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雾
谁能想到,他能与之前判若两人。
陆宜敲打他:“林总,请问你的人设是不打算维持了吗?”
“人设有什么需要维持的,那只是别人的看法。”林晋慎没认为自己有变化,他只是进入一个新的阶段,有了很喜欢的人。
声调冷酷。
陆宜轻哼一声。
林晋慎目光落在她脸上,道:“有一点需要纠正的是,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往后退只是不适应。”
他认真回忆那天,记忆还算深刻,一些细节都没有忘掉,当时怎么想的也还记得。
“有什么不适应的。”陆宜好奇问。
“你的味道。”林晋慎很坦白地讲,因为那一瞬间的甜味过于突然,他没有任何准备。往后退是自我保护行为,像看见艳丽蘑菇本能联想到有毒。
他讲得一本正经。
陆宜在他的形容下,像是发现点什么盲点,眸光清亮:“所以那时候就动心思了是吧?”
林晋慎不置可否。
他可能要比自己想的更早就动心。
一见钟情也好,日久生情也罢,他从来没后悔跟她结婚。
陆宜没忘记这次谈话的目的,她竖起一根手指头,语气坚决:“一次,最多一次。”
林晋慎道:“好。”
“答应得这么快?”
林晋慎吻她的唇,鼻尖,呼吸跟吻一样湿漉,他说:“也有条件,每天跟我晨跑。”
她体力太差,耐力不够,总会先到。
陆宜难以置信地盯着他:“林晋慎你是魔鬼吗?我不要,我拒绝。”
她以为他早就歇了这份心。
林晋慎贴着面,握住她的手指,分开,交握,轻松便握住她的,继续道:“不用每天,每周三次?”
“你对三次是有什么执念吗?两次,最多两次。”陆宜强调。也是为宝宝,她身体好,宝宝也会更健康。
林晋慎哑然失笑说好。
他想的是一次,谈判结果比想象中的好。
答应的时候爽快,做起来难。
闹钟六点准时响起,人还没醒,就被从被子里薅起来,睡意蒙眬间,她坐在床边,单手扣运动胸衣,套T恤,脚被握住,林晋慎蹲在床边给她穿袜子,要过脚踝,这样寒气不会从关节里进去,上年纪后不会关节痛。
每当这时候,陆宜都严重怀疑他跟徐女士偷学过,不然两个人的话术为何查重率如此高。
起床难,跑起来也很难。
林晋慎早已经习惯这样的作息,几十年如一日,他穿着浅灰运动服,做拉伸动作时,如同体育老师般严厉。
陆宜跑到一半累够呛,双手撑在膝盖上呼吸。
林晋慎意识到她没跟上来,往回退到她的身边,她摆手跑不动了。
“你可以边走休息,我再跑两圈。”
“好!”
陆宜看着他身影大步跑远,才知道刚才为了让她跟上,是有所收敛的,她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在慢走,等他跑完,再一起回家。
吃过早饭,喂完泡芙,再一同出门,两辆车,开向相反的方向。
到下班时间,又会停在相邻的位置。
公司里,陆康成手把手教学里,陆宜进步很快,设计部的事已经逐步交给张放去处理,她有更多时间去处理更重要的决策。
平时没做完的工作,她便带回家里做。
陆宜有固定的办公位置,这种习惯到现在也改不掉,林晋慎便在她另一边,互相工作,并不打扰。
只有泡芙闲不住,左右来回地跳,挤入他们的怀里,好奇地看着电脑屏幕。
林晋慎偶尔会很坏的,伸出一只手盖住泡芙的脑袋,这时候它会老实地僵住。
陆宜从电脑屏幕移开,摁下酸涩的脖颈,端着水杯看一人一猫,林晋慎感知她的视线,转过头,跟她目光对视。
暖色调的灯光,他套着休闲居家服,松软的头发,少些距离感,真的很宜室宜家,她生出点感叹,胸口如融化的糖浆,快要满溢出来时,她感叹:“你好可爱哦。”
自然而然的,真心实意的。
林晋慎:“?”
没有人用这个词形容过他,他也不觉得这个词会用在他身上,他望着陆宜的目光,眼眸里有水光。
“想做了?”
陆宜:“……”
确认完毕,他们就不在一个脑回路上。
林晋慎放开泡芙,泡芙重获自由与光明,迫不及待地从他身上跳下来,跑得远远的,一旦意识到没人抓它,它又屁颠屁颠跑回来。
他身体往她倾斜,气息也一并靠近,他抬手想揉下她的头发,却鬼使神差的,被她目光所吸引,手从下往上,捏住她的脸。
脸上的肉很软,轻轻一捏,嘴巴也跟着嘟起来。
陆宜快气笑,但笑不出来,脸被捏着,还是刚才他盖住泡芙的那只手。
林晋慎轻声说:“再忍耐一下。”
啊啊啊!
陆宜拉不开他的手,只好拿眼睛去瞪他,只是没什么威慑力,所以他才会轻笑一声,亲了亲她被迫撅起的嘴巴。
亲完,又看着她的模样,唇线一直勾着,很愉悦地笑:“你才可爱。”
陆宜:“?”
为什么听着像是骂人?
林晋慎趁机浅啄几口,虽然不想放手,但工作时专心比较好,只有效率高,处理结束后,才有更多的时间做该做的事情。
主次他分得清。
他们也不总是只待在家,互相都有朋友,也会赴约。
季长明约过林晋慎陆宜多次,但仍然锲而不舍发出邀约,精神感天动地,陆宜都有些于心不忍,于是答应赴约。
因为婚礼,陆宜对林晋慎的朋友都有好感,结束后,仍然保持着联系。
有时候工作上会遇见,也都很好相处,张口闭口的嫂子。
去之前林晋慎先说,不一定会好玩,他们能玩的东西不过就那些,打牌喝酒聊天……总之,现在看来都是无聊至极的活动。
不如在家看场电影。
陆宜说没关系:“要是无聊,我先回来。”
“好,如果你觉得无聊,我们先回来。”林晋慎纠正道。
不是我,是我们。
陆宜没在意他的措辞,换好衣服,化了个淡妆出门。
地点仍然是唐宫。
季长明顾屿他们已经先到,还有些脸熟的人,在他们进去后,挨个跟他们打招呼。
“嫂子!”
“你们好。”陆宜大大方方地打招呼。
季长明凑上来,先给陆宜叫果汁,说:“如果不是嫂子同意,慎哥怕是把我们都给忘记。”
“没有,他也想来的。”陆宜道。
顾屿哼笑:“嫂子你不必替他讲话,我们现在都知道他是什么人。”
重色轻友,兄弟如衣服,有了老婆就忘记兄弟。
林晋慎随他们吐槽,让陆宜先坐下,他坐旁边的位置,目光落在他们中间,问:“郁则珩呢?”
“路上,快来了。”
“这哥也算是废一半,日夜颠倒,指不定哪天猝嘎了。”顾屿喝口酒,冰块撞击着玻璃杯,发出清脆响声。
季长明下意识推一杯酒给林晋慎。
林晋慎:“我不喝。”
从酒店出来之后,烟酒都不沾。
顾屿奇怪:“不至于一杯都不喝吧,上次阴影了?今天晚上真的不灌你了。”
季长明也应声说:“是啊是啊,嫂子在这里,我们哪敢。”
“没什么阴影,为身体考虑。”林晋慎言简意赅地解释,他要不喝,也没人能劝他喝。
“……”
季长明跟顾屿都习惯他装装的,不喝酒没关系,还可以玩牌,便嚷着要开桌子,陆宜本不打算玩的,但季长明跟顾屿一左一右。
“我们今天主要就是陪嫂子您玩的,您要是不玩,我们哪有心情玩。”
陆宜笑:“是我比较好赢吧。”
“这话说的,我们哪敢?而且新手一般有保护期,运气好。”
陆宜没有谦虚,她的确不会,玩游戏都是黑洞,林晋慎在她对位,已经是明里暗里给放水,季长明跟顾屿也配合,不耽误人哄老婆。
打到中途,郁则珩过来,身形颀长,有那么点颓废气质,先跟陆宜打招呼。
他上场,林晋慎则过来替陆宜看牌。
“这张?”陆宜拿不准便回头问他,得到点头后才笃定地摊开,其余人也不着急,就等着他们商量,有什么可急的,狗粮反正管饱。
陆宜之前没输,现在反倒赢回很多。
而林晋慎之前的也一并给她,她的小金库快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