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晏灯
第57章 chapter57
◎You standing in spring.◎
大屏幕的电影依然继续放着, 手机被随意扔在地上,手电筒的光直直照着天花板,房间里忽明忽暗的。
秦知聿起身穿过阮雾的腿弯, 默不作声的抱着人往床上去。
阮雾双手环住他脖子, 神色羞赧,“医生说了, 你还没完全恢复, 不能剧烈运动。”
“我不动, 你动。”秦知聿几下把两人身上的衣服褪了个米青///光。
阮雾还是有些不适应肌肤果露在空气的战栗感, “洗澡,脏。”
“毛病。”秦知聿又抱着人往浴室里去, 避开伤口随意清洗了一下身体,重要部位着重清洗一番过后,他靠在洗手盆旁边懒懒的隔着玻璃门看着花洒下往身上涂着泡泡的人, “还没洗完?”
“你着什么急?”
“那我出去等你。”
洗完之后,阮雾本想拿浴袍稍微遮一下,结果打开柜子一看空空荡荡, 她又害羞做不到跟他一样,毫不掩饰自己,大喇喇的出去。
结果只能是,阮雾再一次趴在浴室门口, 这次没像上次一样, 伸出一条胳膊, 而是捂着胸口, 露出了我见犹怜的小半张白皙的脸。
“阿聿, 给我拿睡衣。”
躺在床上的秦知聿看见她躲在门后, 欲露不露的样子感觉小腹微微收紧, 嗓音也低沉喑哑,“还穿--”话讲到一半他突然想起衣柜里的睡衣,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等着,我给你拿。”
他拉开衣柜门一下就找到被塞在角落里,被阮雾唾弃的那件布料极少的吊带睡衣,软软的布料被团成一团刚好一手能握住。他喉结不自然的往下一滚,眼底暗色越来越重。
浴室的水已经关了,阮雾靠在门口,冷空气吹在皮肤上依然轻微打着寒颤,“你好了没啊,有点冷。”
她低头看向盛满水渍的地板之时,手里多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阮雾回过神来定睛一看,被热气氤氲过的白嫩脸颊蹭的一下红透了,恼羞成怒的开口:“你干嘛拿这件!!”
两条细细的带子勾在她指尖,轻飘飘的一块布料,该遮的全遮不住,不该遮的也全露着。
“要么穿,要么不穿,我都能接受。”
隔着一道门,阮雾听见他揶揄带笑的声音,看着手里的睡衣,心一横,认命的往身上套,总比什么都不穿强吧。
出浴室之后,她光着脚踩在大理石地板上,黑色睡衣挂在白皙娇嫩的肩颈上,黑与白极强烈的视线冲击不断冲击着秦知聿的眼球。
阮雾小心的捂着胸口拽着裙摆慢吞吞的往床边走,从浴室到床边的距离总共不过寥寥几步,硬生生被她走出了万里长征的架势。
卧室房间里的法国古董钟表发出沉闷的嘀嗒声,大屏幕的电影依然继续放映着,掩盖了两个人的心跳声。
秦知聿看她慢吞吞的走着,发梢沾染了些许潮湿,水珠顺着锁骨往下流,而后消失不见。
他心脏痒痒的,不自觉舔了舔唇,也不主动下床抱她,就这么静静的看她一步步向自己走近。
“过来。”他看着人绕了大圈打算从另一边上床。
阮雾站在床尾,认命的折回去坐在床沿,占据着一点点的位置,缓慢的往上蹭。
床单依然是和上次一样的颜色,他看着她的动作,身体往里挪了一寸,眼神玩味的把玩着套在中指上的钻戒,左胸上的疤痕依旧醒目,薄薄的腹肌线不受控制的落在阮雾眼里。
房间内的温度不断升高。
布帛撕碎的清冽声落在静谧的室内,神智朦胧的前一刻,阮雾偏头看了眼地上破烂不堪的睡衣,面色不虞的推了推他毛茸茸的脑袋。
怪不得在商场的时候,他主动开口说多买几件,没几个周就撕完了。
要是做一次就要撕一件,家里的睡衣岂不是要批发。
*
灵魂被满溢的那一秒,秦知聿埋头在她颈侧,声音低哑,落在她腰侧上的手指湿润,连手心都泛着潮,唇瓣翕动,“屋子里全是满满的味道。”
阮雾眼神迷离,大脑一片空白,落在云端上起起伏伏,极致的飘零体验感几乎快要湮灭她。
秦知聿看着她失神的样子,拍了拍她脸颊,再度开口,“这才哪到哪,时间还长。”
稍微恢复清明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半响,她咬了咬嫣红的唇,闭上眼,眼睫颤瑟着,柔弱无骨的手绕在他后脖颈,双手交叉轻轻往下摁了一下。
无声的蛊惑引诱最为致命。
抽屉再度被拉开,悉悉索索的塑料拆封声响起。
墙壁处的窗帘缝隙依稀可以窥见天光。
天空好似突然下起暴雨,她像是依靠在绿茵大树下新生柔嫩的叶子一样,骤雨狂风不断侵袭着,叶片不断飘零,最终雨停,她依旧牢牢攀附在树旁。
地上的卫生纸被团成团越积越多。
意识混沌间,阮雾听见他说。
“医生说不让剧烈运动,宝宝自己动好不好?”
粘腻的汗水混着泪珠不断从阮雾的额头上滴在他排列整齐的薄薄的八块肌肉上。
十指紧扣缠绕着,中指上的戒指相互依偎、触碰着,钻石闪着细弱不容忽视的光影。
阮雾被逼着喊了一大堆骚话,支离破粹的声音带着羞愤响彻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耳畔响起他难能自抑的声音。
“我会永远比你爱我更爱你。”刻在戒指内圈的梵文,同样是我想对你说的话。
只不过,秦知聿不知道的是,阮雾的戒指内圈多了一行字。
You standing in spring.
爱始于站在春天里的你。
-
阮雾比秦知聿先醒,整个人被牢牢禁锢在他温热的怀抱里,有些涨涨的。
她微微挪动了下身体,熟悉的肿胀感侵袭而来。
这人居然就这么抱着她睡觉。
一直呆着没出去过。
甚至好像都没有带。毫无隔阂的镶嵌在一起。
最后结束的时候,好像刚好把超市里购入的存货全部用光。
阮雾伸手从背后使劲推了推他。
怀里的人有了动静,秦知聿睡眠一向浅,收紧了横在她腰上的手臂,呼吸喷洒在她带着潋滟满痕的颈后,“怎么了,老婆。”
阮雾张了张口,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你...你拿出去。”
男人还带着事后的喑哑,闻言又恶劣的动了下腰,“拿什么,宝宝说清楚一点。”
她早就被这物件吓狠了,破烂不堪的嗓音和满身羞愤不已的痕迹就是最好的证明。
怕惹急了怀里的人,秦知聿难耐的轻轻退了出去,半直起身子,摸过搁在一侧的烟含在嘴里点燃。
细细的烟雾飘荡在室内,他一手抖着烟灰,另一只手穿过她肩膀卷弄着垂在胸前的发丝。
“下次在落地窗前怎么样?”他若有所思的想着客厅一整面的落地窗,像说明天天气如何一样轻松。
“你是变态吗?”
看着眉眼都含着春色,眼波千旋万转娇媚的不得了的人,秦知聿恶劣的朝她脸上吐着烟圈。
阮雾拿被子遮挡住身体,凑近他唇侧,轻轻含住他夹在指间的烟,红唇微张,如法炮制的把烟雾吐在他脸上,像吸人精气的妖精一样。
“怪不得都说,事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呢。”她眯着眼眸,感受着清凉薄荷在喉间翻涌。
秦知聿摸了摸她的头发,伸手拿过烟,捻灭。
“一起戒烟。”不容置喙的声音。
不等阮雾回答,被随意扔在地上的手机嗡嗡作响。秦知聿随便穿上裤子,赤着上身曲着腿坐在地毯上。
眼角散漫,侧脸立体清隽,整个人说不上来的从容放松。
“有什么事?”
他嗓音含着倦怠,浓浓的事后气息。
话筒里传来嘈杂的声音,张南声音极大,连在床上的阮雾都听的门清,“在Atlas,东子那个未过门的童养媳来了,快来看热闹。”
“一会到。”
挂掉电话后,阮雾兴致勃勃的开口询问,“东子哥还有童养媳呢?”
“大家喊着玩的,小时候陈叔给定下来的,后来他们家搬走了,调任到别的地方了,今年又调回来了。”
“喔~”她指着衣柜,“你去给我拿衣服。”
两个人穿着一样的衣服牵着手一起往地下车库里走。
秦知聿看着她别扭的走路姿势,懒腰把人抱着往副驾驶上塞,“你这什么破体质,折腾个三四次就不行了。”
“那你去找体质好的。”
秦知聿空出一只手来弹她的额头,语气宠溺含笑,“说的什么话,嗯?”
阮雾瘪了瘪嘴,从储物格里摸出一袋薯片往嘴里塞着,时不时探过手塞到秦知聿嘴里一片。
秦知聿艰难的吞咽下去,脸色耐人寻味。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偏头看了眼她手里的薯片。
是他最讨厌吃的口味。
而且他最讨厌在车上吃东西。但是阮雾会经常喜欢在车里吃各种各样的零食,原本空空荡荡的储物格被他塞满了各种各样阮雾爱吃的零食。因为是她,他所有的原则底线都可以一降再降,分崩离析。
换言之,她就是他的原则。
副驾驶的车窗被阮雾全都打开,她手肘支在窗前,头发被风吹得凌乱。
窗外霓虹闪烁,车流涌动,路灯光影绰绰,斑驳的落在阮雾侧脸上,像是被镀了一层光,连发丝都亮着。明媚又从容。
车子缓缓停在Atlas门口。
秦知聿把车钥匙扔给门童之后自顾自的牵着阮雾往包厢里走。
推开包厢门之后,里面烟雾缭绕,看见两个人牵着手来了之后,一瞬间打牌的,打麻将的,抽烟的,喝茶的,谈情说爱的都放下手里的事,直愣愣的看着门口站着的穿情侣装的两个人。
张南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着,视线扫过阮雾脖颈上微微露出的红印还有有点别扭的走路姿势,冷嗤一声,“恭喜秦少爷再度抱得美人归?”
沙发上坐着好多阮雾没见过的生面孔,一个个都是人精,打眼一看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暧昧不明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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