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郁七月
“沈——”
趁着她张口之际,他的舌趁势卷入。
缠住了她的舌尖。
余下的话被淹没在交吻的水声里。
他汹涌地吻着她,带着全方位的主?导,侵袭而来,让她心悸,让她气恼,也让她的躲避,但在此时都被赋予了回应的色彩。
她根本?无力招架。
以至于?神志都不由自主?地渐渐迷失。
突然?一道“喵呜”声,让夜浓心头一惊。
扣在头顶的手腕突然?就松了,下一秒,她只觉身体突然?腾空,滚烫的后背仿佛被沁入一道冷空气般,让她全身抖了一下。
空软的四肢让她来不及多想,条件反射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这才发现自己?竟被他抱下了床。
然?而,刚偏开不过短瞬的脸就被沈屹骁用?手扳了回来。
视线还没有完全收回来,唇又被他再度吻住。
密不透风的,恨不得将她口中的氧气都霸占得干干净净。
让人意?识空白,呼吸停滞。
偏偏这种野性和蛮横,又很刺激,让人兴奋又后怕。
盘在他腰侧的两条腿,绷直,连带她的脚趾,都用?了力。
不知?是?想推开他的吻,还是?生怕自己?摔下去,夜浓一手搂住他,一手锤着他肩膀。
不想接下来的失控被奶酪看见,沈屹骁把她抱出?了卧室,本?想去客厅,又因她的挣扎,让沈屹骁突然?想起上?次她醉酒说的那句话——
「他生气了会在书房,会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挥在地上?,然?后让我足危在上?面。」
虚掩的书房房门被他用?后背抵开,又被他脚尖一勾而“咔哒”一声合上?。
桌上?的文件被他一应挥掉在地,传来的声音,让夜浓心脏剧烈加快。
似曾相识的画面,让她很快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明明裹挟在身上?的都是?温暖的气息。
可当夜浓被他放坐在硬实的桌面上?时,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想跳下去,可面前的人好似一堵墙,挡在她弓长开的腿间。
而他从始至终,唇都没有离开她分毫,甚至偶尔因动?作拉锯而磕到她的牙齿,咬到她舌尖,他也没有松开她,不管不顾的,一手扣着她后颈,一手搂住她腰。
臂上?青筋彰显着他男人的荷尔蒙,也描述出?他的凶悍,恨不得将她的腰折进他的骨头缝里。
夜浓恼他恼得厉害,偏偏一个字都吐不出?,额头都被她憋红了。
没辙,只能?用?脚去踢他,奈何踢在了他的腿前骨,反倒把她自己?的脚趾踢疼了。
说不尽的委屈,让她的“唔”音里惨进了落泪才会有的呜咽。
沈屹骁这才放开他。
“要不要?”他咽动?难耐,音色沉哑,“嗯?”
要不要什么?
要不要和他重新开始?
还是?要不要在这里满足他的兽性?
夜浓抿着被他吻得又红又肿的唇,虽然?眼含泪光,但却丝毫不服软,倔强的一双眼,瞪着他,一副誓不开口的桀骜劲。
沈屹骁深吸一口气,半晌,他垂下脸,沉出?一声笑。
像是?无奈,然?而当他再抬头,眼底眸色却比刚刚深了。
“宝贝,”他眉梢微挑,似笑非笑:“非得让我来硬的是?吧?”
夜浓撑在桌沿的手顿时收紧了:“...你敢!”
过去,再过分的事他都做过,这点算什么。
沈屹骁掌心贴在她后脊,往他怀里一压。
皮肤与?桌面摩擦,带出?轻微的火烧感。
“你——”
后面的话,因感受到他的跳动?,而瞬间止住。
羞辱和难堪让她脸红到脖颈,也让她一动?不敢动?,偏偏又很不争气的,心尖颤抖。
跳不下去,就只能?往后退。
谁知?,后挪的一小?步,却反招来往前的一大步。
下一秒,逞凶极恶的,简直要莽入她灵魂深处,让她后背一瞬崩直。
“还跑吗?”
呼之欲出?的欲念,哑在他嗓音里,沉在她耳边。
夜浓只觉得心脏都麻了。
她悄悄屏住呼吸,生怕被他发现她内心的焦灼与?难耐。
然?而,透亮的光线下,她抖颤的眼睫,飘忽不定的眸光,都会被窥探得一干二净。
沈屹骁抬起她脸,视线好似绵密的一张网,将她牢牢锁住:“早上?怎么说来着?”
虽然?早上?她说了那么多的话,可夜浓还是?一秒懂了他的意?有所指。
她虽然?身子不敢动?,但偏开脸的动?作却毫不迟疑,“忘了。”
“忘了?”沈屹骁笑了声:“你可真是?鱼的记性。”
说话间,他呼吸潮热地撒在她偏开的脸颊上?。
她心跳乱着,低垂的视线偷摸地自己?□□瞥。
没经历过,会因为不知?何滋味而紧张。
而她深深经历过的,会因为记忆里的凶狠而更紧张。
偏偏她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尤其在这样的境况下,更想提起自己?的骨气来掩盖自己?的不安。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
“你就怎样?”
她抿了抿肿胀的唇:“我就——”
沈屹骁再次接住她话:“回香港?”
不似上?次被她威胁住,这次,沈屹骁却唇角一勾:“东沈在香港也不是?没有分部。”
夜浓:“......”
“当然?,你也可以去国外,只要你喜欢......”
停顿间,他后退稍许,取而代之的是?他的指尖。
夜浓肩膀随之一抖,撑在桌沿的手瞬间紧张到指尖泛白。
“这种你逃我追的把戏......”
他虎口掌住她下巴,低头含住她唇,连着她的颤抖一起吮住,唇舌碾磨间,后半句被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隙入她口中——
“我愿意?配合。”
话落,他火热的舌深抵,将她的心慌意?乱,将她深埋于?心难以启齿的渴望全部吞吃入腹。
压在桌沿的手因推他而抵在他的胸膛,仿佛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和自己?的脉搏共震着。
想扇他、锤他,偏偏被他吻的腕心酥软。
更想踢他、踹他,可是?他指尖那么从容地捻在其中,让她膝盖都绷出?了酸胀感。
他唇舌一向很厉害,不止会吻她的唇。
沿着她的唇吻到她的耳,用?湿漉的水痕描绘着她的下颚线,再到脖颈,被他反复流连,再坠入他最爱的锁骨线。
还有那两根细如针线的丝带,被他牙齿衔落到手臂。
沉甸呼之欲出?间,被他稳稳接住。
他用?心且用?力,全方位地照顾着她。
将那香槟金的浅色,染上?两片触目惊心的水痕。
让她修长的天鹅颈,都后仰出?情难自禁的咽动?。
房间里那么热,可她全身都在颤,一阵一阵的,像高?烧带来的忽冷忽热。
“身体都比你的嘴巴诚实。”
这句话,在过去,没少被沈屹骁说过。
如今再听,夜浓依旧羞窘难挡。
脊髓里像是?被电流过了一遍,她伏在他怀里,颤颤巍巍地抖。
而他却不放过她丝毫,像是?要把五年?前品尝过的再细细品尝一遍,来填补没有她的这五年?,每一个难熬的夜。
以至于?他不管面前这张紫檀木书桌有多么的稳重静穆。
他手背青筋博起,掐着她的腰,应了她之前那句话——
「他生气了会在书房,会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挥在地上?,然?后让我足危在上?面。」
可他又何曾真的生过她气。
他爱她,所以恨过她。
却因她再次出?现,让那些爱而不得的恨全都回到了初心。
几近崩溃的呜咽,响在这浓稠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