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打小微醺
他之前为了逼他的晨曦服软,还逼她硬生生把手伸进滚烫的热水里去取耳饰。
那么烫的水,她得……有多疼啊………
包括晨曦被程遇他们带走时,自己在南遥重伤,也没有顾及到他的晨曦被门夹了手。
他那时候不知道那个耳饰是她妈妈留给她的,也不信她一心只为小染……
他的小兔子被烫后都疼成那样,也乖到没有哭,自己却混蛋成那样,总是欠她那么多……
“对不起………”
见夜寒低沉的话语里都带了一丝轻颤,染血的指节也在一直抖。
大概检查了下夜寒的手好在没伤到骨头时,沈放将夜寒的手臂绕过自己肩膀搀着他上车去医院。
“阿放,晨曦……弄丢了………胸针也弄脏……”
此时阿城也好不容易从药效中稍微缓解,他昏昏沉沉的走到夜寒身旁,一起将他搀到车上。
阿放看夜寒脸颊满是病态的潮红。
他通红的眼眶再次滑落破碎的水雾,向来不可一世的脸庞都充斥着罕见的脆弱。
知道晨曦送的胸针夜寒和宝贝似的戴着。
在给夜寒擦了下染血的胸针后,阿放安慰的话语里透着骨子里的矜贵温柔。
“她心里有你,不会丢的。”
此时顾温笙在看到车远去后有些颓然的盯着在自己指尖缠绕的银蛇。
想到自己前几日听到过爷爷说,“每一个顾家人都该是把能杀人见血的刀,而有的刀,已经钝了。”
“若是难堪大任,屡次让我失望,这样的人,便也不必再活着离开顾家!!!”
落寞的垂下头,顾温笙好看的丹凤眼很快泛起一丝动人又委屈的薄红。
给她用蛇毒变成任你摆布的傀儡,你就可以向爷爷证明,你不会让他失望的。
哥……你为什么,变得不像你了………
夜寒被送到博恩后,他整个人都烧得昏昏沉沉,再加上和温笙所下的药正好对撞在一起。
迫使夜寒本就破损的心肌每跳动一次就会要承受着撕心裂肺,被活生生翻搅的剧痛。
无意识的去攥紧刚包扎好的指节,夜寒紧闭双眼,眼尾氤氲着无法消退的薄红。
脑海里始终记得幼时他在失去母亲后,顾宴安和顾刃嘲讽自己和同样失去父母的砚初,说他们是不祥之人。
整个人像是坠入了深海,思绪完全混乱后。
夜寒脑海浮现了在博恩时程遇当着自己的面把晨曦背走时,他曾说。
这辈子,他只放开晨曦这一次………
包括他也说过,他其实……好怕弄丢晨曦。
“晨曦,可不可以跟紧我………”
沙哑的呢喃快要被窗外的雨声淹没,沈放站在一旁,还是看到了夜寒眼尾悄然滑落的泪痕。
………
等晨曦回到家时已是翌日上午。
见晨曦在昏睡中都极不安稳的蹙着眉,小脸也根本没什么血色,车上时程遇就又给她喂了安神的药。
在晨曦从昏睡中醒来后,睁眼看到熟悉的家,以及守在自己身旁的哥哥和安浅后,瞬间红了眼眶。
“哥哥………”
已经很久都没见到过哥哥,晨曦开口的嗓音都带了一丝委屈的轻颤。
一下扑在哥哥的怀里,晨曦眼尾很快就被一股莫名的酸楚冲得通红。
知道这些天妹妹在瞒着自己很多事,而且她手腕一看就是被什么人狠狠抓破过。
当时顾温笙发狠的攥着晨曦手臂,一脸病态的说,血一点点渗出肌肤的样子一定很美。
只差一点儿小臂就会被尖刀刺破刻下痕迹。
晨曦趁着侍女阻拦,只能不顾一切的拼命去挣扎,被掐出的血痕也刻入手腕。
用力把妹妹抱紧,宋晨景手轻轻按上晨曦的头,他鼻腔发酸,心里闪过一抹痛色。
“晨曦,我知道你要为小染报仇,但……不要让自己再受伤,好么?”
在安浅去给晨曦拿炖好的排骨粥时,虽然都饿得晕晕乎乎,晨曦还是心急的去给沈放发消息。
【夜寒的手要紧吗?可不可帮我转告他………他去做,他要做的事吧,我没有放开他。】
其实夜寒这几日一直都在连轴转,每次晚上回来时,自己是生气也委屈。
但也能看出夜寒其实一直都在强撑,他其实已经很累了………
那日她从昏睡中醒来时,隐约听到了严大贺的事。
知道夜寒走到今日,包括去争夺继承人的位子,都是为了能给父亲报仇,晨曦默默垂下头。
她和夜寒如今赌气陷入僵局,她在……是不是只会误了夜寒………
………
翌日下午,桦海一年一度的专为九大家族所创办的最高级别的车赛拉开帷幕。
因为高烧和温笙用的药对撞在一处会有极强的副作用,沈放强制性的让夜寒多在博恩待几日。
暮色斜阳,夜寒正颓然的叼着烟坐在病床上。
他顺手将烟从唇口拿下,烟雾很快遮挡了他俊美的脸庞。
苏小糖默默坐在一旁扒着柚子,她正想问哥哥是不是把白曼玉收拾了,晨曦姐姐就会回来。
当阿冰来时,他在说“少爷。”两字时,顾夜寒在抬眸瞬间眼中翻涌着一片冰冷暗色。
“唰!”刹那间,一层白色粉末骤然扫向夜寒的脸颊。
第366章 好痛忍一下,夜寒再受伤
就算夜寒在第一时间迅速用手臂挡了一下,并骤然一脚,用带了杀意的力道踹上面前人的肝脏。
随着阿冰从口中猛的咳出一大口鲜血,“哐!”的一声,阿冰瞬间就摔在地上,桌上的杯盏也砸的粉碎。
夜寒下意识的伸右臂去挡,大量粉末却还是扑在他的左侧脸上。
粉末入眼,左侧视线顿时模糊到什么都看不清。
“哥哥………”
苏小糖从凳子上瞬间站起,她慌乱无措的望着夜寒,很快又被夜寒护到身后。
难受的紧闭着像是被火灼烧的左眼,夜寒指节蹭了下唇角微微渗出的细小血丝,冷汗顺着他俊美的脸庞悄然滑落。
“少爷!”
在屋外的手下冲进来按住阿冰的瞬间,沈放刚进走廊看到护士围在病房门口。
当他带着酒气慌乱的冲在门口,在看到夜寒左侧脸扑的粉末后,沈放桃花眼底的剧烈情绪陡然一颤。
“还真是,大意了。”
漆黑的瞳眸蓦然间沉了下去,夜寒嘴角挑起一抹自嘲的冷笑。
“哐!”还没等按着阿冰的几个手下反应过来,夜寒一脚就踹上咳血之人的肋骨。
在阿冰重重摔地的瞬间,夜寒一脚就踩上他的脸。
“说,你是谁的人。”
脸部一下就受到重重的踩压,阿冰死咬着牙,艰难的从染血嘴里挤出几个字。
“我不知道。”
被踩脸这种事带着极强的践踏与戏谑,夜寒嘴里咬着烟,眼皮薄薄往下压时带着愈发强势的侵略感。
“你的易容术,果然还是欠些火候。”
“拖累全家沦作一片枯骨,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你说……是不是啊?”
人皮面具被一把撕扯下的瞬间,假扮阿冰的人在咳血中表情逐渐僵硬。
“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是,谁的人?!”
瞳孔剧烈一震后,那人在顾夜寒下重脚踩过自己脸时发出难忍的嘶哑。
片刻后,在顾夜寒抬脚的刹那,冒牌货骤然吞下一粒药物。
感觉他要自杀,苏小糖有些着急的轻扯上夜寒和沈放的小臂。
可两个哥哥像是料到一般,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服药后,冒牌货眼睛瞬间充血,他狠狠捶打着自己的头,整张脸狰狞扭曲。
随着凄厉惨叫,“顾夜寒,你终究……要死在自己人手上!!!”他在头脑充血后没了气息。
瞥了眼地上的死人,夜寒轻蔑到像是在看一坨不会蠕动的烂肉。
“他死了……这样是不是查不到……”
“除了顾家,没人敢这样动夜寒。”
在揉了一下妹妹的小脑袋后,沈放蹙眉赶快带夜寒去检查伤势。
眼科医生清洗左眼时,夜寒仰着头。
他还是被那火辣辣的灼烧感,逼到把淤青的指节绞得近乎泛白。
这染毒的粉末所带来的痛感就和左眼被开了一枪后要进行清创缝合差不多。
见夜寒疼到肩膀在不停打颤,沈放不忍的伸手覆上他的右肩。
“夜寒,忍一下。”
左眼虽是暂时失明,却无法在这两日就恢复视力,这样夜寒就只能放弃这场最高荣誉的车赛。
习惯了借抽烟去止疼,夜寒叼着烟偏过头,脖颈处隐隐凸起的青筋滑下了气色向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