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此后锦书休寄
第92章 闺房之乐
温桐皱着?眉头?, 踹了踹他的小腿,嗫喏:“你怎么总想这种事?”
无论?多正经的男人,好像一旦经历过情事,在床上就只会用下半身思考。
江劭庭将她踢过来的腿牢牢钳在双腿/间, 眼皮依旧阖着?, 不咸不淡回她:“下次我该录个音让你听听自己每次做是个什么模样。”
还敢说他总想着?, 哪次她没有主动勾引?
用完就扔说的就是这种坏女人。
温桐懒得跟他做口舌之争,小手往后探了探,神情严肃:“江……江祖父去世了, 你最近是不是要回去一趟?”
“不用。”江劭庭松开腿将她扳过来, 撩着?鬓边的头?发戏弄,“死了不是正好, 去干嘛?”
温桐杏眸瞪得圆圆的, 不受控制地咽了咽口水,, 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他凑近捏起她的下巴, 白嫩的皮肤上看不到一点毛孔,干干净净的,平时好像也没有化妆的习惯。
“我说,死了就死了, 你不用操这个心。”
“……”
温桐顾不得被他重重亲了一口,完全愣在原地, 嘴唇微张, 简直不敢相信这番话?是从他这个孙子口里说出来的。
“你……”她嘴里莫名干渴, 话?到嘴边猛打方向盘,“我死了你不会也是这个反应吧?”
那她估计会气得活过来。
江劭庭先是懵了一会, 随即拥着?她放声大笑?,震得温桐脑袋嗡嗡的。
“这是什么脑回路?”他单臂抱起身侧的人,将她放在自己胸前?,鼻尖抵着?鼻尖,“你当然不一样。”
她还没从巨大的信息量里缓过神,听到这话?反而更瘆得慌,小心翼翼补充:“可他不是江总的亲人吗?”
闻言,男人低睫缄默。
温桐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不迭道歉:“不好意思,我随便问的,不想说也没关系的。”
江劭庭很少?和她提及这些,温桐难免会对未知的事物好奇,但眼下似乎显然触碰到了禁忌话?题,甚至把?他形容成了一个六亲不认的冷血动?物。
她有些担心对方生?气,屏声息气握住他的手指,热热乎乎捏了几下。
讨好的小动?作?令江劭庭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他抬手想摸摸她的脸蛋。
刚伸出去的那刻,她的瞳孔猛地收缩,整个人恐惧得往右边躲了一下,连着?眼睛也紧紧闭着?。
江劭庭看懂了。
这是害怕的反应,她害怕自己打她。
一些该死的记忆仓猝涌进大脑,零零碎碎的片段里,他还记得那家人是怎么用恶毒到恶心的话?来形容她的,直到他派人进去打了一顿才老实。
潜意识里的动?作?提醒他原来往事并不会随着?人的消失而忘却,只是被埋藏在黑暗的角落,在某天重见天日。
江劭庭的心脏再?次体会到了那晚在医院床边的窒息与抽痛。
“我……”男人哽了一下,索性紧紧抱住她耳鬓厮磨,试图稍微转移她的注意力,“有什么不能告诉你的。”
两人身体上还残留着?缠绵的汗水,碰到他,温桐的指尖激起一抹战栗,下意识搂紧了点。
“劭庭。”
她环住他的腰,像一株求生?的水草,不断收紧缠绕。
江劭庭缓缓顺着?她细软的青丝,轻声回答:“在的。”
仿佛要将彼此嵌进身体,温桐不多时便有点喘不过气,撑着?他的胸膛往后退了点,抱怨道:“又出汗了。”
目光相接,两人不约而同笑?起来。
一起洗完澡,差不多到了午餐时间,但现下气氛旖旎温馨,温桐缠着?他躺回被窝。
“意思是你不会破产,吓我的。”温桐撇撇嘴,亏她脑海里还进行了一通长远考虑呢。
江劭庭扬起眉,凑过去用下巴蹭她的脸,“你看起来很失望?”
她被刮蹭得有点痒,边笑?边躲:“没有的事……”
他的拇指细细描摹对方的轮廓,眸色深不见底:“看到有人迫不及待想养我的模样,很感动?。”
温桐:“……”
她毫不犹豫攀上他脖颈,嗔道:“哪里迫不及待了,我是不得已。”
男人蓦地不说话?,漆黑的双眸深情款款注视她,得到满足后的眸子像水洗过一样,清澈如水,肩上留着?几道她到达欢愉时情难自抑挠出来的抓痕。
每个地方都能看到她的痕迹。
温桐垂睫,指腹轻轻摩挲凸起的喉结,线条很漂亮,她凑近吻了上去。
卧室冷不丁响起一声克制的闷哼,她颇为惊讶抬起头?。
绯薄的唇紧紧抿着?,眉心略微蹙起,眼角泛着?情动?时才有的水光。
“看够了?”男人的声音变得沙哑粗重,他扶着?她的后脑勺按过去一点,眸光流转,“继续。”
温桐懂了,无论?男女,都有些不一样的点,她佯装无辜地问:“继续什么?”
江劭庭被她的调皮样逗得发笑?,俯首轻咬某人雪白上的绯色,“你说是什么,嗯?”
温桐本来只是好玩,被他一顿撩拨,不由得燥热起来。
软绵绵的舌尖沿着?他的喉结舔/弄、打转,每次吮吸,他的心脏就跟着?颤动?一下,不由自主想起她主动?又羞怯的模样。
“桐桐……”
“嗯?”温桐猛地抬头?,“嘭”一声撞上对方坚硬的下巴。
江劭庭的旖旎心思瞬间消散大半,将她扯进怀里放声大笑?起来。
温桐疼得直冒眼泪,握紧拳头?捶他:“你浑身是铁做的吗?”
江劭庭任由捶打,拍了拍她的臀语气轻佻:“我是不是铁做的,这么多次你不知道?”
温桐本来只是额头?撞红了点,现在浑身跟着?发烫,谁和他说那种事情了?
“啧,耳朵又红了。”他伸手揉了揉面前?莹白的耳垂,理所当然地肯定,“看来是想起来了什么东西。”
“你不许说了!”她埋进他的颈窝控诉两声。
闺房之乐,大概是现在这样,许是男人的劣根性,看到她为自己脸红害羞,心里就莫名愉悦,以?至于会自恋地认为她在欲拒还迎。
“床上不说,你想换哪里?”他揉了两下肩上的脑袋,认真提议,“或者去我办公室,桌子很大——”
温桐这一拳头?使了十成十的力,打得男人明显懵了一下。
“好啊,当员工的还敢揍老板。”江劭庭握住她的手一把?扑倒。
温桐从没想过有一天他这种高不可攀的男人会这样陪女人玩闹。
她立刻往大床边上躲,被对方锁住脚踝动?不得,边笑?边服软:“江总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折腾累了,两人面对面相拥,江劭庭想起还有正事没和她交代,不然哪天想起来某些人又要瞎想。
“睡了?”他戳了戳怀里柔软的脸颊。
她摇晃脑袋避开他的手,眼皮沉得抬不起来:“还没有。”
“想知道的事情不问了?”
温桐“蹭”地睁开眼,对上男人打量的视线,犹豫道:“不方便的话?还是算了吧。”
江劭庭将她那边的被子裹紧了些,直入主题:“几个月前?,我就知道江老时日无多。”
倒是省了他的事。
“很严重吗?”她仰起头?询问,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了一句废话?,不严重的话?怎么会去世?
“大概吧。”
某种意义而言,他不需要知道有多严重,只需要知道那个日子在什么时候就可以?了。
“他不仅害死我的父母,还想对你动?手。”
温桐红唇张开,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剩下胸脯急促地上下起伏。
二十一世纪的法治社?会,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可以?往你嘴里塞个鸡蛋了。”江劭庭云淡风轻调侃,继而补充,“更准确一点,他是想让我母亲死,但是很不巧父亲也上了那辆车。”
他从不觉得江老有多爱他和父亲,不过是出于误杀的歉疚和心虚。
“所以?在江家宴会上,你才不让我去见他?”她不由得后怕,明明那位老人长相和蔼,怎么会……
江劭庭没想到她还联想到了这里,笑?着?称赞:“嗯,怕他让你下不来台。”
温桐不敢再?多问了,如同窥见了华美锦袍下密密麻麻攒动?的虱子,冲击力大到令人心悸。
“要不我们就一直呆在滨海。”
“想和我做一对亡命鸳鸯?”
温桐握住对方刮她鼻尖的手指,神情紧张:“老话?不是说嘛,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江劭庭笑?意更甚,打趣道:“放心,我有分寸。”
等把?江城的事情收好尾,一切就能尘埃落定,他爱怜地亲吻她的眼角:“会平安的,不用担心。”
——
假期复工后,迎来江岸例行的年会,温桐满怀期待参加,结果在人人都能抽到的红包里拿了个最小的,整整比同事的少?了一个零!
气得她上台合照都笑?不出来,特别是碰到站在自己旁边乐开花的某个男人,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明晃晃嘲笑?她倒霉。
她的脸垮得更厉害了。
“好了,再?说下去桐桐要气得啃桌角。”
“欸,虽然抽中的红包少?,但桐桐获得了和江总合照的机会啊,我那桌产品部的女生?看到江总哈喇子都要掉下来了。”
温桐几乎咬牙切齿:“林朝哥拿了特等奖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有钱不要,要江劭庭的合照?
她又不是傻瓜!
温桐拒绝再?参与任何?有关年会的讨论?,她解锁手机气鼓鼓发消息:[把?你的红包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