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侬影
他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以前总是傲然冷淡的占据着主导地位。
……
……
许况直起了身,再一次和她视线齐平。
“还想继续吗?”他靠近她问。
像是他不需要继续。
额头有汗水,低眸看她时又很克制。
“继续吧。”他说,近乎自问自答。
一声金属扣解开的声音。
身体向前时,许况抬手按开了床头灯。
黑暗在瞬间散尽。
每一次向前,他都看着李书妤有些湿润的眼睛。
依然是那张矜冷的脸,眸色很黑,疯狂之中竟也有缱绻。
-
李书妤睡的很安稳,睡梦中都能感受到身体与床铺密切结合。
听到推门声时,李书妤有些困倦的睁开了眼睛。穿着卡通睡衣的许清觉站在床边,两只胳膊搭在床铺上,试图往上爬。
见李书妤醒了,眼睛亮了一下。
没有睡几个小时,大脑依然发懵,李书妤撑着床坐了起来,将许清觉抱上了床。
许清觉坐在被子上,“·······妈妈不见了。”
他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半夜醒来,一直在他身边睡着的妈妈不见了,刚才还因为这件事掉了几滴泪,长长的睫毛湿成一小缕一小缕。
李书妤理顺了许清觉睡炸毛的头发,还没说什么,许清觉的注意力又被李书妤脖子上的红痕吸引。
他伸手摸了下,又拉开了自己的袖子,露出昨天在外面玩儿,被蚊子叮出来的包。
李书妤起初没懂他的意思,直到宝宝软软的手又摸碰了一下她的脖子。
许清觉学着姚阿姨的样子,“坏蚊子。打坏蚊子······叫你下次再咬宝宝。”
阿姨生气的样子只学了一成,皱着眉头时只有一分威吓,却又九分都是可爱。
李书妤亲了亲他的脸,还没说话,余光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许况。
白天和黑夜他似乎是两个人,此刻衣装规整,衬衫系到了最上面,宽肩窄腰,禁欲又冷然。
“许清觉。”
许清觉乖乖待在主卧的床上,趁着许况去给他找衣服,又临时接了一个电话的空档爬下床来找李书妤。
这会儿被许况一叫名字,就开始往李书妤被子里钻。
许况过来捞住了他,海拔突然提高,许清觉还在蹬腿。
“去穿衣服。”
乱蹬的腿停下了,不到两岁的年纪,叛逆期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听话的点头。
“再见哦。”摇了摇手。
被许况抱着往外面走,没走几步又抓着许况的胳膊要他停下。
许况停住,有些无奈的又将人抱了回来。
俯身方便许清觉在李书妤的脸上补上刚才遗忘的亲亲。
抱着许清觉起身的时候,许况说:“使劲撒娇,给你录下来,在叛逆中二期循环播放。”
许清觉缓慢的眨着眼睛,一脸无辜。
李书妤看了眼许况,难得赞同他的想法。
许况将许清觉带了出去,李书妤看了眼时间,她今天要去现场。发现时间还早,又一脸困倦的躺了回去。
半梦半醒的时候,听到房门又被推开了。
随即身后的床下陷,被子掀开,熟悉的清冷气息也很近。
一只胳膊环住了她的腰,带着她往后靠,直到身体贴合在一起。
李书妤转了个身,见许况闭着眼睛。
“你不走吗?”李书妤问。
刚才已经见他穿好了衣服,现在又跑来睡觉。
“两个小时后走。”容色有些倦,他说:“先睡一会儿。”
原来他也知道累,看昨晚的样子,反复几次还不停,李书妤以为他不知疲倦。
抱了一会儿,许况又睁开了眼睛。
她的睡裙和昨晚一样好脱。
“哒哒哒”的敲门声,还有许清觉糯糯的对阿姨说什么。
李书妤有些分神,身体也突然紧张。
许况喘了一下,用行动让她专注。没一会儿,许清觉就被阿姨哄着离开了。
临出发前的两个小时也没有浪费,只是许况又洗了一次澡。
站在床边穿衣服,“出差,可能得三四天。”
李书妤很困倦,语调松散,“知道了。”
-
许况出去的时候,司机已经等在楼下。
这次出差是临时加进来的,早上昨晚接到江恪的电话,许从霖的身体状况似乎不太好。
许况说带着李书妤一起去,江恪通过电话传达了许从霖的意思,要他一个人过去。
坐进车里时,许况打电话给齐思哲,让他推掉今天的工作安排。
车窗紧闭着,许况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景象,京市似乎一夜入冬,云层格外厚重。
下午三点抵达滨洲。
许从霖没有在明川公馆,而是在贺家的医院秘密休养。
许况去了医院,江恪在住院部楼下等待。
乘着电梯往上,许况问:“情况怎么样?”
江恪说:“不太好。大多时间都在昏睡。”
许况沉默下来。
江恪说:“这次找你过来,先生是想交代一些事情。”
第96章
许从霖戴着氧气罩一直在昏睡。病房里显得格外安静,只有仪器运转时的声响。
江恪说许从霖这次病发很突然,晚上的时候喝了药早早睡下了,也没见什么不对。第二天等了很久也不见醒来,家庭医生一看才知道人已经休克,紧急送来了医院。
“中途醒过一次,谁也不找,就说要找你。”
许况没说什么话,淡淡听着。
他和许从霖的关系说不上多亲近,小时候到了许家,在家宴上第一次见到许从霖,冷峻威严的长者让人内心生畏。
那时候,还没等许文滨开口介绍,许文程随手指了指不显眼角落里站着的许况,主动提醒父亲:“那个女人带来的孩子。”
许从霖点点头,看向许况时眼神很冷淡。
在不知情的许家人看来,许文滨的第一段婚姻太过完美,离婚再娶的陈心岚就更入不得许家人的眼,连带着她带来的孩子也不那么受欢迎。一句“那个女人带来的孩子”,也就成了许况留给许从霖的初印象。
在许文滨去世之前,许从霖没怎么在意过许况的存在,只是偶尔会听别人说起大少爷很优秀,许从霖总会轻描淡写说一句,没出校园的孩子能看出什么。
从忽视到委以重任,不过短短几年的时间。虽然将公司交到了许况的手上,可又从没真正放心过他。
他们暗地里的较量几乎没断过,慢慢将李书妤算计进去了。
在病床边坐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医生进来换药,昏睡的许从霖转醒了。
以往锐利的眼睛已经变得很浑浊,苍老的手像是干枯的树皮,指着氧气罩,示意医生帮他拿掉。
医生摇了摇头,许从霖的手又有些无力的垂落在被面,半晌又抬起手指指向许况,示意他靠近一些。
许况站起来,到了床头的位置,俯身靠近许从霖。
“来了······来了就好。”许从霖有些艰难的吐字。
“我想见见书妤。”
或许已经知道自己不行了,许从霖语调缓慢,又流露出难得的温和慈爱。
“我给书妤打电话。”许况说。
“算了,书妤那孩子心软,见不得这种场面。”许从霖摇头,断断续续说:“工作上,文程给你找了不少麻烦,这些我都知道。也清楚他不争气又爱走歪路。现在远洲是你在管,许家的不少企业等我死之后也会慢慢到你手上。我只想让你答应我几件事。”
许况低头看着他,“您说。”
“好好照顾书妤,她无依无靠,又是个简单纯粹的孩子。只是一直过得都很难,做事有时比较过激,要多包容她。”
“嗯。”许况应下来,对李书妤好这件事不用许从霖交代,他也会去做。
“······等我死之后,不要和文程作对,他遇到过不去的坎时,不论犯了多大的错,都要帮帮他。”
许况的目光短暂停顿,他没有立即应答
醒过来的时间并不多,新换的药开始起作用,许从霖又开始昏睡。
许况从病房出来,会客厅里江恪正在和医生谈话。
上一篇:贺总夫人又来蹭气运了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