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鸟松米
说不出来,她干脆去做,手往下一把按上去。
贺庭洲眸色倏地深下来,把她手腕扯开:“谁又给你酒里下药了?喝多了就非礼我,哪学来的坏习惯。”
一只手被抓,她另一只又伸来,被贺庭洲一起捉了扣住。
她眼睛里的水光又深了一层,湿漉漉地望着他,贺庭洲舔了舔牙,心头被小猫爪挠得作痒:“不让你非礼就哭?”
她也不知是真的因为他不让碰就委屈,还是掌握了眼泪是对付他的秘密武器,那汪水越蓄越多,渐渐漫出眼眶,挂在睫毛悬悬欲坠。
然后她一眨眼,那颗圆滚滚的水珠就掉下来,砸在贺庭洲虎口,带着烫意。
他还有个狗屁原则,认输认得彻彻底底,把她的脸按到怀里,屈指敲了两下隔断玻璃。
老徐会意,将车停靠在深夜空旷无人的马路边,他马不停蹄地下车,弃车而去。
人走了,贺庭洲才松开禁锢她的手。
密闭的车厢里两人再度吻在一起,情欲燃烧起来是很迅速的事。
兴许是酒精烧得,霜序身体里的血液快速流动,呼出的气息都是灼热的。
贺庭洲扶着她腰,另一只手掌沿着她柔滑的腿侧抚上去。
她胸口起伏得很急,仰起纤长的脖颈,贺庭洲吻上去,牙齿碾过咽喉脆弱的皮肤,她呜咽着攥紧了他的衬衣。
从身和心都被他占据了,那种不确定的迷茫被一种确定的存在感驱散,她又重新踩到了实处,知道自己此刻站在哪里。
她抱住贺庭洲脖颈,在亲密无间的距离叫他的名字:“贺庭洲。”
他声线染上两分哑涩:“嗯?”
她又叫了一遍:“贺庭洲。”
他吻她耳根:“在呢,宝宝。”
……
车是贺庭洲亲自开回太和院的。
霜序躺在后座睡着了,身上盖着他的西服,贺庭洲抱她下车,她也没醒。
万岁从家里打开门锁,把门顶开容他通过。等他过去再关门,然后屁颠屁颠地跟着上楼。
大概是醉酒的缘故,霜序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点梦都没做。
翌日早上醒来时,记忆停留在昨晚清醒时跟陆漫漫的对话,她不记得沈聿来过,也不记得喝多之后干了什么。
整个人犯懒,她翻个身,在被子上趴了一会,慢腾腾地爬起来。
拉开窗帘,贺庭洲正在草坪上遛狗,发泄大型犬的精力。
他遛狗的方法很简单,自己懒洋洋坐在躺椅上,万岁在他和一百米开外的一根杆子前往返跑。
霜序在阳台上看了一会,万岁先瞧见她,跑到一半就停了,原地甩起尾巴。
贺庭洲顺着它视线回头,看向二楼。
这是一个明媚而崭新的早晨,太阳晒得人暖洋洋。
霜序回房间刷牙,听见身后跑进来的狗蹄声,回头,万岁嘴里叼着一枝月季。
花梗上的刺已经去掉了,贺庭洲的院子里没种月季,不知道从哪偷的。
她把花接过来,闻了闻,没什么香味,但让人很舒服。
“谢谢万岁。”
万岁晃晃尾巴,守在她脚边,等她洗漱完跟着她下楼。
吃早餐的时候看到群消息,霜序才知道郑鸿祎被带走的消息。
多少人拍手称快,岳子封在群里嗨:【提前过年了,祝大家新年快乐!】
左钟为人比较谨慎:【你先别高兴得太早,老爷子余威犹在,小心他一怒之下先灭了你】
岳子封:【不可能,他灭我干什么,天塌了有一米八八的顶着】
霜序抬头看向对面,一米八八的人正悠闲地喝茶。
“这次能给郑鸿祎定罪吗?”
她的担心跟贺郕卫一样,对付郑家是必须快刀斩乱麻的事情,这次如果不成功,以后就更难了。
贺庭洲不紧不慢道:“胃口太大,够他判个无期。”
吃完早餐,霜序和贺庭洲一起出门去上班,走出大门,才看见站在大门外的那道身影。
沈聿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他在这等了一夜。
第203章 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霜序脚步停了停。
沈聿原本坐在车前盖上,看到她出来便将手里的烟碾灭,直起身。
贺庭洲手里拿了条围巾,嘲道:“一大早就站这吹风,是我家的空气比较新鲜吗。”
沈聿的目光直直看着霜序,温和里面带着两分小心翼翼:“我有话和你说。和我聊聊,好吗?”
这种祈求出现在他身上,是很奇怪的,他对霜序虽然爱护到极点,但一个哥哥不会如此卑微。
贺庭洲不露痕迹地瞥了霜序一眼。
她昨天在车上的情绪有点反常。
沈聿在这里等一晚上更反常。
这种古怪的氛围拨到贺庭洲脑中某根敏锐的弦,他伸手勾过霜序的腰,拉开车门:“什么天要一大早聊,上班要迟到了。”
霜序没上车,跟他说:“你先去公司吧,我跟我哥说几句话。”
贺庭洲意味不明地盯她两秒,松开手,一副正宫的大度口气:“说吧。请你哥进去喝杯茶,别聊太久,你上午还有个会。”
他说完上了车,库里南驶出院子,后视镜里那两道身影越来越小。
霜序还是像平时一样叫他:“哥,你要进去坐坐吗?”
贺庭洲宣誓主权的意思,沈聿怎么会看不出来:“在外面说吧。”
霜序也没坚持,把手插进风衣口袋,跟他往前走了一段。
行道旁的法桐高大优雅,繁密的叶子由绿转黄,正是多彩的季节。
两人站在树下,一个斯文端方,一个清丽柔和,那画面看上去是极养眼的。
马路拐角不引人注意的位置,库里南停在树影下,自从贺庭洲从保镖口中问出霜序昨天的行程,得知她“回过一趟沈家,很快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眼睛很红,之后就约了陆小姐去酒吧买醉”,车厢里的气温就急剧下降。
老徐不敢出声,副驾的徐桢也不敢出声。
老徐瞅徐桢一眼:这是在干啥,离这么远也听不见啊。
徐桢:别问。
过了一会,老徐又瞅他一眼:九点半的会还开不开了,再不走赶不上了。
徐桢:别管。
静幽幽的后车厢,隔着一条马路,贺庭洲远远地盯着那边。
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到她面前,看着她柔和的眉眼,沈聿却又突然不知从何说起。
静默片刻,他问:“昨天妈跟你说的话,是不是让你不开心了?”
霜序看着地上稀落的几片叶子,被风卷起身不由己地飘荡一下,就又落地了。
“没有。只是乍听到的时候有点乱,有点茫然,现在已经好了。”
“对不起,小九,我没想用这种方式让你知道。”沈聿看着她的眼神满是抱歉,“我让你难过了是不是?”
其实是有些难过的,因为她曾经所受的煎熬原来他都看得见。
但那些委屈已经都过去了,已经失去追究的意义,昨天被扰乱的思绪,过了一晚已经平复下来。
“我本来想恨你的,但是恨不起来,你也从来没有因为我给你带来的这些麻烦责怪过我。哥,我明白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的关系停留在兄妹就是最好的,爱人可能会有不爱的一天,亲人永远是最亲的人。我都理解的,所以你不需要对我道歉。”
她总是能站在所有人的角度理解别人的苦衷,可她的懂事只会让沈聿更加歉疚。
“小九,你不需要总是这么懂事,你可以怪我。是哥哥做错了,我应该早点告诉你,我也一样喜欢你,我应该早点握住你的手,和你站在一起。你应该怪我,是我让你失望了。”
沈聿心痛得无以复加,他往前迈近一步,温凉掌心抚上她脸颊:“小九,再给我一次机会,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老徐猛地呛咳起来,急忙捂住嘴巴试图咽回去,但俗话说得好,人最藏不住的就是咳嗽和爱情。
他越忍呛得越厉害,徐桢头大地帮他拍背:“二叔,你忍一下。”
老徐连连道歉:“对不起,贺总,我有点感冒。”
但后座那位压根没有理会他们,贺庭洲的眸色在老徐咳嗽之前就骤然冷下来,他推开开车门,带着一身阴沉沉的低气压下了车。
霜序看着沈聿的眼睛,他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好。
这几日降温,晚上风大,他一夜没睡,又在外面吹了很久的风,眼底有轻微的红血丝,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胡茬。
他很少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他眼神里是深深的歉意和祈求,霜序从来没看过他这个样子。
沉默片刻,她说:“哥,我以前太依赖你了,把你当做全世界,所以总想要永远和你在一起。那时候我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
她语气平缓又冷静,就像一阵凉意浸到沈聿心里。
“所以现在你发现对我不是爱情了吗?”
霜序摇摇头:“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爱情,也许只是我没长大,也许它有机会是。不管是不是,它都已经消失了。”
沈聿的眼神肉眼可见地黯淡下去:“你不再喜欢我了吗?”
“哥,我永远都喜欢你,但是对哥哥的喜欢,不管怎样你都是我最亲的人。”
霜序把他的手拉下来,动作柔和,却有着不容怀疑的坚定。
“有人已经教会了我什么是爱情。爱情是排他性的,想要独占ta,不能忍受ta的眼神放在别人身上。”
她很轻地笑了一下,是有点无可奈何的、又纵容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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