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没有羊毛
说是这么说,可她脸上实在没有多少伤心的表情。
“项目是我做,可是筹资是你路遥宁的宁星资本牵头。”江落城斜睨她一眼,神色再次狠厉,“我给你打工,帮你挣钱,你却跑到别人床上去!对得起我吗?嗯?”
他猛然欺身压下来,双臂撑在沙发扶手上,把路遥宁圈在里面,瞪着眼睛似有怒意,路遥宁笑吟吟,转而正色道:“我谈下来的。”
“用这张脸谈下来的?”
“周局不是你,没你这么见色起意,也没你这么恶心,满脑子只会用这种想法揣测自己老婆。”膝盖一曲,路遥宁就着这个紧贴的姿势轻轻一磨,果然抵到一团火热坚硬,轻蔑一笑,以牙还牙地骂回去,“狗东西。”
江落城到了这种境地,居然平静下来,仅是一声冷笑:“那块地放那里七八年了没人谈的下来,你谈得下来?”
“那是当然。”路遥宁极为正经地说,“说明我有本事。”
“什么本事?”
“秘密。”
“那就是见不得人的本事。”
“别来这一套,你再激我我也不说。”路遥宁恼人地笑起来,亲昵叫道,“阿城,照片没拍到什么?是不是?你来诈我,可我偏不叫你知道,你头上到底有没有绿帽子啊?你猜?”
一双媚眼又冷又妖,叫人又爱又恨。
“猜不到才是最让人恶心的。”像蛇信一样,路遥宁凉丝丝地含笑道,“让你吃不下也睡不着,这就是我的本事。”
第3章 还是可以继续睡一睡
江落城气极反笑,拽着路遥宁的领子咬下去吻,死死地按着她的肩,路遥宁挣扎不及叫人咬着舌头吸得发痛,极短促地喘了一声。
衣物宽大的剪裁让滚烫的大掌轻易就摸了进去,一阵粗暴揉弄,野蛮地向下,滑到腰部却被掐的紧紧的,是那根碍事的腰带。
江落城没耐性去找搭扣,使了力气向外一扯,脆弱的腰带全开线了,钻石像落地的水银珠子滚来滚去,上衣的下摆彻底散开,路遥宁深喘着踢出去一脚,脚踝却被人就势抓住架在了肩上。
她的臀部在沙发上方悬空了,腰腿被折到一个诡异的角度,江落城死死压着她,唇舌搅动,路遥宁狠狠咬了一口,终于抓着他的头发扯开,从这个激烈的吻当中挣脱出来,一双眼睛已经浸上了红,哑着嗓子猛喘:“滚!”
“你有什么本事?”江落城舔了一圈嘴上被咬破皮的地方,继续揉着掌心白腻的软肉,恶狠狠地说,“你只有勾引人的本事。”
“我刚刚可没勾引你。”路遥宁被他揉得情热泛滥,大腿根处隐隐地颤,脚背绷直了,但嘴还是硬的,笑着说,“我要是勾引你,是昨天那样。”
“我哪点比他们差?那些肥头大耳的老男人,你看着不恶心吗?还硬得起来吗?喂得饱你吗?”
简直算得上世界上的未解之谜,无论是哪一种品相的男人,就算是江落城这样财貌顶级,也难免在这种自信发言上显出一种滑稽的可笑来,粗俗得像是最原始的动物,为什么?
路遥宁笑得发抖,差点从沙发上滑下来,一叠声道:“比不上,比不上,哪里比得上江总。”
“宁宁。”江落城突然道,“我比他们都好,是我娶了你,只有我是真心爱你。”
路遥宁猛然收住笑容一愣。
倒不是她突然被这土味情话噎着了,而是这话太熟悉。
这是她昨天说给江落城听的原话。
江落城昨晚回家来,是路遥宁专门喊回来的。
两个人冷战了有一阵子了,说不清楚是为了些什么事,若真要说清楚,也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提起来也都是借题发挥罢了。
不管路遥宁如何,江落城自己是有火要发的,已经有好几个中层人事升迁不经他手了,路遥宁仗着自己的夫人身份,还想瞒天过海的插人进财务部。
再这样下去,整个屵达地产至少要被路遥宁吃掉一半,这是个妖精,而且显然是来吸干他的,不是报恩。
离婚这件事她明里暗里提了许久,江落城没有太当真,但也没有不当真,他知道他养的是狐狸,不是兔子,若一味纵着,只怕要被撕下皮肉。
他见她阵势十足请了律师,也请了律师,各自出了函,很是正式,但没有告知江家老太太——江落城的奶奶,也没有让双方公司的投资方知晓,所以说来说去还是在过家家罢了,又或者一种情趣。
两个人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面,原本约好直接带着律师谈离婚的时候再见,路遥宁却柔和下姿态来说要单独吃一顿饭,不在外面吃,要回家来吃。
“还没一拍两散,总归要记得回家呀,老公。”路遥宁扮起娇妻来从来是一点磕绊不打的,像是完全忘了离婚是她本人提的,在电话里说,“我亲自下厨等你。”
男人骨子里是有点贱的,江落城觉得蹊跷,但仍然享受,就好像平时里叫猫挠惯了,忽然软软地往怀里一倒,便忍不住摸上两把。
路遥宁勾人不搞衣不蔽体的低俗把戏,只在耳后和锁骨处喷一泵香水,带着那种熟烂的软桃气味,从背后松松抱着人,唇在后颈上蹭,细细地吻到前面,舌尖舔着青色的尚未冒出的胡茬,眼里闪着盈盈的光。
江落城看着她的模样琢磨起她的目的来,她又想要什么?
不过他倒是不怎么紧张,拉松自己的领带,拧开两颗扣子,口吻松弛,懒洋洋道:“想干什么?不如直接说,等会叫哑了嗓子,再说就听不到了。”
“这话真难听,难道我从来就只图你的钱?”路遥宁圈着男人的精瘦腰腹轻轻柔柔地把人拨转过来,点他的眉心,嗔怪着说,“合法伴侣,什么时候不能做?你不想吗?是不是在其他人那里吃了再来的?”
江落城半推半就地跟着她的手摁在自己的皮带扣上,半真半假的笑道:“只有你一个就够弄死我了。”
“那就是没有其他人咯?”
“没有。”
“没有就好。”路遥宁也半真半假的信了,演娇妻演得很投入,拈酸吃醋,确实有七分真。
江落城淡淡道:“别告诉我你是真的在意。”
“当然在意。”路遥宁说,“我比她们都好,我是真心爱你。”
嫩如柔荑的手推在坚实的胸膛,江落城看着她的脸,多漂亮单纯的一张脸,眼尾都是温柔的媚,但他知道这只是她的“本事”,是她那颗心外面裹着的东西,漂亮的蛇都是有毒的,江落城轻笑一声。
“是吗?宁宁,你摸摸你的良心,你有这种东西吗?”
“有的,在这。”路遥宁纯真热烈的回应他,拉着他的手向下,再向下,到湿润柔软敏感的地方去。
“摸到了吗?”
“没有。”
“那说明还不够深……”
缠绵的吻吻出水光淋漓的声响,从昨晚到今晨,然后两个人背对着对方穿好衣服,各自开各自的车去公司,互相并不看对方一眼。
不过江落城确实没想到,路遥宁这样摆布一场,就为了今天能在众人面前讲一句“感情没有破裂”,这是美国律师的惯常伎俩——做人设讲故事,给路遥宁做的人设是蒙在鼓里刚刚发现真相被逼无奈只得离婚的柔弱小白花,给江落城做的人设是既要又要两头蒙骗不想离婚的渣男。
她不想让人知道是她“无缘无故”提的离婚,她要让别人觉得她是没有办法。
设定的剧情是这样的——她一心沉浸在其中,无意间发现被背叛,痛苦中斩断情丝,拿走属于自己的那份财产,在事业上更上一层楼,也许还会找到一个新的伴侣,开启第二人生。
这种剧情的好处是能够赢得舆论上的声量,如果在财产分割上一毛不拔,江家和屵达的声誉都会受到影响。
路遥宁不想让外界看破这场婚姻的真相——她处心积虑攀上江落城,只是为了他的钱,并在内心深处,得意地称之为资产重组。
五年以来,路遥宁创立的宁星资本背靠江家的屵达,参与了洛州近半数的地产项目,江太太的身份也是一张募资的好牌,她用这个身份去接触新客户,总能获得好感和信任。
但是很可惜,如今也就仅止于此了,仅止于此。
江家是有镇山大佛的,老太太虽然不管事,但是牢牢把持着股份和董事会,江落城也不是什么纨绔二世祖,反而极有能力。她努力了这些年,安插了些势力进去,但也只是杯水车薪,鸠占鹊巢的吃下屵达看起来是不可能了。
而屵达对于宁星的重要性也在下降,宁星早就不是五年前只能吸血屵达的宁星,已经具备了独立行走的能力,反倒是屵达现在时不时有些事需要宁星牵线,就比如说洛州大学的那块地皮。
当初路遥宁虽说算得上金融新贵,金牌的基金经理,但看在真正的资本眼里,不过是好用的金剪刀,如果不是江落城这块敲门砖,她不知道要花上多久才能打入洛州的资本交际圈。
结婚是最快最短的路径,路遥宁毫不犹豫地抓住了机会。
而如今江家的资源价值已经耗尽,最后的价值就是切割下一大块财产,现金流也行,不动产也行,路遥宁美滋滋地提出离婚,打算把江家一脚踢开。
至于江落城这个人……
有点可惜,他是不错的,路遥宁心想,离婚后如果江落城不介意,她也觉得大家还是可以继续睡一睡。
第4章 有时候我的心情不太好
路遥宁愣过回神,还是有点没猜到江落城突如其来的表白是什么意思,结婚五年,大家彼此心知肚明,都知道对方不是什么情种。
不过是各取索取,她图他的钱,他图她的貌,所以没什么好愧疚的,既然明知道昨晚路遥宁是别有用心,江落城却偏偏提这么一句,反倒像是他痴心一片向明月,她负了他似的。
神经。
路遥宁暗骂一句,想了想,干脆顺手推舟地放缓了语气,道:“你如果真心爱我,就把照片删了,或者交给我。”
“你不是不怕吗?”
“万一你添油加醋的做舆论,对我和周局都还是会有影响。”
“你这样想我?”
“不然呢。”路遥宁恼火道,“你以为你我是什么只用正道的好人吗?把照片给我!”
“然后让你在法庭上给我定罪,带着你的美国情人收走我的大半家产?”江落城扬起眉毛,“我就算爱你,也不想当个傻子。”
“那真的只是我请的律师。”路遥宁很认真的解释,忽然脸色一转,又刺了人一箭,“我只对有用的人感兴趣,不像你喜欢养些漂亮的废物。”
“而且。”路遥宁补充道,“我也不喜欢那个类型。”
“你喜欢什么类型?”江落城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路遥宁盯着他如黑曜石一般的墨瞳,弯了弯嘴角,吐出带着笑意的单字,“你。”
“这样说话才好听,事情才好谈。”江落城俯身亲了亲路遥宁的唇角,“宁宁,再多说两句。”
说两句话而已,他要听她就讲,她说:“我喜欢你,我就喜欢你,当初那么多人追我,我谁都不喜欢,阿城,我只想嫁给你。”
“接着讲。”
江总是有些本事的,揉弄得人逐渐难耐起来,路遥宁又开始喘起来,主动勾上了身上人的脖子:“我喜欢和你做,好了……快点!”
“宁宁。”嗓音微哑,江落城的呼吸也急促起来,有些遗憾地望着她,眼里有些真实的难过,“你要是装的,怎么不能多装几年?”
皮带放出欲望,两个人紧紧嵌合,长腿先是紧绷着晃动,随后无力地放松下来垂在扶手两侧,路遥宁狠狠咬住江落城的肩膀,整个人潮湿着,像海风翻涌着上岸。
喘动着,她闭着眼睛说。
“因为有的时候,我心情不太好。”
结果路遥宁还是没能拿回照片,咬牙切齿的看着江落城优雅而严谨的穿上衣服,扣上最顶上的纽扣,慢条斯理的打好领带,甚至摆好姿势,审视的看着仍然仰躺在沙发上的自己,抿着薄唇。
——雪白的皮肤裹在黑色的衣衫里面,像牛奶倒入桑诎追置鳎赖檬朱拍浚芏嗟胤蕉即蟪ㄗ牛砩系暮奂2欢啵苌睿弦坏狼嘧现负郏氖翟谟昧Γ缤泛退谴θ炊悸渥诺愕阋蠛欤褚徽呕纪孔挪患有奘蔚挠筒剩骰讼匀徊辉趺次氯帷�
路遥宁毫无顾忌把自己的姿态和身体展示给他,在严厉的目光里岿然不动,眼神在江落城身上滑了一圈,又落在了地上散落一地的散碎钻石,拉了拉领子,懒洋洋道:“我的腰带被你扯坏了,赔我。”
江落城道:“这么小的克拉,碎钻,不值钱,再多也不值钱。”
路遥宁冷冷地盯着他:“我喜欢,就值钱。”
江落城不置可否,利落的拉高一截袖子,穿着毫无褶皱的西装,蹲下来捡起一颗,然后又一颗。
那些碎钻毫无章法的乱滚一气,满地狼藉的在耀眼的阳光中散射地乱七八糟,江落城用一只手捧着它们,另一只手在地下摸索,专注而严肃。
路遥宁看着他的背影,目光渐渐变得柔软,垂下长而绵密的睫毛,慢慢的坐起来,掖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