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男主终于被离婚了 第23章

作者:白衣若雪 标签: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正剧 现代言情

  这四年,你对五月很好很好,你也帮了我很多忙,我也知道你想跟我复合。

  前些日子你解释之后,没有了那些婚姻出轨啊、旧情人啊等绊脚石,我想着要?不为了五月再试试,但每每都?退缩了。

  所以这四年我就跟钓鱼人一样,钓着你,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差劲。”

  霍明钦开口道:“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做的不够好。”

  我看着他笑了下?:“我不是怪你哪儿不好,离婚也不全是因为你,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我自己的原生家庭。

  我今天想了下?原因,你会让我觉得?有压力?,你在我身边,我就会想起我过去?的生活,我不想再去?过那样的日子。

  是我现在自私了,过惯了在这里的日子,我不想回去?了。

  你对我不放手,就会让我生出我还要?回去?承担我要?承担的那些责任。这个责任让我每每想起都?觉得?沉重。我害怕的应该是这个。

  虽然?你答应了我以后让我过我想过的日子,可我还是不放心?,我想为我自己活一次行吗?”

  霍明钦表情就沉住了,他就这么看着我。

  我跟他轻声?说了句再见后,把五月抱出来了。

  霍明钦没有走,他神情一如?往昔,让人看不透,我心?里渐渐的失望了,我想,看果然?是这样。

  后面?的日子便一天天这么平淡的过,在我以为我要?这样过一辈子的时候,却?突然?的出事了。

  周五的下?午是画家交流的时候,这次他们带回来一个消息。

  “这次去?北欧写生的画家出事了,雪崩,救援队赶到的时候,雪崩已经结束了,太惨了,我们学校不少?的同行在那边。现在只救出了两个人,其余人还在里面?。”

  “是啊,这次他们是去?画极光的,近两年阿拉斯加雪山情况越发?恶劣,雪崩状况时有发?生,只是没有想到他们赶上了,太惨了,CHEN也在。他这些年一直在阿拉斯加,就是想画出最绚烂的极光。前些日子他登阿拉斯雪山加拍的照片还登上了最佳摄影的杂志呢。”

  陈淮安在那里。

  我端起的杯子掉在地上的时候,才发?现我失态了。

  滚热的咖啡溅在了我的身上,所有人都?惊呼了下?:“伊林,你没事吧?”

  霍明钦几乎立刻就过来了,他把我外套直接脱下?来了,拉我站起来。

  我看向?卡勒:“你说的是真的吗?雪崩?他们还没有出来?”

  卡勒这会儿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张了下?口:“是不是你有朋友在那边?你先别着急,救援队正在施救。”

  那就是真的了。

  我手脚发?冷,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来到了这里,把陈淮安逼走了。把他逼到了遥远的地方,不再画温柔绚烂的鸢尾花,而是去?画绚烂的北极光,那么冷的地方。

  “秦伊,你先别着急,我们这就过去?。”霍明钦一边把外套脱给我,一边把五月抱了起来,

  周五幼儿园下?课早,霍明钦也带着五月来了。

  回去?的路上,霍明钦在打电话?,查阿拉斯加那边的情况,安排这边救援的人,电话?一个接一个,我听不到那边说了什么。

  但我已经缓过来了,我给家里打电话?,让王妈给我准备出行的衣服。

  我要?去?阿拉斯加。

  那一年我没有去?送陈淮安,这一次我一定要?去?。

  陈淮安,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好人一生平安的对吧?

  五月看我手抖,双手给我握着:“妈妈,你别怕,我也陪着你去?,爸爸我们要?去?哪儿啊?”

  霍明钦在前面?开车,跟她很轻的说:“五月乖,爸爸妈妈这次去?阿拉斯加,有一些远,五月在家里等着爸爸妈妈好不好?”

  五月嗯了声?,又问他:“那爸爸妈妈你们是去?拯救世界吗?”

  霍明钦沉默了下?才轻声?说:“是的,拯救妈妈的世界。”

  我什么都?没有说,五月使劲握着我的手说:“妈妈,你别担心?,爸爸一定能拯救的。五月在家里听话?,你也不用担心?我。”

  我附身把她抱怀里:“好的。”

  回到家后,霍明钦跟我说:“你先去?换衣服,我们很快就走。”

  我看着私人飞机上的那些前去?求援的人跟霍明钦轻声?道谢。

  我不矫情,现在能多一个人去?帮我救陈淮安,我都?谢谢他。

  霍明钦跟我轻声?说:“不用跟我道谢,是我应该做的,我对不起陈淮安。”

  我猛地抬头看他,霍明钦嘴角微微牵了下?:“那年我收了他的画,跟他说我妻子的画像不想让外人看,亦不想让外人收藏,陈淮安是被我逼走的,他临走前还嘱咐我好好照顾你,他从那以后便远走他乡,再也没有回这里一次。”

  霍明钦用最平静的话?说着当年的事,我闭了下?眼?,我知道都?是因为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要?来这里,陈淮安就不会有事。

  泰戈尔说,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陈淮安不是我埋的,但我脱不了干系。我想要?是我埋在雪山下?就好了。

  我活着其实没有多少?用,让陈淮安活着吧,让这个世上有用的人活着。

第27章

  此后我没有再说一句话,霍明钦也没有说,他也没有再坐我对面,给?我端了一杯水后便起身去救援队那边了。

  没一会儿,救援队的队长,一个高壮、脸色偏红的白人便坐到了我的对面,他自我介绍了下?,他叫杰森,他所带领的队伍是专业的滑雪事故救援队。

  他跟我讲了雪崩的情况,雪崩下?存在?的几种存活的几率,雪崩下?如何施救的知识。

  我打起精神跟他学,在?最后的时候问他:“雪崩下?存活的几率高吗?”

  杰森看了我一眼?,跟我说:“现在?滑雪设备升级了,在?雪崩的范围里,远远的能看见他们?被飘上来的鲜艳的衣服。这是雪崩来临前他们?拉了紧急制动,有安全气囊,没有被雪掩埋。

  如果实在?不幸被雪深埋,那么他们?还?有安全气囊,会让人在?雪下?有2~3个小时的呼吸时间,这段时间会让救援人员有足够的时间,所以,我们?要有信心。也许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被施救出来了。”

  他说的条理清晰,我点?了下?头,好,我不相信我自己,但我要相信吉人自有天相,陈淮安一定不会有事的。

  到达阿拉斯加的时候是第二天的中午了,飞机中途补给?过一次,便再没有停过,一直到了驻扎地。

  阿拉斯加的雪山天气极端,在?北方微暖的秋天依旧冷的让人心寒,目光所及全是冰天雪地,连树木都是通体雪白,厚厚的雪层压在?树冠上。仿佛下?一刻就?会崩掉。

  这边的救援队已经出去两批人了,因为?这边条件艰苦,所以施救人员有限,雪崩已经过去两天了,第二波儿余震都已经过去了,救援队救出来的人陆陆续续有三个,他们?都不是陈淮安。

  我不知道陈淮安还?活着没有。

  我在?来的路上学的那点?儿紧急的救援知识里,都没有说雪崩之后人能活两天的。

  我只是一直一直走,阿拉斯加山雪层厚实,雪崩后更厚,一脚下?去半个身子都下?去了。霍明钦把我拉上来,想要拉着我走,我把手?轻轻挣开了,跟他说:“不用了,谢谢。”

  戴着防雪镜让我看不清太细的东西?,我也不想去看他眼?里的神色,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想,我只想看到跟陈淮安有关的东西?。

  被救援回来的幸存者说了他们?是二次雪崩后才出事的,陈淮安没有被埋,他是去二次救援的时候不见的。

  他当时的衣着是冰蓝色的滑雪服,背着冰蓝色的包,紧急制动安全设备是一样的,鲜红色。

  我只想要看见这两种颜色。

  可眼?前除了白色就?是白色,不知道走了多久,我都觉得我看花了眼?,我为?什么会在?这个遥远的国度看见红色的中国平安节呢?

  可那抹红色太耀眼?了,我忍不住向前跑去,可腿不怎么听?我使唤了,我向前扑去,没有扑进冰冷的雪里,霍明钦帮我垫在?了底下?。

  他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这好像是违背身体常理的吧?

  之前好像我摔倒他也这么垫过来过,他垫过来干什么呢?我活着干什么呢?

  我看了他一眼?,跟他说谢谢。

  他看着我嘴角颤动了几下?,最终只是说:“这个东西?你认识吗?”

  我捧着那个大红色的平安节,平安节坠着一个翠色的平安扣,再下?面是红色的穗子,我认识。

  我跟他点?头:“是我编的。”

  平安扣是那年陈淮安要去国外求学,同学都互相送礼物的时候,我送给?他的。

  平安扣,平安节,含着陈淮安的名字,那时候的心愿就?是希望他平平安安。

  霍明钦跟救援人员说:“在?这里挖。”

  他率先动手?了,我也在?旁边开始挖,霍明钦给?我递了一把小型的铲子。

  在?埋着平安扣的地方挖出了一个冰蓝色的包,里面有陈淮安的证件。

  我继续往下?挖,雪越往下?越硬,挖的越来越慢,我都想用手?去刨了,霍明钦把我从坑里拽出来,跟我说:“你手?僵了就?挖的慢,休息一下?,一会儿来换我。”

  他挖的大刀阔斧,外面的防风服脱了,像是机器一样,一下?下?的挖,我紧紧的盯着雪坑,唯恐会错失什么。

  在?挖了一个深越四米深的坑后,杰森队长让他停了,我连忙问他:“怎么了?”

  杰森想要说点?儿什么,霍明钦打断了他:“所有人往周边扩十米挖,暴雪下?来的时候,包很容易被摔在?周边。”

  他们?又开始挖了,我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也上去挖,这里好挖,我不想停,想一直这么挖下?去。

  在又挖了一个很宽的坑后,就?又到了积雪挤压层,挖的就?慢了,因为?这里空气不多了,不,应该说没有空气了。

  我看着水迹一滴滴的滴在?坚硬的冰层里,如果眼?泪能够融化这些冰层,我愿意哭,可不能哭,我看不到陈淮安不能这么晦气的哭。

  我只是觉得眼?一阵阵的黑,头也昏昏沉沉的,像是要倒下?了,要是倒在?这个坑里,那我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墓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这里,也许是要死了吗?如果我死在?这里,是不是可以换陈淮安活着?

  我没有贴到冰凉的地面,好像被接住了。

  霍明钦声音在我旁边响起:“秦伊,你坐一会儿,补充点?儿氧气,对,吸口氧气。慢点?儿,没事的,慢慢来……先别动,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没事的,没事,对,慢慢坐下?,看看能不能看清楚?”

  我想摇头,但是一动就?想吐,霍明钦把我扶住了,氧气瓶又递到我鼻间,声音带了一些惶急:“不怕,别怕,不会有事的,陈淮安不会有事的,你别着急,好,我去看看周围方向……”

  吸了氧气,我好点?儿了,我靠在?雪壁上闭了会儿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我伸手?去扒拉人,跟他们?说:“我好像听?见声音了,他们?在?说什么?好像有人来了。”

  这里还?是有雪崩的可能,所以他们?说话声不大,但是我总觉得听?到了什么声音。

  “陈淮安?!”霍明钦突然出声了。

  我怔了下?,扶着雪壁站起来,我现在?眼?睛还?是花的,我怕我是幻听?幻视。

  霍明钦也像是不敢置信,他向前又走了几步,把防雪镜都拿下?来了,这次声音很稳了:“陈淮安,这里,秦伊在?这里。”

  霍明钦把我从雪坑里拉出来,扶着我向前踉跄的走了一段路,快到陈淮安面前时,我终于能自己走了。

  陈淮安没事,他好好的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跟他笑了下?:“陈淮安,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

  陈淮安就?看着我,再看看我旁边的霍明钦,再看看我们?身后挖的那么多的大坑,嘴角张了又张,就?是没有说出话来,大约是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