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姜之鱼
掩耳盗铃莫过于此。
但明知他们?能?猜到,她还?是要遮住的。
温呈礼的下巴虚空落在她肩上方一段距离,偏过头,缓声:“恩爱夫妻有性生活很奇怪吗?”
呼出的热息透过薄薄的丝巾传递进去。
他的黑发也触到她的耳廓,拂得她耳朵外面痒痒的。
说得这样?直白!
祝从唯稍稍往外侧了侧脑袋,仿佛这样?就能?离开他的气息范围,“知道了知道了。”
“你离远一点。”她用手推他的脸。
他早上可能?剃须过,不像昨晚扎她的手心?,又?让她想起?他某个地方的感觉。
“你要适应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我妻子的身份,离得近也应该习以?为常。”
温呈礼的语气虽淡然,却多了几分理所应当。
-
回到主院时,麻将还?未结束。
对于祝从唯多出来的耳坠,大家都有注意到,这个时间多出来的,猜到是温呈礼从德国带回来的礼物。
谢韶说:“你今天凌晨才回来,也不多休息休息,是想进医院吗。”
温呈礼抿了口茶:“中午在公司午休了。”
他说这句话时没有丝毫的心?虚,仿佛真的午休过,也没人产生怀疑,甚至在场的人都不会猜到他一整天没有睡。
祝从唯垂首,也有点心?虚。
她虽然后来睡着了,但也记得在浴室里清洗的时候天色蒙蒙亮,再后来胡闹了一场,怎么也很久以?后。
午休能?有多久。
祝从唯怀疑温呈礼是不是今天吃了什么东西,这么精神,到现在看起?来也不困。
傍晚时分,牌局结束。
夏珺将祝从唯拉到自己的院子里,压低声音:“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被她这么直接问?,祝从唯难免羞赧,但又?不想对她撒谎:“……有。”
夏珺没有太大惊讶,毕竟下午那会儿就有了猜测,而且她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食色性也,不奇怪。
上次她还?让祝从唯去父留子呢,现在看他们?两?个人相处的也不错,一切顺其自然。
所以?夏珺得到答案后只说:“保护好自己就好,什么事都要想好,别一时冲动。”
“……”
祝从唯觉得自己就是一时冲动了。
她昨晚纯粹是被温呈礼勾引的,也被他亲得发懵——虽然后续她也挺快乐的。
夏珺没看出她的微表情。
温景佑得到解放,一结束就溜没了影,老太太被哄去别的地方吃药,留在厅里的只剩下母子二?人。
“知道她们?要去说什么吗?”谢韶问?。
“知道。”
温呈礼慢条斯理地斟茶,“您看出来了。”
不过是简短的交锋,他就分辨出真相。
谢韶不否认:“别人看不出来,我是这方面的过来人,难道我看不明白吗?”
她当初和温父相敬如宾那会儿,也是这样?,在长辈面前?装出恩爱模样?。
只不过后来是真处出了感情,温家的男人很好,她相信别人只要接触过很难不心?动。
“又?不是瞎子。”她白了眼,“也不知道心?疼心?疼人家姑娘,不收敛收敛,闹这么厉害。”
温呈礼低头喝茶。
他已?经够收敛了,否则她也不会安然无恙。
谢韶打量着优秀的儿子,“她和你结婚是为了什么呢?权利金钱,还?是你这张过于帅气的脸?”
温呈礼轻笑?:“没有人会不爱权利和金钱,也没有人会不喜欢好看的人。”
他语气稀疏平常,“都是我拥有的,为何不能?成为我被喜欢的理由?。”
谢韶可说不过他,也不想和他纠结人的感情原理。
“最好是。”她不觉得爱上一个人会很快,“不要到最后伤了人家的心?,要是你受伤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温呈礼:“您未免太偏心?。”
谢韶白眼,“你们?男的又?不会亏。”
温呈礼不置可否,说起?另一件事:“江 悦那边?”
谢韶说:“我以?后也不会再和江悦提起?旁的。”
她和江悦相处得不错,是因为儿子没有心?动的人,江悦是真喜欢他,如果能?成,她也能?了温呈礼没结婚的事。
但他主动选择了别人,那她也会将那个别人当做亲人。
温呈礼嗯了声,敛眸看白瓷的茶杯,“我既然选了结婚,就会尽到丈夫的责任。至于妻子的想法,我不会强求,也不会让外人知道。”
谢韶瞄他,突然一笑?。
还?是没谈过恋爱,他亲爹当初也是这么说的,最后不还?是和她相爱。
如果毫不留情,又?何必亲密接触,她还?记得他以?前?对联姻都没什么兴趣,又?不是喜欢被触碰的人。
双方都是优秀的人,朝夕相处,同床共枕除非真正性格不合,否则很难不会产生感情。
谢韶并不提醒,未来自有定论。
温呈礼给她添茶,“还?请您当没发现。”
“使唤起?你妈来了。”谢韶白眼,“我没事做和儿媳说这个做什么,我又?不是专门拆台的。”
-
今晚注定无心?睡眠。
祝从唯再也不睡床中?央了,和温呈礼中?间足足空出了一个人的距离。
食髓知味这种事很难抵挡。
但温呈礼还?是克制住了,他连着两?天一夜没休息,她也需要休息,理智压过欲望。
月色清透,他开口:“睡吧。”
祝从唯声音很轻:“你现在说话可信度不高,谁知道温先生会不会反悔。”
温呈礼好笑?:“你也只能?选择信我。”
他是真没打算做什么,祝从唯发了好久的呆,都怪他,她现在一睡觉就想到昨晚的荒唐。
过了好久才意识到他睡着了,后来也跟着松神入睡。
次日,照常上班。
昨天温呈礼直接和孙新这位副馆长请的假,孙新自然不会告诉范竹他们?,只和洪百泉说了。
毕竟少了个人,工作搭配要换一下。
范竹还?以?为祝从唯是生病了,今天看师姐的面色红润,一点也不像生病的样?子。
祝从唯胡扯:“睡过头了。”
范竹哦了声,没多想,又?目光盯住她的耳朵,“师姐,你这个耳坠好看耶,好大气。”
祝从唯摸了摸,笑?笑?。
范竹问?:“在哪儿买的?有链接吗?”
祝从唯不知道价格,听温呈礼的意思应该不贵,但说不定他的贵在她们?眼里非常贵。
“你姐夫出差带的,我不知道哪里买的。”
“姐夫眼光这么好,简直太配了。”范竹啧啧称奇:“不愧是种花的文艺男哈。”
“……”
祝从唯觉得温呈礼和文艺男三个字扯不上关系。
没多久,洪百泉在群里透露,下个月市殡仪馆将去其他市的殡仪馆考察交流殡仪服务,以?及内部管理等等工作。
他们?这里也抽两?个人过去。
洪百泉说:“我以?前?去过好多地方,现在就不去了,你们?年轻人去就行了。”
徐行看了看,“两?个师妹去吧,你们?都比我年轻,我以?前?去过一次,其实没什么特殊的,不过见见也长见识。”
入殓师去都是打酱油的,最多和那边的人聊聊,其他的事都是领导们?的。
祝从唯点点头,“好。”
-
中?午时分。
结束一场会议后,宋言终于有机会开口:“十分钟前?赵家通知,赵老先生去世了,是喜丧。”
赵老先生是一代书法家,去年刚办过九十大寿,是温老爷子的私交,温家还?留有他的不少墨宝。
温呈礼捏了捏眉骨,拨通了赵家的电话。
那边是赵老先生的长孙接的,对方和温呈钧同样?的年龄,“温四先生?”
“节哀。”温呈礼开口:“悼念会在什么时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爷爷走的时候没痛苦,挺开心?的,就是比医生预计得早了几天,有点突然。”赵淳说:“所以?悼念会突然提前?,我们?刚联系殡仪馆那边,看哪个师傅手艺口碑好。”
喜丧不比其他,难过归难过,但家里都要笑?盈盈的,所以?赵家现在不像当初的程家心?情悲痛。
上一篇:招惹(晴夕Victoria)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