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倾芜
“我去。”阙姗吃着橘子立刻觉得不甜了,头从许颐清肩上挪开,她坐直身子,“服了你们,这么秀恩爱,甜不过你们行了吧。”
脸有点热,温书掏出自己包里的两份红包,一份交到阙姗手里,一份交给许颐清,笑着露出梨涡,眉眼弯弯,“祝许医生和阙姗小姐,新婚快乐。”
“我的一份,还有我保镖的一份。”
阙姗接过红包,“这么厚啊。”她揶揄地看着盛京延,“总裁改行当保镖了啊?”
盛京延任她玩,“嗯,公主喜欢就行。”
许颐清在旁看着,“你们俩什么时候领证啊?”
盛京延笑而不语,只道,“再等等。”
温书昂了声,戳他手心,“听他的。”
“你们也搬西竹公馆了?”温书问。
阙姗:“对啊,我们俩打工人,全款都凑了好久,那地寸土寸金,不像总裁大手笔,随随便便转几千万啊。”
盛京延顺手拿了个橘子剥皮,淡淡道:“除夕夜来喝酒。”
许颐清接话,“好啊,有什么酒?”
“拿瓶罗曼尼回去。”盛京延淡笑,拉开椅子坐下,“也算你们新婚礼物。”
听到这酒,许颐清眼睛都亮了,镜片微微反光,“行啊,十几万的酒说送就送,到时候喝穷你。”
“随意。”
温书在旁补充,“到时候来把他酒柜里的酒搬空都行,他反正有胃病不能喝。”
“嗯,我不能喝。”长指绕她头发玩,盛京延低低道,嗓音温柔纵容。
“不是吧二哥?”许颐清打趣,“以前谁喝到胃出血都没说过一个不字啊,现在真是妻管严。”
挑了挑眉,盛京延侧脸陷入半明半暗的灯光里,大衣纽扣系着,眉眼英俊而冷,喂了个橘子给温书,他笑笑,“不丢人。”
“我乐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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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求婚
◎蝴蝶吻了少年,丑陋疤痕长出肉芽。◎
除夕。
新年至, 街上处处张灯结彩,走几步就有鞭炮声响,周遭都弥散着一股热闹祥和的氛围。
临近夜晚, 树丛里的红灯笼亮了光,一路的路灯都挂着, 远远看去,尤其温暖。
温书坐窗前, 看着外面路灯上挂着的灯笼,心底一时有些怅惘。从前她爸爸妈妈还在的时候, 每逢新年,沈籍会剪红纸,买灯线芯,教她手把手的做灯笼。
灯笼一大一小,大的那个工整漂亮, 小的那个歪歪扭扭,点燃灯芯挂在门前, 火光随风明明灭灭的,待到里面的灯油燃完了那灯笼才会灭。
每当他们做完灯笼,阮玉菱便已经解了围裙从厨房出来, 笑着说,“做了你们最爱吃的糖醋小排和粉蒸肉, 奖励你们两个功臣。”
沈籍取下眼镜, 这时总会走到阮玉菱身后去给她揉肩, 温柔道:“我们哪儿比得过阮女士辛苦, 你才是我们家最大功臣。”
除夕夜, 沈籍照惯例要喝点小酒, 拿出的是珍藏的葡萄酒, 他和阮玉菱一人一杯,温书则在旁啃着排骨,喝着四块一瓶的营养快线,看电视里的春晚小品看得入迷。
团圆饭吃完,她还要给父母端热水洗脸,然后恭敬地给他们拜年,收得两个丰厚的红包,睡觉都宝贝地压枕头底下,第二天还装到自己的毛线小包里,出去买零食和鞭炮就特别大手笔,说话都是有底气的模样。
……
越想越觉得心口发胀,酸涩难受,眼眶湿了,温书伸手用手指擦眼角。
盛京延走过来,低头捧起她脸,拇指擦了擦她发红的眼角,温柔道“小兔子又红眼了。”
“有心事?”
温书抓餐巾纸,吸了吸鼻子笑着看他,碎发漆黑,鸦黑长睫覆下,在眼窝内投出一圈阴影,鼻梁高挺,一侧阴影削减,他背着光,肩背宽大,侧身却很薄,倦意微展,一张脸矜贵冷郁,好看得过分。
“就是”手指微微弯曲,温书回:“想起我爸妈了。”
眼眸沉静一瞬,盛京延指骨往下,一点一点擦干净她的眼泪,他轻轻道:“年后,跟我回去?”
温书低头,沉默了很久,她心底还是胆怯。
盛京延却握住她手,给予她勇气,“我重新回去过,那里现在很好。”
“书书,有我陪你,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爸妈。”
“别怕,乖乖。”
抓他的手用力,温书咬着唇角,想起过去那些事,眼泪差点又忍不住,缓了好久,她终于下定决心,声线微微颤抖,“好。”
盛京延拉了把椅子坐下,温柔地哄,“不哭了,妆都花了。”
“我让人把订的食材都送来了,等会他们得上门了,看见你哭过,不又得一顿盘问,嫌不嫌烦啊。”
温书拿起粉饼轻轻往脸上拍,忍不住笑了,“是会很烦。”
就在旁看着她补妆,温书今天穿了件裙子,藕白色,蕾丝花边的,露了锁骨,她翻开抽屉找项链搭配。
低眸看了她一会,盛京延摸出一个细小的丝绒盒子,peng地一下打开,他拿了那条项链,成交价一亿多的深海之吻。
蓝宝石剔透漂亮,鲸鱼形状吊坠,在灯光下闪烁流光,配着银色链表显得格外精致高贵。
修长指骨挑起那条项链,盛京延亲手帮她戴上。
温书惊愕,“这是?”
“这是那条展放在奥赛博物馆里的深海之吻?”
“太贵了,我不能带。”温书撩起头发想把项链取了。
盛京延抬手压住她手腕,“我的公主配得上最好的。”
“戴着。”
眼睫轻颤,温书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她看见那蓝色的宝石缀进了自己的锁骨弯里,衬着白皙的皮肤,闪烁流光,如流动的蓝色琥珀。
“我这么戴着,万一弄丢了怎么办?”温书还是不放心。
“丢了就丢了。”
盛京延压着他手腕,衣服布料蹭着她手肘内侧,他们相靠极近,感受到独属于他的男性气息,温书呼吸有点不稳,“那怎么行,这是你辛辛苦苦挣的钱。”
勾唇笑笑,盛京延散漫道,“丢了钱我还能挣。”
“可是如果你不喜欢,”他唇角轻压下来,手背的蝴蝶纹身缠着道疤痕,漆黑的桃花眼眼底散落如星子般深情,他说,“它的存在就毫无意义。”
如果你不喜欢,深海之吻的存在就没有意义。
心跳怦然,握着他手,感受到那缱绻深情,悸动,心尖几近发颤,点了点头,温书弯唇笑着回,“好,我先收下。”
盛京延伸手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尖,带了点痞气地笑,“昂,就得这样。”
“戴上这项链,把今晚所有人都给我比下去,公主。”
心脏狂跳,他太撩人,让人心动,温书有点害羞,笑回,“哪儿有那么夸张。”
看她害羞,盛京延又想逗她,大手拦住她腰抱她坐自己大腿上,他一手盖着她小腹,一手摩挲过她脸颊,“哪儿夸张了?”
“我看看,是这儿吗?”长指摩挲,骨节轻硌着腰,呼吸温热,带起一阵酥麻的战栗。
温书头皮发麻,声音不自觉地变了,“不是……”
喉咙干涩,温书还想说点什么,脑子却有一刹那的空白,直到一声,“二哥!”
“——咔”门开了。
沈逸和赵奕僵硬地立在门口,门边走过的徐恒飞看见屋内场景,忍不住“卧槽”了一声。
温书连忙拍开盛京延的手,脸瞬间红完了,手忙脚乱地去伸进裙子去系拉链。
盛京延就仰靠着椅背,下颌带起弧度,喉结滚动,他掀开衣服挡着她露腰的部分,好整以暇地看她慌乱,唇角上扬,一直在笑。
沈逸看到这场面,连忙把门拉上,带赵奕和徐恒飞走,一边走还一边卧槽,“二哥真猛。”
“谁见过他之前对哪个女人这样啊,这样不安分我靠,你看刚刚二爷那表情,像个男狐狸精。”
“真绝了,我的天,原来二哥只对温书之外的女人过敏,刚刚不是我们都快三垒了吧,我靠。”
“还叫温书呢,改口叫嫂子吧。”
“嗯,下次见就喊嫂子。”
……
他们走远了,温书脸还红得逼人,像有毒的红苹果,裙子侧边拉链开了,她伸手摸后背半天没摸到,看见盛京延还在那儿闷声笑,就打他手背,嗔怪,“还笑,不帮我系上。”
解的时候倒挺快的。
膝盖收紧,把她往自己身上一抱,盛京延一手捞起她长发,手指往下,哑笑了声,手掌贴上她肌肤,嗓音夹着坏,“是这儿吗?”
脸红透了,温书咬着唇角,骂他,“禽兽。”
“客人在外面,快点,帮我系好。”
项链冰在锁骨弯,温书一直维持着那个不舒服的姿势弯腰。
盛京延也就没跟她闹了,系好,顺过她长发,披散在后腰,他搂着她,低头轻吻了下她锁骨,连带着项链,冰凉而温热,
“好了,公主。”
—
那夜,别墅里很热闹。盛京延惯是个大方的,买了烧烤架让人送食材过来,基围虾,阳澄湖的螃蟹,冷切牛肉各种昂贵食材都让人弄烧烤架上一阵乱烤。
在别墅露台上,酒柜里的酒也随他们开,一群人喝得尽兴,吹牛吹得又天花乱坠。还请了乐队一直在旁边演奏,一方露台上篝火星点,温暖的烧烤架燃着红融融的炭火,将初春夜晚的寒凉都驱散了很多。
阙姗和许颐清在旁边喝着红酒听乐队演唱,盛蔚就缩沙发上,短裙外裹了层毛毯,抱着手机看春晚。
路过的沈逸看见都在笑,“蔚姐,不来喝一杯,这是真老了啊,窝这儿看春晚。”
盛蔚把毛毯往上挪了挪,看着手机里那已经不怎么搞笑的春晚小品,忽然心上没来由地难过了会。
徐少翊现在应该在家吃团圆饭吧,他家亲戚众多,家里也称得上有名望,估计这会儿已经在给他介绍配得上的门当户对的姑娘了。
以结婚为目的的相亲,只要他点头同意,那他们的速度就不会慢,不出预料的话,年后民政局上班,他就该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