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书 第9章

作者:倾芜 标签: 都市情缘 破镜重圆 天之骄子 婚恋 正剧 现代言情

  到了主楼,林芝退下,“少爷少夫人,老爷夫人在前面等着你们,我先走了。”

  林芝走远,盛京延松开她手,长指从漆蓝色烟盒里抽了支烟出来,半咬着,摸出个黑色Zippo打火机,长指罩着点火,不羁而慵懒。

  手插西装裤兜里,他身姿笔挺,英俊脸上没什么表情,“回去。”

  见不到祖母,他不想再待下去。

  手心落空,温书静静地看着男人的侧脸,夜色已经渐渐爬上天空,他神色清冷,不近人情。

  温书想劝:“爸妈在等,我们还是上去吧。”

  盛京延戾气地皱眉,嗓音冷沉无比,“温书,你还真把自己当他们女儿了。”

  “你算什么?”

  一个名义上的妻子,他根本不爱的人,也就更没理由去缓和他与爸妈的关系。

  温书抿着唇角,手指掐手心,微微用力,她看着盛京延的眼睛,无一丝情意。

  这么多年,全都是她一厢情愿的喜欢。

  高中用粉色信纸写情书,厚厚一叠,却一封也没送出去过,偷拍他的照片打印出来,压在日记本深处,一遍一遍在稿纸上写他的名字不知疲倦。

  难受的时候会想他,开心的时候想和他分享,每一时刻都想要见他,想抱着他,像十二年前那个永远忘不掉的怀抱,再轻轻叫他一声哥哥。

  嗓子干涩,温书垂下眼睫,绞着手指,“至少我现在是你妻子。”

  喉结动了下,盛京延吐了口烟,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伸手掐起她下巴,嘲讽道:“是啊,我记着呢。”

  “你是我妻子。”

  水汪汪的杏眼,无辜可怜,她最擅长用这张脸迷惑别人。

  手指用力,盛京延忽然很想看她哭。

  一指箍着她的下巴,他低头直接咬上她柔软的唇,占予索取,侵略极强,凶狠地发泄一般,他吻得用力极深。

  男人冷冽的气息冲撞,被她捏着下巴,吻得丝毫不温柔,温书舌尖尝到了血的腥味。

  而盛京延发着狠,不允许她后退,舌尖挑弄,牙齿啃咬着她的唇,猛烈的攻势,带着点疯狂,像一只发狠的狼。

  温书吃痛,轻轻叫出了声,细细柔柔的,小猫委屈一般。

  另一手的香烟燃到尾端,烫到指腹,盛京延微蜷手指,扔掉烟蒂直接箍着她的后脑勺,丝毫不退让,不死不休。

  这个吻持续了近五分钟,温书心悸,呼吸粗重,却反抗不了,她很想哭,眼泪积攒在眼眶里却没掉出来。

  “弟弟。”直到一道清清冷冷的女声传来,打破了这肆意亲吻。

  温书退后,挣出她怀抱,嘴唇被咬破了皮流血,口红也被啃得七七八八,余下在唇上东一块西一块,狼狈模样。

  薄唇沾了血,分不清到底是谁的。盛京延抬手用刚被烟烫过的手指轻轻擦了擦嘴角,眼眸映入漆黑暮色,如一汪深潭,深邃无比。

  两人距离两三米远,在这渐渐被夜色笼罩的桉树园中,结束一场非自愿的亲吻。

  被人撞见这刻的不体面,温书低着头,静静闭着眼,长睫微颤,没有哭泣。

  慢条斯理地擦掉嘴角的血,盛京延挑了挑眉,抬头望向主楼二楼阳台夹烟的女人。

  吊带长裙,长发披散,盛蔚清清淡淡地看着他们,细指拿烟杆敲了敲铁栅栏,烟灰洒落,她轻轻念了句话: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

第7章 偏爱

  ◎第七封情书◎

  《圣经》里的一句话,关于爱。

  盛蔚轻飘飘一句话,看透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一手搭在栅栏上,盛蔚深吸一口烟,颇玩味道:“弟弟不上来吗?”

  盛京延一手半插着兜,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把你的妻子带来我瞧瞧。”盛蔚嗓音清淡,自带一点空灵感。

  温书抬头看她,女人肤白,映着灯光脸庞也仍清冷,如幽暗沼泽里挣出的一支兰,让人想摘却不敢摘。

  她身上有种引人沉迷的气质,无论异性还是同性。

  用手帕轻轻擦干净嘴角的血和口红,就这么素着唇色,温书也能撑起这件旗袍,走到一楼的灯光下,温书安静地看着盛京延,轻轻叫他:“京延,走了。”

  绿色旗袍穿在她身上更显得白,漆黑长发盘起,她今天戴了耳钉,很小的白珍珠,圆润而有光彩。

  一张素颜便绝色的脸,如出水的芙蓉,盈盈的,却如何也摧折不了她的花苞。

  温书能忍,比所有人都能忍,刚刚那么恶劣地对她,她也能这么快调整过来,而且全程没有掉一滴眼泪。

  看不见她哭啊,盛京延来了点兴趣,他想看看她到底有多能忍。

  男人低头玩弄着打火机铁盒,眼角微挑,心不在焉地回,“走呗。”

  …

  昨天送来的玉石雕刻,古铜币,字画等玩意都被有序地暂放在主厅的檀木柜架上,扫去灰尘,日日有人擦拭,对待这些东西显然还挺用心的。

  盛京延进屋远远看了一眼便移开,走过角厅,路过琴房,走到主厅里,他一眼看见了坐在真皮沙发上背对着他们的关琦。

  她保养得体,穿着一件黑色修身长裙,手抓着一七八岁小孩的手没回头,是摆着谱给他们看,想让他们先叫一声妈。

  而盛勋北坐下独座沙发上,架着老花眼镜,手里正拿着报纸看。

  黑发掺了银丝,不笑时仍可窥见从前的冷峻严肃,他虽然现在退位了,但多年积威的上位者姿态仍在。

  听见声音,盛勋北抬头,报纸捏在手里,“回来了。”

  “你送的字画玉石我收到了,花比本身高几倍的价格拍来,你这玩心还没收敛。”

  嗓音低沉,盛勋北竟然也没怎么怪他。

  创驰这些年交到盛京延手里,发展得更好,没什么可指摘的。就是两人关系素来不好。

  “你喜欢?”盛京延拉了把椅子倒坐着,碎发漆黑,肤色冷白,腕骨凸出显出根根分明的青色血管,一手懒懒散散地撑着椅背,淡淡道:“那我明天就让人退回去。”

  “你……!”盛勋北猛地咳嗽起来,捂着胸口,被他气得不轻,“逆子!”

  关琦见状连忙梨花带雨地哭起来,顺手掐了一把盛骏辉的手,眼神示意他。

  “老爷,哎呦,你别动气,别引发了病症,哎呦……造孽。”

  盛骏辉手被掐红了,也不管不顾地哇哇大哭起来,从关琦怀中跑出去,两手捂着眼睛,呜呜呜地哭,往盛京延他们在的地方跑过去。

  一下一个不注意就撞到了温书旁边小茶几上的茶壶,壶翻茶倒,里面的茶水刚巧倒了温书一腿。

  茶叶残渣糊在云锦绣织的旗袍上,茶水浸透了布料,湿哒哒地沿着笔直修长的腿往下滴水。

  这茶放了有半小时了,虽然不烫,但热度还在。

  温书冷不丁地被倒一身,小孩撞倒在地,指着她哭,“都怪嫂嫂,嫂嫂不让我过去。”

  盛骏辉一张小白脸哭得涕泗横流的,倒在地上,衣服上也沾了些许茶渍,他哭着喊,“哥哥嫂嫂就知道欺负俊辉!”

  七岁熊孩子,推卸责任欺骗人有一套。

  温书一手拧了拧旗袍上的水,蹲下身来,将盛骏辉抱起来,温柔安慰他:“是嫂嫂不对,嫂嫂向俊辉说抱歉了,我们把小马甲先脱了,换件干净的,别感冒了。”

  盛骏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被温书抱到旁边,他一边哭一边拿拳头锤温书,每一拳都用力,“坏蛋嫂嫂!坏蛋嫂嫂!坏蛋嫂嫂!”

  这力度不轻,锤在温书手臂上,像块石子在砸,痛感袭来。

  温书强忍着,面带微笑,安慰他,“俊辉不哭,我们是七岁的大男孩了,不哭了。”

  “嫂嫂给你吃糖。”温书从挎包里拿了块大白兔奶糖出来递到盛骏辉的小手里。

  又拿出自己随身的手帕给盛骏辉擦被水弄脏的鞋面,温柔明净地好似没一点脾气。

  关琦看到这边盛骏辉在哭,连忙跑过来,伸手推了温书一把直接把她一整个人推到茶水渍里去,:“你别碰我儿子!”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人也配来欺负我儿子了。”

  看着盛骏辉手里握的大白兔奶糖,关琦抢过把糖扔掉,“什么便宜货都来给我儿子吃,吃坏了肚子你赔得起吗?”

  盛骏辉被关琦抱着哭得更用力。

  关琦卖惨,一副哭相:“老爷,你也不心疼心疼你小儿子,他才七岁就被你二儿的媳妇欺负,以后长大了怎么得了。”

  “这个家哪里还有我们母子俩的容身之所啊!”

  一声一声吵闹,在耳边跳,温书觉得好累啊,头顶灯光落下来,在地板上照得那些茶渍熠熠着闪光。

  手撑在地板上冰冷,手腕划了个血口,刺痛传来。

  刚刚关琦那一推力度不小,高跟没站稳崴了脚,脚腕发红生疼。

  温书强忍着疼痛,肩膀轻轻颤抖着,拿手帕另一截擦自己旗袍上的水渍,她没说什么,抬头时却对上了一双漆黑薄情的桃花眼。

  他高高在上,她跪俯于地。

  盛京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她任人欺负唯唯诺诺没一丝脾气,没帮她一次,没拉她起来,没帮她擦水渍,没帮她挡走光,而是不近人情地冷漠骂她:

  “温书,你有什么用。”

  冰冷嗓音,伤人淋漓。

  心脏揪痛着,手指甲戳进手心,温书闭眼,不发一言。

  是盛蔚看不过去了,在阳台外掐灭香烟进来,走到温书面前,拉她起来,把自己的拖鞋脱给她,挡在她身后,轻轻道:“跟我来。”

  盛蔚带走温书。

  余下客厅只剩下这几人。

  盛勋北心疼小儿子,已经抱着盛骏辉在好脾气地哄。

  盛京延看了一眼,从烟盒里抽了支烟出来,咬烟点燃,西装黑裤身姿挺拔站立,眉眼压下来,见得一张痞气锋利的侧脸。

  得了好处,关琦又开始哭,“老爷,你看京延,他在屋里抽烟,我们家俊辉这么小,他就让他吸二手烟,以后要是得了肺癌可怎么办啊……”

  吐了口烟,盛京延一脸戾气地扯下了旁边檀木柜上的一根古董玉尺,走到盛勋北面前,一把用力把盛骏辉扯过来。

  盛骏辉哭得脸上全是泪,一个小花脸,脏兮兮的。

  强制摊开他手掌,盛京延脾气不好,二话不说,用那根古董玉尺直接打了盛骏辉三个响亮的手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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