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Fuiwen
“我真服了你这个没良心的。”
“……”
甘望舒不太信地打开手机录音,一见还真的有。
萧津渡让她听,她没勇气听,笑着去哄他:“对不起嘛,我喝多了你别计较了好不好?”
“呵。那你昨晚怎么了?怎么不开心了?”
甘望舒抿抿唇,含糊说了一句因为那个请辞甘氏不批,所以她烦躁。
“不批就不批,不影响你走。我养你,咱还怕没工作啊?”萧津渡满眼都是无奈,“大傻瓜,为这点事喝我两瓶酒。”
“不好意思,我赔你。”
“喝了点酒一键重启了?又烦我。”
“……”
萧津渡悠悠看着电视上的动物世界,“别管那个破甘氏了,你最近有时间没?咱俩出个国。”
甘望舒也看到电视上的画面了,“去非洲?”
“法国。”
“去法国干嘛?”
“你昨晚说我这里没有葡萄酒,你要酿葡萄酒,我承诺你送你一个酒庄。”
“……”甘望舒无言了半分钟,在他炙热的目光下说,“我发誓我这辈子再也不喝酒了。”
他咧嘴一笑,“别啊,我送你啊,我还能真因为两瓶酒不舍得啊,没事咱去法国度个假,我把那边的酒庄过给你。”
甘望舒要起身。
萧津渡拉着她不放,非要马上订机票,下午就起飞。
她吓得不行,两人拉拉扯扯半天,在沙发上闹成一团。
中午雨终于是停了,两人去买菜,去昨天见面的那个商超,萧津渡说昨天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今天要光明正大一回,所以甘望舒只能陪他圆梦了。
饭后还磨磨蹭蹭陪了他半天,甘望舒才启程回家。
甘衔清不在家,避免了看到她的花后的追问。
萧津渡在美国待了三天,离开那日甘望舒又去了他公寓和他吃了顿饭,再目送他的车子去了机场。
那一刻,晚霞下的她坐在自己车中,感受着曼哈顿的夜色一点点和夕阳互相较量,世界嘈嘈杂杂各有各的路,而她在空荡荡的车厢里,清晰地感受着自己的心脏随着那辆劳斯莱斯的远去而整个被抽空,随着暮色上来,孤独感弥漫周身。
想他想得不行。
这辈子再难有这样一个人了,听说她不开心,坐十几个小时从中飞至美,陪她待了三天,再回去。
不会再有了。
萧津渡回了国也每天都会联系她,他们俩有点像恋爱的关系但是他没有表白,甘望舒也从来没有去戳破他的心思。
这一阵她忙着集团的事甚至分身乏术没有精力去主动和他坦白这个事,因为知道,这个节骨眼上如果他知道后离她而去了,她会更溃败,可能没有精力好好做她该做的事。
她一面告诉他,她不值得,一面依然虚伪地利用着他的陪伴来支撑着自己。
甘氏目前很复杂,甘望舒已经收到了所有掌握的项目合作方的来信,询问她怎么忽然要更换设计师。
这些项目在她接完电话后基本都稳住了,被她拿捏在手中,然而也是因此,甘氏集团内部最近的动作也有些变化了,他们会对一些有意和甘氏合作的项目掌握主动权,抛橄榄枝示意。
甘氏集团在行业里是标杆性的企业,一个百年集团的示好让旁人自然心动得不行。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甘氏并不会对所有项目示好主动寻求合作,他们主动想要掌握的项目,都是有可能被萧安资本参与投资的。
而一旦和甘氏合作了,第一个问题就是,萧安资本不可能参与这些项目了。
一个两个还能说是巧合,但是自从萧津渡回国的那区区一个月里,让甘氏拿走的项目一只手掌已经数不过来。
萧津渡已经有所察觉,和她电话的时候说:“甘氏最近怎么回事,怎么有种针对萧安的感觉。”
甘望舒压根找不到原因:“我也不知道。”
“那个甘总没说什么吗?不都是她的手笔。”
“……”甘望舒弱弱为自己解释,“不是的,我跟你说过,甘氏最近领导层有变动,现在在总部掌权的是董事长,最近的项目都是董事长的授意。”
“这样。但还是不理解,我们两家的恩怨都过去了,现在又没新的恩怨,好端端的这又是做什么。”
“你就当他们疯了。”
“……”
萧津渡笑了笑,“我是无所谓,就算那些项目没和甘氏扯一起我也未必就看得上,萧安也不会因为这点毛毛雨而有什么损失,我就是随口吐槽一下。”
“我知道。”
“但你还是赶紧走吧,我不喜欢他们,现在更烦了。你那个辞职信甘氏还不批?”
“在和我……谈条件。”
“什么条件?别管他们什么条件了我都给你双倍行不行,你快离开,你离开了我哪天一不开心我要跟他们玩一玩了,什么玩意好端端的针对我干嘛。懂吗?”
“……”甘望舒轻吁口气,“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忽然看中的都是和萧安有关的项目,但是如果,如果是因为我手里拿捏的那些项目影响了甘氏,所以他们最近在业务方面主动性强了一些,恰巧动了萧安的蛋糕,那,你怪我吗……”
“因为你?难不成他们知道咱俩,嗯,以为你这个总设计师跟我关系匪浅……”
“……”
“那我更要还回去了,给你报仇。”
“……”甘望舒低下头,嘴角弯起又放下,不知道该是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这一切,“应该不会知道咱俩认识吧,那位甘总和家里关系也一般,她不会说的。”
“算了,咱也不说了。你最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我有点想我家祖宗。”
“……”服了搞得她都觉得自己不是人,干嘛把她捧那么高。
她默默换了话题,“你有去北郊吗?我妈妈……怎么样?”
“三两天去一趟,好着呢,放心。”
“好,谢谢。”
“瞧这话说的,不爱听。”
“……”
“你说点我爱听的呗,望舒儿。”
“……”她说,“我不懂汉字。”
“??那你说英语,我英语还不错老美毕竟是你送我的老家。”
“……”
拉拉扯扯插科打诨到最后,要挂电话前,萧津渡又和她说:“我今儿见到一个人,所以真有点想见你,我最近腾个时间去看我家祖宗。”
“……”她好奇,“不要来。你看谁了啊?”
“之前一直跟你一起玩的那个朋友,姓单那个。”
“哦……你偶遇她了呀。”
“也不算偶遇。崇业董事长去世了,我去吊唁,结果发现,人是崇业董事长的一个儿媳妇儿。望舒儿,你还有这么有钱的朋友呢。”
“……”她抿唇笑,“是啊,你不是更有钱吗?我交友能力不错吧。”
男人在电话里头愉悦地笑了:“是不错。说起来,我还搁那边见到一个借你钱的人,那个甘氏的女总。”
“……”她一个立正坐直,“啊?”
“就吊唁的时候,见到了甘家的人,也只有那个女人跟着甘家的大公子去。”
“哦……但是,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
“那应该不是吧,我听说她最近出差了。”
“哦,也可能认错了,看着是有点老。”
“……”
“那个女总应该最多也就三十来岁吧,她不是家里最小的吗?”
“嗯,嗯,对,你见的那个大概是甘家的亲戚。”她有几个堂姐都比她大一点。
“嗯,我也就随口说说我对人家不感兴趣,要是见到你就好了。”
“……”她莞尔,“不巧了我出国了,不然还真可能在吊唁时见到。”
“哎,所以你等我啊,我最近去一趟。”
“别来嘛,不听话。”她又切了话题,“你只见到了甘家的两个人吗?怎么这么少人呢,那个大公子也不掌事。”她有点好奇。
“在那边是听说了个事儿,说甘氏董事长这几天身子不好住院了,不然他自己肯定也会去吊唁。”
“住院。”
“别管他,他都不给你批辞职信,我现在平等地恨甘家的每一个人。”
“……”
再含糊几句,甘望舒就挂了电话。
正思考要不要去个电话关心关心她的父亲,甘家的电话就来了。
家里管家打来的,对她说:“望舒啊,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怎么了?”
“你父亲心脏不好,这几日住院了。你要是有时间,要不回来一趟,看看他,顺便,公司目前可能需要你再回来看管看管。”
甘望舒静默几秒,“好。要跟我二哥说吗?”
“哦,二公子知道,但他带着小孩儿不方便,就没让他回来了。”
“好。”
她掐了电话就顺手买了机票,完了找去书房问二哥知不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