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糖味苦 第26章

作者:蝗蝗啊 标签: 现代言情

  无论?是连甜的?大哥还是陈家都怕有个万一,这几年不让她回去。

  连甜以前也就每年回去一次,去给她奶奶妈妈扫墓。这事出了后,有几年她都没有回去过,而是给了大哥钱,让他?去买祭祀用品,打理一切。

  大哥还在继续说:“本来我想到时一起敛一敛,换屋子后面?重埋的?,但又怕你有什么想法或什么安排,你看要不要今年回来一趟?”

  那还是安排到县城的?墓园里更稳妥,连甜:“好,我今年回去。”

  连甜算好日子提前请了两天假,陈唐看到她的?请假理由后,决定陪她去。

  正好他?最?近没有那么忙,就提前把一些必要工作或提前或推后,打算空出来两三天,陪她走一趟。

  陈唐是在他?翻身从连甜身上下来,连甜还能听到自己不均匀的?喘息声,还在回味余韵的?时候通知?她的?。

  陈唐从刚完成的?那件事里抽离得很快,然后一副通知?她的?语气:“你这次回去我陪你去。”

  连甜一下子回过神来,什么余韵都没了:“不用,若是事情顺利,我一天就回来了。”

  陈唐起身欲去往卫生间,他?头都没回道:“不用太赶,我都安排好了,能有两三天的?空闲。”

  连甜拿起白色被单往身上一裹下了床,一边朝另外的?卫生间走去一边道:“不赶,那边住宿也不方便,我一般都是早去早回的?。”

  陈唐顿住转头去看连甜,眼?看她要走出这间屋,他?大步向前。

  连甜的?手?腕被陈唐抓住,并带着?她重新跌回到床上。他?压着?她,盯着?她的?眼?睛道:“不想我去?”

  是的?,连甜就是这样想的?,就像她依然不肯动办公室里的?那些衣服包包。带他?去给她家人扫墓,她总觉得还不到时候,有些抗拒。

  但他?太敏锐,且看这架势还轻易敷衍不过去。

  连甜双手?揽上他?的?脖子,嘴角向两侧扯到一个固定的?弧度,眼?睛睁大扑闪了下睫毛,眸子亮亮的?,似要把与她对视的?人吸进去。

  陈唐毫无留情地把她的?手?从他?脖子上拉了下来:“你不知?道吧,每当你要糊弄谁时,就是这副样子。”

  说着?他?在她手?臂上掐了下,连甜皱眉,疼了。陈唐松手?。

第25章 席秋雁陈占昭

  被陈唐一语道破,连甜酝酿好的一番说辞一下子卡了壳。

  她眼睛一眨,刚才的眼神攻势一下子就破了。

  陈唐这下不是似笑非笑了,他真笑了起来,笑够了把头埋在她的颈窝,这让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说吧,我先听听。”说完还不忘在她锁骨上咬了一口,又是说疼不太疼却又不能忽视的程度。

  实在是不想让他去,连甜还是要试一试:“我说真的,那里的住宿条件太差,我小时候住过的房子该成危房了吧。我大?哥倒是有房子,但他老婆孩子一大?家子人,也不方便。”

  说着她打量了一眼陈唐,他一副认真在听的样子,连甜继续:“再者?,我大?哥胆小,上次我爸过世陈家派人过去,他都吓成那样。这次见着真神,他估计连觉都要睡不着了。”

  连甜绞尽脑汁想到的,自觉颇有说服力的理由一下子都说了出来,然后她看着陈唐。

  陈唐在她的盯视下缓缓点了下头:“说的是。”

  连甜笑了笑:“所以,你好不容易有两三?天的空闲,可以去做一些你喜欢的事啊。”

  陈唐:“有道理。”

  连甜拍了拍他,意思是既然他们已达成共识,就放开她,她要去冲洗一下。

  但陈唐没有放她走?的意思,相反他的手臂把她箍得越来越紧。

  他们虽都是刚开荤的新手,但陈唐把他聪明好学?的劲儿在这事上发挥到了极致,连甜败下阵来认他引领,从?没准备进?行下半场的状态到意乱情迷不过两分钟。

  可他起了坏心,把人撩拨到目眩神迷,他却单方面终止,连甜咬唇呜咽两声以示催促与不满。

  陈唐身体坐直一些,俯视着她道:“别急,会给?的。但是连甜,这次我可以让你蒙混过去,再没有下次。”

  几?乎是同时,他们沉到彼此?的眸中,一同坠到炫彩深渊中。

  连甜回老家那天给?陈唐发了消息,因为从?陈唐拿话点她那日?开始,他对她越发的公事公办。

  以前她进?他办公室,四下无人时他总会与她调笑几?句,甚至做些热恋小情侣之间?的亲昵举动。

  但这几?日?这些都没了,他们好像又回到交往前单纯的上下级关系。

  他们没有吵架,他也同意了不跟她去,可就是哪哪都不对劲。

  连甜没有太多?恋爱经验,只觉这是冷战。

  谈过几?次恋爱的孙家欣与算不过来自己谈过多?少次恋爱的尚佳,都曾告诉过她,感情里最怕的就是冷战。

  所以,连甜在走?之前主动给?陈唐发消息写道:我明天一早就走?了,我们县的特产挺好吃的,我给?你带啊。”

  石沉大?海,没人理会。

  他觉察出了她的保留、她划下的界线,因为这个生她气也能理解吧。

  算了,回来再哄吧。连甜这样想着收了手机,准备早睡,明天还要起大?早。

  连甜乘了好几?种交通工具,路上不由得想,怎么把这个理由忘了,这样的折腾大?少爷哪受得了。

  但后一想,陈唐怎么会被折腾呢,私人飞机,各式商务车型,怎么的都能把他舒服地送到地儿。

  拿着祭品上山的时候,本该安静的后山有些嘈杂,连甜停下一看,是有几?家不同意动祖坟,正与工作人员争吵呢。

  连甜绕过去,从?另一边爬上去。

  连家村这个地方,就算是嫁过来的女子的墓,也都在外,。围,是以连甜奶奶与妈妈这里是清净的。

  她本想着速战速决,能下午去县城把手续办好最好,但一见奶奶的墓,她一下子静了下来,真是好久不见了,她有好些话要与她老人家说。

  一看大?哥就收拾了,没有什么杂草,但连甜还是拿了准备好的工具开始仔细清理。

  “以后咱们就不在这了,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给?您们打扫了。”

  手上动作不停:“我这几?年过得很好,遇到的大?部分都是好人。您把我托负的人家是很好的一家人。我受到了很好的教育,也收获了……”

  连甜停了下来,顿了顿还是说了:“也收获了以前不敢想,因为自卑而?逃避过的人。”

  这里很清净,只有各种大?自静的声音,她从?小生活在这种环境下,熟悉感让她觉得安全,一时有了倾诉的欲望。

  连甜坐下来,她双手搭在膝上:“他是陈奶奶的孙子,大?我一岁。我第一次见他就紧张了,他可真高?、真帅啊。”

  说着她笑了一下,看向墓碑:“您知道的,我小时候养的鸡都要是村里最好看的。”

  “我喜欢他,但也知道自己与他一天一地,后来……后来就不肖想了。”

  接着连甜的眼睛亮了:“可他说他是从?那时候就喜欢我了,从?那时候啊,谁能想到。”

  “其实我后来大?了,心智眼界都成熟了后,以为自卑早已远离我,但当我确定他一直喜欢我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在他面前一直是自卑的,从?来没有消失过。”

  “但也是那一刻,他治好了我。”

  “奶奶,我想过了,就算以后我们分开了,我也不会再在任何人面前自卑了,无论?对方站得有多高有多优秀。”

  连甜抚着墓碑上刻的名字:“您也不要再自责了,放下吧。”

  她的奶奶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席秋雁。

  连甜一直都知道她奶奶的心病是什么,是她唯一的女儿的惨死。

  连甜有一个姑姑,嫁了人,是奶奶精心挑选的人家,一开始好好的,谁能想到那男人家暴成性。

  终于在她姑姑嫁过去两年后,把她姑虐死了。

  那时,奶奶抱着还小的她道:“是我害了她,这个地方就是地狱,我该跟她走?的。我为什么没走呢?我到底在怕什么?”

  奶奶口中的那个“她”就是陈家奶奶陈占昭。

  也是那时连甜才知道,她的奶奶本是出生在大?城市里的姑娘,被人贩子拐到了连家村。

  十六岁被拐来,十六岁开始生孩子,六年里她生了三?个孩子,也是在这年,她见到了陈占昭。

  同样大?城市里的女孩,只不过陈占昭是大?小姐,是当?地赫赫有名陈大?亨的女儿。

  但又有什么用,到了这里都要被践踏,干不完的活生不完的孩子。

  陈大?小姐不肯屈服,强烈反抗,换来的是更多?的毒打。

  买陈占昭的是席秋雁夫家的亲戚,就住在旁边,她曾被派去劝一劝这刚烈的女子。

  席秋雁没有,她自己当?年想不开时甚至想过死,那是谁劝都没用的,直到有了孩子才好一些。

  这是尊严的践踏,悲哀的妥协,她劝不出口。

  她只是觉得再这样下去,这个姑娘要被活活打死了。

  陈占昭从?她的言谈举止中看出她也是被拐卖来的,她们自然地亲近,她们在一起聊天,聊在各自城市的家庭,虽不是同一个城市,但相通的地方很多?。

  忽然有一天,陈占昭跟席秋雁说:“咱们跑吧。”

  席秋雁先是一惊,但在听了她的计划后,只觉这姑娘真聪明,还敢想敢干。

  她当?即回去凭着记忆偷偷画了路线图出来,有一年她小儿子病了,曾去县城看过病,当?时她虽然没有逃跑的心,但也特意记了路。

  没想到这份用心最终用在了陈占昭身上。

  拿了地图的陈占昭一下子兴奋了,这样她们能逃出去的概率更大?了。

  逃走?当?天,席秋雁给?她打掩护,她来连家村六年了,生了三?个孩子,所有人都不会防备她。

  她们第一步成功了,然而?席秋雁却不走?了,她说:“我只能陪你走?到这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陈占昭问席秋雁为什么不一起走?,她可以先跟着她回她的家,然后她再发动陈家帮她找家人。

  席秋雁后退一步道:“我跟你不一样,我有孩子,尤其我女儿那么小还没断奶,我若不护着她,在这吃人的地方她要如何活下去。”

  陈占昭想了想:“我们回去,他们可能还没发现,明天带上孩子我们再走?。”

  席秋雁还是摇头:“我回不去了,我家人,我家人要是知道我被拐到了这里,还生了孩子,他们不会接纳我的。我已经,没有家了。”

  席秋雁的父亲与母亲都是有些迂腐的保守派,女子失贞对于他们来说,不如死掉。

  陈占昭还想再说,席秋雁却知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她催促着:“快走?!你可想好了,你就这一次机会,要是不成功再想逃,比登天都难。”

  陈占昭知道她说的是事实,最终她只留下“保重”两个字,朝着河的另一边跑去,慢慢消失在了河对岸。

  陈占昭怀里揣着那份路线图,靠着一股信念与狠劲终于走?了出去。

  生为陈家的女儿她很幸运,陈家施了全力在找她,有人认出她,为了丰厚的赏钱把她平安地送回到陈家。

  但因为这段经历,与他家门当?户对的那些显贵大?族,都没了与陈家联姻的想法。

  而?同姓的另一个陈家,因为儿子不争气撑不起家业,加上不争气的儿子被陈占昭的飒爽所震住,一眼看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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