝口不再问他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来?这里,甚至都不肯抬头多看?看?他。

  明明半个月之前的时候胆子?还大的很,现在冷静下来?,又开?始后悔了?么,可没有这样的好事儿。

  他伸手握了?握她伶仃的肩膀,微微低头,“真的不问我为什么来?啊?”

  “不问。”荀秋本来?是绷着脸,一开?口,却又笑出声来?。

  “不问就不问呗。”赵竞持也?笑,“那我还是要说。”

  他吁了?一口气,按住她的脑袋往自己胸口抵了?抵,低声说道,“荀秋,你知道的吧,做我这一行,经常要联合省外部门,出一些?短差。有时候案子?办得不顺利,回来?的日?期也?定不了?。”

  “可是以?前我从来?不会这样。”他顿了?顿,又低声补充,“从来?不会这样归心似箭。”

  荀秋抿了?抿唇,却并没有回应他的拥抱或者话语,两?只手垂在身侧。

  他俯身抱住了?她,“荀秋,可以?考虑我吗?”

  赵竞持的条件已经远远超过?世俗意义上的所有标准答案,荀秋在半月前的那个夜晚,的确被一些?阖家?欢乐的温馨氛围感染,但更多的是出于对薛均的愤恨。

  薛均凭什么认为她和赵竞持不可能?

  就这样不告而别,自以?为是地收拾了?她的屋子?。

  以?为自己多了?不得,以?为她有多爱他。

  她从来?都不会期待,也?从来?都不会等待。

  荀秋按住了?赵竞持狂跳的心脏,慢慢推开?了?他,垂下了?低落的眼睛,“对不起,其实那天…”

  她艰难地开?口,说出那些?关于自己的自私,“赵竞持,真的很抱歉,其实我之前…有一段不是太好的感情。”

  荀秋叹了?一声,实在不知道怎么说,“那天他…就是,分手了?吧大概,我承认自己很卑劣,难受到想要用你替代那些?空缺,因为你的家?庭、或者说你的所有条件,让我觉得攀附你是最好的选择。”

  任何一段感情都不应该是这样卑劣的替代,凭什么赵竞持得用自己的真挚来?治愈薛均留给她的空缺?

  荀秋不愿在欺瞒中理所当然地接受赵竞持的爱慕,所以?她会将一切坦白,包括自己卑劣的私心。

  “这对你不公平,所以?——”她抬头看?他,清亮的眼眸微微湿润,“我不会这样羞辱你。”

  “对不起。”她郑重地道歉。

  赵竞持这样聪明的人不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可他听了?她的话却倏然笑了?一声,“我知道啊。”

  “什么?”

  赵竞持按了?按她的脑袋,笑道,“我说,我知道你分手了?,也?知道你根本对我没感觉,可是我根本不介意你用这种方式羞辱我。”

  “尽管来?羞辱我好了?啊。”赵竞持的眼中是明晃晃的纵容。

  荀秋怔怔地看?着他,有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顿了?一下,“荀秋,既然你总会找一个人结婚,那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

  “如?果我真的介意那些?有的没的,今天我就不会在这里等你了?,荀秋,离开?这十五天,我没有一刻不在想你。你懂我的意思吗?”

  “可是——”她的耳朵红起来?,可依然欲言又止。

  “没什么可是的。”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放柔了?一些?声音,“我真的好想你。”他又补充,“也?好想亲你,上次亲得不好,我一直想一雪前耻来?着。”

  “……”荀秋闷闷地笑了?一声。

  他说得也?不错,既然总归要结婚,为什么不把握住他,荀秋有些?恶劣地想着,她已经摊牌了?,是他自己要送上门来?的,她再也?不用愧疚了?。

  荀秋抬了?抬手,慢慢地揽住了?他劲窄的腰。

  周遭的空气好像突然升温,炙热的夏夜燃出热烈的火簇,赵竞持眸色暗下来?,俯身想吻她。

  可惜荀秋还是躲开?了?他,在他的疑惑不解中皱眉,嫌弃地拒绝,“你抽烟了?还想亲我啊?臭死了?呢。”

  暧昧旖旎的气氛像破洞的气球,“咻”地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赵竞持笑得肩膀发抖,冷情的女人丝毫不为他的出现和等待感动分毫,反而真情实感地嫌弃起他了?。

  荀秋才不管他怎么想,揪住他的蓝色警服嗅了?一下,眉头皱得更深,看?着他,一言难尽地询问,“你…多久没有——”

  赵竞持受不了?了?,用力捏了?捏她的脸颊,气呼呼地退后了?三步。

  荀秋不做经侦可惜了?,她明明闻出来?他洗过?澡换过?衣服了?,却非要反向污蔑,要让他为那些?心机不打自招。

  荀秋挑眉看?着他,似(y)(h)乎在等他的白旗。

  “好吧。我是故意的。”赵竞持妥协了?,“其实我刚才去了?你家?楼下,看?到你的阳台开?着灯,然后我进了?你们YY频道,知道你在打游戏,所以?我发完信息——故意在小区外面等你。”

  “还有呢?”荀秋冷笑。

  “还有——”他憋了?一口气,顺口溜似的供认不讳,“我是洗了?澡换了?衣服刮了?胡子?刷了?牙喷了?香水才来?的。”

  “干嘛不换常服?”她简直寸步不让。

  这还用得着问么!赵竞持咬着牙,“为了?让某些?人觉得我办完案就过?来?了?。”

  荀秋笑,“你把我当傻子??”她抬抬下巴,“那烟呢?”

  赵竞持从口袋里摸出个白白绿绿的盒子?,“哈密瓜爆珠,香的。”他见她抱着手臂不说话,又无奈地补充,“看?见你出来?才抽了?一口,绝对没染上不好闻的味道。”

  “你还挺能演。”她嗤笑。

  好了?,这场博弈以?赵竞持完败收场。

  “但有一点是真的。”他实在不甘,一定要达到目的才肯罢休。

  “什么啊。”荀秋明知故问。

  赵竞持长手一伸拉开?了?车门,“外面热,我们去里面亲?”

  再生?疏的技巧也?有福至心灵的一天,赵竞持眼神温柔地摘去了?她的眼镜,细微的电流从温热湿润的唇直达心脏,他径直撬开?她的齿关,将妙不可言的甜蜜递送过?去。

  柔软清甜,滚烫炽热,他简直沉迷到不可自拔。

  失控的理智摇摇昏聩,他一下把她按在了?座位椅背。

  “你…”赵竞持在控制不了?的热度中艰难地吞咽,他抵住了?她的鼻尖,平稳下呼吸,试图转移注意力,“你吃什么了?,这么甜?”

  “下来?之前用了?点漱口水。”水光晶亮的眸子?里闪过?狡黠的得意,荀秋把正方形的锡箔纸袋塞进他的衣领,顺手伸过?去掐住了?他的,挑眉惊叹,“赵竞持,你很行欸,很值得期待嘛。”

  他重重地喘了?一口。

  “少得意,荀秋,你真是自找的。”赵竞持缓过?神,语气恶狠狠的,他不由分说地反压过?去,一手撑在车窗,推开?了?她轻薄的衬衫。

第八十一章

  赵竞持觉得自?己挫败极了, 二十九年以来没有这样手忙脚乱的时刻,就昨天?那事,完全?是因为车里不好施展, 不然?他可能这点东西都学不来吗?

  可荀秋非要气他, 惋惜地叹着,假模假样地敷衍着呜咽。他在?沉闷的粗喘中伸手扶上她低垂的脸颊, 侧过来一瞧, 人家眼神清明,唇角微勾, 这像样吗?

  而且她只带了一个,让他都没有办法学习进步。

  好气好气, 大半夜洗了车回到家, 赵竞持越想越恼火,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怎么都睡不着。

  可明天?一大早还得载荀秋回桥水镇,总归还是闭着眼睛昏昏沉沉睡了几个小时。

  早上8点多?, 他装好很久没用的儿童座椅,到达了融贸小区。

  这会儿陈雯很照顾他的口味, 煮的面清汤寡水, 一点儿辣椒也没放, 上面卧着两个金灿灿的荷包蛋, 是被认可的女婿特有待遇。

  赵竞持忙不迭地道谢, 一侧过来, 看见荀秋鼓着两颊, 撑在?椅子上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怎么了?”他在?桌子下捏住她柔软滑腻的手, 忽然?想起?了昨晚手掌按住她平坦小腹的触感,脑子里蹦出来乱七八糟的画面, 沉静自?制已经抛到九霄云外,赵竞持霎时呼吸发滞,咳了声,手肘搁在?桌旁,稍微往后靠了靠。

  荀秋暼了一眼自?己碗里的荷包蛋,“我?这个没你那个圆。”她不满地昂首对陈雯说道,“他还没进门呢,就区别对待了?”

  什么进门不进门的,陈雯闻言眼前直发黑,哪有这样说男人的,人家小赵听了心里肯定?不舒服。她把肉躁子碗重重一放,落座,一边往谢梁碗里加料,一边低声嘀咕,“胡言乱语,三十岁的人了,嫌这鸡蛋不好就自?己去煎,圆的扁的,扁的圆的,味道不都是一个样?”

  “哪里一样啊!”荀秋气呼呼的,“我?的蛋黄都跑到外面来了!”

  赵竞持笑,把自?己的荷包蛋夹到荀秋碗里。

  谢梁年?纪虽然?小,但也明白自?己又要离开这里去一个新的地方,面上有掩饰不住的低落。

  大人们?看出他的情绪,都忍不住叹气。这个孩子很乖巧,住在?这里一个多?月,不争不抢,不吵不闹,就连饮食上也不挑剔,给什么就吃什么。

  陈雯也有点舍不得,给他准备好了新衣服和?零食,放进小行李箱,送他们?到了地下车库。

  谢梁似乎对自?己的命运很快接受,回了几次头去看陈雯,到底没开口说任何事情,自?己爬上后车座,乖巧地绑上带子。

  叔公就住在?桥水镇旁边的谢家滩,赵竞持稍微绕了点路,跟着导航绕进一条小道,把车驶入了村里。

  清晨的村落很冷清,年?轻人大部分都去了深圳打工,留守老人三三两两聚在?村口的葱郁的大榕树下,摇着蒲扇,远远地打量赵竞持的车。

  灰败,沉寂,即使?是夏日蝉鸣和?暖阳绿茵,也破除不了这里滞后于现代的凋敝景象。

  荀秋看向后视镜,谢梁用力地抿着唇,眼睛里水光轻闪,他敏感地察觉到她的目光,很快转向车窗,只留给她一个侧脸。

  这种沉默和?顺从?,都是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坚忍。

  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想起?薛均,他那个时候也是这样吗?忍着不肯落下的泪水,被大人们?送到陌生的地方去。

  屏声敛息,四处辗转,没有家的方向。

  他的叔公年?纪大概60来岁,瘦杆的寡居老人,脆得像一张干枯的叶子。

  “叔。”赵竞持很怀疑对面根本就不识字,他有些犹豫地把一叠档案文件送过去,“这是——”

  话音未落,对面枯瘦到像爪子一样的手夺过了它,混浊的眼睛亮出光芒,“这是谢树的存折吧。”

  荀秋心里突跳,牵着孩子的手好像开始发烫。

  “不是。”赵竞持好笑地和?她对视一眼,耐心地和?叔公解释道,“谢树的财产还在?清算中?,这是您收养谢梁的手续,还有他的档案文件,以及幼儿园开的证明,明年?他也要上小学的,您要是实在?搞不懂,就找村委会帮忙吧。”

  “哦,那行。”叔公的情绪收敛了些,走两步过来牵住了谢梁的手,而后者皱了皱眉,另一手紧紧拉在?小书包的带子上,很排斥老人带着不够清洁的气味靠近。

  “那什么时候能算完呢?”他问?,“到时候还是你们?送过来吗?”

  赵竞持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么,微微叹了口气,还是扬着笑脸,“出来了马上就送过来,您尽管放心,照顾好孩子,等我?们?的消息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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