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打小微醺
见弟弟给自己发来的消息,沈放浑身都散着股颓丧的禁欲系诱惑。
想到上次酒会谢允和Florine碰杯的场景,从来,都只有他玩腻了去甩别人,他也从来没这么心心念念的想去哄人,却被赏了冷脸。
一声不吭的离开自己身边,他的宝贝,还真是长本事了!
阿逸发来的消息说他的人在下午时,看到过Florine来公司。
当沈放来到自己办公室找秘书问话时,她的回答却与阿逸截然相反。
察觉到沙发上有被人清理过的痕迹,眼下虽闭着窗户,可这窗框边都完全湿漉漉的,明显是开了一天的窗子,像是要掩盖什么。
沈放想到下午刚见沈墨时,那些健身器材,沈墨其实没怎么碰。
他的脸上就晕开了大片薄红,身上也透着股隐隐的女士香水味,分明就是………
“阿欣,沈墨下午没来我这儿?”
“少爷,您的办公室旁人怎么敢进。”
“是么?我妈今天就没嘱咐你什么事?”
“少爷,夫人对公司的事,不怎么过问,您……是知道的。”
想到阿庭这小子今日也怪的很,虽说是自己被迫带他们在公司转转。
可明明有娱乐室和泳池,他却非要拉着自己去上跑步机,还不让他歇息。
阿逸绝不会骗自己,如果Florine来公司找自己,她只会先到………
一个极其荒诞的想法隐隐乍现在沈放的脑海。
“沈墨来这儿做什么,我倒是无所谓。毕竟大家从前都这么玩惯了。只是,他也没闲到这么个地步吧?”
沈放坐到软椅上捏着红酒杯,见阿欣一提到母亲时就怯怯的埋着头不敢吭声儿。
他单手轻托了下金丝镜框,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看似温和却又透着股滴水不漏的缜密。
“阿欣,你,是谁的人?”
见沈放抬眼时神色蓦的沉了下去,身上的酒气又让他透着股斯文败类的气质。
阿欣只感觉那个挑眉的动作像是在看掌心中的猎物,从来没见过沈放这般危险,她轻颤的话里带了委屈。
“我自小就跟着少爷,我自然是您的人………”
“阿危已经去调了监控,再撒谎,你以后,就跟着她吧。”
………
窗外雨声不断,与此同时,白曼玉将私自配好的钥匙悄然插入晨曦卧室的房门。
“咔”房门忽的打开,夜色下,挂着的流苏的灯链像是漫天流动的星河落在墙上。
当她将灯完全打开后,满满一墙壁的精致画作震得白曼玉瞳孔紧缩。
第252章 白曼玉撒谎,疯批浴火
眼底情绪狠狠颤了下,她懵懵的看着这些巴洛克风格的画作,只觉着这些和夜寒母亲在世时留下的作品很是相像。
这都是宋晨曦画的吗?!她的画功,居然能到这个地步?!!
嫉妒与恨意让白曼玉的情绪高度紧绷,她仔细盯着这些画,渐渐发现画里的内容好像都是夜寒母亲的日记本里提到过的。
想起今早那个日记本就放在夜寒的书桌上,白曼玉慌忙让在楼梯口望风的阿卡去把日记本偷来做对照。
当两人发现这些画都是日记本的一些写照时,白曼玉表情逐渐僵硬。
“贱人!居然费尽心思手段来哄骗夜寒,难怪夜寒对她念念不忘,难怪那些宠爱与温柔都从我身上消失了!”
“小姐,床上还有一个胸针礼盒,我们要不把这些毁掉?!”
时间静止几秒,白曼玉眼底升起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
怨恨混合着不可置信,她的声音渐渐发紧,许久才攥拳愤恨的挤出一句。
“这些画如此复杂,她定是找人帮着画的,只要给我时间,我,也能画!”
………
翌日上午,阿卡以白曼玉会在顾家长住为由,逼迫着吴妈一同出门,去给白曼玉置办物品。
“这事我家小姐可禀过了老太太,两家婚约是既定事实,你别忘了我家小姐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吴妈几乎是被阿卡硬推着出门的,她走前还是留了心眼儿,把星辰之泪和晨曦卧室的钥匙都锁在一个盒子中,就连那个房间她也锁住。
园丁看着这些搬运工人忙碌的进出着,宋小姐离开,少爷现在生病住院,阿城也在忙公司的事,这个家怎么都变了……
见工人抱着一个个贴了易碎的纸箱来回奔波,园丁皱了眉,搞什么,哪儿有这么多东西要搬啊?
………
两日后的傍晚,斜阳透过玻璃窗将白曼玉的出租屋映得一片残红。
顾夜寒叼着烟颓然的走入几乎搬空的出租屋,轻咳了两下,他好看的侧颜在暮色下充斥着一种脆弱感。
白曼玉这两日动不动就拎着自己做的饭菜去看顾夜寒。
只是顾夜寒每次就都把菜放到一边儿,压根就没动过。
除了沈放在的时候,他会笑笑。
平日里夜寒整个人都不爱搭话,就这么在医院硬耗着。
从前家里有自己喜欢的人,就算这些无休无止的猜忌争斗令夜寒厌烦。
可他只要能见到晨曦,或是她已经睡着,他仅仅躺在他的宝贝身旁,把她圈在怀里看到她的睡颜,他,都很心安。
只是现在,回家已不再是种期盼,或许重回到那种沉溺于杀伐,手染鲜血的日子,才是夜寒的宿命。
屋内风铃阵阵轻碰,白曼玉红着眼睛一点点的讲述着她四年经历的事情。
“我当初在机场弄错了航班,我那天很不舒服,在洗手间时忽然就被人捂住了口鼻,我只记得当时那气味很香,再醒来时我就到了境外一个陌生的地方。”
白曼玉伸出白皙的指尖,轻轻揪了下顾夜寒挽起的袖口,哭腔轻飘飘的在打颤。
“我不是不告而别,那里语言不通,我真的……找不到你了夜寒………”
顾夜寒一脸狐疑的偏头看向已经哽着嗓子,似乎在承受着巨大苦楚的白曼玉。
他不动声色的浅浅咬着烟蒂,淡漠的眼底泛着摄人心魄的幽冷。
“夜寒少爷,你总觉着是我们家小姐不告而别,其实她是有苦衷的啊。她等了你四年,你怎么舍得,辜负她这四年啊……”
阿卡话还没说完,顾夜寒就熟稔的将点燃的金属打火机在手掌玩转。
“噌。”的一下,擦燃的火焰瞬间甩到他骨感的食指指尖。
轻嗤一声,顾夜寒瞥了眼身旁没再说话的人,“闲着无聊,你继续。”
这种指尖浴火玩法,顾夜寒都玩腻了,只是对阿卡来说,看到火焰在他的指节处迅速燃烧,她愕然的闭了嘴。
见夜寒不怎么信自己的话,白曼玉很快娇滴滴的咬着唇,泪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滚。
“我不知道你现在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可是这四年我真的吃了很多苦,当时我记忆受损,什么都记不起来。”
“我被卖到当地的一户人家,即便心脏再难受,每天也还是要做很多脏活累活,做不好就要遭他们毒打。
白曼玉故意露出自己肩膀处的被那个油腻老男人烫伤后的伤疤,她娇躯摇晃着。
楚楚可怜的轻扯着夜寒的袖口,看得人整颗心都要莫名揪起。
见顾夜寒微微怔了下,白曼玉慢吞吞的攥紧他的袖口,继续编造谎言,泪光莹莹。
“我那时候好疼啊,夜寒,我真的好疼啊……呜呜呜……”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我后面逃出来后被一户有钱人家收养,我靠画画才慢慢找回记忆。”
“等我回到桦海,却发现你已经有了宋晨曦,我心如刀割啊……”
还是被那狰狞的伤口刺了下,顾夜寒取下口中的烟蒂,声音渐渐软了下来。
“真是这样,怎么不早说?我们以前就没有在一起,我有晨曦,也不妨碍你说真相。”
“你都把温柔留给别人,你要我怎么说的出口啊……”
“你还记得你那次醉酒,带我看过的日记本吗?你说那是你最重要的回忆和支撑。”
“而我的回忆都是你啊,我四年的支撑,也是你啊……”
当顾夜寒看着出租屋内里间的一面墙上都挂满了类似于母亲所作的画时,他愕然的走上前,指节绞到泛白。
时间静止几秒,烟蒂骤然摔碎在地上,烟灰也摔碎成粉末。
记忆最深处的美好如潮水般翻涌而来,顾夜寒看着母亲日记里的所有美好内容都被用自己最向往的方式呈现出来,眼眶一下就红了。
见夜寒这么轻而易举就被宋晨曦画的画所感动,白曼玉表面不动声色,实则恨得牙痒痒。
欣喜混合着震惊,就算隔着厚厚的玻璃,顾夜寒的指尖还是触上了画框,他的呼吸渐沉。
漆黑的眼底晃出点点泪光,如果妈妈没有得渐冻症。
她真的,还可以拿她喜欢的画笔,去把她的心愿完成吧……
眼底的欣喜与感动狠狠一颤,顾夜寒偏过头,声音里带了点微颤。
“你……都是你画的?”
见顾夜寒声音已经完全温柔下来,白曼玉轻轻“嗯”了一声。
她顶着一张哭得楚楚可怜的小脸儿,晶莹的泪水顺着红通通的眼尾滑下。
“我的回忆和支柱都是你,这是我最先想起的记忆了………”
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委屈,白曼玉用最脆弱最无助的神情望着顾夜寒。
可她心里却在暗暗庆幸着自己没有傻乎乎的真去画这些画。
原本就摸不准这些画对夜寒来说,是惊喜还是算触了他的禁忌,她才不愿冒着风险去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呢。
再者说,这些画她试着仿了一幅,以她的水平,画出来就没了现在这样的浮华与精致,根本就没有夜寒母亲画的那种感觉。
既然有现成的,她怎么就不能直接用?!
也算是那个贫民窟穷鬼骗夜寒这些年来,做点补偿了!
见夜寒眼中闪过了动容,白曼玉很快扑到他的怀里,用能激发男人保护欲的哭腔嚅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